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第42/541页


“奇了怪了……”他困惑地抓头,又眨眨眼,没自觉到如同刚才的泼猴一样。
这种事儿真的是闻所未闻,典籍中没有记载过,师傅也没有交待过,都说击败心猿之后,识神自退,而臣服于元神,怎的别人都没事,它就特别顽劣?
难道也跟自己魂力高有关系?还有也因为修炼了功法《山神经》,再加上修炼境界用内外全体法门导致?
他这么一想,似乎真的有迹可寻……既然与天地万物同体了,这里又是亲密的云龙山,那么心猿窜出来跑到其它位置,不也是在体中吗?《山神魂》加内外全体法,让它有了脱离躯壳的机会……
又或者,这些全都是幻觉?
盯着这块大石头,谢灵运都糊涂了,先静心去察看自己的神魂,确实感觉到清灵了很多,头脑不散乱却转得更快,要入静要回忆都更容易清晰,仿佛真是心猿不见了。而且魂力大升,比师傅说的都要多,显然识神已经退位为臣,元神登上了最高的宝座。
结合这些情况,他无法自欺欺人,心猿真的跑了,不禁没好气地自骂:“他妈的!我真是天才,一点灵光都能这么聪明。”
他观察了大石很久,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也属正常,就那么一点点灵光或者说魔障,最多给了这块石头一点灵性萌发的可能而已,想要成精?都不知道要多久,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机缘福遇。
不过这大石自然比那小草人厉害得多多,一道灵光也比一滴精血犀利,若然它“神生气,气生形”成功,想必出来的不是直接精血所化的“怪”,而是形神俱全的“精”。
可以说源于自己,但就跟生了个娃娃似的,儿子和老爹是两个人,它从脱离了神魂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独立的灵光了。
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不知这个因会有什么果。
谢灵运马上又摇摇头,让自己心安,所谓“圣人畏因,凡人畏果”,他对这泼猴没有任何对不住,既然不让人畏惧的因,那么种出来的果也不该是恶果。
反正没什么异常,就这样吧。他拍了拍石头,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小猴子,从此你是你,我是我了,你要行什么道都可以了,自求多福吧。”
不管如何,“养心”这一层都算是修好了一半,谢灵运无疑对中秋才斗会更有把握了,如果炼己每个步骤都像“锁心猿”这么“顺利”,余下的时间还算充裕。
当然欲速不达,每一步就算修成,都要加以适应和稳固,心猿跑了倒是干脆,而意马还不知躲在心头哪个角落。
没有接着继续修炼,谢灵运回去了仙宅,还是试探了下阿蛮的口气,问她知不知这怎么回事。阿蛮哼的一声:“别问我,我对性功修行没有兴趣。”他却猜到缘由,这母老虎大概是连“养心”都没有修好吧,居然有着道胎境后期的命功……真是寿同天地一愚妇。
想着许多天没去狐谷了,狐祖师又是只见多识广的老狐狸,也许会知道。
谢灵运便匆匆赶到云台山的狐谷,到达时天色已入夜,明月星辰之下,狐谷一片宁静,稻草人忠守在谷口处,见到他,它一脱笠帽,弯身致敬道:“欢迎来到田,上次会面至今,没有贼闯入。”
“嗯,辛苦了。”谢灵运笑着打了下招呼,就入谷去。
纯儿似乎不在,没有见到她,而小狐们围着他嚷嚷了一阵,直到狐祖师喝退,老狐首先就一脸歉意的道:“谢公子,我们的礼物还没准备好。”
它终于解释清楚,原来之前狐族怕牛魔把它们的那些宝物全部抢走,就让几个成年狐精分几份的拿出去了,它们还没回谷,所以狐谷才一直没有送上这份礼物。
谢灵运自然不在意,来不是为了礼物,当下就问了些养心的修证问题,比如心猿脱壳的可能。不过狐祖师对此同样前所未闻,他也不执着,说了自己去林间修炼心性,叫小狐们别去打扰,他想在一天内再完成“擒意马”。
很快落坐在谷林之间,他又一次睁目对景,明显比上次更快地做到心境融合,清风拂林,云遮星月,神魂又在滋润之中……
没有了心猿的捣乱,一直静静地持续滋润了很久,直至一个人影从前方树林间缓缓走来。
那身影还很朦胧,却看得出是个婀娜的女子。



第四十七章坐怀就乱
是幻象?还是真景?
