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往事》第80/127页
“能陪你出去走走吗？”
“我？”我想着，总有事情该要了结，去听听他怎么说也无妨。“好，走吧。”
我们走在街上，我却一句话也没说。
“等一下。”
“怎么了？”
只是感觉到他在我头发上插了个什么东西，我用手去摸，“什么？”
“挺好看的。”
“是簪子？”
“嗯，希望你喜欢。”
“你来不是为了送我簪子的吧，有什么话刚才不方便说，现在说吧。”
“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好好好，我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呀？”
“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没有。”
“那你想好了？”
“你觉得我们都能做到吗？”
“相信就能。”
“你以为你只是你自己吗？你以为你能做的了自己的主吗？你以为你可以为了你的喜欢别人也要跟你一样作出一样的牺牲吗？”
“我知道我自私，只是我真的无法自拔，不过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想我会跟三哥说，自从你离开的半年里，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跟三哥去争。”
“你敢！你是要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而是争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到时候让三哥做太子，我就可以带着你离开长安，他的理想也达到了，我的也满足了，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愿意为了恪哥做下这个决定，可是，他会为我做下的这个决定恨死我的。所以，我不能。我们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离开长安，去过我们想要的另一种生活。”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这不会是我们三个人的最后结局。”
“你……我不希望你伤害你三哥。”
“不会的，他是我哥，当然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你知道你跟他说后的后果吗？”
“为了你我会去尝试。”
“不值得的。就算是你最后赢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会让你幸福。”
“与这个无关。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得到我的心，哪怕是得到我的人也不会得到我的心。如果你真的还是要按照你的方式去做，那么我无话可说了。”
“不要说的这么决绝。”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的礼物我当做朋友送的收下了，谢谢。”
“我送你。”
“不必了，有些事我需要想想。”
老天，你这是要考验我吗，为什么摆出这么难的问题要我考我。总有一种隐忧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仿佛有很多的蚂蚁在撕咬着，一团糟的无法滤清头绪。站在中间犹豫着，是成全还是放弃？最后的希望不能不让人动心，却也如此残忍。
【5】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八月十五中秋日，阖家欢宴共赏月。
这次是正宗的家宴，没有官员，只有嫔妃、王爷、皇子、公主、驸马等家族成员，这次的宴会规模与排场也是超出我的想象。宴会在空旷的殿前举行，皇上和嫔妃坐在殿的正前方。其余人分男女坐在台下，皇上的右手边按王爷、皇子、驸马的顺序排列着；左手边是公主等女眷。
我和高阳坐在一起，众多公主中我也只认识高阳。而且这次我也第一见到她的驸马房遗爱，一位中等身材的美男子，算不上强壮，看着也不像是能承担起多大事情的那么一个贵族公子。看看那些驸马们，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身体魁梧的怕是做将领的，那些瘦小的也就做些文职吧，还有一些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成不了大事的。众多公主中，高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而那些公主们一个个长的很富态，却单单高阳瘦小。一位位公主看上去也都是很傲慢，一副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个宴会由太子负责，他把我和高阳安排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上，高阳还好，只是我不符合规矩，我真的担心会惹来闲言碎语。却不料高阳告诉我没关系，别看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其实很多人也是彼此不认识的。或许吧，这么多的人真的很难都有很好的亲情，难怪一旦触及律法时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处理掉，着实有些可悲。
随着夜色的黑暗，月亮越来越亮，宴会也一步步的进行着。歌舞一个个的上演，飘飘欲仙的感觉，亮丽的衣服色彩，展现着唐代的辉煌，其中一支武舞《秦王破阵乐》确实很精彩，终于目睹了这支舞蹈的风采。这是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的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的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我们看的也是兴奋异常。
太子坐在男眷的第一个，看到他不时的看我们，这弄得我有些不自在。太子旁边不远是李恪的位子，我不时的看看他，希望得到寄托。
皇上和杨妃也十分高兴，不时的耳语着什么。舞蹈的间隙中，所有的人都一齐给皇上敬酒，这个场面我从未见过，气场好大，令人震撼，而今我也是其中一份子了，也激动不已。
乐舞结束，周围的人赏着月，聊着天，好不热闹。别看是宫廷宴会，其实还是很轻松的，没有诸多的礼仪，只要把握好基本的礼仪就好。看着有的公主、皇子上前去给皇上敬酒，桌间的来回走动与攀谈，还有作诗的，真是干什么的都有。
“若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出现在我的身旁叫了我一声，也确实让我晃了一下。
“太子，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琴弹得好，去为父皇弹一曲吧。”
“什么？你之前没有说，我都没有准备，怎么好呢？万一弹错了，弹不好，都丢人啊！”
“我相信你。”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从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弹过，而且我只能弹一把古筝。”我不停的推脱着。
“不就是府里的吗？这个好说，我去安排。”
“你真要让我弹啊？”我真有些畏惧了。
“是，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你。”
“这么说我没有选择了？”
“若儿，你弹吧，你没问题，我相信你。”高阳说。
“高阳。恪哥知道吗？”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过来在太子耳边说了点什么就走了，紧接着太子说：“好了，琴来了。”
“什么？这么快？你事先就去了，你……”
“好了，别说我了，准备下，就去吧，我先去跟父皇打声招呼。”
我转过头看李恪，他神态安然，冲我点了一下头，瞬间闹腾的心安定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然后起身就走到了古筝旁，决定弹一曲《渔舟唱晚》。我对着皇上弹起，身后的事全然不知，只是觉得第一个音符弹起后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在这样的月夜下，这样的场景，弹起这支曲子。刚开始曲子绵延飘渺，渐渐如快，急促犹如水流湍急，最后再转慢，一点一点的结束。弹完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紧张的心终于可以轻松下来。
“真没想到，你能弹出如此美妙的乐曲，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皇上问我。
“我弹的不好，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日后可要常常为朕弹啊！”
“是，父皇。”
等我回到座位，还没坐稳，高阳就急着跟我说：“你看父皇听了你的曲子更高兴了，而且你刚才不知道，你弹的时候，底下的人都惊呆了，连我都不知道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太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