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第92/217页


  许明翡在百里佟面前,不管有理没理,总是矮上半截的,百里佟只要一开口,她就会变成被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
  欺人不能太甚,林向晚气不过,把石头从兜里掏出来,“咚。”地一下放在桌子上,“开就开,谁怕谁。”
  石头一拿出来,全场立刻静了一下,静完之后就是唏唏嗦嗦地嗤笑声,“这是什么啊,就是块石头吧?”
  “混好了没准是块石英石,哎,这么大一块石英石,怎么也能卖个一两毛钱吧?”
  “百里家的小姑娘只怕是看石头太多看花了眼,怎么连石头和玉都分不清了。”
  石头就是石头,不是红宝石也不是蓝宝石,有什么石头是可以和翡翠一样珍贵,相提并论的?
  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一直笃定的林向晚听了也有些心惊,她倒不是怕一千块钱打水漂,她是怕许明翡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反观许明翡却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她走到机器前,十分恭敬的对老匠人说,“刘师傅,这块石头我想自己解。麻烦了。”
  刘师傅很淡然地斜睨了她一眼,而后什么也没说,就将位子让给了许明翡。
  林向晚见了忍不住惊叹,“明翡,你太能耐了,连解石也会?”那台机器看起来十分复杂,各种切刀锋利异常,若是操作不当,或者稍有个不小心,就会把石头切坏,珍宝变破烂。
  许明翡腼腆地笑了一下,“以前阿佟和泽一起教过我,那时候……”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向百里佟的方向飘了过去,而百里佟则是偏过了头,生硬地僻开了她温柔的目光。
  机器开动时,并没有像林向晚预想的那样十分吵人,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嗡嗡做响,许明翡此时已收了笑容一脸凝重的将小青石放在机案上,开始专心的解石。
  石料坚硬的外皮被精钢所制的机刃剥落时,溅起一片火花,随着石头慢慢被解开,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起初,只是淡淡的蓝,蓝得清澈晶莹,就像是海天交际处的光景,蓝得让人心旷神怡。然后,随着外皮的掉落,蓝色开始变得深邃幽静,就像是旅行的人从海边出发,一直向前一直向前,终于到了海的深处,那样的幽蓝,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像是有人从海洋的最深处,掬了一捧海水,镶嵌到其中。
  谁也没想到,这一方小小的青石里竟然藏了如何绚烂的颜色,而它似乎还未展示尽兴,在蓝得最纯粹的地方,突然间多了一抹金光,如黎明时分金星从海平线上一跃而出,带来的光茫万丈驱逐了骇人的黑暗,给人间带来一片新生与希望。
  刚才那些嘲笑许明翡的人此时大多噤言无声,就连一直看不起她的百里佟,脸色也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竟听不到任何人交流的声音,只有机器工作时发出阵阵轻响。
  一颗汗水,从许明翡的额间缓缓滑落,可她根本顾不上管它,她专心地操作着机器,心无旁骛。
  当石心暴露的地方越来越多,人群开始由沉寂变得躁动不安,有些赌石的老玩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是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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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惧
  青金石,在古代称为璆琳、金精、瑾瑜、青黛等。佛教称为吠努离或璧琉璃。属于佛教七宝之一。《石雅》云:“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古代通常用青金石作为上天威严崇高的象征。
  而青金石中的极品王石,就叫做帝青。
  与玉石翡翠相同,青金石产量虽高,但极品罕见,一块成色上好的帝青,价格在百万之上,却也是一石难求。
  有许多玩石的人相信,青金石不但可以驱邪避祸,更能通灵福佑,给小孩子带一块青金石可以保其平安健康,不受邪祟侵扰。
  林向晚这块帝青不仅色相纯正,更难得的是在石心中央的那抹金色宛如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一般灿烂耀眼贯穿全石,让人看了就觉得心中平和,通体舒畅,可谓是青金石中的极品。
  等石头完全解开,许明翡再把它交给林向晚之后,林向晚就被屋子里痴爱石头的宾客围在中央。
  “三百万!卖给我!”
  “我出五百万!卖给我!”
