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皇后》第51/326页


  寒凌凌的话响在大殿上,如冰一样彻骨,字字如珠的掷在每一个人心头,众人深有同感,这丹凤国的皇太女真是有失检点,人家可是皇后,你竟然想让人家当众和你斗琴棋书画,那也要人家自愿才行。
  大家一起望向皇太女姬凤,姬凤的脸立刻红了,随之苍白难看,她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刚才是失措了,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冷静,看来是她小瞧了她,此时面对着众人怀疑的眸光,真是上不去下不来,一直坐在皇太女身边的女王爷姬雪,立刻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向沐青瑶道歉。
  “姬雪替皇姐向弦月国的皇后道歉,皇姐一向心直口快,而且很好奇弦月国的风土才情,才会斗胆向皇后讨教。”
  女王爷姬雪温婉的开口,她一出声,聪明的人便听出她言下之意,明着为皇姐解围,暗下另有含意,意指弦月国不敢直面迎接皇太女的挑战,很多人把眸光从皇太女的身上移到王爷姬雪的身上,这王爷虽然长相中上之姿,可心智却比皇太女厉害得多,光是这不动声色挑衅,就比皇太女高明得多。
  沐青瑶岂会不明白眼前这女人的意思,不过想让她出手,那根本不可能,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不是戏子,也不是奴才,不是供人家取乐的,如果她和姬凤斗,便宜了那些看热闹的人,而且显出自己和她一样是猪脑子,但是如果她以势压人,别人暗下来还是会有微辞。
  而且一想到身边的老女人竟然帮着外人,心里便想好好挫挫她的锐气,不止是她,就是下首几张看好戏的面孔,也让她生戾,所以她势必要出招,敲山震虎,让这些人最好别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既是讨教,若是本宫全然不理,只怕会有谣传,本宫以势压人,那么?”
  沐青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时候大殿上,所有的眼睛都望着她,有好奇,有玩味,还有那些看好戏的,等着她出糗的,酒池肉香中更多了一抹诡秘。
  “好,”右丞相楚风玉领先喝了起来,朝中的大臣们皆配合的点头,可是接触到左丞相沐痕的眼线,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楚风玉的话音落,高座上的太后娘娘唇角挽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哀家也想看看,皇后有什么拿手的本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沐青瑶清艳的脸蛋上罩上一层凉薄的寒霜,黑色的瞳孔中泛起潋滟的波光,淡淡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本宫来作一幅画像,如果皇太女能识得此物,本宫就给大家表演一样才艺,如果皇太女识不得此物,那么就由皇太女来表演一项才艺,可行?”
  沐青瑶的如水的眸光落在皇太女姬凤的身上,那女人已由先前的难堪恢复过来,想到刚才这女人让自己处于下风了,势必要在这一局上扳回来,今天一定要让这女人当众表演才艺,她不是自命清高吗?不是说不是戏子吗?今天就让她做一回戏子,这姬凤自喻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她识不得的,这沐府三小姐只不过是丞相之女,而她是皇室的太女,什么东西没见过,只要她画得出来,她就识得此物!
  姬凤身形一动,想起身,旁边的姬雪伸出手压住皇姐的手,她想代皇姐出手。
  弦月国的皇后娘娘不是吃素的,她很厉害。
  姬雪怕皇姐吃亏,想代姐出场,可惜那姬凤根本不领皇妹的情,在她的脑海里,这皇妹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出头,她才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好,”一锤定音,姬凤答应了下来。
  第067军 事 武 器
  高座上的沐青瑶抿唇淡笑,笑容很冷,幽瞳寒颤之光射向一边的弦帝慕容流尊,弦帝袖袍一挥,沉稳的命令:“笔墨伺候。”
  “是,皇上,”阿九立刻领命,动作俐索的把香案抬到大殿正中的位置,摆上文房四宝,恭敬的退后一步。
  现在的场面很诡异,表面上是两个女人的较量,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弦月和丹凤公开的过招,到底谁更棋高一着,众人的眼瞳中闪过暗芒……
  沐青瑶姿态从容优雅,从高座上站起来,一袭简单的宫装,却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如云的墨云高挽起来,一枝寒梅斜插在墨发中,整个人清新雅致,暗香袭来,好似冰天雪地里,一枝寒梅傲然挺立在众人的面前,沁人心脾……
  梅心和莫愁上前一步扶住自个的主子,走到大殿正中的香案前,两个丫头放开主子,梅心上前净手,焚香,磨墨,而莫愁铺开上等的宣纸,摆好狼毫,等一切准备妥当,两个丫头退后一步,一起恭敬的开口:“娘娘请。”
  大殿上雅雀无声,别提皇后娘娘那一身傲然的风姿,但看她身边两个丫头镇定沉稳的动作,便知她出手定然不凡,好几道的慑人的目光,齐齐的盯着大殿正中的女子,敛眉沉浸,好似置身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虽然孤寂,却悠然自得的俯瞰身边的人和事。
  沐青瑶扫视了一眼大殿,好看如宝石似的眼瞳中一闪而逝的狠厉,身形一动,狼毫在手,下笔迅如闪电,只几下勾勒,便扔掉了狼毫,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好了,皇太女殿下,请看看本宫所画是何物?”
