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医》第44/211页


  “明允兄!怎么不多呆几天,这么着急走啊?”在赵磊的引荐下,现在潘楼四魁首和苏洵已经打成一片,关系非浅,而苏洵本来也是风流才子,和欧阳修等人有很多共同语言,所以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通过什么赏花诗会、酒楼花席,几人的关系已经铁的不能再铁了,听说苏洵要走,欧阳修不舍的说道。
  “没办法!家中上有老人,如果不是为了小儿,我和内子也不会前来汴京,如今三石兄已经给小儿种痘成功,无惧虏疮,我们夫妇也出来几个月了,也该返回眉山了。”苏洵看着潘楼四魁首感动说道。
  看着苏洵和范仲淹等人在那里推杯换盏,赵磊却坐在那里端着酒杯,想着心事。
  赵磊到不是担心牛痘的效果,他是在考虑这次牛痘事件后,他和王素还有潘楼四魁首能从里面弄到多少好处,不过赵磊也有些担心,他担心有人在暗中给他下绊子,比如说那个战战兢兢的宰相吕夷简,还有那个贪图名利,有医术无医德的赵怀古。
  “三石兄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为明允兄离去而伤感啊!”谈笑风生五人中的欧阳修,看到沉闷不说话的赵磊,取笑说道。
  赵磊莞尔一笑说道:“永叔兄说得不错,三石是有些伤感,但是却不会强留明允兄,毕竟分合平常事,没有离别的悲,哪有相聚的欢呢!再说明允兄立志奋发,汴京这个大宋权利中心,却不是读书的好地方,眉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才是做学问的灵地啊!”
  “分合平常事,离别悲,相聚欢,好词!当浮一大白!”范仲淹听到赵磊的话,大声狂放说道,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石兄说得不错!汴京虽然繁华如梦,但正因为太过繁华,给人虚幻的感觉,很容易在权利和金钱中迷失自我,不是做学问的好地方,还是眉山比较适合我!”苏洵也赞同的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恭送明允兄返回眉山做大学问了,只是有时间不要忘了前来汴京看我们兄弟啊!”余靖举起酒杯,高兴的说道。
  “离别易,相聚难,汴京水太深,今日一别,想兄弟齐聚,不是容易的事情!”尹洙这个吝啬字句的家伙,这时也蹦出大段话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消!不用想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欧阳修看到气愤有些低落,连忙举杯大声说道。
  夜渐渐深了,六个酒鬼醉醺醺的在那里说着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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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亭驿西边的董太师巷,是汴京有名的达官区,这里原来的主人,都是大宋的开锅功臣,是大宋升斗小民和下层官员努力的目标。
  大宋宰相吕夷简的府邸,酒坐落在都亭驿西边的董太师巷里,是一座带有偏院和花园的王字型建筑,乌头门高耸,大门宽阔,可供马车出入;主宅由门房、前堂、后寝三座建筑组成,由穿廊衔接前后;门房七间,有仆役当值,前堂七间,为待客和日常聚集之所,后寝七间及穿廊两侧十间对峙的耳房,是吕夷简及其子女居住之地。整体建筑规整对称,屋脊迭起,飞檐凌空,彩绘梁栋,气派非凡。主宅左侧,是一座同样格式而规模略小的偏院,有门相通,主宅右侧,是一座面积大于主宅与偏院之和的花园,园内假山青翠,幽径曲折,松柏森森,显示着建园时日之久远。
  这座住宅,原是大宋开国功臣王审琦的府邸,由于历史上常出现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规律,功臣的子孙败落了,这座府邸也就没为官宅,后来被赐给吕夷简。
