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第59/74页


  真是天助我也!
  她走到玄母身旁,轻柔地扶起玄母,装作担忧地说:“妈咪,我送你回房间,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必须马上包扎止血。”
  玄母眼神空洞地望着大门的方向,任方月然扶着自己向房间走去,眼神,始终没有移动过。
  杜斓在山庄的树林中一路狂奔,根本不辨方向,只是如发泄般地飞奔。瓢泼的大雨倾斜而下,苍天也在为这个不幸的女子悲泣。
  “啊!”脚下突然被树根一拌,杜斓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水塘中,全身泥泞不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绝望?苍天那!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捉弄我!”
  同样的下雨天,同样哭泣的女子,同样的无助与绝望。可这一次,还会有谁会为杜斓撑起一把伞?原来,初识时,伞下那双带给自己希望的黑灰色眼眸,只是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不知在雨中哭了多久,前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一辆银灰色豪华奔驰驶到杜斓身前。猛地紧急刹车,谢天??心急如焚地冲下车,跑到杜斓身旁跪下身,将瑟瑟发抖的女子拥入怀中,“斓姐,你怎么了?雨这么大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好冷,好冷……”杜斓无力地靠在谢天??怀中,全身颤抖不已。
  “斓姐,你撑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谢天??说着横抱起杜斓,向奔驰车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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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月然站在玄母房间的窗边,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雨景,一边品味手中的英式红茶。
  “二少夫人,夫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骆嬷嬷面无表情地说到。
  方月然回过身,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玄母,“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妈咪。”
  骆嬷嬷说:“夫人不习惯外人,还是由老奴来照顾吧!”
  方月然挑眉,“怎么,我是妈咪的儿媳,难道也算外人?”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下去吧,我可以照顾妈咪的。自从嫁进凌家以来,我还没和妈咪好好聊过。”方月然说着走到床边拿了一条毛毯,故作轻柔地盖在了玄母腿上。
  “这……”骆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说道,“那就麻烦二少夫人了。我下午二点来服侍夫人午睡。”说着,轻轻退出房间。
  方月然关上房门,拉了把椅子坐到玄母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咪?”
  玄母木然地盯着地板,没有任何反应。
  方月然嘴角邪邪地一笑,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妈咪呀,还记得吗?十多年前,我也差一点喊你妈咪,只是那时是以女儿的身份哦。”
  玄母空洞的眼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手指抽动了一下。
  “凝阿姨,我记得当年我是这样叫你的。说实话,当我第一次在干爹的怀中看到你时,我真的好喜欢你。因为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你柔美的脸型轮廓……”
  方月然边说边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掠过玄母的脸颊,“你如凝脂般的肌肤,还有你那双天生狐媚的黑灰色眼眸。干爹当年就是被你这张妖媚的容颜迷惑,才会背叛家族,落得最后不得善终的结果吧!”
  玄母的双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眸中闪现出了惶恐的光芒,她愣愣地盯着眼前女子娇艳的脸庞,突然像是触了电般挣扎着惊叫起来:“月……月……小月……”
  “呵呵,看来你终于认出我了,凝阿姨。没错!我就是当年那个小月,苏然月!你情夫苏夜的养女!”方月然双手重重搭在玄母的肩膀上,硬是将她重新压回到了椅子中。
  方月然咬牙凑近玄母的脸庞,愤恨地说:“凝阿姨,你曾说过如果你和爹地结婚,一定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的。我当年错信了你的话,觉得自己将是多么荣幸能叫你一声妈咪。可你最终带给我的是什么呢!我从小被父母遗弃,是爹地将我带回家,给了我温暖的父爱。他是我今生至亲至爱的人,我活下去的唯一慰藉。可你却将他从我的生命中硬生生地抢走,你非但没有给我一个母亲,反而将我唯一的父亲也一并带走!”
  方月然用力摇晃着玄母的肩膀,眼泪夺眶而出,“你知道吗,当年我一个人在机场整整等了一天一夜,只因为爹地说过会带着你一起来。然后我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我最后等到了什么?爹地死了,被你那个混蛋丈夫害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样因为你死掉了!”
  “小月……”玄母瞪大眼睛,泪水如流星般从眼角滑落。
  “不要露出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无辜神情,我看了就恶心!”方月然扬手重重掴了玄母一巴掌。
  玄母从椅子上摔下来,扯动了脚踝的伤口,顿时痛叫一声。
  “爹地的家人根本不接受我,当年我决定跟你们走时就已经断了所有的退路。当知道爹地死掉的消息后,我强忍悲痛去机场服务部修改了航班的时间,然后一个人拎着行李踏上了前往香港的班机。到香港后,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自己卖到夜总会。当我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只有十六岁!”心中已结了巴的伤口,时隔多年再次被残忍地揭开,至今仍是鲜血淋漓。
  “身为酒家女的那几年中,再多的折磨和羞辱我通通只能往心里咽,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爹地死后,仇恨便代替他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所有凌家的人!”
  “小月……”玄母倒在地上,抬头悲伤地看着方月然。
  方月然前倾下身,挑起玄母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呵呵,果然是苍天有眼,竟然让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疯了。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究竟准备怎么报复凌家是吧?过程我就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儿子凌毅玄非常满意。所以,你的儿子,凌家的所有产业,还有凌振华那条狗命我全都要定了!”
