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柴必有用》第35/42页
“那样至少不危害到她的性命！”
“切！要不是你兜了个圈子还没拿到标书，我们会把她弄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是故意让那个什么总经理误会她的吧，好让他们断干净了，你再趁虚而入。你是看上他了吧？阿岚，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他，你爸怎么会死？！”
“啪――”我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我猜到是夏岚打了那人一巴掌，我心里暗暗叫好。
“阿岚――”那个嘶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是那个炮爷。
“大哥，你看看她，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她打我，她竟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夏岚的声音颤抖着。
“阿岚，你疯了？！阿豹，你拉住她！”
我没想到，小白也在这里，他说：“阿岚，你喝多了，别冲动，有话慢慢说，你就是想不给我们面子，也得给你二叔面子，世哥再那什么也是跟着你二叔混了这么多年……”
夏岚打断小白的话，“我没喝醉。好，我不冲动，但是我要明确的告诉你们，谁也不准动她，一根汗毛都不准动！我老板是跟你们合作，你们也要拿出点诚意来，把她打成这样，还差点……我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出事。我们跟柴小南的私人恩怨不要牵扯到这件事上来，二叔……我是看着跟你还有一点血缘关系才肯认你这个二叔，我爸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次被打的是夏岚，我听到“炮爷”怒吼的声音，“你大逆不道！”
夏岚冷笑，“我大逆不道？我叫他一声‘爸’都是抬举了他！但凡他当年有一点人性，我妈还会为了帮他还债被他逼着出去卖？！他把我们当什么？当什么？！我还真是庆幸我当时还小，不然他早晚也把我卖了！哈哈――我早就盼着他死了，我早就咒他死！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我真是感谢那些警察，为民除害啊！”
“阿岚，你疯了！说什么屁话？！你爸当时就是为了还那笔债才去铤而走险干了那一票，要是成功了他就带着你们娘俩去外地生活，你爸这样做有什么错？！”
“他还债？哼！他会拿着那些钱再去赌去嫖！你以为他会为了我们做什么，我妈在他眼里就是个破鞋，他巴不得早就撇干净！二叔，你也不用帮他辩解什么，就算是我现在原谅他，你心里就能踏实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你一直躲躲藏藏，过了追诉期才敢回来，你口口声声的说想为我爸报仇，你为什么报仇啊，你良心难安吧？你以为你报了仇把那些警察都杀了你就心安理得了？再说你现在也不敢了吧？哈哈哈――”
“别说了！”
‘炮爷’声音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夏岚毫不在乎的反问：“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怕么？怕什么？”
“你们两个，把她拖出去，快点！”
“心虚了吧？我早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我那个混账爹哪里有那么好的枪法？他会用手枪么？会么？他只是个可怜的替死鬼……那个警察，是你杀的！”
Part 33
她话音一落，房间里立刻变得死一般的静，连我都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个冷战。如果夏岚的话是真的……我不敢想，我有点担心小白，于是微微睁开了眼，看见了正在对峙的几个人。
小白低着头，背对着我，可是我能看到他放在背后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我感到我的心也跟着颤抖，很难过。
我知道小白此时此刻肯定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他恨了十几年，十几年都在恨那个死去的人。可是现在突然告诉他他恨错了，他的杀父仇人另有其人，而且就站在他眼前，我真的不敢想象他现在心里的感觉，是痛是苦涩还是怒火，都是不敢让人触摸的。
“阿岚，你喝多了……我扶你出去。”我看着小白把夏岚强行拖了出去，不知他是不是此刻没有办法面对他面前的那个男人。
“大哥……阿岚她刚刚说的……”
“闭嘴！她喝醉了说的话你也信么？你去看看她醒了没，别让她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我听到脚步声慢慢靠近，我赶紧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他慢慢踱回去，低声道，“她睡得跟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那就好，要是她知道了点儿什么不该知道的，连阿岚也别想保住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也冷得让人害怕，我紧紧咬着牙才抑制住心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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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炮爷来看过我，见我老老实实的缩在墙角，满意的走了。后来听到那两个小弟的对话才知道苏莫言已经准备如约退出竞标，明天一早可能就会把我送回去。
我心里也是喜忧参半，我知道这次的竞标公司甚至总公司投了不少钱进去，而且誓在必得，突然为了我就要退出，公司肯定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真不知道即使我回去了又应该怎么面对他们。
或者直接辞职？那公司的损失又要怎么算？这些问题搅得我心头很乱，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怎么不吃？”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哆嗦，心说你进来怎么都没声音的？
