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主母》第20/359页


吕姬惶诚惶恐,陪着笑脸:“女君训的是。”

祁夫人换了个坐姿,见季愉一副拘谨不似上得了台面,并不满意。她问向乐芊:“你真要此女?”

乐芊把茶杯端在手心里,回话道:“夫人,我需季愉助我一臂之力,管理乐坊。”

吕姬俨然是不明就里被两位夫人招来听话的,现在听到乐天坊这个大事儿,惊讶间不由失态地张大了口:“夫人,您所言乐坊莫非是――

“吕姬?”祁夫人看向她,对她的惊讶感到好奇,“让季愉跟从乐芊学习,不合你意?”

“非也。”吕姬压下惊骇,挤个笑说,“不过是,三女天资鲁钝,不如我二女仲兰――”结果,明显又是说错话惹得老夫人变脸,立马闭上口。

“众人皆说,我半信半疑。今日听你自个一说,我不得不信了。”祁夫人手掌拍打漆几,蹬蹬蹬的响声能把在场的人都吓出一身病,“皆言,你偏宠仲兰,放任仲兰厮混。”

吕姬一惊,急切道:“女君,此乃他人嫉恨无中生有,仲兰在屋子里病着呢。”

“仲兰如何得病?”

“那夜庭院里刮风,她受了凉。”吕姬十分淡定地回话,“疾医可以作证。”

“受凉?”祁夫人问。

吕姬将牙齿间的话咬死了:“疾医可以作证。”

啪!

极大的一声在室内回响。

季愉心头一惊,抬头看的时候,已见祁夫人手里的茶杯当着吕姬的面,呈一道弧线泼了出去。吕姬不敢躲,被淋了满头满面,刚刚自得的神态,一下萎了。

“你自大妄为,以为能把此事欺瞒于我!”祁夫人啪一下掌打桌面,整个漆几抖动,茶杯滚落在苇席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茶渍,都在言明:她很愤怒!

吕姬面色有些苍白,眼眶红彤彤道:“女君,我知您是信了他人所言,必定不信我与仲兰。”

“汝乃指责吾耳软听信于他人?”祁夫人斜眯起双眼。

“否!”吕姬语声急切,几乎泪下,“女君,仲兰貌美,早有人心生嫉恨。女子过于美丽,必惹来流言蜚语,实则乃中伤之语,皆不可信。”

“是,汝也貌美,世子曾多次向吾进言,诸多妇人中伤于汝!”

吕姬噎住。万没想到,祁夫人竟扯到夫君头上去了。一时心里惶惶,这个事若不能圆好谎话,惹世子一块被骂,失去世子的宠溺,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这时候不开声是最好的。

然而,她的策略对于在乐宅里争斗五十几年的女君来说,无疑是小儿科。而且,祁夫人最恨有人在自己面前装委屈。不意外的,寺人再斟满的一杯茶水被女君又泼了出去,在吕姬未干的脸上洒满了水。

季愉往乐芊的方向瞄了瞄。乐芊手握茶杯,老神在在。因此,比起吕姬两度被泼茶水,乐芊沉稳的态度意味着什么更令她敬畏。

俨然,这宅子里,说是退居幕后的夫人们,眼睛没瞎,耳朵没聋,任何事都逃不过她们的法眼。

拾.上妆

“我之前已与你言明。然,你莫非不把我言语放入心里。在你心中,唯有你与仲兰是天,无人攀得起!”祁夫人说到气处,是想把整张桌子都掀了,“曼家平士是何等人士!如今平士当场捉奸,平陵君向平士全数招供。若非平士网开一面,因你与仲兰,乐氏将成鲁国贵族笑柄。而你,当平士派使臣过问伯霜之事,你不知好歹竟恩将仇报拒了使臣。”

“我非――”吕姬还欲上前辩解,将戏演到尽头。

祁夫人啪一下掌打桌台。

吕姬瑟缩了回去。

“我见你一时半刻是无法清醒了。也好,既已是你只爱你二女,伯霜,暂交予我,季愉,交予乐芊。”祁夫人下了命令。

吕姬听到这个话自然是很不乐意的,纵使可能再挨骂,也要进言:“女君,让季愉跟从乐芊夫人不可。她天资鲁钝,我忧心她不能担负重任。”

“此女――”祁夫人在季愉低垂的脑袋上瞅一眼,像在研究季愉什么时候才会抬起头。

乐芊搁下杯子,道:“夫人,我用人有我原由。吕姬一向做事偏颇,女君您不是不知。”言即吕姬的话一点也不可信。

祁夫人仍被吕姬气着呢,趁此摆手:“此事不需再议。”

这话等于拍案。吕姬纵使再恼,也只能磕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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