  偏院内室之中,吕夷简皱眉思索,来回度步,房间里,吕家四虎一虫恭敬而坐,等待着他们的老爹,大宋宰相吕夷简的训话。
  而房间中坐着的这几人,正是赵磊十分惮忌的吕家精英,也就是后世所称的一代四进士,名门交天下的吕家后起之秀。
  众人中最年长的一位,是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现任工部员外郎,被参知政事宋绶评价机敏有才干;他的下首坐着吕夷简的次子吕公弼,现任馆阁对读,博闻强记的风流文士,很得官家的欢心,是吕家年轻一代和官家关系最近的近臣;再下坐着吕夷简三子吕公着,现任吏部南曹,为人圆滑、八面玲珑,官场声誉极佳,人脉甚广;最后一位,是吕夷简的五子吕公孺,刚刚被官家赐进士出身,现任将作监丞,年轻有冲力,韧性十足;而四人的对面,就是汴京权利圈最令人不齿的吕家败类,有吕门虫之称的吕公儒。
  “公弼!今天官家真的亲自查看了那些种痘的宫女,并对太医局的太医仔细的询问一边?”吕夷简转了无数圈,直到他的小儿子吕公儒觉得头晕的时候,才停下来,对次子吕公弼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当时孩儿也在场!”吕公弼对他老爹恭敬说道。
  “这才一个月,官家就等不急了吗!这么急切,看来为父小看了造福万民、青史留名对官家的诱惑啊!”吕夷简自言自语的说道。
  “父亲大人说的不错!官家正式亲政不久,加上年轻气盛,当然想做出一番事业给所有人看,而这个时候赵磊就送来了痘苗这种造福万民的东西,看来赵磊这个人,不可小窥啊!孩儿绝对不信他刚刚研究出来痘苗,这个出手的时机也把握的太好了。”吕夷简长子吕公绰这时冷静说道。
  吕夷简考虑一会,对次子问道:“官家询问太医局太医的时候,太医局局令赵怀古有什么表现?”
  吕公弼沉吟思索一阵,然后说道:“没有什么奇怪表现,很正常,不过临走的时候,却很奇怪的看了孩儿一眼。”
  “呵呵!果然,这个老狐狸!公绰!你怎么看?”吕夷简呵呵一笑对长子问道。
  “还能怎么看,赵怀古这个老狐狸名利心那么重,肯定不会愿意看着赵磊用痘苗进入官场,那样会分摊他的权利,但是他又不想得罪和赵磊有关的王素和范仲淹那些人,所以就按兵不动,等待我们出手,准备坐山观虎!”吕公绰冷笑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还是不明白,赵磊和我们无怨无仇,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他呢?”吕夷简五子吕公孺这时不解的问道。
  吕夷简看着初入官场,经验尚浅的吕公孺,仔细的解释说道:“赵磊和我们是没有仇怨,但是他却是王素的师弟,和潘楼四魁首的关系也很密切,而为父和王素的父亲王旦,针锋相对十几年,而且王素这些年呆在侍御使的位置上不能动,也是为父动的手脚,所以王素和我们吕家,肯定誓不两立;还有潘楼四魁首,他们都是张士逊和晏殊的弟子,这些人和为父这个以前的太后派,更是不对路,赵磊的痘苗如果成功了,王素和范仲淹等人,一定会借助这次机会得到官家的欢心,晋升在即,所以赵磊现在和我们吕家,绝对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本来听的昏昏欲睡的吕公儒,听到他老爹最后一句话,马上惊喜的跳了起来,他还记得和赵磊那天在街上的冲突,虽然最后赵磊退让了,但是他的两个护卫却被揍了,这丢脸的事情怎么也要找回来,所以听到吕夷简的话,马上惊喜说道:“对啊!赵磊就是我们吕家的敌人,父亲大人,干脆我们阴那小子一次,在那些接种痘苗的众人中动些手脚,到时赵磊肯定会倒大霉,而王素和欧阳修那些人也会被牵连,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看着出了一个馊主意而且在那里洋洋得意的小儿子,吕夷简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苦笑,然后对几个儿子正色说道:“公绰、公弼、公着、公孺、公儒!你们听好了,现在为父就将为官几十年而能三起三落的秘诀交给你们!”
