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凌妃传》第62/80页


  我微笑道:“看情形一时半会也见不了皇后。我另有事情,这珍珠雪肌养颜丸是太医院研制,可白嫩肌肤,驻容养颜。就请公公转呈给皇后娘娘吧。早晚各一粒,用温开水送下。”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是,奴才定然转呈皇后。”
  “有劳了。”说着回延禧宫来。
  过得数日,胤禛召王大臣九卿面谕之曰:“建储一事,理宜夙定。去年十正月之事,仓卒之间,一言而定。圣祖神圣,非朕所及。今朕亲写密封,缄置锦匣,藏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诸卿其识之。”
  夜幕降临,我静坐在妆镜前轻轻梳理一头长发。今日如此非常之日,我心中却异常平静,犹如一湖秋水,不起半点波澜。
  小路子走进来,禀告道:“皇上去了坤宁宫。”
  我点点头,“知道了。”
  喜儿皱眉道:“皇上到底立了谁做太子?也不过来给个信儿。让人在这里空着急。”
  我淡然一笑“皇上今晚去了坤宁宫,摆明了就是不想人猜出来立的是谁。否则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毫无意义了么。”
  喜儿走上前接过我手中的梳子,为我梳起头发,“三阿哥虽然居长,不过皇上一直不太喜欢他,应该不是他了。五阿哥论才学品性都比不上咱们的四阿哥,何况,皇上对四阿哥也一直是青眼有加,应该……”
  “行了,别乱猜了。擅揣君心,那是死罪。”
  喜儿缩了下脖子,“是。”
  我起身,“我累了,要歇着了。”
  “是。”喜儿忙服侍我上床就寝,一夜无话。
  御花园中,桂花开得正浓。轻轻折下一支,放在鼻尖轻嗅。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很香么?”
  我一惊,骤然转身,就见胤禛肃然站在面前,忙蹲身福下去,“皇上吉祥。”未待礼成,已然被胤禛扶住,我慢慢抬起头,看到他藏在眼角的笑意,心慢慢定下来。
  “皇上也来御花园赏花么?”
  胤禛微微一笑,“朕正好经过这里,就看到你。”
  我垂下眼帘,“皇上偶尔不妨也歇会儿,散散心。像如今这样日日忙到深夜,终是于龙体有碍。”
  胤禛轻叹一声,“朕知道。只是,朕已经是不惑之年,没有那么多时日慢慢来……”
  我一时无语,论才干,胤禛确是好皇帝,然而……
  “朕忙于政事,不能常去看你,你不要乱想。”
  “臣妾明白。”
  “弘历,还要你好好教导。”
  我抬起头,目中有了一丝欣喜。“是。”
  胤禛看了看我,微笑着自手腕上褪下一串沉香楠木珠串,“这个,赏给弘历,他年纪还小,你先帮他收着吧。”
  我双手微颤地接过珠串,这是当年康熙帝赏给胤禛的珠串,其意义非凡。“臣妾谢皇上隆恩!”我拜倒在地。
  胤禛扶起我,微微一笑,“朕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我目送着胤禛离去。心被喜悦一点点充满……



