《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第141/217页


  再后来,他每睡个十几二十小时,就会醒过来一小会儿,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看见林向晚在他身边,不是歪在椅子上打瞌睡,就是头枕着床边小憩。
  楚狄没叫醒她,因为怕自己一开口,她就会消失不见。
  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如果说受一次重伤,就能换她回来,那让他伤得再深一点吧,再要命一些,她是不是就能永远的留在他身边了?
  今天他其实醒得挺早的,但留了个心眼没睁眼,安静地听着林向晚和谢律师你来我往,他知道林向晚不会是要杀他的人,既然要杀他,何必再来救他,那时他虽失血过多,但仍然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口口声声的喊令他不许死。
  她为他落泪。
  单凭这一点,他就可以确定,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死。因为她可以伪装笑容,却从来也没有办法伪装泪水。像她那样坚强的女子,是不屑于在自己的敌人面前落泪的。
  再加上后来她没日没夜的陪在他的病床前,就更让他坚定了这一点。
  身体虽然是疼的,但心中却有些小小的窃喜。楚狄想,他们之间的坚冰,会不会因为这次受伤而破裂融化?
  林向晚顺从的坐了下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沾湿的棉花球,在楚狄的嘴唇上擦拭着,“既然醒了,就要早些配合医生治疗,你知道不知道审计局和税务局的人来了多少次?如果不是看你伤得快死了,估计他们会把你摇醒,让你解释帐务上面的问题。”
  林向晚的话没有半分夸张,全是实情。楚氏的查帐工作并没有因为楚狄的受伤而停滞,几年前的旧帐被人重翻了出来,不管能不能见光的东西都被摆在了桌面上,市里来的人是铁了心要把楚氏查个底朝天,所以一点情面也没给楚狄留。
  大队的审计人马都在楚氏里静侯着,只要一等到楚狄苏醒的消息就会直冲到医院里。
  楚狄眉头紧锁,两眼之间形成个川字道,“真麻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醒。”
  “不醒?不醒人家就会放过你啦?到时候直接把你银行帐户冻结,公司停业,股票停牌,难道你想要这样?”林向晚没好气的答。这男人明明伤的是肚子,怎么连脑袋一起都坏掉了?
  只不过她的坏脾气却没影响到楚狄,楚狄轻轻笑一声,然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在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林向晚飞快地否认,“我只是担心我和叶楠未来的生活质量会不会下降,我警告你,公司就算倒闭了,该给叶楠的一分也不能少给!”
  好像已经很久,她都没有这样凶巴巴的威胁过她了。这段时间她总是笑,客气的回答他的每一句话,与他相敬如宾。但他却恨死了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就像是隔了层无法穿透了冰膜,明明可以看得到她,但却碰不到她。
  他想撕去她虚伪的笑容,告诉她,他宁可看她目露凶光的样子,也好过看她带着假面,笑意盈盈,但他又不能,因为他不配,因为她现在的样子,都是他逼的。
  现在,终于,她恢复了原样,他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食言。我保证。”楚狄轻吻着林向晚的手掌,他唇上干涸的裂皮蹭过她掌心时,有种微微的酥麻感。林向晚缩了缩手,“最好如此。”
  承诺,只是因为没把握。
  说得再恳切,也敌不过命运轻轻的一碰。
  *
  楚狄伤得虽然重,但渡过了最危险的关头,恢复起来也还算顺利,再加上他的体质一直很好,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伤口就基本上愈合了。
  又过了一周,林向晚已经不用全天侯地陪在他身边了。
  她和叶楠又重新搬回家,每天上午林向晚都陪叶楠在家里待着,等用过了午饭才去医院探望楚狄。
  林向晚开始学习做饭。
  有很多男人说在厨房里的女人是最性感的,因为食色性也,食欲与性/欲总是密不可分。
  不过林向晚学着下厨,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只是觉得总是让叶楠吃外卖,不是一件十分人道的事情。听说小珍之所以被养成了小包子的模样,都是因为她妈妈不善厨艺,再加上专心写作,所以总是给她买快餐吃的缘故。
  她可不想叶楠也吃成个小肉球。
  再加上,某个病号,总是用一种听上去若无其事,但实际上自怨自怜的语气时不时的对她说,“你看人家XXX房的那位先生,每天都能吃到女朋友亲手做的便当。”
  “还有XXX房的XXX,没事总拿着太太做的便当炫耀,一到午饭时间,整个楼道都是他的便当味道。”
  诸如此类的言论,真的太讨厌了!
  林向晚迫于各方压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操起锅铲。
  但想要学会做饭,却实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短短的几天功夫,小别墅里的厨房就像是经过了美军的炮火侵袭,贴着炉灶的半面墙都被烧得焦黑,每到午饭时间叶楠就会窜到玻璃房里,因为用不了多久,从厨房蔓延出来的烟味就会充斥到每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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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撕碎
  一点过一刻,平时在这个时间,林向晚已经结束了对厨房的荼毒,开始向叶楠展开攻击。
  桌上摆着面相糟糕的菜品,叶楠要小心翼翼的在炒焦成黑炭般的葱花和姜片的尸体里寻找出可以食用的菜叶,然后还要勉为其难的告诉林向晚,哪些菜做得还不是那么可怕。
  但今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小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在地上那锅打翻的,犹在冒着腾腾的热气的汤锅,无声地讲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林向晚手捂着后颈醒来,靠在地板上打量着四周。
  装饰精致的小房间,给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她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哪里,而把她绑来的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不得不说,把她打晕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功夫好手,她明明已经看见了那人的影子,菜刀了丢出去了,可那人还是一记手刀将她砍倒,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唯一让林向晚觉得庆幸的是,叶楠不在家。
  小珍妈妈不知从哪里得了几张少儿陶艺班的票,让他和小珍两个一起去学捏泥罐子了。
  真的是太大意了,怎么就会让人摸到自己家里来?这次来的是什么人,难道还是楚母?
