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第181/217页


  “钟昆?我还以为你今天已经去打擂了。”听到熟人的名字,林向晚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只不过一时放松的后果就是使感觉愈发的敏感,楚狄的唇弄得她后背又麻又痒,像是生了疹子一样,止不住地想要去磨蹭。
  楚狄见她耳后绯后,一副想逃又不能逃的模样,忍不住笑容更盛,“当然,你以为那些打坏拳的都是三脚猫么?他们的水平恐怕不在钟昆之下,只不过钟昆走得是行家路数,他们都是野路子罢了。如果我今天上去的话……你恐怕就看不到我下台了。”
  “你也知道钟昆走的是行家路数,他去打比赛或许可以,但那些打黑拳的可都是玩命的……你确定你能赢了他们?”林向晚不禁担忧,不知H市的黑拳是怎么规定的,是不是不死不休,但如果赔率大的话,恐怕也不能善终。只是练习就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若等到真的上台那一天,还不知道是怎样惨烈的场景。弄不好,真的会出人命吧?
  楚狄倒不像她想得那样多,用一只手玩着她的长发道,“总比不练要好,临时抱抱佛脚总是管用的,如果万一我不行了……你千万别去求百里佟,百里佟未必想让我死,或许只是想让我疼,你不去求他,他出了气也就算了,你要是去求他的话,他这人喜怒无常,没准到时候他真的会动了杀心。”
  楚狄一句话,正中林向晚的红心,她刚刚还在想,要是他真的被人打得稀烂,她要不要让百里佟放他一条生路,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可听楚狄这么一说,林向晚立刻倔强地回嘴道,“谁要去求他,你被打成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
  “好好好……就当我自做多情……”楚狄微笑告饶。
  天气很热,两个人抱在一起并不舒服,皮肤紧紧地粘在一起,汗水都淌到一处去,却有种异样的亲密感。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男人和女人就是像这样联在一起的,后来因为太过亲密无间而惹恼了上神,最终被一剑劈开。所以现在相恋的男女,总是动不动就连搂带抱,因为他们的身体在彼此思念对方,就算隔了千万年的时光,也无法阻挡这种本能。
  林向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开始觉得别扭,觉得就像是被一只大火炉包围着,后来身体慢慢地就习惯了那样灼热的温度,以及男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呢喃,她已经分辨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或者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就好像,要将她的名字,刻在他的血肉中一般。
  *
  因为林队长实在太忙,不能天天盯着林向晚跑圈,所以监督林向晚锻炼的任务就落到罪证组的一位兄弟头上。
  那人也是H大毕业的,说起来算是林向晚的师兄,师兄比队长可要好说话的多,林向晚练累了他也不催她,只是笑咪咪地坐在一旁等她喘均一口气,然后递过一听可乐。
  “练得这么辛苦,看来你们法医也不是好当的。”罪证组的师兄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柔声道。
  林向晚嘿嘿笑了笑,“听说再过两个月,全队都要体检,到时候你们罪证组也跑不掉。”
  林队长发了话,说她这次集训算是秘密任务,不能对任何人说,林向晚心里虽然觉得这事儿挺扯淡的,但也不敢冒着挑战林队的权威去说三道四。
  眼镜师兄挑眉,挥舞了一下自己十分清瘦的弓二头肌道,“真的?假的?那我岂不是也要和你一起开始跑圈?”