  听到吕夷简的话,吕家几个公子神情一紧,都肃穆认真的倾听起来。
  第三卷 初涉官场
  第十二章 再议西夏
  “为父起伏官场,纵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终究三起三落,为相数十年而不到,最根本的秘诀,就是为父从来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从来不用卑鄙肮脏的手段栽脏嫁祸,从来没有留下把柄被那些攻击为父的敌人,所以纵然为父满朝敌对,却没有一个人能扳倒,这就是为父 官场的秘诀,也是最基本的原则!”吕夷简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
  听到吕夷简的话,吕家几个小子都齐齐一愣,低头沉吟思索起来,并且慢慢的消化着吕夷简话中的含意和智慧。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去动赵磊了。”八面玲珑的吕公着,最是能揣摩人的心思,马上想通吕夷简的话,谨慎的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牛痘苗现在是个很棘手的工程,而且关系到官家和各个方面的利益,无论谁去碰,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赵怀古那个老狐狸才不敢动手,想让我们出手!”吕夷简赞许的看着吕公着说道。
  “官场问题用官场手段解决,纵然成功失败,都不会留下后患,给人秋后算帐的借口,父亲大人的话果然精辟!”第二个叫好的,是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
  “不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行差踏错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干,用官场手段解决问题,无论胜败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一旦失去原则,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如果为父做错事情,那么整个吕家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先帝时期前车之鉴还少吗!这正是为父几次失败,却没有人落井下石,能够东山再起的原因。”吕夷简淡笑说道。
  吕家几个小子,听到吕夷简的话,都若有所思,各有所得,只有吕公儒,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扳倒赵磊的机会要白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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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热的五月是个多事的季节,酷热的天气容易引起人们暴躁的心情,刚刚因为赵磊牛痘事件而获得好心情的年轻官家赵祯,再次收到一个令他气愤万分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改变了下半年大宋军备的正常程序。
  显道二年(公元1033年)五月,西夏元昊面对大宋提高关税和商品价格的威胁,再次做出反击。
  五月七日,西夏元昊下令将兴州改为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并开始建立新的官制体系。按照党项人原来的风俗习惯,部落族帐越大者就是长官,但也只有蕃落使、防御使、都押牙指挥使等职位。现在,元昊才开始设立文武官职,设立的衙门有中书、枢密、三司、御史台、开封府、翊卫司、官计司、受纳司、农田司、群牧司、飞龙苑、磨勘司、文思院,这些衙门的职掌大多与宋朝相同。中书、枢密、宰相、御史大夫、侍中、太尉以下的官职分别委派蕃人和汉人充任,但也有由皇帝专门委任的一些职务,它们的名称分别有宁令、谟宁令、丁卢、丁弩、素赍、祖儒、吕则、枢铭,这些官名都是以各少数民族的称谓而命名的。
  五月十六,元昊在西夏首都兴庆府下令整个西夏区别服饰式样,文官的穿戴是“幞头、靴、笏、紫衣”,武将的穿戴是‘金帖起云缕冠、银帖间金缕冠、黑漆冠,衣紫襕、金涂银束带、垂蝶躩,佩解结锥、短刀、弓矢韣,马乘鲵皮鞍、垂红缨、打跨钹拂,便服则紫皂地绣盘球子花旋襕,束带‘。一般老百姓只能穿青色、绿色的服装,以区分高低贵贱。
  西夏的所有变化,迅速传到大宋的政治中心汴京,并引发了一场关于对西夏立场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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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仪殿早朝上,大宋百官群情激愤,所以人都将矛头指向已经露出獠牙的西夏王元昊。
  “启禀官家!西夏元昊狼子野心,桀骜不逊,现在已经露出不臣之心,建官制、别服饰,下一步恐怕就是登基称帝了,官家万万不可继续放纵元昊的野心,必须使用雷霆手段给元昊巨大的威慑,才能制止元昊的野心继续的膨胀下去!”大殿上,枢密使王曙,侃侃而谈,长篇大论,所有事情都暗指大宋的军队应该动动了。
  王曙很希望大宋能跟西夏来一场大对决,毕竟大宋从澶渊之盟之后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本来不受文人喜爱,被文官排挤轻视的大宋军方,现在的地位是更加低下,如果不是大宋周边强敌环绕,估计文官们解散军队的心都有了,身为掌管大宋全国军队枢密院的枢密使,王曙当然想在任的时候干几件大事,捞些政治本钱,顺带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家底,如今野心膨胀的西夏,正中王曙下怀,所以王曙急切希望能跟西夏来一次强硬对话。
  龙椅之上,官家赵祯听到枢密使王曙的话,心中开始衡量如果真的和西夏全面开战之后的后果。
  赵祯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帝,他不但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君,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皇帝,对政治、军事、经济和外交各方面,都有不小的建树,否则那里能将诺大一个大宋管理的井井有条呢!