见我不答话，夏岚笑了笑，“柴小南，我以为依你的个性肯定会哭得呼天抢地的，没想到你还挺勇敢的。”
“开始有点怕啊，不过大概是警匪片看多了，只不过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经过这件事，我真的有感觉到一瞬间长大了不少，你说呢？”
“柴小南，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当时没有利用你，说不定早就拿到标书，也不会害你被抓来。”
“夏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光彩的事？为什么？”
“嗤――我从来不是好人，你没听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么？我有那样的父亲，那样的家庭，我怎么会是好人？”她自嘲的笑着，玩弄着她的手指。“我也曾经以为我可以脱离那些肮脏的事，可是……似乎一点都办不到，只能怪我傻，信错了人，才弄得现在身不由己。你看我现在，也是脏的……”
她毫无头绪的说着她的事，可我完全听不懂，只能猜到她或许有什么苦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不用因此对我改观，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而且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柴小南，偏偏命这么好？”夏岚侧着脸望着我，语气寡淡。
“我哪里命好？”我嗤笑。
“你知道公司上下都反对苏莫言跟我们的交易，他们都主张报警，可是他偏偏执意要交易，为了你，他几乎都跟他家里闹翻了，要不然我们早就可以把你放回去了。你说你的命好不好？”
不可否认我听到这些心里有些暖暖的，但我还是板着脸不屑的道，“谁逼着他了似的，就算这样我也不原谅他，早先他怎么不相信我的？！”
夏岚笑着戳了戳我的脑门，“没见过你这么口是心非的丫头，明天你就回去了，还是原谅他吧，他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
我笑了笑，并不答话。
“哎……没想到我们还能一直坐在这里聊天，我以为你会恨我入骨呢。”夏岚笑着看着我，就像我当初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因为你陷害我的事，本来我是很气你的，但是我发现你跟他们似乎不一样，所以……”
“柴小南，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回去之后不要再报警，也不要去追究这些事情，不要把你所知道的说出去，免得招来杀身之祸。我保得了你一时，却不敢保证他们还会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
“我知道……这只是我们私人的恩怨。”
“你说什么？你……”她怀疑的望着我的眼睛，还想再说，却见小白从门外转了进来。
“大哥有事找你。”
夏岚出去后，小白慢慢走到我面前，他关切的问道：“你还好么？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呢？还有多久才能回去？”我总觉得他多呆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恨不得明天让他跟我一起。
“我……再等等吧，快了。明天我会亲自去送你，不用担心。”小白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安慰，“你……”
“什么？”我冲着小白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皱了皱眉，半晌才抬眼看着我道，“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安回去……有些话我想了好久，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我，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是弟弟，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了15年，是不是等的时间太久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呢？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或许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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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一直没有睡好，梦中反复出现小白的脸，他总是对我说，小南……我喜欢你，絮絮叨叨念了一夜。
早上醒来也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后排的座椅上，旁边有人看着我，小白坐在副驾。
我还在为昨天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为难，说实话当时听到那些整个人都呆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所以今天我有些不敢看他。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昨天炮爷交代的不是……”小白问我身边的小弟。
“今天早上老大新改的交易地点，怎么他没告诉你么？”
“他没说过，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北郊的坤山。”
“北郊？”小白若有所思的偏过头，望着车窗外的后视镜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开上了山，在山北面停下。我的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但是小白还是一脸凝重，紧抿着唇，扫视着四周。
山顶上的风很大，他那一头火红的头发被吹得向后倒去。他双手插着口袋，在原地来来回回踱了几步，面色不郁地抬起头对那两个小弟道，“人怎么还不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