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第18/74页
过了一会儿，凌毅玄听见一个小女孩在电话那头大喊一声：“爸爸！救救我。我好怕！”
凌毅玄不由地皱了下眉头，“小如？”
“凌总裁，”只一秒钟的时间，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绑匪的声音，“人你也已经确认过了，现在是否可以请你准时把钱送过来了呢？你小子最好给我记住，不许报警，否则你就准备给令千金收尸吧！”手机断了。
“S it！”凌毅玄狠狠骂了一句，回头问陈燕如：“现在几点？”
陈燕如看了看表，说：“下午三点整。”
凌毅玄点了一下头，“我去把钱准备一下，你就待在这里，我一定把小如安全带回来。”说完，凌毅玄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啊！玄……”陈燕如想叫住凌毅玄，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这次是凌毅玄的手机。
凌毅玄拿出手机，静静听完对方所说的话后，冷魅的眼中透出异样的光，他回头看着陈燕如，“还有什么事吗？”
“啊，不！没有。我只是想说，自己小心点。还有，谢谢你，玄！”陈燕如被凌毅玄眼中的冰冷刺的有些退缩。
“等我回来。”凌毅玄转身，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杜斓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口，目视着凌毅玄亲自开着他那辆黑色宾士，绝尘而去。从刚刚走进房间起，她的心就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仿佛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似的。
“啊！头好痛！”突然，一股汹涌的疼痛感在杜斓脑中蔓延开来，她扶住窗玻璃，身体依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玄，不要去！不要！”在无法忍受的疼痛中，杜斓下意识地喊出了这句话。她想冲下楼去阻止凌毅玄离开，可起身刚走了两步，就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杜斓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林姨扶自己上床的。她走到窗前，看见外面已一片漆黑。墙上的挂钟指针静静地指向九点十五分。
杜斓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忙冲下楼，发现凌毅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偌大的客厅中只有陈燕如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面前连一杯茶也没有。从佣人和林姨对待她的态度，杜斓可以猜出这位前少夫人其实并不怎么得人心。
杜斓走到厨房，林姨立刻迎上来关切地问：“斓小姐，你刚才怎么晕倒在房间地板上？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你找医生？”
杜斓摇摇头，走到冰箱前倒了两杯牛奶，热了一下，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就莫名奇妙地在地板上睡着了。”她没有把自己奇怪的心悸和头痛告诉林姨。因为，连杜斓自己也不确定这种莫名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地板上睡着了？”林姨担忧的摸了摸杜斓的额头，“斓小姐，你真的确定自己没事？我知道少夫人的出现让你很不舒服，但毕竟是小小姐出事了。否则，我想少爷一定不会再见她的。”
“林姨，我真的没事啦！而且，你们那位少夫人出不出现和我有没关系。别忘了，我只是凌毅玄的情妇！”
杜斓走到客厅，将一杯热牛奶放到陈燕如面前，微笑着说：“别担心，我相信玄和你们的女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一个晚上都没吃东西，喝点牛奶暖暖胃吧！”
陈燕如戒备地看着杜斓，似乎在揣摩眼前这个身为凌毅玄现任情妇的女子的用心。
杜斓不去理会陈燕如的眼光，捧着自己那杯牛奶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她没有喝牛奶，事实上，自从凌毅玄走后，杜斓的心里一直都慌慌的，胃里更是翻腾得难受。她将玻璃被放在双掌中摩挲，试图用牛奶的温度来温暖自己冰凉的手。
沉默笼罩在客厅上方，两个女人静静地坐着，各怀心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杜小姐，你究竟是谁？是某财团的千金小姐，还是上流社会中的社交名媛？”终于，陈燕如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打破了这满室的寂静。