  “可以啊,未雨绸缪嘛,总比你到时候乱了阵脚要好。”林向晚巴不得多拖一个人下水,十分卖力的鼓动着。可惜眼镜师兄并不上当,站起身又坐下,“呵呵,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不着急,你先跑吧,你今天还差一千多米。”
  林向晚咬牙切齿的扭头泪奔了。
  看着林向晚跑完两千米,眼镜师兄与她在局里练习场外挥手作别,林向晚揉着僵硬发酸的肌肉,打了车子直奔市柔道馆。
  钟昆自从退役之后,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做免费教练,每当他出场的时候,就会有一群少女应授团在场外尖叫,弄得柔道馆像是演唱会现场一般。
  钟昆以前也在这里训练过,训练时候也有少女尖叫,那时候他总是笑,一边红着脸笑着一边把陪练像是扔麻袋一样扔出去。
  现在陪练变成年轻队员,虽然仍难逃当麻袋的命运,但钟昆却再也不笑了。
  少女们都说,她们的微笑柔道王子长大了,深沉了,更有魅力了。但只有当事人明白,长大的代价是漫无边际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也不要长大,他希望一辈子做个大胃王,而他喜欢的女人,总是坐在他对面,温柔地望着他,给他夹他喜欢吃的菜……
  林向晚此去,并不是为了见钟昆。
  众所周知,市柔道馆是楚氏在两年前新建的,场馆完全按照国际标准建造,H市的重要赛事都选在这里进行,但众所不知的是,在柔道馆的偏门,从那里往下走两层,会是另一番天地。
  地下拳场里,血液与汗水交织的味道,让林向晚有种切肤的熟悉感。
  重拳击打在**之中,会发出沉闷的声音,血花飞溅,带着绝望凄凉而惨烈的美丽,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骨骼破碎的瞬间发出的清脆声响,都将人们隐藏在心灵深处对暴力与血腥的向往激发出来。
  这庞大的地下王国,之所以百禁不忌,就是因为它有它存在的理由,每个人都需要发泄,有的人选择在KTV唱个通宵,有的人选择在自助餐厅自暴自弃,而有些人,他们发泄的途径只有一种,那就是看别人流血。
  争斗是男人骨子里的天性,从远古时期,他们就依靠这种手段在氏族里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获取女人的芳心,到了现代社会,商战代替了拳头,变得更加隐秘,也更加高级,可他们无法掩藏自己内心的**,与性/欲不同,这种对暴力的渴望无法通过任何别的途径来派遣,不能亲自动手,就要看别人动手,当别人的血液崩出,生命濒临枯竭时,他们就会觉得莫名的满足。
  所以说,看一个男人,千万别看他的穿戴外表,因为穿得再好,也难以掩饰其禽兽的本性。
  不是拳赛时间,可拳场里却一点也不冷清,每个拳台上都有教练和他的弟子们在争分夺秒地训练着,就连拳台下面,也挤了一些人。目光敏锐的地下经济人,会在这些初出茅庐的新面孔里,寻找可以替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下一界拳王。
  林向晚径直走到拳场最里面的练习台,钟昆坐在台下,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啤酒,看见她,就朝她晃了晃瓶子,算是打过了招呼。
  林向晚走过去,一路上不知踢倒了多少酒瓶子,钟昆见她走近,就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我押他一百块,会赢。”
  男人呼吸之间都是酒气,楚狄在台上正在和人对打,没功夫管台下发生的事情,林向晚皱了皱眉,“你喝太多了。回去吧。”
  钟昆竖起一根指头在她面前摇了摇,“没事,晚上还要就会客户,现在多喝一点,晚上他们就不好意思再灌我,啤酒喝不醉人的,白酒可就不一样了。说说,你押不押。”
  林向晚摸出了钱包,直接拍在钟昆身上,“押,不过我押他输。我要是说中了的话,你和他都给我好好滚回家。”
  话音一落,楚狄就被陪练用一计左勾拳打倒在拳台上,他趴在台子上,气喘如牛,拍着台子示意今天到此为止。钟昆脸上怏怏地,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又不是小年轻,三十多年的人了,昨天练习的伤还没有好,今天又上了台,拖着那样满是伤处的身体还想打赢别人?
  就这两个人,一个酒鬼,一个急于求成,还想打赢别人?林向晚开始有些绝望,把钱包又拿回来,面无表情地把钟昆架起来,“你要是能站起来,就自己走,我一个人可照顾不了你们两位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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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他的对手
  “不用你,不用你,我能照顾他,他是我徒弟,我怎么能让别人照顾他。/   //”钟昆摇摇晃晃地站着,说话的时候手臂像是钟摆似的甩来甩去,林向晚刚一放手,他立刻就跌回到椅子中。林向晚再想去拉他起来,他却干脆赖在椅子上,抱着头道,“我没醉,你别让我回去,家里空荡荡的,我不喜欢,我没醉。”
  若喝酒的人说自己没醉,那八成就是醉到一定程度了。
  林向晚拿他没辙,转而看向台上,楚狄大概被练惨了,过了这么一会儿,只是将身体翻转过来,但仍是没能爬起来。和他陪练的是位年轻的小伙子,他朝林向晚笑了笑,“嫂子放心回去吧,师哥和师兄我都会平安送回家的。”
  这样也好,反正靠她自己,这两尊大佛她哪个也搬不动。
  林向晚决定甩手不管,她本是心血来潮,想看看楚狄练得怎么样,现在看见了,再沸腾的心血也都冷了一半。
  “他这样上台,会死的。”快要走出拳场,林向晚听到自己身后有人漠然开口。
  林向晚倏地回头,看见徐云起从看台的阴影里起了出来。
  有段时间没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是一身利索的短打,合体的T恤紧紧地裹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你怎么会在这儿?”林向晚微微有些尴尬,那天和楚狄离开之后,她一直想和徐云起好好谈谈,发生过的事情就不说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大风大浪她都经历过,徐云起对她的这点欺骗和伤害根本微不足道,更不要说,这么长时间他还一直在维护她们母子俩。真正让林向晚不解的事,在楚狄与他解约之后,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楚狄给了他一笔钱做为报酬,他其实可以放手远走高飞的,可他不但留下了,还执意找到了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在这儿打拳,但是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来看楚先生练习?”徐云起似乎是不想谈自己的事情,他三言两语地回答了林向晚的提问,接着又把问题转移到她身上。
  林向晚点点头,“他惹了点麻烦,下个月也要上拳台了。你说他会死?”
