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又赖皮gl》第2/144页


  这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简巾行过大礼,就一直跪在地上,太后却不看她,悠悠端起茶水,衣袖遮着半张脸,简巾看不清太后的脸色,便悄悄抬头打量太后,盘算着太后此刻的心情是黑是白。
  没有布满乌云,不似过往那般疾言厉色,简巾微微松口气,看来没有什么大事。
  太后不让起身,简巾也不敢起来。
  老老实实的跪着,那模样简直与外面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将军判若两人。
  显然太后也发现了她用余光时不时瞟过来,一幅心虚的样子,心中嫣然,面色却平静:“你可知道哀家为何唤你过来。”
  简巾露出个笑容:“长姐,我没有去招惹别人,也没有跟别人打架。”
  太后把脸一板:“嬉皮笑脸,成何体统,你可知刚刚是谁跟哀家告状?”
  简巾心头一凉,又是哪个老家伙弹劾自己,想来想去,最近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喔——简巾突然一拍脑壳:“对了,是不是那个吴老头?”
  太后静静的看着她,不可置否。
  一看太后这神情,简巾便觉得自己猜对了,霎时火起来: “这个老家伙,居然敢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先来对我指手画脚,我才说了他几句,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敢背后捅我刀子,长姐你说说,我做什么难道还用他来教我怎么做么?他又不是我的亲人,有什么资格?长姐你说是不是,吴老头这是不把长姐放在眼里呢!”
  “他自然是没资格管教你。”太后在她长篇大论中提取到了重点,“你且说说看,你说了他什么,让他如此气愤跟哀家告你的状。”
  简巾得意的笑了:“吴老头长的丑,生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不二十多了还没人来提亲,吴老头骂我生活不检点不知规矩,我骂他人丑多作怪,后来扯到他女儿身上,他非说他家女儿是黄花大闺女,我便说了一句,你家的女儿真要是黄花大闺女,那也是黄花菜----凉了。”
  就连严肃着脸的太后听了也忍俊不禁,那吴尚书,貌相是丑了些,生的女儿至今未嫁也是真的,因为貌相丑,被官僚嘲笑也是经常的事,在朝会上议事若是意见有分歧,那些大臣们便拿他的痛处来讽刺他,为此吴尚书很是敏感别人讨论他的貌相,更不要说嘲笑他的女儿与他一般丑,还嫁不出去。
  这不是往人家心窝里戳么,难怪吴尚书前些日子就属他的弹劾奏折最多。
  简巾见太后也笑了,便松了口气。
  谁知太后敛了眉眼,道:“听说,最近几日你在外面大肆张贴一个女子的画像,可有此事?”
  刚刚放下的一颗心瞬间被提起来,简巾微微皱眉:“长姐,我此番行为本是无意之举,只是没想到那女子竟是左相的女儿,听说右相与左相最近走的极近,朝堂之中两个最有威望且最有权势的两个大臣关系密切可不是一个好事,何况——两家还有结为亲家的可能。”
  太后眸色微闪:“然后呢?”
  简巾道:“既然那个女子是左相之女,何不顺水推舟,借这条船拉拢一下左相,于我与你只会有利无害。”
  太后脸色一变:“依你之言,你是看上那女子了?”
  简巾脸色闪过一丝迟疑,最终还是点头。
  太后皱眉:“莫要胡闹,且不说你也是女子,女子怎么可能会对另一个女子生情,太荒唐,哀家听闻你四处寻她,想必也没有见过吧,一个你未曾见过,还丝毫不了解的女子,如何能生情?”
  当年是因为大将军府的将军夫人简氏生育简月之后,再次怀胎,没想到难产,身子虚弱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怀孕,而简巾依然还是个女娃,当时的大将军简易一生独爱妻子,从不肯纳妾,简氏没办法之下,便将简巾作了男孩来养。
  简易哪里知道夫人的一番苦心,只顾开心有了儿子,心心念念想着他简家,将来又有一儿郎能上战场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于是从小简巾就在军营中磨砺。
  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做为知情人的姐姐尤其心疼,可又不能说出口,阿娘说不想看阿爹失望,他一直盼着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为守护大同国安危而扛起责任。
  落下病根的简氏在简巾十五岁时便去世,而当年又是正与外邦交战,简易做为主帅,临阵脱逃是绝不允许,只得听着从同京城里传来妻子病危跟去世的消息,却无可奈何。
  也就是在那一年,阿爹也在战场被偷袭不防而重伤不治,姐弟两同时失去双亲,也是姐弟两最痛苦的一年。
  后来,简月从妃子到太后,整整经历了十五年,而简巾从一个大将军府的世子到继承大将军的官职跟爵位,十年过去了。
  简巾为了替阿爹报仇,为了平复边疆,还大同国一个太平,更是完成阿爹的遗志,而与外邦周旋多年,终于寻得良机,把外邦打服了,也打怕了,向大同国递了投降书,永世称臣,年年进贡金银财宝,粮食马匹。
  而眼下,太后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值得信赖和依靠,在告诉自己,她看上了同为女儿身的女子。
  太后思绪万千。
  简巾直视太后的双眼,缓缓道:“长姐,我好不容易才遇到那么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不管她是男是女,又有何所谓,再说我这大将军的身份,难道还能跟天下昭告我是女子么?这可是欺君之罪。”
  太后略略一思量,大将军的身份绝对不能被拆穿,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一切,绝不能再次失去,她是简巾的支柱,简巾是她的依靠更是她的亲人,若是身份一旦被堪破,朝堂之中的反贼便会趁机定罪于简巾,到时连她只怕也毫无办法,简巾是大同国的中流砥柱,不能倒!
  再且小圣人虽小,难免有一天长大,心思城府渐深,连她也无法掌控,她虽是小圣人的生母,迟早有一天也是要交出政权,而最能威胁小圣人帝位的,便是他这位功高震主的舅舅。
  太后道:“你可想过,那女子都不曾见过你,若是你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你,那你如何?”
  本来就是拿这个当借口,她喜欢不喜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简巾笑了笑:“长姐放心,我自有分寸,她若是不喜欢我,我便弃了。”
  左相是朝堂的中间派,又是手中握有实权的老臣,如果能借亲事拉拢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太后沉吟片刻,道:“刚刚来告状的是左相,哀家已跟他说过,过几日你会亲自登门道歉,你若是真喜欢那女子,那便趁此机会,见见面吧,等见过之后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阿简,及时回头,切不可太过执念,女子同为女子的情意,终归不为世人所容纳。”
  怕只怕不过是一段孽缘,太后心里疑虑颇深,虽说阿简常年征战在外,前几年极少时候待在自己的身边,那时便不曾听她有提过哪个男子,不曾对谁动过心,这一晃二十几年过去,阿简至今未婚,也不知该如何成婚。
  而如今大同境内不再有纷争,不再有战火,她的阿简又该何去何从?
  此刻她的阿简竟对一个女子动心,荒唐之余也莫不心酸。
  原来是左相,也难怪,自己大张旗鼓搞得人家府邸不安生,告她状也正常,简巾正色道:“长姐,这二十几年来,我最是听你的话,长姐说东我绝不往西,从边境回来至今,长姐先是收了我的虎符,后是让我不插手朝堂之事,我知你是为护我周全,不让朝堂中那些臣子有任何机会加害于我,所以我也装疯卖傻,扮作令人不齿的皇亲国戚,世人皆以为我玩世不恭,浪荡跋扈,世人信了,甚至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也信了,我想,全天下之人也就只有长姐不信吧。”
  “哀家自然是不信的。”太后怅然,似是想起了前尘往事,“阿简,委屈你了。”
  “阿简从不觉得委屈,只是长姐,你比我受得委屈,何其之多,这太后的位置,就真的这么好坐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拥有天下拥有权力又如何,长姐,难道你就不曾喜欢过哪个男子么?”
  太后冷眉:“哀家的事,还用不着你来做主。”
  觉着语气过于严厉了些,太后也瞧了简巾不言语,低着个脑袋,心知她也是心疼自己,旋即缓了脸色,口吻也温和下来:“阿简,哀家是太后,心里能装的,只有这天下。”
  “那我呢。”简巾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太后,“阿简在长姐的心中可有半分的位置?”
  太后笑得温柔:“你是哀家最为亲近之人,也是哀家唯一信任的人,更是哀家的亲妹妹。”
  