  她的话音一落,别说是皇太女姬凤,诺大的宫殿上人人引颈张望,都想看看这弦月的皇后画的究竟是何物,竟然只用了几笔便可勾勒出一种物体,究竟是画技惊人,还是一无是处?
  梅心和莫愁已扶着主子重新回到高座,一旁的弦帝慕容流尊,深不可测的幽瞳一闪而逝的好奇,他和别人一样,想看看新皇后究竟画的是何物?
  他比别人更多一份睿智,知道眼前的女人出手一定不凡,只怕不是一般人能认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呢?
  弦帝一挥织锦的龙袍,冷硬的声音响在大殿上。
  “阿九,让众位使臣和皇太女殿下看看,皇后娘娘所画是何物?”
  “是,皇上。”阿九立刻走过去,第一眼便呆愣住了,眨巴着一双柔美的眼睛,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心底浮起疑惑,一伸手拿起上等的宣纸,恭敬的奉起,走到对面的使臣团面前。
  “皇太女殿下,请看?”
  此画一现,整个使臣团呆愣住了,面面相觑,好久没出声,别说皇太女殿下,就是六国的其他使臣,包括长孙竺在内,还有那作陪的楚浅翼和柳千暮,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大家的脸上闪过惊诧,愕然……
  “这是什么东西?”
  皇太女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回过神来,使臣团哗然,议论纷纷,对着画纸上的东西指指点点,有人说像酒盏,有人说像葫芦,可再仔细的看,又都不像,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大殿上除了坐在使臣团这边的人,坐在其他位置上的人都看不到,不由暗自猜测着,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竟然连六国使臣都认不出,这些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长孙竺和皇太女殿下,既然可以成为太子殿下和太女殿下,必然很有能力,怎么会连个东西都认不出来呢?
  一阵风吹过,大殿上热闹起来,交头接耳的讨论声,看过的相互议论这是什么东西,没看过的,便猜疑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六国使臣都为难了?
  高座上的弦帝,看着眼下的局面,唇角难得的浮起一抹笑,幽瞳的余光扫向身边的女人,她周身罩着疏离的光芒,脸上神色淡淡的,眼眸清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大殿上议论成一团的人,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那幅画偏偏是她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弦帝慕容流尊被挑起了兴趣,缓缓的如水的声音响起。
  “阿九,把画递上来,朕要看看皇后娘娘画的是何物?竟然让六国的使臣都犯了难?”
  他狭长的眉梢轻挑,俊美的脸上分明是愉悦的光芒,不管皇后画了什么,这六国使臣都认不出来,便是他们弦月略胜一筹,这样的好事,他做为皇上的怎能不高兴,因此那话里是浅浅压抑着的霸气。
  阿九立刻领命,把画纸拿到上首,递到皇上的手上。
  只一眼,慕容流尊的眼瞳便幽深下去,心底闪过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这东西看着似乎很简单,却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他可以肯定这个东西没人看过,可是为何身边的女人画出来,难道是她编攥出来的,可是又不像,怎么会凭空画出这样的东西来呢?小巧玲珑,有点像葫芦,却又不完全像,那小巧的口边,有长长的卡子,还有一个铁圈,虽然这东西小,但是却给人很震憾的感觉……
  “阿九,把这幅画拿下去让大家一起看看!”