  手术台上林向晚是专家,她说能救的,十之**都能救活,阎王也别想从她手里抢人。可是拳台上,徐云起就是王者,他说楚狄会死……
  “他体质不错,基础也很好,但是年纪大了,干这种行当的,拼得就是年轻,年纪大一岁,赔率都会增长很多。再加上他身上有旧伤,还不肯好好休息,让对手掌握了他的弱点,想活命就很难了。”徐云起站在林向晚身边,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她,“出去走走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你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没有这种地方,也就没有最初的我。”林向晚对他微笑,“我总觉得自己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否则的话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讨生活。以前我师兄总是说我,为了赚钱什么也不顾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喜欢这种地方,在这里人们的**都是**裸的,不带掩饰的,我不需要去猜任何人的想法,我只要提问,他们就会老实的回答。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攥在我手里,他们在拳台上再厉害,受了伤也要来求我,这种手握重权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
  林向晚说着,朝徐云起吐了吐舌头,“看我,和你讲了些什么。”
  和楚狄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沟通总是有些磕磕绊绊的小问题,那是源于根深蒂固的历史问题,让她和楚狄都没办法完全地信任对方,而和沈士君在一起的时候,林向晚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依靠,负低做小,因为沈士君在她面前代表着某种力量,让她不得不遵从。
  只有和徐云起在一起的时候,林向晚才觉得真正的平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用去迁就谁,因为他们没有过往的牵绊,但由于性格上的共同点,又使他们可以充分的了解对方的思想,就像是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她不用担心对他说出这些话,第二天就会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也不会拿出长辈的姿态来要求她,因为他知道,她性子里根本就是不服管教的。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现在可以和我商量一下封口费的问题。”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徐先生,你看着办吧。不过我可警告你,我最近饭量见长,还拖家带口的,你要真收了我,恐怕会砸在手里的。”林向晚做了个鬼脸,徐云起没绷住,也笑了,抬手揉了揉林向晚的头顶,“我倒真想砸在自己手里。只可惜……”
  记忆突然回转到了他和她一起去民政局的那一天。林向晚一怔,徐云起也感觉到了什么,手停在她的头顶,半天没有动,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远处的拳台上,传来各种各样的惨叫声,林向晚缩了缩肩膀,头顶逃出了徐云起的手掌,“这里还真不是个聊天的好场所,出去吧,我请你吃喝汽水。”
  “钟昆是个好老师,但并不适合楚狄,楚狄是从野路子练出来的,钟昆的训练方法对于他来说,太死板了。他应该找些最近拳场热门的比赛看一看,现在的拳手可不比当年,背地里做什么手脚的都有,上周我遇到一个,在拳套里藏了电极,电量大了可以电倒一头牛……”徐云起把两个汽水瓶放在一起,不知怎么一摆弄,两个瓶盖就齐齐地掉下来。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出事?”林向晚来不及赞叹他这一手绝活,心被提了起来,她想起在芝加哥的时候,艾瑞克就曾经被人藏在拳套里的刀片伤过,伤口十分恐怖。现在科技昌明,迷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与时俱进了。
  “要是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徐云起把可乐瓶递过去,“笨蛋,你忘了我是打什么擂的?”
  徐云起打得是生死擂,从拳台上能下来的只有一个人。林向晚以前见识过他的本事,只不过那些回忆远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在国内也有这种比赛?我还以为这边会好很多……没想到……”听徐云起这么一说,林向晚不禁想到楚狄,他要打什么样的台子?虽然他说百里佟不想要他的命,但她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
  “有钱赚,再危险的事情也有人愿意做。像我们这种人,命总是不值钱的。”徐云起像是自嘲似的轻嗤一声,“一个倒下去,还有排着队的想要来送死,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一擂成名,根本不在乎输了会怎么样。”
  此刻的徐云起,就像是一位阅尽千帆的老人,眉眼之间尽是沧桑。林向晚听得心得很不舒服,微怒道,“别胡说!你和他们不一样,别人的命我不知道,你的命是珍贵的,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不能不珍惜它!”
  若是他以前受伤,她或许还能替他医治,可是现在……其实很想劝这个男人,离开这个行当,以他的身手,不管是做什么只要肯吃苦都有出头之日,但劝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她和他是在一起的,那么她劝他,他一定会听。可是现在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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