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号萝莉的腐生活》第2/43页


  据说,那一段时间,师弟每天都在宿舍里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很受伤》。
  很难想象,一个普通的理工男怎么会如此多情如此闷骚如此脑残。
  后来,我明白了,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只属于人生的某一个阶段,与你所学的专业和你的出身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无关,仅仅只因为你是那个年纪。等你过了那个年纪,成熟了,自然就不会这么想了。
  感情上历经波折的师弟,成熟了。成熟后的师弟以情圣自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师弟的QQ签名改成了"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这么拉风的签名很是哄得了一些小女生。于是,师弟网恋了,并且见面了。见面了就要搞一夜情。
  大家都是成人了,谁没有过一夜情呢?可是你不能把一夜情移步到家里来呀!
  师弟一搞一夜情,我们就跟着遭殃。
  师弟搞的动静极大,一夜都踩着"咚咚呛""咚咚呛""咚咚呛"的鼓点嘿咻到天明。第二天,这家伙就会很欠揍地把签名改成"郎一夜七次"。
  这不是存心跟俺过不去吗?
  隔壁房间的冉冉也不甘示弱。冉冉是我的大学同学,她老公小坤毕业于安建工,标准技术男。这两人厮杀起来也是功夫了得,那气势、难度、级别可一直都是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绝对让人"震精"。
  于是,这两边房间锣鼓喧天,相互宣战似的,级别一路飙升,两边比赛着搞摇滚,恨不得把整栋楼震塌。
  第二天一早,楼下的邻居问我:"你家楼上夜里搞装修啊?声儿真大!"
  我无语了。
  每回我对师弟的ONS都颇有微词,抱怨他不该把一夜情移步到家里来。师弟总是理直气壮地冲我:怎么了?难不成你想让我整出个工地门出来呀!
  我再次无语。
  说得也是,现在出去开个像样点的房间,至少也要120,师弟每个月工资1500,除去房租水电加吃饭,所剩无几,属于传说中的"蚁族"成员。若不是我死乞白赖地把他拉来跟我们同住,或许现在他正在和他的蚁族兄弟们一起在距离市区较远的江宁"窝"居着。注意,是"窝",一窝人的"窝",而不是"蜗"。"蜗"至少还有个租来的蜗牛壳,"窝"连个自己的壳都没有,全部架子床大通铺。
  其实,"窝"与"蜗"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我们这三室一厅的地方相对宽敞些,有些家用电器而已。所谓的家用电器,洗衣机是半自动不脱水的,热水器是常年出冷水的,壁挂式空调是半夜往下滴水的。每台家用电器运转起来都像拖拉机,只能哐当哐当地凑合着用。
  每到周末,师弟的蚁族兄弟们都会"群鸟毕至、百兽咸集"地大老远从江宁、江北、甚至更远的马群、栖霞赶过来蹭吃蹭喝,顺便拿来一堆堆脏衣服洗了晒了,礼拜天晚上拿走。
  我倒没什么说辞,大家都不容易,可冉冉不干了。
  冉冉说了,你们每个周末都一大帮子人这样糟践,这水电费可怎么算呀?
  我头大了。
  我不是不在乎水电费,而是目前我还撑得起,不就是一帮弟兄们来玩儿吗?再说了,我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冉冉说:"咱们还是校友,按理说,咱们还都是他们的师姐咧!照应一下他们是应该的呀。"
  冉冉气呼呼地一扭头:"要照应你照应!我要照应的人太多了,照应不过来!"
  冉冉说得一点不假,她要照应的人太多了。她们家,她是独女,生在皖南的一个小县城,父母早早就响应号召下岗了。小坤,来自传说中的大别山区,在家排行老大,下面的弟弟要说亲、妹妹要上学,家里的负担全靠这个山里娃。这一对热恋了七年的苦命鸳鸯不仅担负着两个家庭,两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要担负着结婚、买房、生子的压力,苦得一逼!两个人像拉着两车载满石头的驴一样并辔而行,累都累死了,哪有什么浪漫可言?那些情人节、七夕节甚至是对方过生日,都是想着法子省,舍不得多浪费一分钱,真叫人绝望啊。这时候冉冉总免不了要抱怨的,抱怨小坤的穷,抱怨小坤不会赚钱,连个家都养不活。女人嘛,总归是要抱怨一下的,发泄发泄心中的委屈。
  但是,冉冉抱怨完了,总会气呼呼地反问一句:"作为一个男人,除了有一个屌,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还是个男人吗?!"
