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幼儿园》第44/83页


  他躲在自己的试卷后偷偷地笑。
  窗台上的沙漏里,一大半已经倒入了下面的空瓶之。
  叶长安看着差不多到了他所盼望的时候,突然站起来,捧着试卷上前,把它放在了青徽的桌子上。
  青徽抬起头,还以为是渊止,当她看到是叶长安时,不免吃了一惊,只不过又很快把情绪隐藏起来,笑着道:“交完卷就先出去吧。”
  叶长安点点头,规规矩矩走出了教室,等和上门,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终于,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是被她吩咐的那个人,而不是坐在下面听的那个了。
  渊止抬头看着叶长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在一侧头,刚好与白遂对视了一眼。
  白遂甜甜一笑,举了举笔,又低下头继续写。
  渊止也摇摇头,把因为有人提前交卷的烦躁甩出脑海,仔细斟酌着纸上的问题。
  等考试时间结束,渊止和白遂交了试卷出去,便看到蹲在墙根下的叶长安,正仰着头看他们。
  白遂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叶长安,动听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冒:“长安哥哥,你好厉害啊,今天的题目有的我都不会,你竟然写出来还提前交了。”
  叶长安心里有点虚,但面上还是一副臭屁模样:“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叶长安呢!”
  “对,长安哥哥以后还要做将军呢!以后要镇守天门的。”白遂抱住他的手臂左摇右晃,看起来颇为亲昵。
  渊止也走过去笑:“长安,你今天很棒。”
  叶长安傻傻一笑,摸着后脑勺,看起来像是个憨憨。
  不止他们两个,青徽也觉得叶长安进步了。她改着试卷,发现这次可能是因为题目稍微有点偏的原因,白遂和渊止都有一两个空没填,只有最先交卷的叶长安,不仅填得满满当当,而且都还是对的。
  看起来是真得认真复习了,她欣慰地想,给他的试卷批了个满分。
  等到讲试卷发小红花的时候,青徽根本不吝啬对于叶长安进步的夸奖,把他从头到尾夸了一遍,听得孩子脸红通通得像是过年的大红灯笼,可是笑得却很亮很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难得见上课时叶长安这么开心,青徽也笑了起来,把大红花挂在了他身上。
  叶长安摸着胸前红艳艳的绢花,柔软舒服的手感,像是水在自己手上拂过一般。
  他手指捻着花瓣最前端,低下头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但愿自己的作弊,不要被人发现。
  渊止和白遂并不知道叶长安忐忑的内心,他们其实都是心思颇为细腻的孩子,自然也能感受到叶长安努力掩饰但是并没有成功的、他对于大红花的向往,也明白他有时的羡慕,见他这次终于得偿所愿,都走上前为他庆祝。
  叶长安抬起头,虽然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红,但是他们都以为是激动的,纷纷取笑他的猴屁/股脸蛋。
  几人笑着打闹玩耍,衷心地庆祝叶长安得了第一。
  此后的几天里,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也并没有人怀疑自己的成绩是作弊来的。
  叶长安也渐渐把心脏安回了自己的胸腔里,渐渐回到自己平时状态的轨迹里,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还有被发现的一天。


第32章 暴露
  不知道什么时候, 窗户前一株花树开了花, 淡黄色的花朵小小的却舒展着花瓣,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身姿。
  风路过, 就会顺手把花朵从树上带下来, 送到孩子们的桌子上。
  于是桌椅上总是洒了薄薄一层黄色的小花。
  此时的教室里, 只剩下青徽和绢翕二人。
  她们坐在矮小的椅子上,腿曲起压根伸不直, 要是平时只觉得难受,可是此时她们的心神都放在了桌面上摊着的一张纸条上。
  那是一张被水浸湿了一大半,边缘已经发起絮絮了,上面墨色的字迹也晕染开了, 大片大片的墨色在洁白的纸上, 只是最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是能看到几行字。
  青徽很熟悉, 绢翕更是眼熟这上面的字。
  这是叶长安的字迹。
  “这是?”青徽五指曲起握成空拳, 指节在桌面上轻扣着。
  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绢翕沉着脸, 眼底带着些怒意:“我倒是没想到,长安什么时候学会了这龌龊手段。”
  她收拾叶长安的房间时, 发现一个闲置的茶杯里盖着盖子,拿起来沉甸甸的像是倒满了水。
  她反手准备把水倒了, 然后打开茶杯, 就发现里面泡着一张白纸。
  她不免疑惑地展开一看, 倒是被上面的字给气了个仰倒。
  她还说前几天叶长安超常发挥考了个第一, 还在她面前好一阵得瑟,结果倒是这样来的?
  青徽也有点生气,她觉得自己的学生一向乖巧听话懂事,却没想到叶长安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小小年纪,竟然连作弊都学会了。
  只是绢翕的火气看起来比她还要强,她不好多说,生怕绢翕会一气之下把叶长安拉过来暴揍一顿。
  就看他们母子二人武力值的差异,只怕叶长安是那个被狂殴一顿的人。
  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句:“我来教训他。”
  绢翕揉了揉额头,又使劲捏了捏眉心:“你尽管教训,不要顾忌我。”
  又补了一句,“说真的,要是我,就直接打一顿就好。”
  青徽笑了,只是笑容转瞬即逝。
  *
  和渊止白遂混在一起玩闹的叶长安,看到青徽的招手,先是指了指自己,表情疑惑。
  见青徽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急匆匆跑过来。
  “老师,你找我?”他憨笑着问,手上还是和他们一起捏泥陶时的满手泥土,看起来颇有几分纯朴的傻样。
  提心吊胆了两三天,见没有人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叶长安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回到了该去的地方,此时被青徽喊过来时也是带着笑的,以为只是找他有事情。
  只是青徽一直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
  叶长安越来越心虚,只觉得心脏的跳动声仿佛在耳朵边上打着鼓,一下比一下响,最后像是要一下子震破他的耳膜一样。
  青徽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瞳仁开始渐渐地在眼眶游移,一副心虚的样子,她这时才突然开口:“你好像知道我找你要干什么了吧?”
  “我、我不知道。”叶长安摇着头,犹自嘴硬。
  他的头晃得越发厉害,像是拨浪鼓一样,像是这样就可以摆脱自己的那阵心虚。
  青徽也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叶长安试图避开她的眼神,却又被她扶着他的脑袋,硬是要与他对视。
  叶长安说到底也仅仅只是个孩子而已,被青徽这么一看,灼灼地盯了很久他终于崩溃了,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我,我知道。”
  “那你说,你做错了什么?”青徽见叶长安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她是真的怕叶长安打死不承认,这样的话,他可能真的需要绢翕一阵棍棒教育。
  好在,叶长安自己还是拎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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