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第20/118页


  所以敏敏话里的威胁,闽钰儿是真的一点也没感受到。
  敏敏简直要气炸了。偏偏闽钰儿说的这句话,她不能当着外人面前说出来。
  可是她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闽钰儿说:“妹妹,这是我的地方,你可以走了吗?”
  敏敏还是坐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眼睛瞥向一边,颇有赖着再不起来的态势。闽钰儿脾气也被激起来了,她环顾了四周一圈,看到外头的角落里放着一根棍子,登时挽起袖子,跑出去,要把棍子拿起来。
  外面一众人都吓傻了。这架势,难不成他们的公主要打架了?
  几个眼疾手快的嬷嬷已经拉住闽钰儿了,“公主,不可啊公主。”
  “齐国的人还在这里,公主这样做实在是有失体统呐。”
  闽钰儿把棍子扔给她们,“那你们帮我把她赶出去?”
  “这……”明显是不敢接的。
  闽钰儿抄起家伙,“这女人来一次,我烦一次,凭什么我每次都要忍着,这里明明是我的地方。”
  “公主,公主。”
  “你们都给我守在这里,不许给我爹通风报信。”
  闽钰儿忍这个敏敏忍很久了,要是闽挞常知道了,肯定又要拦着她,不让她动敏敏。
  闽挞常把敏敏当侄女,可这个敏敏从来没有把她当姐姐。
  闽钰儿这边刚刚下定了决心,拿着东西还没有冲进去,一双手从半道里横过来,轻而易举捏起了棍子,顺带着把闽钰儿也扯了过来:
  “公主这是干什么呢?”
  闽钰儿整个人在雪地里转了一圈,她转的迷迷糊糊的,头顶的日头打下来,视野里陡然出现孟辞笑嘻嘻的脸。
  “孟辞?”闽钰儿一看到他,就想起了齐叔晏,整个人顿时规矩起来。
  孟辞手里捏着棍子,又看了看闽钰儿比棍子高不了多少的身高,嘴角一弯,“公主这是遇到麻烦了?”
  “这不是……”这不是废话吗。闽钰儿朝里间指了指,“那个女的又开始了。”
  孟辞把棍子扔了出去。江憺站在旁边,那棍子直直地朝他来,他却是动也不动,伸手直接接了,长袖扫过。而后男人步子轻轻的,如玉的手隐在袖袍下,将东西摆回原位。
  “这位是……”闽钰儿看江憺很是面生,她趁机问孟辞,孟辞撇撇嘴,“齐国的户部侍郎,江憺。”
  见闽钰儿还要问,他索性说,“和我一样,很小的时候当过齐叔晏的陪读,在千檀寺里也待过一段日子。”
  闽钰儿只好“哦”了一声。
  孟辞看着她,问:“你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公主,这是要去打架?”
  闽钰儿撅着嘴,心里一阵气闷,她说:“我要被她烦死了。”
  江憺过来的时候,孟辞就拍拍袖子,头也不回地低身进了屋子里,怀里还抱着闽钰儿的兔子。闽钰儿想拉住他,他手一扬,说:“没事没事。”
  江憺皱眉,“他这是去做什么?”
  闽钰儿摇头,大概,是去帮她撵敏敏的?敏敏本来就爱哭,孟辞这一去,别又把敏敏激得哭天嚎地罢。
  孟辞进去,敏敏的哭声渐渐没有了。闽钰儿暗道这家伙手段真的是可以,她踮起脚往里看,一时不稳,身形朝旁边趔趄了一下。
  江憺瞧见这个公主个孟辞一样,也是个不省心的,当即扶了她的手臂,“小心。”他沉声说道。
  “哦哦,好。”闽钰儿松了口气,站好了,乖巧地低头,“谢谢你。”
  恰巧一阵风吹了过来,闽钰儿腰间的帕子掉了,吹到了远处,江憺伸手想抓住,却没抓到。
  他皱眉,刚想告诉闽钰儿,从屋子里就冲出来一个身影。那是敏敏,这女人现在不哭了,死命地捂上嘴,经过闽钰儿身边时,满脸泪痕地盯了她一眼。
  闽钰儿被盯的够呛,她想问你盯着我看什么,敏敏就跑了。
  孟辞抱着兔子出来,修长的手指抚着兔子背上的绒毛,他说:“公主,这兔子真是听话,也厉害。”
  “我就提了几句,殿下是如何辛苦拿到这宝贝兔子,送给公主的,郡主就忍不住,跑出去了。”
  他笑,把小家伙递还给闽钰儿,“公主拿好。”
  闽钰儿愣了愣:“你真的那样说的?”
  “不然呢?”
  孟辞拍拍手,江憺过来,无奈看他:“顽够了没有?”
  对孟辞来说,江憺就是第二个齐叔晏,无论什么时候,江憺只要发话了,他就不能不听。
  “够了够了。”孟辞指着闽钰儿,“我这不是在帮殿下处理私事嘛。”
  江憺懒得理他,神色淡然地朝闽钰儿点了点头,“公主,今日我和孟大人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
  “好。”
  二人转身要走,闽钰儿看他二人的打扮,似是要出去,赶紧问了一句:“唉等等。”
  “你们的要事,不知是何要事?”
  江憺转身,脸上有一瞬的犹豫,孟辞已经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一本正经:“实不相瞒公主,我要和这位侍郎大人私奔啦,公主千万记得保密。”
  闽钰儿:“……”
  她其实是想问,齐叔晏的伤怎么样了。她知道齐叔晏的病很蹊跷,江憺和孟辞出去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可又不好问。
  没想到孟辞这厮就没个正经……
  江憺冰凉凉的眼神从孟辞脸上扫过,随即把视线转向了闽钰儿:“公主,殿下身子还弱,家父从齐国捎了些调养的东西来,我带着孟大人前去取过来。”
  “哦,好的。”闽钰儿点头。
  孟辞还在惊讶,“怎么回事,你又不要我跟你私奔了?”
  江憺:“……”
  “你怎么能这样,江大侍郎?”
  江憺回身,上了马,提起缰绳,冷飕飕地说:“还是走罢,待会儿天晚了不好回来。”
  “好好好都听江大侍郎的。”孟辞也上了马,回首朝闽钰儿笑了笑,“那个女人该是彻底死心了,公主不必再烦了。”
  “好。”
  闽钰儿看着两人走了,心里想的却是:果然,齐叔晏的病还是很严重。
  她叹了气。男人这副样子,她看着也很是焦急。
  闽钰儿进屋,敏敏被赶出去了,清净的很,她看着袅袅的熏香,抬手把嬷嬷喊了进来。
  “嬷嬷。”她问,“我们北豫这边,有没有特别好的补药?”
  “补药?公主说的是哪一种?”
  闽钰儿想了会儿,“就是那种,时而好,时而坏,但坏起来非常严重的人用的补药。”
  “老奴不明白。”
  闽钰儿差点脱口而出,就齐叔晏那样的人,他该用什么补药?
  “那嬷嬷教我怎么熬药。”
  最后磨了一刻钟,嬷嬷出去,给闽钰儿挑了一堆补药进来,堆满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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