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第39/232页


林晓暗暗叹道:“这个冯村,真是藏龙卧虎。”心里突然联想到若是自己的事业里有这么一支冯家军,那真是 天下啊,不过很快,林晓打消了这个主意,对于冯村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保持他们那种原始文化力更重要的了。
段天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就像新婚夜迫不及待的新郎一样。
林晓看着段天这时的身躯,经常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健康的黑色,而没有裸露的,却是晃眼的白,比寻常女人还要白皙。
段天下了水,感觉水凉快至极。事实上,夏天钻洞最怕的是身子在冰冷刺骨的洞中水的。若无准备,泡过冰冷的水里,然后出洞,突然感受洞外的高温,人往往会昏厥。然段天有冯国放刚才的拍打,只要他不贪恋,是不要紧的。
水深到齐腰,刚下水时水速还能耐住,一靠往水中央就吃紧,受不住,段天赶紧还是靠着河床摸过去。
段天心里很是紧张,停下身子,拽了拽绳子,看还扎实,继续前进。
很快,段天到了河的下出口,只能弯腰进去。
钻进的瞬间,段天进入奇异世界,地底的河流声,在这个黑暗而逼仄的空间,汇聚一种恢弘的巨响。
奇怪的是,段天每进一步,会聚到他耳内的声响就会发生改变,仿佛他前进的同时,一种奇异的音乐奏响。
自然之力,伟哉!壮哉!
段天情不自禁往河中央靠去,因为越往中央,声响越是充满诱惑,挪到某一点,似乎到了最高潮,然最高潮并不是最大音,乃是一种最大共振。自然之音,在这里,此时,与段天身体产生共振。段天进入一种他从未有过的酣畅,仿佛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高歌。
随着水流前行,黑暗的河道宽窄不同,音乐声响完全不同,段天恨不得走到底,但就在这时,绳子一动,一股大力强拽住他的身子,段天醒觉,无奈之下,只得折身摸回。
段天爬出水面,接过林晓递过来毛巾擦干之后,冯国放对他又是一阵狂拍,然后穿上衣服,套上了外套。冯国放要段天不停地小圈跑动,边跑动边喝上几口白酒,以驱走体内的寒气。
这样折腾了一个小时才让段天停下。
四人在坑底回到了藏粮洞里,升起了一个小火堆,围在一起坐下,闲聊。
林晓说道:“下去,听到那水声了吧。”
段天点点头,说道:“听到了,非常奇特,每进一步,水声不同,就像有一支乐章在人在前进的同时奏响。”
“而且与你前进的速度有关,速度快慢它会有不同的节律。”
“真是太奇妙了。”
冯国放说道:“这个不太好解释,似乎是因为暗河水上面的岩壁的结构有关,水声经岩壁反复的折射,在某一点会聚在人耳里,就有奇妙的声响。”
段天点点头:“应该是有共振原理在里面,但共振至多是某一个点,它里面可是连起来,完全是一个有主题,有旋律的音乐。”
林晓接了一句:“更有灵魂,我想,可能每一个人进去听得都不是一样的。”
段天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是太奇妙了!”
冯国放又领着他们二人参观了其他地方,教会他们认识洞中的一些动物,当然,这些个动物特点大多是盲的。
段天想象力丰富,说道:“若是人类的一支,因为某种原因藏身在这里,长期居住,是否对他们的视力也会有影响。”
林晓说道:“那应该是,用进废退啊,视力肯定是会下降的,但段天你说的不符合这里,鬼眼天坑并非是绝地,人还是可以上去,与外界来往的,所以人在这里居住应该不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
冯国放说道:“你们还别说,我们那还真流传过盲女的传说。”
“什么?!”二人纷纷来了兴趣,催促冯国放讲讲。
当夜,冯国放就给他们讲了这一带关于盲女的传说。
传说天坑里居住着一个原始部落,他们身上长满白色的细长的毛,他们啊,都是瞎子,也有人说他们不是瞎子,他们只是分辨不出颜色,也就是说他们的世界,是黑白世界。
什么是黑白世界?