  赵祯心中很明白,西夏元昊狼子野心,反心已生,造反称帝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和西夏开战,衡量利益得失,他觉得有些不值,因为大宋现在正处在发展的高峰期,如果和西夏全面开战,会打乱本来良好的发展势头,更重要的是大宋的周围还有大辽和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赵祯不想和西夏元昊火拼,然后让其他人坐收渔利,况且太祖留下遗旨,要扶持西夏牵制大辽,如果和西夏拼个你死我活,最高兴的肯定是辽国人,这种吃亏不能占便宜的事情,赵祯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去做呢!
  但是赵祯看着枢密使王曙还有枢密副使王德用以及大殿上武官眼中热切的神色,知道不能继续打击这些军方官员的积极性,只能对百官最前面的吕夷简使个眼色。
  宰相吕夷简跟随赵祯十多年,又善于揣摩圣意,一看官家的眼色,马上明白赵祯的意思,连忙出列说道:“启禀官家!王大人的话大大不妥,如今大宋、西夏和大辽三足鼎立,如果我大宋和西夏全面开战,岂不是正中大辽下怀,臣反对对西夏用兵!”
  军方早已经料到会有人反对,当吕夷简反对的话一落,枢密副使王德用马上出列朗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也认为现在必须给西夏一个教训,这些年来我大宋一直忍让西夏,导致西夏元昊野心膨胀,如果此时继续忍让,让周围藩邦认为我大宋软弱可欺,争相模仿西夏,到时我大宋颜面何存,官家颜面何存,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王德用不愧是军中有名的智将,一句话直接击中官家赵祯的软肋,赵祯什么都不怕,还就怕没有面子,毕竟天子的面子,在北宋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啊!
  吕夷简看到王德用的一番话,让官家赵祯脸色一变,心说不好,恐怕官家要为了面子仔细考虑一番了,想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臣有异议!”
  “说!”赵祯还真是犹豫不决,想听听宰相吕夷简的想法,就淡然的说道。
  “臣有几个问题想问王德用王大人!”吕夷简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看到官家点头,吕夷简转头对枢密副使王德用问道:“敢问王大人,如果我大宋和西夏全面开战,军方可有必胜西夏的把握?”
  王德用听到吕夷简的问题,表情很不屑的说道:“西夏虽然强大,但是比起大宋却差远了,我大宋雄兵百万,怎么可能败给西夏呢!现在大宋国富民强,将士用命,小小西夏根本不成问题。”
  “西夏雄兵四十万,而且多是骑兵,来去如风,我大宋骑兵本来不足,加上西夏元昊和吐藩诸部关系密切,如果想打败西夏,王大人觉得我们要出动多少兵马?”吕夷简冷笑看着表情不屑的王德用,追问说道。
  听到吕夷简的问题,王德用微微一愣,然后犹豫不言,因为他知道,虽然西夏只有四十万兵马,而且还要防范大辽、吐藩还有回鹖,能动用的兵力不超过二十万,但是就这二十万兵马,大宋必须要三倍的兵力才能有把握打败西夏,不过大宋四面敌人更多,根本不可能抽出来六十万兵马对付西夏,所以算来算去,大宋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和西夏全面开战的条件。
  第三卷 初涉官场
  第十三章 功成名就
  看到王德用和王曙等枢密院的人都不说话,吕夷简继续冷笑说道:“和西夏开战,至少需要五十万兵马,这五十万兵马的后勤,就需要百万人支撑,加上各种开销,大宋如果真和西夏开战,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却换不来一点好处,毕竟西夏已经强大起来,我们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影响他了,所以微臣坚决反对和西夏开战!”最后一句话,吕夷简是转头对赵祯恭敬的说道。
  “难道!就这样放任西夏吗?”王曙不甘心的问道。
  “放任!绝对不能放任,但是我大宋能够影响西夏的,也只有帷场一种手段,所以微臣以为,我们可以将帷场商货的价格提高到一个西夏人接受不了的高度,如此以来,西夏百姓生活就要受到影响,对元昊就会产生不满,长久下去,说不定可以挑拨西夏内乱!”宋绶这时再次抛出他帷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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