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第5/45页


直到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都快要窒息时候,胤禩才稍稍抬起身体,拉开些距离。

胤禛注视着他眼睛,那双眸子里迷离之色越来越浓郁,黑亮光芒几乎要灼痛了他,胤禛觉得自己那颗心,突然就柔软下来,脑子里思维似乎也混乱了,然后,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何必非要跟着大哥?他有勇无谋,必定是成不了大事。”

胤禩迷离眼波一荡,随即清醒过来,屋内旖旎气氛霎时间一扫而空,嘴角又挂上了似是而非笑容,胤禩眯着眼,笑道:“你又何必跟着太子?太子做荒唐事儿又少了么?他这些年变本加厉,就此下去,那一天也不远了。”

自嘲地笑笑,胤禛心里有些懊悔,却没注意胤禩用你,而没有用尊称。他们其实互相都很明白,自己有自己选择,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胤禛有自己想法,胤禩又何尝没有自己野心抱负?一瞬间柔软心又回复了以往坚定冷淡。胤禛面上表也平淡下来,刚刚那句话,实在是不该说,明知道答案话……难道是因为受伤导致心也有些脆弱了么?胤禛心中暗暗苦笑。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胤禛眯眼看了看帐外,天已经快要亮了。

闭上眼,心中叹息,胤禛慢慢凑过去,在胤禩唇角落下一个细吻,淡淡道:“你该回去了。”

“说得也是。”胤禩也看了看帐外,温柔一笑,起身心帮胤禛掖好了被角,这才不慌不忙穿好外套,悄无声息离开了帐篷。

胤禛躺在床上望着他撩开帐帘消失背影,眼中掠过淡淡失望,淡淡疑惑。

这一战,噶尔丹大败,连夜逃遁,康熙亲率前锋兵追赶,沿途获器械帐房等物不计其数。同时,费扬古在昭莫多击败漠西蒙古噶尔丹主力,获得大捷。斩首三千余级,杀噶尔丹妻阿奴,生擒数百人,俘获子女、驼马、牛羊、器物甚多,其中仅牛羊即达二十余万头。只噶尔丹率数骑先众而逃。被打散噶尔丹士卒投降大将军马思哈有千余人。康熙降旨嘉奖,从优议叙,并决定班师,留费扬古驻守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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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班师



噶尔丹主力被灭,只剩下残兵败将逃亡,这一战虽未能取得噶尔丹首级,但已经算是大获全胜了!八月,留下费扬古处理善后事宜后,康熙便带着大队人马班师回京。燕 .n

胤禛因为伤势缘故,回程已经不能骑马,只得在马车上呆着。差点闷坏了他。

此次亲征从出征开始到回京,竟是已经半年了。

回宫后,胤禛得到第一个消息就是:太子留京主政期间,刚愎自用,大肆安插自己人手,打击政敌,对于平日里跟自己作对臣子,动辄罚跪打骂,连马齐也没能幸免,惹得马齐告病不上朝已经半月有余!

且太子这事儿做得也太明目张胆了些,直接搞得满朝风声鹤唳,康熙一回来是想不知道都不行。所有臣子中,明珠儿子,揆叙是最倒霉一个,单他一个人,就被罚了五次之多,而且次次都是罚跪两个时辰以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阿哥胤褆此次在前线立了功,出了大风头,太子在后边就开始整治他人了。

康熙对太子在京城所作所为不置一词,只惯例地赞许几句后便做罢。但此次回师却只是稍做休整,胤禛甚至没来得及去问问太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六日,康熙又一次往征噶尔丹,启行率军往宁夏。而且,出征前夕,依旧将监权利全权交给皇太子,嘱咐万事由他做主!十一日,大军抵达宣化府;十九日,出边,谕示山、陕、甘三省巡抚:一切御用所需,均由内廷措办,不得烦民;所过地方多行结队太扰累百姓,今后一律禁止。三月初四日,康熙至神木县。噶尔丹子塞卜腾巴尔珠解到,问话时战栗不能对,遂遣送京城,命皇太子传谕诸王大臣、八旗官兵、民人等阅视,交理藩院拘禁。十九日,康熙至定边,准许蒙古人在定边、花马池、平罗城三处就近贸易,许汉人与蒙古人在边外一同耕种,各自约束,勿致争斗。四月初七日,康熙班师,在宁夏河套地区黄河岸边,终于迎来了葛尔丹死讯。

历时七年,噶尔丹之战终于结束了。正在黄河大堤上视察康熙带领臣民当即就跪到了黄河大堤上,祭拜天地。

五月,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声势浩大地班师凯旋回京,路途百姓普天同庆……

征战一年有余胤禛,过完了凯旋仪式,疲惫地回到南三所,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苏培盛就报说太子来了。

胤禛从塌上起身去迎接,刚走到到门口,太子声音就远远传来:“你跟我还这么多虚礼做什么?听说又受了伤?受了伤就躺着!”

胤禛不介意地到门口给太子打了千儿,才道:“都这许久了,再重伤也该好了,没什么大碍。”

其实胤禛去年左肩受伤虽算不上非常严重,但也不轻,后来他又硬着脾气非要继续上战场身先士卒,拼杀几次后,伤口非但没好,还差点恶化了下去。

胤禩发了火,逼着他不让他再去,在营里休养了好些日子才好了些。谁想到都快胜利时候,胤禛带着正红旗大营去围剿一队噶尔丹残兵时,被人一刀正正又砍在伤处,这才导致现在回京了,伤口还没好齐整,太医看过后就说,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算好全了,左肩上怕是也得留下一道疤了。

“还是要养好才是!”胤礽伸手把他又按在塌上躺了,这才在一边坐下,笑道:“你看你,跟在皇阿玛身边出征还能受这么重伤!谁说让皇子亲自冲到战场里去?你在营里边坐着等就是了,非要跟那儿凑热闹!”

“话也不是这么说,骑射武功来不冲上去岂不是浪费了?”胤禛笑道。

“嗤!”太子不以为然撇嘴:“你看看你,弄成这副模样可讨了什么好了?恩?胤褆就在后边指手画脚两句就挣来天大个军功,你呢?半点没有,还去了半条命!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胤禛看他神色间愤愤然,便知是胤褆此次军功怕是惹恼了他,否则也不至于在京城里闹出这么大一出事故来,宽慰道:“大哥在前线立了功,二哥你在后方又何尝不辛苦?皇阿玛心里都是知道,你又何必……哎,何必把事闹成这样?”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发个什么命令下去就劝谏说什么这与皇阿玛宗旨不符……不过就是胤褆暗地里授意要给我弄点绊子罢了!”

胤禛抬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太子此刻表就是一孩子闹别扭表,大有你不让我好,我就让你们都不好意思!如此任性幼稚行为,倒是跟平日里胤禛看到那个稳重聪明形象完全不同了……

“二哥何必闹这脾气?搞得皇阿玛刚回宫就被你气得不轻……而且,揆叙,余柱也就算了,怎么连马齐也牵扯进去了?”

“马齐这个老东西!”太子明显是还在生气,一提起马齐顿时就咬牙切齿道:“他来劝我,说什么我刚愎自用,不能容人!要不是看他是老臣,我就打死他!”

这一下胤禛是彻底没话了。劝也不知道如何劝,太子这脾气,胤禛算是了解了,劝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可是任由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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