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契约妻》第21/87页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人事部,请立即查下裴琳为什么没来上班。”顾欣函隐忍着在胸腔里跳动的愠怒和令人彷徨的失落感。
  电话那端传来人事部电话员空洞讨好的甜腻声:“顾总,裴副总请假了。”
  “什么事由?”本想说为什么副总请假为什么不到我这儿?想了想,顾欣函还是忍住了。是自己以前开会的时候说,公司上至总经理,下至每一个普通员工,都要以公司效益为己任。还规定,任何人请假都要到人事部登记。
  电话那端又传来女孩儿近乎谄媚讨好的声音:“顾总,裴总没说。”
  裴琳并没有请假,但人事部担不起这责任,以前顾总可是明确交代过任何人都要按公行事,不可乱了纪律。人事部这样说既解了自己的尴尬,也卖给副总一个人情。
  顾欣函想不到裴琳还有什么事儿要做,打她私人电话,电话那端却传来该死的女人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欣函重重挂上电话。
  这个女人在干嘛?她不知道自己的附属身份吗?她忘了我三令五申过二十四小时开机吗?
  顾欣函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他们签约的情景,裴琳看到协议,愣了一秒,精致无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她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协议,拿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裴琳。
  她的字很像真正的裴琳写的字,当然,此时的顾欣函并不知道,他对面坐着的女人本就是真正的裴琳,那个在六岁过家家‘嫁’给他的女孩儿。
  顾欣函浑身像有一千只蚂蚁在撕咬,他瘫坐在那张豪华舒适的全青皮旋转椅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突然,他噌的一下起身。
  他坐不住了。
  顾欣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坐不住。因为她不在?还是她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心绪?还是自从这个世界上有了‘裴琳’这个名字后,他的心绪就没真正宁静过?
  顾欣函的愠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担忧。他担心这个裴琳会从他的世界中隐去,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尽管,在他眼里,这个女孩儿不过只有名字值得他留恋,但他也不要她离去。
  裴琳,裴琳!就这样陪着我,好吗?
  第一次,顾欣函召集了所有的哥们儿,发动了他所有可以发动的人马。
  人马未出,裴琳就已经回到了公司。
  顾欣函顾不得给刚才发动的人挨个打电话取消‘行动’。
  顾欣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琳,问:“做什么去了?”顾欣函见到裴琳的刹那是欣喜的,他甚至想冲上前去拥抱她,把她囚禁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视线。
  但,即便如此强烈的欣喜,话出了口,也变成了霸道的审问。
  裴琳没想到顾欣函会发这么大脾气,她避开顾欣函的眼睛,说:“我带母亲看病去了。”话一出口,裴琳就后悔了,她不该把母亲说出来的。
  母亲来澳大利亚找自己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家里出事了,母亲也是在一个世交老友的帮助下才到了澳大利亚。母亲说,是政界合同商界,一起打败了裴家的家业。这件好事的促成者,应该也少不了顾欣函的父亲―顾志国。
  母亲说,是家里的女管家,跟自己身形很像,便乔装成裴琳母亲,自焚而去。
  因此,他们都相信裴琳母亲自焚了。
  当有人仍不死心地要到法国找裴琳时,母亲赶紧带着裴琳逃到了法国。
  以为可以避过一劫,却在一个寂静的夜里,被人用硫酸毁容。
  往事再上心头,又是一阵心力交瘁的痛。
  
  