  弦帝的声音一落,那一直安份坐着的公主慕容星竹早按捺不住了,腾的站起来:“皇兄,给我看看,究竟皇嫂画的是什么东西?”
  阿九便把画奉到公主和太后娘娘等面前,等到大家都看完了,方捧着画下了高首,往使臣团的对面走去,王爷,丞相,还有朝中的一品大员,每人都看过了,最后整个大殿上的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希望有人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最后只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再无其他了。
  静谧过后,众人把眸光一起移向那闲闲的喝着茶的女人,她对于自己造成的风波,就好像全然不知似的,一双俏人的美目中流淌着冰寒的溪水,唇角一勾,淡淡的扫向皇太女姬凤,既然她胆敢招惹到她,那么就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最重要是,这些在座的人,别想动到她的头上……
  “皇太女殿下,你可认出此物?”
  清冷的声音一响,皇太女姬凤一震,随之脸上浮起潮红,心底暗骂自己无脑,刚才让姬雪出头就好了,她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颜面,这下好了,自己的自负害得她下不了台面了,不过皇太女姬凤绝对不是吃素的,眼波一转,唇角勾出不屑的笑意。
  “你这根本不是东西,是胡乱画的,要不然为何这大殿上谁也认不出?”
  姬凤的话音一落,有一半的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很多人赞同了姬凤的话,但仍有一半的人持着质疑的态度,既然能画出来,如果没见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呢?
  所有人都望向皇后娘娘。
  沐青瑶忽尔笑了,那笑阴森森的,脸色很冷:“是不是只要皇太女殿下认不出的东西,都归根于没有这个东西,本宫对于太女殿下的理解能力深表怀疑,既然是本宫和你斗智,难道会随随便便画一个东西来给你认吗?必然是极少见的东西,既然少见,大家没见过也不稀奇,难道这就表示没有吗?如果没有,本宫又是如何画出来的?”
  一迭连声如刀锋般锐利的话,皇太女姬凤脸色噌的红了,气势上立刻输人一等,皇后娘娘说的话原也没有错,两个人在斗,如果随便画一样东西,岂不表示她没脑子,当然是画少见的东西,既然少见,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那么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姬凤的话音一落,众人脸上皆浮起希翼,想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从来没看过的东西。
  沐青瑶冷睨了大殿上的人一眼,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暗藏祸心呢,今天她就让他们明白,这世间有多少事是他们掌控不了的,慕容流陌,慕容流昭,长孙竺,楚浅翼,柳千暮,还有皇上和太后娘娘,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动机,但是最好别惹到她。
  “手雷。”
  “手雷?”大殿上此起彼落的声音,多少道抽气声,手雷,好怪的名字,它是干什么的?眸中闪过迷惑,困扰,沐青瑶并没有让他们想得太久,清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手雷乃军事武器,战争中常见的东西,它的爆发力很大,你们别看它只有这么小一点,可是却可以抵上多少个人的杀伤力,本宫打个比方吧,如果拉掉它的铁环,这座大殿在眨眼间便可变成废墟。”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很多人脸色难看极了,尤其是六国的使臣,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好可怕,她说的话是真的吗?虽然有所怀疑,可看她的神情,却不像撤谎,如果这是真的,天哪,使臣团的人只觉得头皮隐隐发麻,每个人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死亡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骜。
  她究竟是谁?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还有这个东西她真的会做吗?
  众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不但是大殿上的一干人,就连弦帝都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身形一倾,俯在沐青瑶的身边,缓缓的开口:“皇后会做这种武器吗?”
  沐青瑶抬眸,唇角一勾,便是冷笑,凉凉的望着弦帝,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黑瞳中跳动的火花,那是一种兴奋的光芒,嗜血的动机……
  “皇上似乎想多了,现在是本宫和皇太女斗智的时候,怎么说到这件事了?”
  沐青瑶轻声的讥讽,掉头望向下首,却不去看弦帝阴暗不明的脸色,他俊美的五官上双眉拧起,目光变幻莫测,探究的紧盯着身边的人。
  难道真的是天要助他,现在他几乎肯定,这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沐痕的女儿,因为她脑子里的东西明显的不属于这里,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既然会这些东西,他就不能放开她,否则……
  弦帝晶亮的黑瞳中一闪而逝的利光,如两柄出鞘的宝剑,寒光四溢,森冷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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