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貌美如渣[穿书]》第6/320页


  苍麒说这话时,是拿上辈子的经历做的对比,但这话听在只知道自家徒弟会带一个朋友回来,却不知道两人是因何相识的明玄耳里,那就是如果没有景黎,自家弟子就不能活着回来了呀!
  明玄这一惊不小,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苍麒虽然晋级金丹的日子不长,但他根基扎实,又是剑修,便是遇见个金丹后期的,也不至于会弄的这般狼狈。而既然是秘境,那定是机遇与凶险并存,苍麒不是个冒进的,想来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明玄活了几百年,才收了苍麒这么一个弟子,自然是千般看重的,现在冷不丁听见苍麒这么说,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怕。
  这么一后怕,看向景黎的目光便更加和蔼起来。景黎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连金丹期的苍麒都没法解决的麻烦,景黎要是能出力,那自然是凭借了什么法宝,不管对方用了什么办法,总归是帮了苍麒一把,救了他一命。
  明玄原本就对景黎印象不错,现在知道了还有这么一出,对景黎的态度就更加和蔼可亲了,对着景黎赞叹道,“是个好孩子。”
  苍麒在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景黎不自在的笑了笑,有些赧然。“其实也没苍麒说的这般夸张,苍麒很厉害,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人刷了一点血而已……
  不居功自傲,谦和有礼。
  “景黎不必自谦。”明玄笑的越发和蔼,“不知景黎可愿拜我为师?”
  “!!!”景黎一愣,竟然就这么干脆直接的决定要收他为徒了么?这明玄得是多看中苍麒,才能一听说他救过苍麒,就连问都不多问就同意收徒啊?
  “我自然是想加入九华宗的,只是……”你不会因为一时冲动答应了收徒,等过了段时间回过味来,又反悔吧?毕竟苍麒说过明玄就他一个弟子,苍麒又是九华宗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显然可见明玄收徒的要求不低,现在竟然什么考验都不用就说要收他为徒,真的假的。
  听见他开口说要收徒,明明心动却仍有一丝迟疑。明玄不由在心底暗暗点头,可见真的是个心性纯善的,心里愈发满意,笑道,“景黎不必多虑,我说要收你为徒,却也不是一时兴起。我早前已收到麒儿传讯,说过会带人回来。见面之后,我也将你细细打量了一番,我观你周身水气浓郁精纯,可见你资质不差;天赋固然重要,然则我观你年岁尚小,还不及弱冠,便已筑基,切气息醇厚平稳,于修行一事上必然勤勉,非是投机取巧之辈。更有麒儿向我举荐,可见你人品定然正直,我又为何不能收你?”
  明玄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也有些私心,自不必瞒你。”见景黎和苍麒一同看过来,就连神色都颇为一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只麒儿一个弟子,你此番帮他,我原本的七分意动,自然也成十分了。你也莫恼,我……也只麒儿这一个徒弟。”
  换句话说就是原本收不收徒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因为他帮了苍麒一把,所以就算是为了报答也会收他当徒弟了。
  景黎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脑抽的说不稀罕了,本来他和明玄也没啥关系,人家也不是非要收他的,现在因为出于对弟子的爱护才决定收他,也是人之常情,他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矫情。因而当明玄再次问他可愿拜他为师时,景黎毫不迟疑的躬身下拜行礼。“弟子景黎,见过师尊。”
  明玄欣然受礼,正色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
  景黎垂眸应了声,“是。”
  明玄又恢复了景黎一进殿时瞧见的那般和煦,笑眯眯道,“我的另一个弟子,想来你也知道,不必我再多说,修真一途,长路漫漫,孤身一人,未免太过寂寥,还望你们二人日后守望相助,相互扶持,以后再在修道的路上,越行越远。”
  话语里满是关怀与期望,景黎不禁肃容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顿了顿,又看向苍麒,微微一笑,“师兄。”既然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自然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喊“大师兄”了。
  苍麒微微颔首,应道,“师弟。”
  景黎是真的高兴,他就是冲着拜师来的,现在不但进展顺利,新上任的师尊看着又是个好相处的,再加上和苍麒成了同门师兄弟,脸上的笑意便越发灿烂起来,看向苍麒的眼里满是笑意。
  两个弟子相处融洽,自是明玄所乐见的,笑着看着他们两人,抚了抚面上的短须,插话道,“我虽不知道你二人于秘境中都遇见了什么,但想来也是凶险万分,黎儿既是以筑基身份出手,想来也有些依仗,定有所耗。让你师兄带你去夕照峰,挑个喜欢的地方开辟洞府,再让他带你去天枢阁看看,可有中意的。”说着又递过一块玉牌给景黎,“就当是为师的见面礼了。”
  看过几本修真小说,景黎大约能猜出这个天枢阁是个什么所在,忙道谢接过。
  明玄摆了摆手,背着手转身向内殿走去,“你们去吧,一路风尘,先回去休息吧。”
  苍麒点头,带着景黎向殿外走去。
  来的时候没什么心思仔细看,这会出来了,景黎才注意到整个山顶都被太一殿和前面的广场给占了,左右看了看,整个广场空荡荡的,除了他和苍麒之外,再没有人影。
  “师兄,夕照峰在哪?”身为一个七秀,竟然还能有师兄,虽然此师兄非彼师兄,景黎还是感觉略微妙。
  苍麒答,“东南方向,两百里处便是。”
  ……两百,里?
  景黎张了张嘴,看着苍麒说不出话来,两百里,那岂不是十万多米?同一个宗门,有必要住的那么远吗?
