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第190/217页


  不知过了多少,马儿奔跑的速度开始变缓,随着楚狄熟练的指挥,马儿收住了脚步,站在草场上。
  林向晚一下子从马背上翻下来,趴在草地上,干呕起来。
  真的是太难受了,这种毫无准备的加速运动对她来说简值就是一种煎熬,以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坚决不会再骑马!永远也不会!!
  林向晚半跪在地上,因为早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难受了半天,涕泪横流,十分狼狈。
  有双大手从她身后探过来,想要将她扶起。
  她狠狠地将那双手打开,“别碰我!趁我还没缓过来,给我滚远一点!!”
  要不是她难受得几乎想死,恐怕现在死的那个就是楚狄了,他才刚出院,比起战斗力,她比他强出不知多少段位!林向晚拒绝了楚狄的帮助,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上沾满了草渣和浅绿色的草汁,她脚步踉跄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走了没两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林向晚这一次没有甩开,因为下一秒,楚狄已经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别再那样看他,别对他那样笑,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了!”
  他的声音满满的都是痛苦,听上去就像是受了极重的伤,而他确实也是如此。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插手林向晚的事情,不要让她再对他反感,也不要干涉她的人身自由,但当他看见她对着徐云起微笑的时候,这些所有的自制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那样子侧头微笑的时候有多迷人,她专注地望着徐云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值得她注目一般。
  不可以!她是他的!她的目光只应该落在他身上才对!他不能允许任何人强走她!所以他要在别人出手之前,就把她掳走!
  “我什么时候看着他笑了?就算是我看着他笑了,别说是我看着他笑,就是我看着他发花痴,你又能怎么样?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管我?说好了我不过是因为看在叶楠的前途上才和你勉强住在一起,你还真以为我是向你……呜……”
  林向晚的话都被男人蛮横的堵在口中,他的吻没有丝毫的温柔,更像是一种惩罚。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林向晚恼羞成怒,她狠狠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但楚狄却像是下了死劲,怎么也不放开。不多时,这两人口中便有血腥的味道弥漫。
  “这是你欠我的!林向晚,你欠我的!”楚狄的声音嘶哑,同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如果他有魔法,那他一定会将她变成只属于他一人的玩偶,这样他就可以把她变得小小的,然后时刻放在贴着自己胸口的那个口袋里,那样的她不会如此多刺,也不会如此执拗,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她只要想是他就行。
  时隔多年再吻她,楚狄悲哀地发现,自己对她的迷恋,完全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他想念她,他的身体想念她,他的心想念她,他求而不得,她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即远又近的梦,他总是可以看到她,但他却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她。
  就算是拥有了她的身体,她的心对他来说,依然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就是爱情么?有人说爱情就像是鬼,听说的人多,但遇见的人少,他是多少幸运,三生有幸,可以遇到它。
  但它却从来也不属于他。
  “我欠你?楚先生,你也太可笑了吧?我欠你什么?你和我提那个可笑的奖励!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如果我欠你一个吻一个拥抱的话!那你就欠我一条命!你欠了我十年的光阴!你……”林向晚突然说不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只有伤害了,这种伤害就算是能让楚狄疼,也会使她伤痕累累,她异常疲惫,“你从来也不问我想要什么,就像这一次,你认为我在对徐云起笑,所以就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怎么告诉你,要救回一个人的性命有多难,但毁掉它有多容易?或许你根本就不在意,你不在乎我为你做过什么,你只看到你为我做的,楚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怎么会有人一边爱着别人,一边又在伤害她?”
  “我没想要让你难过,我只是……”
  “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你还有多少血气方刚可以用在我身上?楚先生,我累了,对于这种刺激的游戏,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害怕,如果不是想让叶楠玩得尽兴,我根本不会换上这身衣服,你从来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你只是相信你的直觉。”林向晚摆摆手,打断楚狄的话,“我现在要回去了,我希望你可以让我自己走回去,就算是你……可怜我。”
  也许对于楚狄来说,换了一颗心脏之后的她,就是无比健康的,所以像这样突然把她掳上马背的行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她自己知道,这颗在自己胸膛里跳跃的器官有多脆弱,否则对于一般人轻易就可以跑完的1000米,她也不会花那么久的时间,才能跑下全场。
  林向晚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楚狄拉着马缰站在她身后,一动也未动。
  草场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林向晚走了一会儿,就发现自己有些迷失了方向,不过幸好她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徐云起骑着马赶了过来,一见到她,脸上紧张的神色立刻松懈一些,“快和我走吧,叶楠从马上摔下来了。”
  *
  等林向晚和徐云起慌慌张张赶回去的时候,叶楠已经被人抱着坐到练习场外,他身上的训练服已经沾满了泥土,小脸上也有一片搓伤的绯红,小珍陪在他身边,紧张得拉着他的手,哭得像只猫,上气不接下气的。
  林向晚给叶楠看腿上的擦伤,工作人员在一旁拼命地道着歉,“这种矮脚马平时非常温驯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会发狂,真是不好意思,令公子的医疗费我们会全权负责的。”
  “没关系,只是一些轻度擦伤而已,连扭伤都没有,方便的话麻烦帮我拿些冷水来,请不用过度担心。”林向晚出言宽慰着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千恩万谢地离开后,她才把脸拉下来,对叶楠道,“把东西拿出来!”
