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第54/118页


  她皱着眉,说:“殿下,你不能一直抓着我的手教我画画,否则一离开了你,我就画不好了。”
  “你画的好不好,倒是其次。”男人轻飘飘地说,不放手,仍是握着她,
  “起势很重要,你先把这个练好。”
  闽钰儿日日被齐叔晏抓着,以是练了好久的起势了,也不知道这起势到底起的是何势,怎么这么麻烦,齐叔晏教了她这些时日竟还没教好。
  听到枝微的话,闽钰儿不由得撇撇嘴,“今日殿下能不能过来,都不知道。”
  “当然啦,殿下这些日子,除了非走不可的时候,哪一刻不是坐在这屋子里,陪着娘娘的?”
  枝微倒是兴高采烈,闽钰儿闻言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似是没有太高的兴致。
  合上窗子,闽钰儿撑着手,闲看桌上的灯火积攒灯花。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往日里要时刻开着的窗子也全被关上,屋子里有股雨后的郁气,枝微担心闽钰儿闻不得这样的气味儿,每到晚上就置了带着暖意的香炉进来,驱驱屋子的寒气,并潮气。
  熏香闻多了,很容易犯困。闽钰儿趴在桌上,看着手上红灿灿的镯子,隔近了看,只觉得流光溢彩,满目炫亮,看的眼睛忽然就累了起来。
  齐叔晏进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这几日她用膳用的晚,都是等着齐叔晏来了一起用膳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困成这副模样。
  男人无奈,想到她还没有用晚膳,只得走过去,轻轻摇醒了她:“钰儿?”
  闽钰儿倏地睁开眸子,她看着男人,眼睛里还是蒙蒙的睡意,却仍是勾了勾嘴角,软绵绵道:“殿下你来了?”
  他扶着闽钰儿坐了起来,“用过晚膳了么?”
  闽钰儿摇头。
  “既是饿了,困了,就该早点用晚膳的,不必等我。”
  “习惯了。”她垂着头,打了个哈欠,“我原来还有点饿的,现在已经习惯了等着殿下用膳,所以就不觉得饿了。”
  她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齐叔晏看着她睡意朦胧的小脸,在努力地睁开眼睛,却似心里突然被敲走了一块,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了上来。
  他说,“傻。”
  闽钰儿又笑了笑。她强打起精神,陪齐叔晏用完了晚膳,待枝微收拾好了东西,屋子里只剩他二人时,闽钰儿忽然开口问:
  “我听说,江憺回来了?”
  自从上次钦天监里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江憺就被江太医派出去,去太阴上饶,寻找能破齐叔晏生死局的女子去了。
  这么一算,也去了将近一个月,该是要回来了罢。
  闽钰儿认真地问,盯着齐叔晏,又问:“他今日回来了吗?”
  齐叔晏点头,“嗯,下午才到。”
  “嗯。”小姑娘低下了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这么说,宫里又多了一位女子了。闽钰儿有时候会想,能够破齐叔晏生死局的女人,到底有多不寻常,才能被冥冥之中指派了这般任务。
  那应该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女子罢。而她闽钰儿,顶多算是一个辅佐齐叔晏,让他得到时机,寻觅良偶的推手罢了。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姑娘鼻子发酸,顿时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赶紧把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那挺好的,不负众望。”闽钰儿背对着他站起了身,“殿下,钰儿困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待齐叔晏回答,就掀开帘子进去了。
  桌上的灯花陡然“噼里”炸响,男人看着闽钰儿有些萧瑟的背影,手下紧紧抵着桌沿,忽然皱了眉。
  俄而熄了灯火,亦掀开帘子进去。
  闽钰儿正在换衣衫,里间贴身的中衣刚刚滑至肩头,齐叔晏就闯了进来,吓得她顿时拿起薄褥子,围在胸前。
  “殿下怎么这就来了?”她有些冷,说话的声音便有些颤抖,一只手贴着后背,怕最里间的肚兜也掉下来了。
  齐叔晏不说话,在床头站了一会儿,闽钰儿心里打鼓,刚刚动了动手,想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男人就走到了塌上,一手攥着她的手,“你这几日怎么了?”