  第三章 两头驴的裸婚生活
  每次冉冉一爆发出最后这句总结性的反问句,我就知道晚上又要睡不好觉了。小坤晚上肯定会间接地证明给我们看他是不是男人了,又会听到冉冉那一波接一波的销魂呻吟。
  都说婚姻有七年之痒,我看这恋爱和婚姻的七年之痒也差不多。身边谈了七年还没结婚的,大都撑不到第八年就得"嘎嘣"一声一拍两散。
  冉冉和小坤从大三时网恋到现在应该也有七年了吧。那时候的冉冉皮肤黑黑,一口白牙,笑起来两个酒窝,从不会爆粗口。即使是邻床的曼珠嘻嘻哈哈的说黄段子,冉冉也从不接口,最多只是大笑几声,又回过头沉浸在她的矮木屁3世界里去了。
  我和招弟就不同了。我和招弟像两个刚从土疙瘩里爬出来的土鳖惊骇地听着从曼珠嘴里冒出来的一个个闻所未闻的色情名词,口水咽了又咽,把曼珠崇拜的一塌糊涂她是多么的博闻广识啊!
  招弟住在我的上铺,出身苏北小镇,父母以卖卤菜为生,其身上常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卤菜味,那是她常放假回家打下手的缘故。直到多年以后我送她的一瓶香奈儿5号才彻底把她身上的卤菜味道彻底祛除,那时候她已经是博士了,这是后话。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招弟真的有一个弟弟的话,她的父母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花了血本地把她供上博士光耀门楣?答案是不一定。因为招弟的两个姐姐初中未毕业就在家接着卖卤菜,继承祖业。
  即使是王招弟这么带有农村特色的名字,也比我的名字田菜根要好听许多。事实证明,没有最土,只有更土。
  相对于那些常见的花呀、丽呀、艳呀、娟呀、芳呀这些被中国老百姓频频使用已经泛滥了的女性名字,反倒觉得我田菜根的名字在"土"字上更胜一筹,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不得不佩服俺爹那卓著的起名才华。
  曾经,这个名字也使我一度困扰,甚至偷偷地给自己起笔名。名字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当你知道刘德华的原名叫刘福荣就明白了。我当时就给自己起了什么"剑尘"呀、"云梦"呀、"清月"呀这些虚头八脑的名字,直到润发版《上海滩》的热播,才终止了这一项狂热的私下起名活动,当时就暗暗发誓:天呢,我长大后一定要嫁一个姓许的男人,然后给我老公改名叫许文强。
  许文强一度是我们宿舍热议的话题,紧接着我们又集体观摩了新版《上海滩》。看完后,冉冉往床上一栽:"天哪!好好的一部剧……唉,我被强奸了!"
  这是冉冉在四年大学里说过的最有爆发力的一句话。曼珠在后面说了:"强奸怕什么,像黄晓明那么帅的,一晚来十个八个都行,姐姐照单全收!"我和招弟哈哈大笑。
  曼珠一向快人快语,俏皮话不断,人也颇风骚,深得男生喜欢。毕业后我们几个之中就她混得最好,在一家牛逼哄哄的外企做销售。在她手里,没有签不下来的单子,没有谈不下来的客户。实在不行,就将客户睡服!
  用曼珠的话说,这社会,要想成功,男人靠不择手段,女人靠不要脸。
  曼珠,何许人也?从大学开学第一天看到她开始,我就知道这妞儿不简单。
  初见曼珠,是在图书馆门前。只短短地惊鸿一瞥,我就当场"震精"了!不仅仅是因为曼珠人长得漂亮,而是曼珠胸前高耸的那两坨肉,真不是一般的超拔绝伦,差点刺瞎了我的狗眼。我直直地盯着曼珠胸前晃动的那一对硕大无比的保龄球,不由得暗呼一声:呀拉索,那可是两座青藏高原!
  曼珠不仅胸大,更要紧,曼珠穿的是一件超低胸的紧身吊带,狠狠地满足了一把全校男生的集体意淫。想想,那个年代,我们穿的是什么呀,A杯的太平公主还遮遮掩掩地戴着地摊上买来的8块钱文胸,文胸外还加了件背心式的棉白内衣,最外面才敢穿衬衫。
  曼珠的豪放做派让大家敝枕自珍的羞涩显得多此一举。很快,曼珠引领了全校女生褪去繁琐内衣轻装上阵的风潮,更有女生大胆地赤膊穿透视装一览无余,引来哗然一片。总之,大家都脱了。
  我也跟风脱了。脱了棉衬衫,脱了棉背心,又脱了文胸。脱了文胸,我才发现,自己是两颗图钉!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好在,大学男友张诚的功夫了得,我俩才同居一月有余,我就惊讶地发现,我的两颗图钉一路飙升,从A杯直接晋级B杯,接着再连环跳晋D杯,并且还有继续增大杀进世界杯的迹象真是高楼万丈平地起呀!
  所以,我要替广大女同胞们说句公道话:男人们,不要埋怨我们女人胸部小,以为这是我们的错,其实那完全是因为你们没有干好打气筒的活儿!
  大波妞曼珠毕业后混得如鱼得水,早买了房,出门动步就打车。小坤就不同了,只有3K的工资,和冉冉的薪水加起来还没有曼珠的多。
  小坤和冉冉的生活是这样的:能在家里做饭吃就不到外面吃,能发短信就不打电话,能走路就不坐车,能坐车就不打车,如果你真要打车,回来就会因为家庭超支而吵架。
  在打车这一点上,师弟和冉冉他们不相上下,从不打车,哪怕雨下得再大也不打车。雨下得越大,师弟等他娘的一个小时公车一路颠簸回家反而很有成就感,回来还一脸得瑟的炫耀:瞧,哥哥我今天又省了20块钱!赚大了!