  叫价声一声高似一声,价格也随之连窜了几窜,可林向晚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她有些轻微的洁癖,被这么多陌生的人围住,让她觉得心神不宁。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抢她的石头,恐怕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地,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现,要是真发生了,罗家的名声就真的臭了,可是林向晚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身体,做出临敌的姿态,就在这里,从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臂,狠扣在她肩膀上,把她从人群里挖了出来。
  楚狄不耐烦地将林向晚身边的几名商人推搡到一边,也不管人家老先生是不是被他推倒在地,眼睛都甩了下来。
  林向晚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咬牙忍住了,跟在他身后一直被他拖到车前。
  楚狄将她囫囵地塞进车中,而后把司机谴下去,自己亲自坐在驾驶座上,一踩油门,加长的轿车就如坦克一般轰然驶出街道。
  此时虽然已经不是交通高峰,但道路上仍不算畅通,而楚狄将轿车开得好像F1赛车一样,在车流里疾速穿梭。
  “你又发什么神经?开这么快干什么?”有几次,林向晚都觉得自己的车头马上就要和对方亲密接触,她的心脏咚咚乱跳着,几乎跃出胸膛。
  楚狄没有回答,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凶恶,他一言不发的驾驶着车子,任由车速表上的银色指针很快地朝着200攀升。
  强烈的推背感,让人觉得胸口发闷,林向晚面色苍白,她知道楚狄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可她一点也不想像他低头。
  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就像是一场又一场永无截止的比试,谁先低头,谁就先输了。
  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场输赢,往往决定着日后最终的结果。
  她没资本再输了,时间不允许,她的骄傲更不允许。
  尽管难受得要死,林向晚也咬紧了牙关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她不相信楚狄可以这样一直开下去,就算是他想,汽油也不允许。
  “吱!”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待车子一停稳,林向晚就冲了出去,扶着高速路基上的石墩吐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橡胶融化的臭味,林向晚觉得自己的胃整个被倒翻了过来,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楚狄也跟了出来,他站在她身边,冷眼地瞧着她吐,一直到她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他才递过一张纸巾。
  林向晚将他的手掌打开,用衣袖抹了抹唇角,“滚开,现在充什么好人?我用不着你假惺惺!你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就许你动别人,调戏别人,不能让别人动你?你算什么男人!手里有点权力就不知道怎么用好,我……呜呜……”
  林向晚睁大了眼睛,眼中刚刚燃起的怒火也都消失殆尽了。眼中有的只是无法相信,她才刚吐过,他就强吻了她,恶心不恶心?
  楚狄的吻也没了刚刚的温柔,强硬极了,似乎并不仅仅是想吻林向晚,而更多的是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心率过速。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楚狄开口,语气生硬。
  林向晚抚着胸口低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痒的原因,她的心跳有些乱。“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楚狄说着上前,强硬的扳起她精巧的小颌,“我并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在害怕。林向晚,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害怕么?你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比你要害怕一百倍。”
  他说着,将呆滞的她圈在他怀中,让她枕着他的胸口,“你以前从来也没骗过我,不管我对你多坏,你都没骗过我。可你现在学会骗人了,我知道是我自找的,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害怕。别再骗我,至少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而骗我。”
  林向晚脑中有些混乱,她曾经倾其所有,想试试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疼,会不会怕,可是现在,这么简单,她就得到了他的答案。
  但她并不觉得满足,相反的,她觉得空虚又失落。
  原本他也是个人,原本他也会怕,而让他有怕的感觉的,竟然是小小的她。
  见林向晚不说话,楚狄以为她又在想什么对付他的法子,于是他有些不快的扳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道,“听到没有?还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别的事情我都能忍你,但拿身体骗我绝不行,哦,对了,这个周末你挪出时间来,我带你回家。”
  像是晴空响了个霹雳,林向晚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警醒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家?”
  楚狄瞧了她一眼,把她重塞进车里,“我母亲想见你,我带你回去见她。”
  车子再次发动,林向晚都像是被雷辟了一样呆若木鸡,“是她想见我,还是你想让她见我?”
  楚狄将车子平稳地驶到路中央,“有区别?”
  “当然有。”林向晚翻了个白眼。
  “我和她提了一下想让你们见个面,她说她本来也是这么计划的,既然你想嫁给我,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可能不见面的,林向晚,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说好,你怎么折腾都没关系,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我也有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我母亲,你不能碰她……”
  楚狄后面说了些什么,林向晚根本没注意听。她的思绪都集中在楚母要见她这件事上,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他。
  她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楚母既然已经在医院见过她,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再加上叶蓉在后面用力,楚母肯定会在近期召见她,但她没料到的是,这个近期来得这样快,而方式,又是这样的平和。
  她已经做好了走在街上被人突然在头上蒙了布罩,或者干脆用大棍打晕的准备,而且她确定楚母就算是打定了主意要见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只不过楚母的算盘都被楚狄打乱,心情一定十分不好。
  由此可见,这次与楚母的会面,无疑于鸿门宴,不会愉快,更不会轻松。
  可是想到这儿,林向晚却有些莫名的激动,棋逢对手,将遇敌军,能正面交手,不是很让人期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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