  林向晚想着,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开那一瞬间,林向晚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当她真正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所有的想法都被击破。
  楚狄穿着一身正装,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从他身体四周散发出的戾气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他就像是一尊活着的凶神,冷冽的打量着林向晚,就像打量一个陌生人。
  “告诉我,那些事情都和你无关。”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满含着危险,林向晚听出其中蕴含着既然喷发而出的怒火,但她却只是轻轻一笑。
  “什么事情呢?你是指国税局突然来查你公司帐,还是指东方磊会大发善心将那块地皮上一半的生意转手让给你?哦,对了,也许你是指你走私的那些越南拳手,为什么会突然被海关关注?还是……指你母亲突然中毒?好吧,既然你已经问到我,那我就老实告诉你,这一切,都和我有关,这个答案,你满意么,楚先生?”
  “林向晚!!!”楚狄被她轻蔑的笑和她的话所激怒,他又惊又怒,他在进入这扇门之前,还曾想到也许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就算真的是她做的,只要她肯向他认错,只要她解释,他就一定会听,一定会信。
  只要她说,他就信。
  可是她却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她挑衅地瞧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只是不屑与玩弄,就像是一只猫,恣意地玩弄着自己的猎物,不将它羞辱至极,绝不会轻易咬死它一般。
  但是,只要他再耐心一些,他再多看她几眼,他一定会发现,她的眼中除了不屈与不屑,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如黄晕时分,阳光被黑暗吞噬之前的微芒,如一颗心被打破之时的那些四分五裂飞舞的碎片发出最后的闪光。
  可是他太愤怒了,怒火烧着了他的脑袋,让他根本无暇去分辨她眼里的光芒到底是因为阴谋得逞后的得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单手扼住她的喉咙,他在她耳边低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可我也有自己的底限!你答应过我不会去碰触我的底线!你为什么言而无信?你想要我的命么?只要你开口,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给你的?你想要自己动手都可以!为什么要动她?你明知道我……”
  “你怎样?你爱上我了么?楚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爱上仇家的女儿,这种只有在恶俗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怎么能在你身上上演?我有这么大的魅力?我自己可不知道。”她冷笑着不给他留一点情面,“胜者为王败者寇,你就是想你一无所有,尝尝所有心爱之人,心爱之物都被剥夺的感觉,看来我真的成功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林向晚,你到底有没有心?!我这样对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动!!”他嘶哑着质问她,觉得自己的胸膛正被她撕开,她拿着匕首在他的血肉之间搅动着,血沫横飞,她无动于衷,这个冷酷的女人,是谁让她变成如此的模样?
  “感动?”林向晚反复说着这两个词,最终失声笑了出来,“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真让人觉得惊讶,你做了什么让我感动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感动?因为让我和叶楠身陷地牢,只要靠着我的血才能让他留一条小命,所以我要感动么?还是因为你为了守住自己最后那条底限,让我失去了唯一一件可以值得骄傲的事情?你以为人人都想当金丝雀么?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爱情么?!”
  他的手掌,在她的怒斥下不断的收紧,她的脸庞开始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可这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要是言而无信,那你一次次的不守承诺又算什么?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有多少事情是你说到就能做到的?!如果不是因为瞎了眼睛信了你!我和叶楠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你所谓的底限,你最亲爱的母亲,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又是为了保护谁呢?!她连你的婚礼都不愿意参加!在她心里你根本不值一提!我告诉你,毒是我让人下的,我是骗了你,可那又怎么样?我给过她机会,如果她来参加婚礼,那她根本就不会出事,她就算看不起我,只要她对你还有一丝情谊,也会逃过一劫,结果呢?呵……楚狄,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替你母亲报仇?你可别忘了,她还没死呢。就算是她真的死了,你能动得了手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然后呢?你做了什么爱人应该做的事?”
  “够了,林向晚!住口,别再逼我!!”他恼怒的抬起右掌,林向晚闭起双眼。
  来吧,以他现在的体力,只要一下,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将他从死神手里夺过来,她日夜无休的照顾着他,寸步不离他左右,生怕自己就是离开一分钟再回来时已经与他天人两隔,她把他医好,她将自己这双废手上烫了不知道多少火泡,切了不知道多少血口,只为了给他做一餐饭。
  可是现在呢……她换来了什么?
  农夫与蛇,到底他们谁是农夫,谁又是蛇?或者他们俩个就是两条相偎取暖想要熬过寒冬的蛇而已,谁也不比谁善良多少,当春暖花开之时,它们就会争相着亮出自己的毒牙,咬断对方的喉咙,以裹己腹。
  来吧。只要一下,她曾经对他所有的亏欠,就都能还给他,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欠他一分。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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