杜斓微微一笑，说：“我既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社交名媛。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贫家女罢了。”
“你不是名门千金？那凌毅玄怎么会选你做她的情妇？”陈燕如不懂。
杜斓愣了一下，也许是觉得陈燕如的思考逻辑很奇怪，反问道：“燕如小姐，敢问我若是富家千金，又怎会成为玄的情妇？不瞒你说，我实际上是为了替父还债，才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陈燕如柳眉微蹙，怀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爱凌毅玄才自愿做他情妇，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杜斓不否认地点点头，淡笑着说：“所以，可否请燕如小姐收起你眼中那一抹敌意了。我绝对没有要抢走你孩子父亲的意思。更何况再过一个礼拜我也将离开这里，因为我做凌毅玄情妇的时限只有一个月。”
陈燕如慌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眼中的神情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杜斓低低一笑，“呵呵，别这么紧张，我和你开玩笑的。”
陈燕如抬眼静静地注视着杜斓，心想：这个叫杜斓的女人真的好特别。当自己还是凌毅玄妻子的时候，凌毅玄在外面的女人哪个不是争着到自己面前来耀武扬威，就想着把自己从凌家少夫人的位子上挤下去。可这个女人在得知自己是凌毅玄的前妻后，非但没有挖苦嘲笑自己，反而站在自己的角度着想，主动解释她和凌毅玄的关系。她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吧！
想到这，陈燕如对杜斓的敌意顿时全消，浑身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她伸手拿起杜斓为自己准备的牛奶喝了一口。微烫的牛奶驱赶了她身心的寒意。
陈燕如扬起嘴角，“谢谢你，杜小姐。”
“嗯？谢我什么？”杜斓奇怪地问。
陈燕如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杜斓偷偷打量着陈燕如，她不得不承认，出生富贵人家的陈燕如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属于甜美型。她推测陈燕如的年纪至少也有二十七、八了。虽然一连遭受了家族的败落和婚姻的变故，但她脸上的美丽依旧，只是在眼眉间隐隐增添了一份沧桑感。杜斓很好奇，当年像陈燕如这样一位美丽年轻又出生豪门的千金小姐为什么会嫁给凌毅玄。
她轻咳了一声，斟酌了一下措辞，问道：“燕如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陈燕如抬起美眸。
“你……当年为什么要嫁给凌毅玄？”
“耶？”
“我的意思是，当年漂亮又富有的你为什么会嫁给凌毅玄。我想，只要你愿意，你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吧！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父母之名，媒妁之言？”
陈燕如终于听懂了杜斓的意思，她苦笑了一下，正视着杜斓说道：“因为，我爱他。”
第十三章 往事如烟（一）
第十三章 往事如烟（一）
这是陈燕如第一次亲口说出爱凌毅玄这一事实，却可悲地不是面对凌毅玄，而是面对他的情妇。
杜斓静静地听着，脸上保持着一贯优雅的微笑，那时她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用微笑将自己的一切掩盖。
陈燕如将目光定格在客厅那座古老的座钟上，仿佛那就是一架时光机器。轻拨指针，时间回转到十年前，那个自己第一次见到凌毅玄的夜晚。
陈燕如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当时身为地产界大亨的父亲为自己举办了一个空前盛大的生日Party，并且广邀社会各界名流前来为爱女祝贺。
宴会中，陈燕如一身华丽公主服，带着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得炫目面具游走在宾客间。她年轻、美丽、高贵，是当时所有富家公子竞相追求的最佳情人。宴会中不时有豪门少爷上前与她搭讪，邀舞。但生性高傲的陈燕如却丝毫不把那些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她要寻找的是一位真正的王子，一个真正配得上自己的王子！
她看到父亲在人群中，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走近后，她才看清父亲正兴致盎然地在与一个少年聊天。陈燕如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少年所吸引。
“爹地。”
陈燕如走上前，陈父见到女儿来了，乐呵呵地把她拉到身边，笑着介绍道：“燕子，来认识一下凌风企业的二公子，凌毅玄。人家毅玄二十岁还不到就已经是他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了，帮着你凌伯伯把自家的企业打理得有声有色。而且，毅玄不久前还同时受到了哈佛和剑桥大学的入学邀请，实在算得上是少年英杰啊！燕子，你可得多向人家学学。”