  第3章 大将军,你又赖皮

  大同圣宫人多眼杂,太后为平息左相的怨念,命她前去后院受罚,做给那些细作看。
  简巾也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为此,简巾倒挂在树枝上悠悠然,开始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跟太后说的是她喜欢上白玥,事实却是她与那白玥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最多也就是在外面听过她的名声,不曾见过其人,此时却被她容貌所惊艳,才做出满城找人的疯狂行为。
  冲动的后果,诺,太后发明的刑法,仅她独用——挂树枝。
  说来说去,还是当日那个女子,因缘巧合之下才碰到一起,本来她名声一向不堪,每月总要作一件不齿之事,必要搅得满城皆知,以此蒙蔽那群老家伙们的眼睛,麻痹他们的神经,对自己放松警惕,别老是想着怎么怎么害她,恨不得她立刻下地府服侍先圣人他老人家。
  简巾心里那个无辜啊——她这么忠心耿耿,为大同国出生入死,为大同国的安定付出一切,到头来却引来无数的猜忌跟敌视,她若是真想登上圣位,以她之能未必坐不上那个位置。
  哦——到现在还有人猜测她拥有一支秘密军队,暗藏窝心欲造反。
  简巾对此只能撇下嘴角,干笑几声,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对她大大的好处便是,那些老家伙对自己无比的忌惮,却又毫无办法,她也不解释,毕竟够她得瑟很久。
  方恒在旁边喝茶边嗑瓜子:“大将军,你可要倒稳了,掉一本书不行,少一片刻都不行。”
  简巾倒挂,血气充上脑,以至脸色通红,双脚摇摇晃晃搭在树枝上,托着手中的书籍,神色丝毫不见困窘,听了他的话嗤笑一声:“戚,不过是挠痒痒罢了。”缓了缓,简巾道:“方恒,你经常替太后办事,常常走动同京城内官员的府邸,本将军问你,你可知左相之女白玥?”
  方恒沉思半响道:“白玥?倒是听闻过。”复了又调侃一句,“大将军要找的那个女子,真的值百金么,那百金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呢,大将军出手委实阔气,我若是知道此事,也会跟同京城的百姓一起寻人呐。”
  简巾掷下百金,只为一个女子,啧啧,太豪了。
  “一百金算什么,若是能换得一段真情,一千金我也愿意。”
  方恒脸上泛起钦羡之色,叹道:“巴结你的人纷纷送给你那么多美人,府中胡姬成群,花街红颜成群,你都不曾动心过,世人都说大将军风流倜傥,现在更是为了美人不惜散尽重金,如此看来,还真是所言不虚。”
  府中那些胡姬,不过是她寻欢作乐的幌子,而所谓的花街红颜,也不过是个幌子。
  简巾似乎铁了心追问到底:“你说说看,白玥那女子如何。”
  “那女子嘛,生得确实不错,不过最近我听闻,右相之子与左相提亲,提得正是白玥。”方恒顿了顿,看了一眼简巾,脸色竟不太好看,又意味深长道:“可后来你闹了这么一出,这提亲之事,只怕也得掂量掂量,都知道大将军不好惹,如今谁敢触你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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