  苍麒一看就知道景黎这时在想些什么,不由宽慰道,“若是御剑,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景黎不必多虑。”
  呵呵,说的好像他能御剑一样,景黎忍不住在心底撇撇嘴,他倒是有大轻功,但是两百里……气力值不够,飞到一半掉下来怎么办?
  太一殿给他的感觉和纯阳宫太过相像,连带着也令他想起过去在游戏里,用轻功横穿纯阳时,因气力值不够而掉落深渊,折腾了半天都没能重新爬上来,最后不得不自绝经脉的黑历史,说起来……既然太一殿和夕照峰都隔得这么远了,中间应该不会再有那么多沟壑了……吧?
  这会,景黎倒是又想起扇了他一头灰的青鸾来了,虽然那鸟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速度快啊,就太一殿到夕照峰这么几十里的距离,那还不是扇几下翅膀就到了。
  景黎把主意打到了青鸾的身上,苍麒只当他是觉得好玩,压根就没想过竟然还会有不会御剑的筑基期修士,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又是新出炉的同门师弟,苍麒抬手就招来了原本已经回到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压榨小弟们的青鸾,带着景黎往夕照峰飞去。
  ……
  有了青鸾这样的坐骑,两人很快就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前。
  苍麒抬手打出一道法诀,在那白色云雾间掀起一阵涟漪,随后慢慢现出一个洞口来,青鸾一声清鸣,“咻”的一声便往洞里钻去。
  带青鸾穿过之后,身后的洞口又重新关闭,看不出一丝异样。
  被青鸾过猛的动作弄的眼前一花的景黎甩了甩头,定睛一看,葱郁的绿色层层叠叠,延绵不知几千里,更有许多没见过的奇花异草,怪石密林,耳边还隐隐传来潺潺的水流声。
  没想到夕照峰的景色竟然这么好,景黎顿时心旷神怡,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不知师兄所居何处?”


第七章 月例
  修行之人对于外物并不如何在意,苍麒的洞府开在临近峰顶的位置,内里并没有许多陈设,布置倒也还算雅致。
  明玄居于峰顶,和苍麒的洞府相距十数里,不远不近,既不会打扰到对方修行,若有什么事,往来也颇为方便。
  景黎想了想,也跟苍麒似得,在东边找了个离两人不远不近的位置安了家。
  景黎按着苍麒教他的办法,将外溢的灵气一点一点压缩收拢回体内,盘膝在石床上待了近两小时才结束。
  拜师里明玄倒是提过一耳朵,但景黎那会的心思都放在明玄身上,也没怎么在意,直到苍麒离开前告诉他,应该把那些外溢的灵气收回,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筑基了――虽然他什么也没做。
  明玄给他的那个玉牌里记载着许多九华宗的事项,只要将神识沉入其中,就能浏览。
  这些数量庞大的信息看的景黎头晕脑胀,等神识从玉牌中脱离时,虽然脑袋有些晕沉,却也把九华宗的情况都给摸了个透,来九华宗前他只从苍麒那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具体事项并不清楚,明玄给的玉牌不但是进天枢阁的凭证,还是整个九华宗的介绍书。
  九华宗所在的东陵州上,大小宗派林立,数以千记,但其中绝大多数都不过是一些小型宗派,全派上下只有百人,有些更小的甚至加上掌教都只有数十人。
  而九华宗作为其中翘楚,自然是甩出其他宗派一条街不止。九华宗作为一个大型宗派,在东陵州能屹立千年不倒,不仅是因为其底蕴深厚,更因为宗门内人才辈出,近千年内,就已有三人先后飞升,现今宗门里仍有数位太上长老坐镇。
  如果说的不客气点,就是九华宗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比某些小宗派的内门弟子强些。
  景黎没想到自己竟然运气这么好,随手抱的胳膊都比别人家的大腿粗。
  明玄和现任九华宗掌门明澜是同辈,在明字一辈除了明澜,就数他修为最高,已是化神期初期修士,余者包括白蔻的师尊,明真在内,都不过是元婴期修士。
  把九华宗的情况摸熟后,景黎又把苍麒给他的储物袋打开,一面是一些筑基期常用的丹药,还有一些符篆。
  景黎看了会,又把这些东西重新装回储物袋内,环顾了一圈周围光滑而清冷的石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边有人时,还没觉得怎么,等一人独处,满室寂静时,景黎不免又想起了穿越前的种种。
  没穿越前,他有一大群朋友,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网络游戏里,虽然不是每一个都深交,却也都能说得上话,不会让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景黎慢慢向后倒下,仰面躺在石床上,身下的石床,宽敞而又冰冷。
  其实他并不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身边从来都有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可现在穿越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仍然是孤身一人。
  这个世界和过去那个他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一样,这里的人都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不会成群结队。
  愣愣的看着头顶上那片光溜溜的石壁,恍惚中,景黎仿佛又看见了那座空无一人的房子,耳边回响起那沉闷而刺耳的关门声。
  景黎垂下眼,这种讨厌的感觉,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了,眼前似乎浮现了两个身影,嘴角上扬,一张一合的说着些什么,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
  景黎抿了抿唇,许久,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又没有个手机能够看看时间,洞府内有苍麒留下的夜明珠照明,不论外面是黑夜或者白天,里面的光线始终如一。
  睁开眼睛时,满目柔光,淡淡的光晕令他有种自己还在那间睡了十八年的房间里的错觉。
  景黎揉了把脸,起身向洞外走去。
  离他所住不远处,便是一处飞瀑,垂下冲下的水花重重砸落进下面的那一弯池子里,激起硕大的水花,那“哗哗”的冲击声,让整个池子都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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