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第56/74页


  “随便你!”凌毅玄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凌毅玄!”方月然大喊着叫住凌毅玄。
  凌毅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脸,“还有什么事吗?”
  “老……老公,我今天想搬进你家……”方月然拽着被子,唯唯诺诺地说,“夫妻,不都应该住在一起的吗?”
  凌毅玄沉吟了一下,说:“想搬就搬进去吧!但有两个房间你最好不要随便进。一间是我的卧室,另一间是天花板上绘有《但丁神曲》油画的房间。你去找林姨,她会另外给你安排一间卧室。”
  “哦,我知道了。”
  方月然看着凌毅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委屈求全的神情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娇艳的容颜因为嫉妒扭曲得令人不寒而栗,“凌毅玄,总有一天我要你清楚,我方月然才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爱的女人。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你给我记住!”
  凌毅玄回到公司,疲惫地陷进老板椅中,跟随他多年的李秘书自然清楚他心中的苦闷,悄悄为他取消了近几天内所以的日程安排。
  他感到自己再也无颜去面对杜斓了。
  与杜斓在一起的这些年中,凌毅玄虽然依旧周旋于众名门淑媛间,依旧花名远扬,但仅限于工作上必要的应酬,和方月然约会交往也只是碍于父亲的命令。这些年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只有杜斓一个。只是因为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凌毅玄便在潜意识里约束自己今生只能对杜斓一人忠诚。可现在一次酒后乱性,使他完全摧毁了自己的曾经誓言,也背叛了心爱的女人。
  悔恨、无奈与惶恐占满了他整个心胸。冥冥中,他似乎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和杜斓越隔越远。他拼命想上前拉住深爱的女子,伸出手,却发现抓住的只是幻影。
  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在爱情的领域中,迷失了。
  如果凌毅玄一开始还在担心该怎样去面对杜斓。那一个星期后,他已经为一直见不到杜斓而接近崩溃了。他不断地打杜斓的电话,手机却始终处在关机的状态,他跑到杜斓的复合式公寓,踹开房门后才发现里面的家具早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他派出手下最出色的侦探去调查杜斓。两天后,那名侦探通过电话告诉了凌毅玄一个令他大为震惊的消息:杜斓的母亲在一周前,也就是凌毅玄大婚那天晚上旧疾复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过世。
  挂上电话,凌毅玄起身走到玻璃墙前,一拳狠狠砸在塑钢玻璃上。
  “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当杜斓失去挚爱的母亲,生命里最灰暗脆弱的那个夜晚,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反而抱着另一个女人在酒店翻云覆雨。他真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到。
  凌毅玄,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如此荒唐!
第二十五章 天亮了,梦醒了(二)
第二十五章 天亮了,梦醒了(二)
  一席黑色丧服,杜斓默默地站在墓园。眼前,是一座崭新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下面,埋着她喊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当杜斓想起要为父母举行葬礼时,她才意识到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会来参加这个葬礼了。清冷的墓园中,寒风放肆地掠过,周围弥漫着近似于悲凉的寂静。
  牧师吟诵着祷告文,送亡者走完最后一程人间路。阴郁的天空,蓦地下起了纷乱的小雨。
  “斓姐,我去帮你拿伞。”这些天中一直陪在杜斓身边,关切得几乎寸步不离的谢天櫆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雨并不大,却很密,飘落在杜斓的脸上,混在着她温热的泪水,绝美的容颜,湿一片。
  终究,还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杜斓蹲下身,轻轻抚过墓碑上母亲的照片,汹涌的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妈,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恨透了自己的出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有温暖的家,疼爱自己的父母,欢乐的童年。而我的童年却只有受冷,挨饿,咒骂和毒打。像一场永远不会完结的噩梦。为了从这场噩梦中醒来,我用尽心机,堵上了自己的一切。我曾以为我赢了,以为摆脱父亲,以为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可以保护你,以为这就是幸福。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太离谱。原来这些年中,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快乐过,我也没有清醒过。我们只是从一场梦跌坠进了另一场梦中。如今,天亮了,梦醒了,我却不愿醒来,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妈,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杜斓跪在墓碑前痛哭,无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连苍天也只能陪着她一起落泪。
  天亮了,梦醒了。幸福却迟迟没有到来。只有心,越加荒凉……
  蓦然间,一把黑伞静静出现在了杜斓头顶上方,为她遮去了瓢泼大雨。杜斓以为是谢天櫆回来了,低着头沙哑着声音说:“櫆,现在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
  “斓,我也陪在你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啊!”一个杜斓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这个曾经对着她说过无数动人情话,曾一次又一次说爱她的低沉嗓音,此刻被她听起来,却心惊肉跳!
  杜斓一惊,猛然回过头。在看清伞下凌毅玄俊美的脸庞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慌忙起身,刚想逃跑,却被凌毅玄一把抓住手腕。
  “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放开我!”杜斓侧过脸,不愿去看凌毅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母亲过世的消息?你这么一声不吭地失踪,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凌毅玄紧紧地扼住杜斓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在自己面前消失一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你。放开我!”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开什么玩笑!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又岂敢劳烦你凌大总裁费心?”