第十三章 裴琳死了
  而今,整个公司里关于裴琳的流言蜚语到处都是。有人猜测她是依靠卖肉才一夜飞上枝头作了凤凰,有人猜测她是顾总以前派到法国某公司的卧底,这次利用招聘会重回公司。
  各种猜测都有,都是各种不靠谱。羡慕、嫉妒、不屑,各种情绪像板砖一样砸向她。
  顾欣函逼近她,目光中带有的愠怒和斥责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但她,就那样站着,不悲不喜地看着他。
  顾欣函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托起裴琳的下巴,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可以无视规章制度?”
  裴琳仰着头,顾欣函的手指弄疼了她的下巴,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本就不是按公司规章制度进来的,这一点,顾总比任何人都清楚。”
  顾欣函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就在这一秒,他似乎又看到了真正裴琳的影子,那个她也就是这样不悲不喜,不卑不亢还略带着傲气啊。
  顾欣函继续说道:“还嘴硬?你以为公司是哪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顾欣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怯懦到搬出公司制度当挡箭牌,为何不大声的说:“裴琳,你就是我顾欣函的女人,你的全部心思只能放在我顾欣函一个人身上!”
  裴琳偏过头去,回避顾欣函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那种满是忧郁和狂野的味道足以让每个女人魂飞魄散。她即使不会被完全吸引,也避开为好。
  顾欣函狠狠放开裴琳的下巴,仿佛放开也是一种惩罚,他说:“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公司,就最好安分点。你坐上副总的位置,不过是因为你的名字――裴琳!”说到最后,顾欣函竟控制不住地激动。
  “裴琳。”裴琳念叨着这个名字。
  顾欣函继续着他的激动,仿佛不吐不快:“公司有多少人想坐上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把一生的心血精力都倾注在了公司,他们都一直望着这个空空的位置。但,他们不知道,这个位置永远都只留给裴琳。”
  “我?”裴琳小心翼翼的回答,像是在思考,她感觉自己不像小时候那么了解顾欣函,虽然他们确实从小玩到大。
  顾欣函瞪着裴琳,道:“不是你!”这声音仿佛要将眼前的女孩儿彻底否定掉。
  顾欣函又向裴琳靠了靠,使自己的气势能更近地逼着裴琳。
  他说:“你呢?你凭什么坐上副总的位置?海归?公司里连话务员都是硕士学位。”
  裴琳听他说完,各自沉默了两秒,她问:“这个名字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裴琳也不希望自己的仇人中有他们顾家人,那样太残忍了,他们可是从小就要好的玩伴。
  顾欣函像整个灵魂都抽空了一样,喃喃地说:“她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她爹是政府政要,而她也总是一副公主的模样。对我而言,她是我无法企及的……无法企及。两年前,她父亲去了非洲,组织和监督援非建设。后来,他们家就出事了,她也不见了。市面上有流言蜚语说,是我们顾家害了她,我不信!我宁死也不信!”
  裴琳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小时候霸道地说要娶她的男孩儿,长大后也还是对自己一往情深。有一丝感动涌上心头,甜丝丝的。
  裴琳的记忆被打乱和删除后,很多东西都像没有整理的抽屉,杂乱不堪。她只记得顾欣函是自己小时候很要好的朋友,其他的都没什么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他的记忆,奈何想不起什么,连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片段都显得零零散散。手术成功后,记忆就一直这样,扰人又没办法。
  此时,一个记忆片段闪现。那时的她随父亲到顾欣函家做客。那时的顾志国和裴琳的父亲,一个是纪委书记,一个是书记处书记,虽表面交情不错,却少于往来。
  后来,顾欣函那将军爷爷坚持要顾志国入军委从事,之后,顾家和裴家更是没了往来。
  一提及前尘往事,裴琳的眼眸深处就会忍不住珍珠般的泪水灵动。但她强力控制住蓄势待发的酸楚,保持那份淡定自若和优雅。
  顾欣函,你可知道,两年前的裴琳已经死了,她只留下一个残缺的躯壳,饱受世人的白眼冷落、社会的排挤和生存的威胁。
  
  

第十四章 绝不摇尾乞怜
  裴琳就这么看着顾欣函,顾欣函的面容逐渐模糊、淡去,清晰的是她怎样一点点失去公主的骄傲,为了几千块钱忍受男人的猥亵。那些人,她以前可是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啊。清晰的还有她毁容后怎样受人白眼,以及那一个夜半人静时,有人怎样残忍地夺去了她的容颜。
  良久,顾欣函不再说话,直直愣愣地看向别处。
  裴琳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仿佛什么都没想起。
  就在这时,敲门声划破了宁静。
  顾欣函整理下衣衫回到座位,裴琳也在一秒内恢复了她的优雅从容。
  开门,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但眼神中的不羁和一身高档香水味,裴琳可以断定此人和顾欣函是一路人。人前谦谦君子,人后腹黑痞子,有文化有艺术气质和金钱豪车的痞子。
  “是你,洛宁?”顾欣函从椅子上起身,那种轻松感是裴琳在别时不曾见到的。如同孤独的旅行者在荒凉饿原野遇到了旧知。
  洛宁取下无度数眼镜,礼貌性地与裴琳握手,就像平时和其他哥们儿的女人们那样,“你好美女,我是洛宁。”
  裴琳以惯有的别致优雅回礼:“裴琳。”然后转身出门,并轻轻拉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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