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婚》第33/71页


  “我学得是平面设计,原本就打算进广告界。像‘鸣威’这样的广告巨头,是实习最好的选择。”秦韵摇头晃脑地说着,朝她眨巴着眼,狡黠地笑道:“妈妈说要当贤内助,就得清楚顾哥哥的工作内容。而且在同一间公司,见面的次数也比较多。”
  说到这里,她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可惜顾哥哥不同意,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林晚晚不知道怎么安慰秦韵,该说顾凯太不体贴,让她进“鸣威”实习这样的小事也不愿意帮忙;还是市内有名的广告公司很多,不必要执着于“鸣威”?
  只是对于顾凯的拒绝,林晚晚在内心深处倒是赞同的。
  秦韵始终是秦家的独生女,实习的职位如果太低,不免不给秦家面子。可是如果安排位置太高,又会让她接触到“鸣威”的内部……
  这对于一间公司来说,却是大忌。
  如此一来,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秦韵,避免之后不必要的麻烦。
  林晚晚了解顾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才会婉拒了秦韵。要不是有这样的顾忌,恐怕早就让她进公司了……
  “秦韵今天去找你了?”晚上两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顾凯突然问起。
  林晚晚点头:“一起去美容院做SPA,她很想进‘鸣威’实习。”
  顾凯筷子一顿,笑笑道:“这是秦韵自己的意思,还是她爸妈的意思?”
  “这……我就不清楚了,”林晚晚一怔,想到其中的厉害,不由皱了皱眉。
  “秦家跟顾家的合作不是挺好的,应该不至于让秦韵进‘鸣威’当间谍吧?”
  秦韵从小在那样的大家庭里成长,思想不可能太简单,林晚晚却不觉得她会做出危害顾凯的事来。
  “不管秦韵为什么想到‘鸣威’来,公司也没有空缺的职位可以提供给她。”顾凯眼神微沉,淡淡道:“晚晚没必要跟她深入交往,以后你们少见面。”
  对他类似于上司向下属讲述命令的语气,令林晚晚听得十分不舒服。
  他们虽然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却是因为协议而成,没必要干扰彼此之间的人际交往。
  顾凯这么一说,不免对她干涉得太多了。
  林晚晚的不满只是略略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出口。
  顾凯那么避讳秦韵跟她的来往,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两人的事?
  林晚晚原本不明白顾凯的作为,一方面跟她秘密结婚,一方面却跟秦韵私下交往。
  秦韵跟他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顾凯却选择跟自己结婚。
  或许顾凯是想要一个安分的妻子留在家里,却能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跟别的女人往来?
  林晚晚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开去。
  不管顾凯怎么想,只要她按照约定安然地度过三年就足够了……
  “昨天晚上你怎么突然去喝酒了,心情不好么?”顾凯放下碗筷,视线直直地睇着她。
  林晚晚摇头:“跟朋友吃饭,没想到喝了一杯(又鸟)尾酒就醉了。”
  顾凯抿紧唇,朋友,宋晨么?
  “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屋内的吧台就有不少好酒,想喝就在家里喝。”
  林晚晚心里不快,顾凯面无表情就像在责怪自己昨晚给他添了麻烦。
  她撇开脸,闷声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顾凯冷声打断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醉酒还想有第二次?
  林晚晚对上他的目光,想到那张等于是严茂兰救命符的协议,终究将怒气压了下去,喃喃道:“我知道了,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可以了吗?”
  她这样不情不愿的回答,在顾凯听来就像是敷衍。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覆上了林晚晚的手背:“我只是担心你……”
  她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即便有名无实,自己终归是顾家的媳妇,如果昨晚的事传到宋艳雅的耳边,想必是伤风败俗的举动。
  顾凯担心,也是应该的。
  林晚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蹑手蹑脚地来到钢琴室,坐在了那架斯坦福钢琴跟前。
  光滑的黑白键盘,泛着凉意的琴身,都是她心底最为熟悉的。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林晚晚总会独自一人弹琴。偶尔还会弹奏整整一晚上,直到天亮时才停下,双手酸痛而被严茂兰狠狠训了一顿。
  那时候她耷拉着脑袋,又困又饿地听着妈妈训斥的情景似乎就在昨日。可惜睁开眼,四年匆匆而过,一切都改变了。
  林晚晚看着自己的右手,终究是将左手放在琴键上,漫无目的地弹奏着简单的伴奏曲。
  左手的灵活性已经大不如前,不过弹了一阵,指尖已经传来丝丝疼痛。
  她停下手,站了起来。
  林晚晚看着窗外的月色,嘴边噙着一抹自嘲。
  她总是奢望,有一天睁开眼,自己的双手又能再次弹奏最喜爱的音乐,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舞台。
  可是每一次醒来,回归现实,林晚晚却更加失望……
  没有再看身边的三角琴,她沮丧地离开了钢琴室。
  对面是顾凯的卧室,林晚晚从未踏足过。
  房门半开,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她微微一愣:这么晚了,顾凯难道还没睡?
  犹豫地推开门,顾凯侧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林晚晚走进房间正要帮他关掉床头灯,发现顾凯脸色发白,额头满是湿汗。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她伸手触及顾凯的额头,很烫手。
  去楼下找了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体温器和退烧药,林晚晚端着一杯温水又上了楼。
  电子体温计在顾凯耳边一测,三十九度八,是高烧。
  她紧张地将顾凯慢慢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发烧了,要吃药。”
  虽然不知道顾凯这会还有没意识,只是以前生病的时候,严茂兰也会这么对她说。
  林晚晚在迷迷糊糊中,都会听从妈妈的吩咐。
  药片塞入顾凯的口中,又灌了一大口的温水,他总算还懂得自己吞咽下去。
  解开顾凯衬衫领口的纽扣,让他舒服一些。
  林晚晚又吃力地扶着他躺下,谁知顾凯手臂一伸,搂着她就倒在了床上。
  可能是她的体温比较低,凉凉的让他抱得很舒服。
  顾凯在她的颈侧蹭了蹭,便一动不动地压住了林晚晚。
  被他压在身下根本动不了,林晚晚只能瞪大眼苦笑。
  好在下半夜的时候,顾凯的高烧慢慢退了,人也放松下来,林晚晚才能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开去。
  用毛巾替他擦了汗,林晚晚担心顾凯的高烧反复,坐在床边不敢回房。
  顾凯清醒时,没有闻到预料中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心里略略诧异。
  他的身体向来很好,很少生病,只是一病就来势汹汹,高烧昏迷。
  顾信恒总有做不完的工作,宋艳雅总有去不完的应酬,顾凯病的时候一般都由保姆和司机送去医院的高级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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