  “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将我排斥在心门之外?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分明没有外界所说的那样坚强。让我爱你,照顾你不好吗?”凌毅玄悲伤地说道。
  “不需要!”杜斓咆哮,使劲挣扎想挣脱凌毅玄的手,却根本徒劳不用,“凌毅玄,你给我听着,你的爱去留给你那个美貌无双,德‘财’兼备新婚妻子吧,我根本不稀罕,也承受不起!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你这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杜斓,你究竟在发什么疯!”凌毅玄将伞一扔,伸手扳过杜斓的身体,强行制住她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将她拥入怀中,“我没有资格?这个世界上谁会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怎么,翅膀长硬了就想飞离我了吗?别忘了,杜斓,你的翅膀是我给的,如果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地折断它,然后将你重新锁回笼中,永远做我的金丝雀!”凌毅玄残忍地说道,他本不想的,可是为了留住心爱的女人,他别无选择,只有残忍。
  “呵呵!果然是父子,连霸占女人的手段都如此相像。但是忘记的人好像是你吧,如今,你的笼中已经有了一只金丝雀,那里再也容不下我了。”杜斓冷笑。
  “为了你,我不介意再造一座金笼。”凌毅玄咬牙。
  “你觉得你留得住我吗?我若真的要走,你有本事留的住我吗?”杜斓愤恨地说。
  “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再错下去了。凌毅玄,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你将来一定会后悔!遇上你已经让我后悔死了!”
  “斓姐!”取伞回来的谢天櫆看到站在墓前对峙的杜斓和凌毅玄,吃了一惊,立马跑到杜斓身边。
  “凌毅玄,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开我。櫆可不是一般的小白脸,只要我一句话,他可以让你三个月出不了医院!”杜斓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我不放,你能怎样?你觉得我会怕这小子?”凌毅玄轻蔑地瞥了一眼旁边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谢天櫆,自信练了近十年自由搏击的自己要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櫆!”杜斓觉得用言语已经无法再和眼前这个男人沟通了,银牙一咬,低声喝道。
  谢天櫆像是接到主人指令的猎鹰般,双眸瞬间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猛然将手中的伞向空中一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凌毅玄身旁,左手按住凌毅玄肩上的穴门,右手扣住他抓着杜斓的手腕。凌毅玄霎时觉得右臂一阵酸麻,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杜斓。
  他低吼,左拳用力挥出直击谢天櫆面部,谢天櫆星眸一瞥,敏捷地躲过那一拳,侧步后移至凌毅玄身后,抓住他的手臂逆时针一折,只听“咔嚓”一声,一股转心的疼痛直冲凌毅玄大脑。
  “啊!”他禁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谢天櫆抬脚踢向凌毅玄右膝,凌毅玄一个踉跄,跪倒在杜斓面前。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定。凌毅玄跪在地上抱住右臂,痛得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刚出手就输了,输得大失颜面。
  谢天櫆放开凌毅玄,回到原来站的地方,正好接住刚才抛向空中的伞。他默默走到杜斓身旁,将伞撑到杜斓上方,柔声说:“斓姐,我们走吧!”
第二十五章 天亮了,梦醒了(三)
第二十五章 天亮了,梦醒了(三)
  “你对他做了什么?”杜斓看着谢天櫆,担忧地问。
  谢天櫆淡淡地说:“只是脱臼了,马上去医院接上,不会有事的。”
  杜斓秀眉紧蹙,回头看着凌毅玄,强迫自己以冷漠相对,“赶快去医院,你的右手是要签下千亿合同的,不能废了。”
  “杜斓,你好狠心!枉我如此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毅玄忍着剧痛,悲伤地质问自己深爱的女子。
  杜斓戴上墨镜,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冷地说:“呵呵,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也好让你死的明白。本来我接近你就是为嫁入豪门,登上凌家二少夫人的位置,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可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竟会是一个乖宝宝,这么听你父亲的话娶了别的女人,害我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凌毅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还想束缚我?痴心妄想!乖乖地回去做你的大总裁,孝顺子,模范丈夫,别再来纠缠我。因为,你根本不够格!”
  凌毅玄愕然地听着眼前冷艳的女子毫无表情地说出这番冷酷绝情的话,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利刃,一下接一下地砍在他的心上。刺痛的感觉从心底开始蔓延,渐渐遍布全身,麻痹了他所有感观。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听不见杜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木然地看着那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着天底下最伤人的话语。他不明白,这个自己深爱了五年的女人此刻为何如此狠毒与陌生,陌生得令他禁不住全身颤抖。
  “不是的,斓,你在骗我对不对?告诉我,你说的全是谎话。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凌毅玄卑微地乞求。
  “懒得再和你废话。櫆,我们走!”杜斓转身,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快步朝墓园门口走去。
  好险!
  就在杜斓转身的一瞬间,两行清泪从她秀美的脸庞滑落。黑色墨镜可以阻挡她眼眸中深深的哀伤,却终究抑制不住她汹涌坠下的泪水。
  在得知凌毅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后,杜斓已经无法再承受他对自己炽热的爱恋,为了不让彼此再错下去,为了让凌毅玄死心,她别无选择,只能狠下心说出这番绝情的谎话。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自己何尝不是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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