就是他们眼中看到的东西不是我们眼中的五光十色,他们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
故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已经无法考证了,反正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那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冯国放并没有讲得很详细。大意是冯家祖上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成年之那年参加村里的成年礼。
“什么是成年礼?”段天问道。
冯国放解释说当时一种重大礼仪,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男子成年就意味着他要可以独立,要有责任,要勇敢,要主动承担家族的责任,敢以牺牲。
段天没再问,看来冯村保留许多古朴的习俗,猜测现在还有这样的仪式。
原来,冯村所谓的成年礼,就是要这些刚临成年的青年男子带上少量的干粮,沿着林晓、段天他们这几天走的路线,历时一个月,要在野外生存,途中会有村中长老在设种种障碍,考验这些年轻人,验证他们的勇气,能力和相互的信任等等素质。]
最后目的地也就是天坑,至于是不是鬼眼天坑冯国放并没说。
那些年轻人每天要有三个时辰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暗河水中,以锻炼他们的筋骨。然而在传说的那次,冯家的一个优秀子弟,每夜入眠的时候,总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吟唱,极是灵动而飘逸。第二天,他问其他人,其他人都说没听到。他们的总教练说见怪不怪,勿乱己心,要他不要管。可是,他受不了,只觉得那吟唱,那歌声直入心房。终于有一天,他就偷偷起身寻那歌声。
连着寻了三夜,终于给他寻着,后来成年礼结束后,人们就经常听到村外夜晚有人唱歌。他们后来终于被发现,被族人带到长老那。
原来那唱歌是一个盲女,全身有细长的白毛,他们相恋了,族长要处罚男的,女的就唱歌,结果族长不忍,就把这个男的赶走了。
故事大抵如此,冯国放并没有深谈,讲完了也就睡了。
林晓久久不能安睡,想着这歌声的魅力那该有多大,要知道,像冯村要想独立与世,必有一套非常严格甚至残酷的保密制度,族长竟然放了他们俩,那一定是被让盲女歌声打动了。
想着,想着,林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觉得那盲女的歌声一定是以爱情有关的吧,那么,什么样的歌声才能表达自己的爱情呢?
(下章预告:第十章重庆辣妹敬请关注!)
第二卷 梦幻之旅 第十章 重庆辣妹
七月二十日,林晓和段天骑着车在国道上奔驰的时候,在冯村以及鬼眼天坑的点点滴滴,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冯村的古朴封闭独得一派天地,鬼眼天坑的强烈视觉与听觉冲击,盲女凄美的爱情故事,始终在他们大脑皮层兴奋着,跳跃着,并不时回放着,是以,原本雄伟壮观的三峡,在他们眼中,竟成了无关紧要的图片,一一略过。
国道依然是在山中盘旋,很是难走,但经历过鬼眼之路的他们,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了。不知道,向往已久的川藏之路,是否还能给他们足够的刺激和挑战?
想来,这条通向世界屋脊的梦幻之路,定是不会使他们失望的,想及此,二人不禁加快了速度,在冯村鬼眼呆的时间过长,他们必须赶时间。
奉节,白帝城,鬼城,一直西行,公元二○○六年的七月二十七日,他们来到了重庆市,这个有着火炉之称的城市。
林晓和段天下榻在朝天门附近的一家三星级宾馆。
之所以说“下榻”是有人把他们当贵宾一样迎到了宾馆。
事情是这样的:
林晓和段天刚一进重庆市就被宾馆经理发现了。经理开着车一路好奇地跟着他们,趁林晓和段天下车买水之际摇开车窗询问,才知道他们是远道从楚天市骑自行车过来的,又听说是楚天大学的学生,当即表示愿免费为之提供食宿,林晓和段天却之不恭,也就跟着经理的车一路过来了。
夜深,林晓和段天在星级宾馆痛痛快快,扎扎实实洗澡,折腾了一个半小时后二人出了宾馆。
二人站在繁华的大街上,深呼了一口气:啊,久别了的都市夜生活!
他们决定先上朝天门走走。
朝天门在嘉陵江入长江的口上,扼江而建,若从空中俯瞰,灯火辉煌朝天门码头如鹰嘴一般坚定探出;江面上来往穿梭不止的客轮,如一盏盏移动的巨灯,颇为雄伟壮观。刚刚领教过自然之鬼斧神工的段天林晓,此时此刻,站在码头靠江的一面,迎着江风,看到人世间的忙碌,心中是别样的激动。在这深夜,人流、物流依然忙得没有停息,这个西部的重镇,正在祖国新一轮的改革建设中承担着更加重大的历史责任。
段天、林晓感慨难禁,几疑在梦中。
蜀道之难,难以上青天!他们一路走来,见到了封闭与开放,贫穷与富裕,保守与激进,这依附着长江,喝着长江水的人们啊,他们正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时代变革。
行走在这其间,不用小车,不是在高位上的高傲,他们骑着自行车,一个个乡镇的经过,农民的脸,乡镇干部的脸,教师的脸,孩子的脸,老人的脸,他们才是最大的一道风景,映照在这个时代。
段天抚栏呻吟一般叹道:“我们的母亲河啊!”
林晓无语。
良久,林晓建议道:“重庆的小吃有名,我们去见识见识。”
段天大声说道:“重庆的美女也很有名!”
两人欢呼一声,决定立即奔袭重庆最是美女闪现的街道。
他们先是沿着江边花园式的小道前行,段天看了重庆的功略,说解放碑的美女不少,而且不远,完全可以步行前去,二人问了一下路人,就拐进一条小巷直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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