  他握的有些紧,闽钰儿手下不稳,薄薄的褥子就掉了下来,光洁细腻的肌肤显了出来,尤其是瘦肩,月色下像是盛了两弯泉水。
  “殿,殿下。”闽钰儿想要抽出手,无奈力气实在是赶不上,只好嘟囔着来回答:
  “钰儿没怎么。钰儿一直很好。”
  “不对。”齐叔晏靠了过去,他靠近,闽钰儿便往后退,退到床头处,已经是无处可退了,齐叔晏便居高临下地攥着她的手,与她细腻光润的肌肤,只隔了薄薄一方褥子的距离。
  两人姿势极其的暧昧难言。
  齐叔晏看似压着她,实则不然,一手撑了些空隙,刚好能容纳闽钰儿的身量。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想要走呢?”齐叔晏说话向来是温润的,温柔,亦或淡然,但现今这夜色里,他朝闽钰儿说着话,竟让小姑娘觉得有股子寒意窜了上来。
  话里的冷意,更像是威胁。齐叔晏好像,有点生气了。
  他手下握的更紧,脸上的神情肃杀难辨,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闽钰儿被这气势吓住了,几乎是立即摇了头:
  “不会的殿下,钰儿不会逃的。”


第43章 握住白纤
  齐叔晏自知失态了,不由得放了闽钰儿的手腕子。男人仍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小姑娘有些躲闪的眼神,不由得伸手过去,将她额前的头发挽到耳后。
  “钰儿,你想的什么,有什么打算,都要给我说,嗯?”
  闽钰儿侧过脸去,她说:“殿下,钰儿很好。”
  “殿下还是休息罢。”
  齐叔晏执着她的手,随即拉过褥子,翻身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闽钰儿两手都被握住,腰间也动弹不得。“殿下”,她挣扎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男人周身的感觉不太对,有些燥热。
  尤其是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烫。
  屋子里灯早灭了,她抬头看,齐叔晏的眼睛像是森林里的狼,泛着幽幽的光,压下眼皮看着她时,那眼神里,有陌生的危险感。
  “别动了。”他说,声音有些嘶哑。
  小姑娘咽了咽喉咙,不敢动了。她脸还朝着齐叔晏的胸膛,这样一来,只有低着头,吐息尽数往齐叔晏胸膛上撩拨。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可是要命的是,第一次出嫁前,嬷嬷拉着她给她讲的时候她走神了。唯一一次详细讲解的机会,小姑娘瞌睡沉沉地听下来,什么都忘了。
  再者,无论是公冶善,还是闾丘璟,似乎都没有要和她“亲热”的意思,她只当塌边多了个人陪着,其他的一概不懂。
  她懵懵懂懂地嫁了三次,却跟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清清白白。
  眼下齐叔晏有些异常的反应,让她觉得,事情似乎不简单了。
  “钰儿,我记得你今年十六岁了。”齐叔晏忽而低头说了一句,她不知这话是在试探什么,只好点头,“嗯。”
  “来年春天,钰儿就该十七了。”她低着头说。
  “嗯。”男人紧了紧手,闽钰儿整个人就与他紧紧环着,她不敢动,只低低叫了一声“殿下”。
  云鬓微揺,皓腕凝霜,二人呼吸声渐渐可闻,带着不可辨的情愫。
  闽钰儿是越发不敢做声了,不仅不敢做声,练呼吸都要滞住了。她不知道此时的齐叔晏,正忍着将她生吞活剥的想法,暗暗地攥了手,慢慢地托起。
  齐叔晏不经人事,却也是和正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他隐没在皮囊下的嗜欲,极少涌出来,千檀寺里的青灯古佛已经涤荡走了太多浊念,却在这样的夜里,被闽钰儿不经意地撩拨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褥子压上来,他蒙上了褥子,将两人罩住。男人没说话,却紧紧环住闽钰儿,小姑娘感觉男人身上在蒸腾,已经汗湿了外衣。
  “殿下,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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