陈燕如藏在面具后的美眸注视着眼前俊美的少年，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但她清楚地看到凌毅玄那双黑灰色的眼眸中已透出了睿智、凌厉的光。仿佛布满星辰的夜空般，美得令人心颤。一身雪白的燕尾服更是将他优雅，高贵如王子般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很高兴认识你，燕小姐。”凌毅玄俊魅地一笑，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我是否有荣幸可以看到小姐的真面目呢？”他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陈燕如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红着脸说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凌毅玄笑着执起陈燕如的纤纤玉手，优雅地行了一个吻手礼，抬头凝视着陈燕如的眼睛，说：“燕小姐，你真漂亮，比我想象中的还美。”
陈燕如开始并没有想到凌毅玄会吻自己的手背。当他冰凉的嘴唇碰触到自己细腻的皮肤时，陈燕如那颗怀春的少女心顿时漏跳了好几拍。而当她听到凌毅玄后面的赞美后，整颗心更是彻彻底底地沦陷了。
一见钟情，也许就莫过于此吧！
那一夜，陈燕如的目光整晚都追随着周旋于众多上流人物间的凌毅玄。他潇洒的举止，俊美的外形，优雅的谈吐，还有他那与生俱来的王子气质以及出类拔萃的社交能力都深深地震动了陈燕如的心。
年仅十八岁的少女，就这样认定了凌毅玄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王子。自己此生，非君不嫁。
“我曾以为那是上天眷恋，让我能与凌毅玄相见，在我一生中最美的那一天。”陈燕如落寞地说。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时的凌毅玄丝毫没有注意到陈燕如对自己已芳心暗许。对于他来说，那晚参加的不只是一位富家千金的生日宴，更是一个能结交众多社会名流，广拓人际网，对自己将来继承家族事业有绝对益处的酒宴。
在宴会上，他用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赢得了父亲生意场上许多同仁的亲睐，凌家二公子的名声开始在上流人物间流传开来。至于宴会上其他与生意不相干的事，他只当是一段不重要的小插曲，晚宴一结束就抛之脑后了。
从那以后，陈燕如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凌毅玄。她知道凌毅玄决定赶赴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商学院，便异想天开地也要报考哈佛。只可惜大小姐天资有限，想靠求学“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爱情计划还未实行便宣告失败。
但她并不气馁，在凌毅玄飞往美国求学期间，她隔三差五便往凌家跑，尽一切努力讨好凌毅玄的家人。久而久之，凌、陈两家的长辈都看出了陈燕如对凌毅玄的心意。
当时的陈家在地产界如日中天，又是凌风企业最大的投资者之一。凌父得知陈家只有陈燕如一个独生女，为了牢牢抓住陈家这块“肥肉”，便丝毫不过问凌毅玄的意见，当下自私地决定等凌毅玄一从哈佛毕业便让他和陈燕如结婚。
“当凌毅玄在神父面前宣誓会永远爱我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陈燕如将目光从古钟上收回，看着杜斓苦笑着说：“只可惜一切的幸福都只不过的镜中月，水中花，幻梦一场。凌毅玄根本不爱我，他会娶我完全是因为他父母的安排，还有我父亲暗中用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外加东南亚一块价值千亿的土地作为嫁妆拱手送给了凌家。”
“燕如小姐，玄……对你好吗？”杜斓犹疑着问。
凌毅玄摇头，“凌毅玄根本就是一个小人，伪君子！他在我父母面前装作和我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可平日里，他很少回家，身边的女人更是从没断过。他放任那些女人来家中向我示威，甚至见我被那些女人羞辱也不会说一句话。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在用他的薄情，来报复我的自作多情！”
陈燕如的眼泪再也无法遏止地倾泻而下，“后来，倩如出生了。凌毅玄的父亲不满我生的是女儿，又因我们家的企业连年亏损导致他无利可图而迁怒于我。凌毅玄知道我失去了最后的保护罩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把家当成了汽车旅馆，一年也不回来几次。多少个无眠之夜，我只能抱着倩如一个人流泪。我好恨！如果当年我没有爱上凌毅玄，而嫁给一个爱我的人，我今天又怎会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