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之汗王秘藏》第2/120页



好不容易逮到了个空当儿,我这才问常三,他们老板去哪儿了?

常三看了看我们,伸脖子往外又瞧了瞧,压低声音告诉我们,他们老板有个朋友前几天“窜货场”时打了眼,觉得有些不平衡,来找他们老板去“砸浆”,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说完后,一再叮嘱我们千万别说是他说的。

“打眼”是指没看准东西被人给蒙了。在古玩这一行,买了“打眼”货不但赔钱,还丢人现眼。一般要是好面子的人,发现后自己马上会把货给锁起来,不再给别人看了,怕被行里人当笑料给说出去,有碍自己的名声。而一些视钱重过面子的人,觉得钱花得有些冤枉了,就会找个有脸儿的人帮着“砸浆”。说白了就是帮着侃侃价,找找后账。

我让常三放心,我们就是随便问问。

大牙抿了口茶水,冲常三笑了笑,问常三:“知不知道于老板啥时候能回来?”

常三摇了摇头:“老板的事,也轮不到咱问啊,走时也没交代。”

看这意思,于麻子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和大牙坐着就犯困,也就不想再继续等了。和常三客气了几句后便出了店门。刚拐过扶梯口,没想到迎面竟然撞见了于麻子。不仅是我们,于麻子也是一愣,怔了一下后,赶紧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大牙和于麻子也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了,彼此寒暄了几句。于麻子听说我们是专程来找他的,赶紧又把我们拉回了店内。

像他这种人都是人精,回到店里,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支开了常三。闲聊了一阵后,于麻子略一欠身,压低声音问我们:“二位老弟,听说最近去东北发财了,生意好做吗?”

没想到于麻子会突然有此一问,我和大牙暗暗吃了一惊。我们去东北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想到于麻子的耳朵竟然这么灵,估计是那王老板说的。毕竟我们年前还向王老板借过车用,以他和王老板的交情,知道也不稀奇。从于麻子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他准以为我们去东北“捞偏门”去了。

我瞥了一眼于麻子,笑道:“嗨,发什么财啊!哪儿比您这买卖,财源茂盛通四海的?我们就是在这儿待腻歪了,回老家去玩玩,竟往里扔钱了,哪儿有财可发啊!”

于麻子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胡老弟,老哥也不是外人,你们哥俩要是有啥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言语。有啥东西看不准的,就凭老哥这双拙眼,多少也能瞧出个一二。别看哥哥架势不大,不过胃口还好,什么都‘吃’。”

于麻子既然这么说了,再遮三挡四的反倒是没意思了。我冲大牙递了个眼色,大牙心领神会,伸手把背包摘了下来,刚要往外拿东西,于麻子赶紧伸手拦住了大牙。大牙愣了愣,很机灵地又把东西塞了回去。

于麻子站起身来,走到店门口向左右看了看,随即把店门一关,把门上的告示牌一翻,变成了“店主不在,有事电话联系”。

关了店里的灯,又把窗户的百叶窗放下后,于麻子伸手推开了库房的小门,把我们带到了里面的库房。

进入库房后才发现,这间库房可不像是用来存放货物的,无论是从装潢还是装饰上都很讲究,很有品位,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古香古色。

我们坐下后,于麻子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我们对面。

大牙这才把背包打开,然后小心地把那柄短剑取了出来,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因为事先我们已经用布把剑给包裹上了,所以单从外形上来看,与擀面杖差不多,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来。大牙看了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于麻子,笑道:“我说老哥,用不着整得像是考古发掘似的,这又不是什么国宝,就是在老家挖菜窖时挖出来的一件东西,我们哥俩也不认识。在京城呢就您这么一位有头有脸的朋友,这不就麻烦您来了。”

于麻子一脸堆笑,冲大牙一个劲儿地说着“不要客气”之类的话,迫不及待地伸手打开了布包。

这柄短剑刚露出来,于麻子的眼睛就直了。

好半天后才慢慢地拿起这柄短剑,眯着眼睛仔细地端详了起来。看了好一阵,又小心地把剑放回到了桌子上,指着这柄短剑告诉我们,此剑为“月将剑”,乃是十大名器之一。不过这个是老仿的,并不是真品。如果看得不错,应该是明代的东西。虽然是件仿品,但是品相完好,工艺精湛,也算是件好东西。

“老仿?我还以为是商周的呢!”大牙嘿嘿一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拿起剑看了看。

于麻子给我们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斟上后也喝了一小口,不急不缓地告诉我们,这把剑首先从铜质、锈色上来看就与古铜器有所差异。古青铜器经数千年的腐蚀,铜质早已糟朽,所以重量比同样大小的伪器可要轻得多,用句行话来说伪器“手头沉”,不真。另外,真器表面的真锈是经数千年自然形成的,有绿、蓝、灰、黑等多种颜色,深沉致密,有金属光泽,风格古朴,分布得很自然,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不像伪锈那么色淡而浮薄,灰暗呆滞,没有层次感和金属光泽。

说到这儿,于麻子看了看伸着脖子的我和大牙笑了笑,指着面前这把短剑笑道:“不过,这把剑上面的铜锈的确不是作伪的,而是真锈。只是应该是长年泡在水里或是环境太过于潮湿,所以铜锈显得水气太大,颜色不正,光泽也不对。我是从纹饰雕工上判断的,看着像是明代的东西。”

于麻子的这番话掷地有声,我也没想到,于麻子的眼力还真准,竟然连这柄短剑泡在水里都能看得出来,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于麻子颇为得意地喝了口水,把古剑又抄了起来,剑尖冲外,与手臂形成一条直线,闭上一只眼睛瞄了瞄,然后轻轻地用手指叩击了两下,点了点头,示意我和大牙也过去看看。

我和大牙的确也有些好奇,凑过去眯着眼睛也瞧了半天,不过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于麻子得意地笑了笑,轻轻地摩挲着剑身对我们说:“古青铜器是用范铸法铸造的,所以器表往往光洁,细部花纹棱角细腻圆滑。你们再看这把短剑,虽然造型不错,但是表面有些粗糙,有些细小的砂眼和缩孔,剑身也略显偏厚了些,而上面的纹饰显得无神,有点儿愣,显得没有灵气儿!”

大牙晃了晃脑袋,苦笑道:“哥哥,这把剑您说值个什么价儿?”

于麻子咬了咬嘴唇,低头想了想,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冲我们比划了一下。

“三万?还行啊!”大牙不住地点头,心花怒放。

于麻子一听,脸当时就绿了,瞪着眼睛看了看大牙,感觉大牙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压低声音,小声地告诉我们,不是三万,而是三十万!

听说值三十万,我和大牙也有点儿懵了。做梦也想不到这把看着就像是刺刀一样的铁片子,竟然这么值钱。

大牙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自己又伸手比划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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