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第1292/1327页


  余媛沉默两秒:“这样,让他们先摸,摸完,我用温度计帮你量一下,应该就能确诊了。”
  “不用仪器做了?”
  “可以少做两项,方便术前诊断就行了。”余媛完成了讨价还价,再示意实习生们一个个的上手。
  刚来医院的实习生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有点稀里糊涂,又有点明悟的将床上的男人一阵乱摸。
  李坦墨从半躺到全躺,再道躺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来,含个温度计。”恍惚中,余媛将一个温度计塞进了李坦墨的嘴里。
  “唔。”李坦墨下意识的含住了。
  “再趴起来,量个肛温。”余媛戴上了手套,重新确认了温度计,自言自语的道:“没放错。”
  李坦墨一个字做了起来,想说点话,却因为嘴里的温度计,说不出来。
  余媛缓慢而坚定的将李坦墨摆成了正确的姿势,坚定而缓慢的将温度计戳进了正确的位置。
  “知道为什么这样量吗?”余媛脱下手套,丢进了垃圾桶,再向几名实习生提问。
  “因为病人要求的?”一名实习生怯怯的道。
  “因为测的准确?”另一名实习生开始深入的思考。
  旁边的臧天工更是深深的皱起眉:“是啊,为什么?”
  病人趴在床上,前口含着温度计,后口夹着温度计,满脸的疑问。
  “在没有各种比较先进的仪器以前,用这种方法,能够比较安全准确的确诊盲肠炎。”余媛拍拍床沿,道:“你们一会检查一下,如果肛门温度明显高于口腔温度,就可以确诊了。”
  “蛮惨腌?腌重吗?”瘦削的男人含混的说话。
  “不严重,切除了就行了。”余媛停顿了一下,又“哦”了一声,道:“盲肠炎不是切盲肠,切阑尾就可以了。”
  “那不就是阑尾炎?”
  “民间是这样叫,但我给实习生们说,得说的学术一点。”余媛认真脸,又唤过臧天工,让他拉帘子出门。
  留下六名实习生,盯着病人的两根温度计,思路渐渐开阔:
  “肛温明显高于口腔温度,多几度算是明显呢?”
  “查一下?”
  “对了,要不要戳深一点,别掉出来了。”
  “让病人夹紧就行了。”
  李坦墨病人的表情逐渐刚硬。


第1400章 显摆
  “一会儿,等8床的病人家属过来了,就让尽快去做检查,确定是阑尾炎的话,这个手术就交给你来做。”余媛背着手,像是一只矮小的大佬似的,问臧天工,道:“你能不能做?”
  阑尾炎这么小的手术,是一名外科医生就能做的,更不要说普外科的主治医生了。在臧天工看来,余媛这个话的意思,基本等同于“你服不服?”
  臧天工已经被左慈典服过了一轮,这会儿再看余媛的做法,就觉得很可爱,竟像是自己女儿似的,身高也很相似,于是很自然的弯下腰,并伸出了手
  余媛的眼神骤然变的锐利起来。
  “能做,阑尾炎而已,谁都能做。”臧天工的手从空中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蚊子。”
  “你刚刚是不是想摸我的头?”余媛的声音清冷。
  臧天工哈哈的笑两声:“怎么可能”
  “呵呵,想摸别人脑袋的人,身体动作姿势和表情都会不同的。”余媛用柯南式的语气,道:“我一眼就能看穿摸头佬,在我最巅峰的时期”
  余媛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经验,毕竟,就算能一眼看出别人想摸后脑还是前盖,又或者天灵盖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摸。
  臧天工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一名“摸头佬”,装傻的笑几声:“真的是蚊子。对了,咱们云医对阑尾炎有没有要求?我怀疑8床的病人会要求做开放式手术。”
  开放式手术比腔镜便宜几千块,对许多人来说,还是有诱惑力的。而且,除了多一个疤痕之外,开放式的阑尾炎手术还可以用硬膜麻醉,也就是俗称的半麻,相对全麻来说,也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余媛任其转换话题,哼了一声,道:“科室一般都是做腔镜的,但如果病人要求,做开放式的也可以。你如果实在不想做,就打电话给普外,交给他们去做。”
  “不用。我做哪种都行。”臧天工憨笑两声,殊不知自己刚刚躲过了人生中极大的一个危机霍从军拼了命的从普外抢来的阑尾炎手术权,若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主治给送出去了,就算只送出去一刀,霍主任也不介意将之千刀万剐了再送回去的。
  余媛见他没掉进坑里也就算了,继续背着手,迈着步子,一路走出了急诊楼。
  臧天工跟在后面,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云医的喷泉处,看着余媛融入一群孩子堆中,才面露释然的表情果然,自己刚才的误会是有理由的等等
  臧天工想象中的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潜入孩子们中的余媛,转身就是一个闪电般的出手,准确的逮住了那只脖长体肥嘴硬毛靓的大鹅。
  “童心未泯吗?这应该是比较凶的儿童了吧”臧天工臆想的露出微笑来,就见半空中有一道银光闪过。
  嘎
  体态丰腴的大白鹅只叫了一声,就垂下了脖子,将脑袋搭在了余媛的胳膊上。
  从臧天工的角度,还能看到一截玻璃露在大白鹅的体外。
  那是一根温度计。
  “这家伙肛温怪吗?”臧天工整个人都看傻掉了。
  他从医十多年,见过许多医生奇奇怪怪的癖好,但一般的医生余媛医生显然不是什么一般的医生了。
  余媛拎着大白鹅,来到了臧天工身边。
  她身后跟着一群的孩子,有的还大胆的伸出手来,试图趁乱摸一把大白鹅。
  “这个鹅叫香满园,现在是宠物鹅了,而且在凌医生那里挂着号的,你不要偷吃它,知道吧?”余媛摸摸香满园的脖子,熟练的躲开了小孩子的手。
  “一只名叫香满园,但不能吃,有编制的半宠物鹅吗?”臧天工总结了一下余媛的话。
  “差不多吧,把温度计拔了,擦干净收起来。”余媛换了一个方向,将香满园的肥臀指向臧天工。
  “唔,时间够吗?”臧天工问了一句,稍等了几秒就将温度计给拔了出来,再嫌弃的找纸抹过,再拿起来阅读,且问:“鹅的肛温应该是多少度?”
  “我不知道。”余媛道。
  “你不知道?”臧天工为了看清楚度数,脸还凑近了带着鹅温的水银温度计,嗅着最新鲜的鹅屎的味道,他的身体都抖成了问号。
  余媛表情镇定的道:“我为什么要知道鹅的肛温?”
  臧天工:“因为因为您刚刚给这只鹅测了肛温”
  “鹅又不会要求看体检报告。”余媛说着拍拍香满园的脑袋,道:“最近要乖一点,知道吗?”
  香满园狂点头。
  余媛松手将之放开,香满园像是逃离魔窟似的,迈开两条又细又短的腿,摇晃着屁股跑了。
  余媛看向臧天工。
  臧天工狂点头。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就是想晃脑袋。
  凌然查房查了一圈,又顺手处理了一例伤口液化的情况,再回到急诊室里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相应的,38只“衷心感谢”的初级宝箱,也落在了凌然的背囊中。
  “打开吧。”凌然笑纳了下来,再定定神,38只平平无奇的精力药剂就落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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