  其实,师弟是想省钱买电瓶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是想省钱报名考公务员。冉冉是想省钱赶紧和小坤把婚结了,手续办了。小坤再没用,再没本事赚钱,可是冉冉拖不起了,女人能有几年好光景呢?
  但是,结婚又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每个月省吃俭用,也存不了几个钱,再加上家里的这事儿那事儿,哪一样不得从两人的薪水里扣?
  今天,小坤的妹妹要交书费,明天,冉冉的爸爸生病了,后天,小坤的奶奶又高血压犯了,一头一脑的都是事儿,哪一样不得花钱?总之,没有碰不到的事儿,只有想不到的份儿。
  今天,冉冉又和小坤吵架了。在房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冉冉这次火头特别大,带着哭腔:"你说说,我跟了你,有什么好?你弟弟说要结婚,咱们刚汇了1万。过彩礼,出了八千。我倒是想不通了,你爸妈是干什么吃了?难道就不能为你这当哥哥的着想吗?"冉冉几乎是带着哀嚎了,"你再说说,咱们没房子,没车子,什么都没有。就那几万块存款还不是应付了你家里那么多破事儿?!"
  小坤回嘴道:"就你家里不用花钱?你爸上次开刀的七千块钱还不是我凑的钱?"
  冉冉只是哭。
  顿了顿,小坤又说道:"是的,我家里有事我担着,我出钱。可是你知道我父母为了供我读大学出来有多不容易吗?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有多不容易,我他妈的一听到别人说什么凤凰男,我就心里憋屈地慌!"
  冉冉也不服输了:"行!你不容易,你父母不容易!难道我父母就容易?现在他们都快60了,还在街头摆小摊卖馄饨!"
  小坤转过头,喘着粗气:"难道我爸的手术就不做了?!就等死?"
  冉冉不哭了,怒目圆睁:"这也不能事事儿都找我!农村不是有医疗保险吗?"
  小坤气得脸涨红了,冲着冉冉嚷:"你以为我爸是大队书记,全给报了?!"
  两人争吵声越来越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示意师弟和我一起上前去劝架,师弟不耐烦地一扭头,自顾自地在开心网上偷菜,他才懒得管这档子破事呢!我硬着头皮去敲门,冉冉把门打开了,一脸的泪痕。我说:"别吵了,到我房间来玩"
  话还没说完呢,"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我自讨了个没趣。从这以后,我也懒得劝他们,吵得声音大了我就带上耳机在房间听音乐,或者看公务员考试的书,行测里那些眼花缭乱的图形已经够我头大的了。一遇到图形与数理问题,我就堵得慌。幂次方、自动求和、平方根、概率……这些变态的试题,我从来就没做对过。
  高中时候上数学课,数学老师在上面列了一黑板又一黑板公式,来说明概率的问题。我还是听得头昏脑胀云里雾里如听天书,只能听懂他讲的是汉语。
  要说我对数学有多恨?一句话真说不清。记得小学三年级,因为数学考了37分,被我爸一把从被窝里拽出来拿着鸡毛掸子照着我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我妈更过分,直接把我抱起来往门前的柴草垛子上一扔!
  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自由落体运动后,我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白雪覆盖的柴草垛子上。大冷的天呀,寒冬腊月,我只穿着一条小裤衩!
  从此,我奋发图强,发誓要学好数学一雪前耻。可是,让人痛心的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哪怕早读都在背数学公式,我的数学成绩却始终徘徊在及格线上,未曾波浪过一次。小学数学里那些没完没了的鸡兔同笼、植树和排水问题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那些题目究竟是哪个鸟专家想出来的,恨死他了。
  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到了高中,我的头更大了。特别是概率与排列组合问题一度使我神经衰弱,夜里睡不着觉。我的数学成绩也在及格线上彻底舍弃徘徊,义无反顾地平行到底。经过三次摸底考试之后,我不得不在高考那天彻底放弃概率和排列组合问题,遇到类似问题,全部选B。从我上小学到读了研究生,再到参加公考,唬不透的问题,我都全部选B。
  不是我想选B,而是从我和我身边的同学多年的应考经验来看,选B绝对比其他三个选项的概率要大。事实证明我的决策之英明,眼光之精准果断。有人统计过近几年的国考试卷,确定选B的几率为37。
  当然,考研外语另当别论。一般来说,考研外语答案要拣最长的选,能看懂的答案你拣看不懂的那个选,看上去是正确的答案,你千万不要选,你一定要拣最变态的选,就行了。
  基本上,这就是我潜心多年研究出来的一点心得。就是靠着这点心得,我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走上了高学历的独木桥。考研的外语究竟有多难?只有考过的人才知道。但是,我还是非常侥幸地踩住了国家线的最低分跷跷板,刚好53分。

当前:第2/4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