  叶楠鼓着脸,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会林向晚,林向晚怒急,上前一步,徐云起赶紧挡住她,“干嘛和孩子发脾气?马匹失控,他也很害怕,他身上都受伤了,你不安慰他也就罢了,还要骂他?林向晚,你不能这么做。”
  “老徐,这是我的家事,我很尊重你,但我管孩子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林向晚的脸色十分难看,徐云起对着她的目光,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说下去,他只能皱着眉头退了下去。
  “拿出来!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也会被糊弄了!叶楠,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林向晚的声音异常严厉,叶楠的身体微微地抖了抖,片刻之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堆乱糟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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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求求你
  小珍从来也没见过林向晚和叶楠发脾气,在她的小脑瓜中,林向晚一直是个非常能干,但脾气极好的母亲,比起自家那只粗心大意的大哭嗓门,林向晚不知要温柔多少倍,如果她的厨艺再好一些的话,简值就是个十全十美的母亲了。
  所以见林向晚发火,小珍吓得比叶楠抖得更厉害,连哭都忘记了。
  看见叶楠从兜里掏出那堆东西,她把头凑过去,“咦?这是什么?草么?好像刚刚在栏杆那里看到过哎。叶楠,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叶楠没有理会小珍,只是托着那团已经被揉烂的草团,举到林向晚面前。
  林向晚寒着脸问他,“你长本事了,知道拿这么东西出来吓唬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没有重伤是你运气好!如果摔伤了怎么办?!”
  金苜蓿是一种平时在野外并不太常见的草本植物,但是在马场周边,尤其是圈着马群的栏杆旁多会特意种植这种草类,因为对于马来说,它就像是大蒜之于吸血鬼,是极不受马欢迎的一种植物。马儿经常在闻到金苜蓿的味道就会远远的跑开,把它们种到围栏旁,也有防止马群外逃的功能。
  刚刚在更衣室的墙上,就有关于这种草料的介绍材料,林向晚给叶楠处理腿上的擦伤时,看到他手指上沾满了黄绿色的汁液,一下子就想到这一点。
  叶楠不说话,用沉默反抗,林向晚心里的火更大,一把将他拉过来,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小孩儿的屁股上,“你现在脾气大了!连话都不和我说了?!你是不是打算沉默到底?你有没有想过拿着这种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万一把小珍的马也弄惊了,她该怎么办?叶楠,道歉!”
  林向晚下手很重,夏天的衣服极薄,巴掌打得啪啪做响,她的手掌和心尖一阵阵地抽动,徐云起和她说叶楠摔伤的时候,她的心脏简值都要停止跳动了,结果却是这小子故意搞得恶作剧。
  她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老天罚她这辈子来还这两个男人的债?大的让她头痛欲裂,小的不断地给她出难题!
  徐云起见林向晚眼睛都红了,明显是心疼的,但这母子两倔到一起去了,谁也不给谁一个台阶下,他上前抓住林向晚的手,轻声道,“别打了,孩子这么小,再打坏了。我知道你生他的气,但你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叶楠不是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孩子,他万一要有什么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林向晚停下手,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累得,气喘吁吁道,“好,我就让他说,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徐云起把叶楠抱过来,小孩儿后背上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他紧紧地咬着唇,嘴唇都开始泛白,徐云起蹲下身子,和叶楠平视,“有什么话就和你妈说吧,别生她的气,她是真的着急了,你不知道,她听说你从马上摔下来,脸都吓白了,她打你,也是怕你出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顽皮的孩子,和徐叔叔说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叶楠不回答,脸转到一边看着远处的草场,一声不吭。唯有不断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反映着他此时内心的澎湃。
  林向晚见他仍是这样倔,火气更大,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小珍的手,“不说就算了,今天不说,以后永远也不要说,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么?那干脆从今以后我们谁也别理谁就行了,你看我不顺眼,我现在就走,你爱去哪儿就去哪!”