谢灵运一时都分不出来,那身影渐渐的走近,一股幽幽花香般的香气已然袭入鼻中,他心中闪过一张俏脸,嘀咕道:“纯儿。”
女子的步伐依然轻缓,走动间身姿有点媚娇无力的摇曳,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轻纱薄衣裳,乌黑的秀发绾作垂髻,如云彩如瀑布一般飘舞,脸带浅笑,似乎是纯儿,但相貌气质又似乎都有些不同。
他没有因她的到来而打破心境融合的状态,只因这倩影与明月幽林毫不相冲,反而更添了几分美丽。
“谢公子。”她柔媚地唤了声,只差数步就走到他身前了,她忽然抬手拔肩,顿时间,那粉红衣裳一松,轻轻柔柔地掉落。
先是露出凝脂似玉的雪白香,又是那秀丽的琵琶骨,酥胸半露,沟壑迷人,这时她把衣裳挽住,侧身转了转,刺在左肩背上的一簇海棠花十分鲜艳夺目,她嫣然一笑,眸波转盼,那风情,足以让万花羞落。
纯儿这是怎么了啊……谢灵运又惊讶又心乱,被这美人脱衣的妖娆美景勾得心火大起,心脏立时就噗通噗通大跳,却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她的身姿岂是小家碧玉般的玲珑,如此的曼妙高佻、曲线窈窕!
正当他努力地清心凝神,纯儿已经来到了跟前,那股幽香丝丝入鼻,她竟然弯身往他怀中坐了下来,双腿盘曲,双手抱着他的颈脖,玉指缓缓地划过那皮肤,向他的发丛间轻轻地挠抚了起来。
“唔……”美人在怀,谢灵运不由心神荡漾,心境状态几乎在一刹那失守,这就是“意马”啊!
是风动吗?还是心动?是身动吗?还是意动?
那一匹千里快马从心头暗处突然窜了出来,疯狂地在浑身奔来跑去,搅得血气上涌、心息凌乱,要把自己的心境状态破坏个干净!谢灵运连连地默念着“守住守住!”如果能做到坐怀不乱,大概就算擒住那只意马了吧。
她在帮助自己修炼?还是在做什么啊?
这样脸贴着脸的距离,自然看得真切,这少女除了眉目间有点相似纯儿,却是年长数岁的桃李年华,也许是纯儿变样了吧。
“呵。”她呵气如兰,双眼似睁似闭,那眸光脉脉如诉,又迷离媚惑,忽然轻摇柳腰,身子往他怀中又贴紧了些,饱满的酥胸似是不经意地挤了下他的胸膛,然后又如游如走、随时压至,她柔声呓呻:“谢公子,我该如何答谢你对狐谷的恩情……”
这么绮罗香泽,芬芳悱恻,谢灵运早已摒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可是全身的毛孔都好像立了起来,随时就有一种微妙难言的触电感,又是难受又是舒爽……
当那高耸双峰又一次地贴来,感受到那份醉人的柔软挺弹,他终于还是长长地“呼”的呼出一口气,守不住了,什么心境都没有了。
没法子,从小铸炼神剑也没用,还是乱了……坐怀就乱……
少女轻娇娇地笑了几声,没有起身离去,玉指在他脸上游走着,问道:“谢公子,我美吗?”