雪莲


  转眼秋去春来。这日,来到皇后坤宁宫中请安,见皇后与年贵妃正说到罗卜藏丹津叛乱一事。说起罗卜藏丹津,他原是厄鲁特蒙古和硕特部顾实汗之孙,其父什巴图尔是顾实汗的第十子,康熙三十七年被封为和硕亲王。康熙五十三年罗卜藏丹津承袭其父的亲王爵位。
  罗卜藏丹津素有野心,一直想接替拉藏汗来统治西藏,结果事与愿违,不但没能接替拉藏汗,而且护送达赖入藏只得到了“加俸银二百两,缎五匹”的赏赐。此外又册封察汗丹津为亲王,命罗卜藏丹津与察汗丹津共同领青海右翼。罗卜藏丹津因此大为不满,去岁七月发动叛乱。察汗丹津因拒绝与其同盟而遭袭击,只得携妻子及所属逃往河州老雅关外,向朝廷求援。
  十月,胤禛封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率军前往平叛。年羹尧不负众望,收复镇海,申中,南川,西川,北川等失地。年初,又平定了塔尔寺,郭隆寺等处的喇嘛叛乱。二月初八,年羹尧命兵分三路,岳钟琪出南路,总兵武正安出北路,总兵黄喜林出中路,分进合击罗卜藏丹津。岳钟琪率军进至哈喇乌苏,抓获大酋阿尔布坦布。又进至额母讷,布隆吉尔,罗卜藏丹津向西逃窜。岳钟琪奉命追赶。我所知也仅如此而已。
  皇后见我来,微笑道:“前儿你送来丸药,还不曾跟你道谢。”
  我忙道:“皇后娘娘说哪里的话,孝敬皇后娘娘是应该的。”说着话锋一转问道:“西北战事如何了?可捉到罗卜藏丹津没有?”
  皇后微微一笑,答道:“岳将军追至罗卜藏丹津的军帐,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只是可惜逃了罗卜藏丹津。”
  年贵妃捂着嘴笑道:“可笑的是,罗卜藏丹津是穿着妇人的衣衫逃走的,真亏他做得出来。”
  我微笑道:“想必他是个惜命的人。”
  皇后面露安然的笑容,“这下西北战事总算可以了解了。年贵妃,你哥哥年羹尧确实是功不可没啊。”
  年贵妃矜持地一笑,“为皇上效命,纵然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
  我含笑也说些奉承的话,心中却不禁想到“盛极必衰”这个词来。
  三月,青海境内叛乱全部肃清。以年羹尧平定青海之功,旋授一等公。岳钟琪为三等公。
  这日,我与李氏耿氏等人围着皇后正在赏鉴苏州进上来的绣品,一个太监走进来跪禀道:“启禀皇后,廉亲王福晋乌雅氏进来请安。”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抬起头,皇后放下手中的绣品,转而对我们说道:“皇上前儿当着众臣的面儿斥责老八怀挟私心,诸凡事务,有意毁废。老八是个心重的人,只怕他太过多心,不能体会皇上的一番苦意,所以我传他媳妇儿进来,开解开解才好。”说罢轻轻整理了下衣襟,对太监道:“传她进来吧。”
  不多时,就见太监引着一名穿着朝服的妇人走了进来。虽是微垂着头,然而行走间却是气度不凡。
  “奴才乌雅氏给皇后请安,给齐主子,熹主子,裕主子请安。”
  皇后微微一笑,抬手道:“起来吧。赐座。”
  太监搬来一只绣墩,乌雅氏谢过,侧身坐下来。我这才看到这位传闻中的廉福晋。只见她一张鹅蛋脸,眉眼俱是细长,唇亦偏薄,美则美矣,却觉未免面相过于刚毅。
  皇后仍是面带微笑,口中说道:“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心里着实惦记,所以今儿把你传到宫里来,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咱们就唠唠家常,也不必拘于那些繁文缛节。”
  乌雅氏抬起头,神色如常,依旧是淡淡的。“虽说是一家人,可是到底君臣有别,乌雅氏不敢僭越。”
  皇后碰了个软钉子,面色登时有些尴尬。
  李氏忙笑着打圆场,“廉福晋请用茶。皇后听说福晋最爱喝龙井,特地命人备下今春的雨前龙井,廉福晋尝尝,可还使得?”
  乌雅氏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点头道:“这宫里的茶,自然是上好的。”
  皇后看了乌雅氏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皇上近日斥责了八弟,你心里难免有些疙瘩。我就是怕你多心,所以特地传你进宫说与你。皇上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他责备八弟,其实也是为了八弟好……”
  话音未落,乌雅氏就接口道:“罪在允禩,皇上责备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乌雅氏又怎么敢心存怨言?”
  皇后连连碰壁,饶她素来心胸宽广,也不由得变了颜色。
  我微微一笑,“廉福晋通晓大义,自然能体会皇上皇后的一片苦心。”说着端起茶碗,“这品茶,必要心平气和才能尝得出其中的滋味,廉福晋您说是吧?”
  乌雅氏听出我语中的劝诫之意,默然垂首,微露几分悔色。皇后顿时舒了一口气,对我微微一笑。
  李氏笑着换过话题道:“我听说你府里有位蓝玉格格,聪明伶俐,举止大方,怎么不带来瞧瞧?”
  乌雅氏略有几分诧异,“蓝玉是允禩收养的义女,身份低微,怎么敢带到宫里来呢?”
  皇后微笑道:“廉亲王的义女,又怎么能说的上是身份低微呢?既然有这样一个女孩,不妨下次带来瞧瞧。”
  乌雅氏见皇后也坚持要见,只得勉强点头答应。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乌雅氏便起身要告退。皇后见与乌雅氏话不投机,于是也不挽留,命她去了。一时间众人散去,我与耿氏携手自体顺堂出来。
  “廉亲王还有位义女?这可真没听说过。也是奇怪,齐妃是从哪里知道的?怎么巴巴地要见她呢?”
  裕嫔神秘地一笑,“这里原有段故事……”
  我不由得也好奇起来,“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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