  这大概是大人吓唬小孩子最常用的一招,你再不听话,妈妈不要你了,你再胡闹,妈妈就走了。
  一般的小孩子对于这个招数根本就是烂熟于心,知道亲生的父母根本不可能抛下他们不管,所以也就不会在意,但叶楠听到林向晚这么说,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见林向晚拉起小珍就往马场外走,他立刻扑过去抱住林向晚的腿,“妈妈,不要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我没想要吓你,也没想害任何人!!我只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我要是受伤了,你就会回来的,你就不会理他了!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敢了!!你别走,别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再不要我了!!”
  孩童稚嫩的哭声一下子撕开了林向晚的心,叶楠热热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裤子,像是要把她的皮肤烫伤一般。林向晚转过身,把他搂在怀里,颤声道,“对不起……小楠……是我不好,妈妈不会不要你,妈妈刚刚只是说出来吓人的,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对不起……是妈妈错了……”
  明明就是她,曾经狠着心的将孩子推开,用生死做沟壑将他挡在她自以为安全的地带,但她却忘了,对于小孩子来说,母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失去了母亲的保护,再安全的地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危机重重的。
  只有母亲的怀抱,才是可以供他们小小船舶停靠的港湾。
  若不是她这么狠心,叶楠又怎么会对这样一句平常的话而如此惊恐,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把自己在楚狄那里累积的怒意施加到孩子身上,她连徐云起都不如,她甚至没有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就凭直觉给他定了罪。
  叶楠性子和林向晚相似,都不是爱哭的人,可此刻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让人看着格外揪心。
  “小楠,疼不疼?要不要打妈妈几下?妈妈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我也不会再见那个人,我们明天就搬家,好不好?”她知道叶楠不喜欢楚狄,但她从未想过小孩儿对楚狄的反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当初要留下,也是为了叶楠好,但学棋这种事情,也不是每个大师都一定要有个好老师才能成功,叶楠是真的喜欢围棋,林向晚相信就算是没有特级教师,他也会在这条路上顽强的走下去。
  叶楠哭得哽咽,小脸憋得通红,他真害怕林向晚就这么一走了之,然后再也找不到她了。听到林向晚的话,忙不迭地点着头,小手紧紧地抱着林向晚,汗水和泪水混成一团,在裤脚上留下一个不小的湿渍。
  一次原本美好的出游,就以这样乱糟糟的结局收尾,回程的路上,叶楠和小珍都哭累了,歪在后排座睡了过去,因为车子的制冷不好,徐云起怕连续赶路会把小孩儿热坏,就找了个休息站停下来,等太阳西落之后再往市里赶。
  “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连孩子也要一起受罪。”林向晚靠着背阴的一处墙壁坐下,脸上写满了颓废。叶楠和小珍睡在离她不远的树阴下的长凳上,微风吹过,两个小孩儿的柔软的头发随着风轻舞,脸上洋溢着唯有做美梦时才会泛出的笑容。
  徐云起挨着她坐下,像是照顾兄弟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么说,你也是没办法,如果把别人放到你的生活里去,他们一定没有你处理的好。”
  这世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若真让他们换到她的日子,估计极少有人能熬下去,或许在遇到楚狄的前三年,就随波遂流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家人,后来父亲死了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心里除了恨,再没有别的,也许就是仇恨,支撑了我最难的那几年,后来有了叶楠,日子才算有了些奔头,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段日子就像是一团浓墨,除了深深浅浅的黑,就是绝望的灰,而叶楠的到来,有如一道阳光射入深海,给了她再次活下去的坚持与希望。如果说这么多年,林向晚做了什么事绝不后悔的话,那就是把叶楠留下来,生下来。
  “你没办法想象一个人带个孩子在国外生活有多难,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两年或者两年半,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叶楠和别的孩子不同,他不哭,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了病,什么时候吐了奶,什么时候尿湿了尿布,你只有付出给普通孩子多出近一倍的时候来照顾他,才能让他健康的长大。可是我哪有时间,我要忙着修学位,忙着实习,忙着打工赚钱买奶粉,忙得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林向晚用手撑住头,手掌仍是**辣的疼,她把它贴在墙上,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轻薄的叶子上生了一层细细的绒毛。
  “为什么不找个人帮你?那位沈先生看起来是做丈夫不错的人选。”徐云起问。
  林向晚笑着摇了摇头,“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地给别人的孩子当父亲呢?干爹是一回事,继父是另外一回事。嫁给他是好,但如果他以后想要自己的孩子呢?除了叶楠,我不想再生了,太痛苦了,一个人在产床上一躺就是几个小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经历,我可不要再重演一遍了。”
  所有人的产妇,都有亲人陪伴,他们围在产床旁,雀跃地等待着,在新生命降临的第一秒钟,就能感觉到亲人关怀倍至的爱与呵护。而她的小儿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只有她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也许也只有她一个人,盼望着他的落地,因为他的第一声哭啼而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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