  方月然站起身,低头俯视着玄母,“至于你,放心!我会看在你是爹地最爱的女人的份上,为你养老送终。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反正你本就是被囚禁在笼中的鸟,早已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待上一生一世吧!看着你们凌氏家族,怎么毁在我的手上!哈哈哈……”方月然说完狂笑着走出房间。
  “小月……”玄母向着方月然的背影颤抖着伸出手,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幕后阴谋终于浮出了水面,命运的齿轮碾碎了凌氏家族一向平静、和谐的虚伪表象。一场酝酿多年的狂风暴雨蓄势待发……
第二十六章 诀别(一)
第二十六章 诀别(一)
  午夜,凌毅玄斜靠在自己房间的沙发椅上,手中拿着一瓶红褐色的干邑,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一口接一口猛灌着烈酒。房间的地板上已经躺了五、六只空酒瓶。一个整整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的人又喝了好几种不同种类的酒,如果说他不是在自我虐待,慢性自杀, 那只能说他真的很想把自己尽快灌醉。
  而此时的这个男人,同时具备了上述两种心态。
  “S it!这TMD是什么酒,里面掺盐了吗?这么咸。”又灌了一口瓶中酒,凌毅玄怒喝一声,将酒瓶扔了出去。
  酒瓶砸在雪白的墙面上,红褐色的液体在墙面绽放,随后沿着墙壁缓缓流下。
  凌毅玄并不知道,或许说他根本就忘记了,这世上就一种酒,别名“情人泪”。
  起身走到酒柜前又拿出一瓶马丁尼,躺回沙发椅中,开瓶,狂饮,转眼间这瓶新开的酒又只剩下了小半瓶。可是他,依旧没有醉。
  当知道杜斓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后,凌毅玄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记忆完全空白,他不知道杜斓走后自己在父母的豪宅中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事情最后是怎么收尾的。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从山庄回到家中的也不清楚。
  他脑中唯一清晰的,只有杜斓临走时绝望哭泣的脸庞, 还有她用尽全力哭到心碎的那句:“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凌家的人!”
  是否,她也将她自己,恨了进去。
  “该死的,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妹妹!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你是那个女佣的孩子?杜斓,你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把一切都由自己一个人承担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这笨蛋!”凌毅玄狠狠地骂着,温热的泪顺着他俊魅的脸颊滑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杜斓为什么要在墓园对自己说出那番绝情话的真正原因。可他宁愿不知道,因为如今的凌毅玄,已经连最后将杜斓强行留在自己身边的权利也没有了。
  仰头饮尽杯中酒,感觉喉咙和胃都火烧似的疼痛,却依旧连半点醉的感觉也没有。凌毅玄真的好想大醉一场,希望醒来之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噩梦。心爱的女子还安睡在自己身旁。
  再次走到酒柜前,刚刚拉开柜门,一只纤细的手猛地从旁边伸过来,一把将柜门合上。
  方月然柔媚的声音在凌毅玄耳边想起:“老公,别再喝了,你这样会把自己喝死的。”
  “不要你管,放手。”凌毅玄一瞥眼眸,推开方月然,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白兰地。
  刚转身,方月然从后面用力抱住凌毅玄,呜咽着说:“老公,求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知道杜小姐是你亲生妹妹的事让你很难接受。可既然事实已经如此,你就要坦然去面对。失去了她,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放开我!”凌毅玄低声咆哮。
  “不放不放不放!”方月然紧紧抱住凌毅玄的腰,“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杜斓?她能给你的东西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我会比她做的更好!最起码我不是你的妹妹,和你上床不算是乱伦!”
  “住口!”凌毅玄扔掉手中的酒瓶,回身扇了方月然一巴掌,如果他另一只手现在能动,他很有可能会一时冲动掐死眼前的女人。
  “你打我!”方月然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的泪水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不要拿你自己和斓相比,你和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滚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凌毅玄坐回沙发椅中,没有再看方月然一眼。
  方月然紧咬红唇,愤恨地盯着凌毅玄的背影,语气却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可怜兮兮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关心你,我是你的妻子啊!”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太贪心了。乖乖做好你的凌家二少夫人,要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凌毅玄头也不回地说。
  方月然回到自己的卧室,抬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到地上,娇艳的脸上布满了令人恐惧的憎恨表情,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夜叉,“凌毅玄,你给我等着。我方月然发誓,一定要你臣服于我,要你爱我比爱杜斓那婊子深一千一万倍。得不到你,我誓不为人!”
  凌毅玄在家一醉就是五天,直到第六天李秘书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称总裁办公桌上等他签阅的文件、合同已经堆积如山。公司高层干部会议也无法再推迟,请总裁立刻回公司开会。
  虽然没有半点工作的心情,但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还是让凌毅玄强打起精神来到了公司。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竟然在会议室门口遇见了杜斓。
  五天没见,杜斓整整瘦了一圈,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唯有那绝美的脸上,依然带着傲视一切的美丽神情。
  “你没走?”凌毅玄看着杜斓,语气中有着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为什么要走?”抬眼冷冷迎上了凌毅玄热切的眼眸,杜斓的心跳顿时漏了好几拍,却仍强迫自己以冷漠相对,“我如今在公司的一切全是自己一点一点拼搏而来的。我凭什么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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