“美啊。”谢灵运晃晃头想要驱走那些绮念,咳的一声:“你是不是该……”少女闻言却倚得更紧了,伏入他怀中,喃喃着说:“让我帮你修炼。”
她的话声总是不落痕迹,宛如从云端传来,而又勾进人心底里,让人如痴如醉。
尤物!谢灵运忽然想起了这个词,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
像这种漂亮妩媚到极致的妖姬,是可以迷死人的,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德义,坐拥尤物肯定是引来灾祸而已。
果然啊,这才是九尾狐族的魅力,想必当年的妲己就是这样,怪不得能够倾城倾国倾天下。
这样肌肤相触下,修炼心性真的行得通?要做到坐怀不乱,似乎不可能……
其实也是有路可走的,佛家五门禅法之一的“白骨观”,便是专门用来对付色欲。方法很直接,把自己和别人都观想成一副白骨骷髅,但不是意马乱窜的关头才观,而是时刻都观,“满城尽是骨人”,而且开始时要一点点地想着那些皮肉腐烂、脏腑枯萎的景象。如此长期修持,管你美不美,都是一堆白骨,就能做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谢灵运当然不想修白骨观,开什么玩笑,修了以后再不能欣赏美色,那真是麻烦大了!再说满世界都是骨人,师傅是老骨人,恒宝是小骨人,想想都毛骨悚然,这根本不是清静自然嘛!
况且就这种尤物,他觉得就算大家都成了一副白骨,她都会是尤物白骨。
必须要做到收放自如,定的时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美人坐于怀而心不乱;而动的时候,又可以尽情享受温柔乡。
“谢公子……”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少女轻唤了声,抬起螓首,满脸仿佛刚刚睡醒的迷离神态,真让人心醉。
“来吧,谁怕谁。”谢灵运咽了咽口水,开始默默地清心止欲,他就用最直接的方法,古有关云长下棋刮骨疗毒,今有谢灵运念经擒捉意马!
他在心中默念起了往圣的教义,平和血气,消止意马,大丈夫当如柳下惠,坐怀不乱!
“呵。”少女又轻笑一声,檀口微张,香舌半露,继续缠绵挑逗他,这回更拿起一束青丝去扰他的脸庞,弄得酥酥痒痒――
鬓黑如漆,光可鉴人,飘若神仙……不对,是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然而意马岂是善家翁,虽然不像心猿那样凶恶,但一旦窜出来,就难以拴回去了,只会越窜越难受,直到绮念占据每一个念头。谢灵运念着念着,又念到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连孔圣和南子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浮想出来,心火变成邪火,恐怕这样下去,不泄火不行,要一桶冷水泼下来,才能让这次的意马消退……
妈呀!胸膛又生起一道碰触樱桃的感觉,他眼睛一闭,无奈地喊道:“不行,先停停,修炼不下去了!”他猛地摇摇头,这才平静了些,疑惑问道:“这是狐族的媚功吗?纯儿,怎么你今天这么……”
“狐有媚骨,何需媚功?”少女说着忽而颦起墨眉,唔嗯的一声呻吟,一脸天真的样子,身下腰臀微摆,呓语道:“谢公子,你裤里藏了什么,硌得人很难受。”
一句话,让谢灵运不由得再度摒住气息,一动都不敢乱动,这家伙……他血气澎湃的同时也感到不对,纯儿不会这样的啊!他不禁皱眉问道:“你不是纯儿!?”
少女一笑:“你猜猜?”
谢灵运骤然一惊:“你不会是狐祖师吧?”
这么一想,欲火急退,倒是比白骨观还要有效。
“哈哈哈!”少女被逗得噗通大笑起来,笑得软倒在他怀中,山峦起伏,更是春光乍露,她仰头笑道:“谢公子,豆豆芽芽她们说得不错,你真有趣。狐祖师?呵呵……你猜猜咯,你看看这是什么?”她从发髻中一取,却拿出一个大金牌来:“我刚去狐祖房间一看,牌子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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