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第74/118页


  小姑娘开心地丢了棋子,她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厉害。”
  她带着齐叔晏去了厢房,屋子里备好了洗浴的热水,一推开门,氤氲的雾气就涌了上来。
  闽钰儿问男人,“殿下还需要什么吗?”
  男人摇头道:“够了。”
  “那殿下就好好休息。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年了。”
  “新年快乐呀。”
  她笑了笑,转身想走,男人却在身后一把拉住了她,“钰儿。”
  “嗯?”
  门阖上,雾气越浓,闽钰儿觉着自己发梢都要湿了,她回头,尚未辨清男人的视线,唇就被堵上了。
  紧接着腰上环上来一双手。
  她整个人被齐叔晏提高了一分,脚跟离地,男人用前所未有的力度,搂住她,而后轻轻噬咬她的唇。
  闽钰儿不知道男人突然这样是为哪般,手放在他胳膊上,原打算要推,随着男人动作越发的深,竟一时也没推了。
  他那样的神色,那样的力度,像是下一刻,就要永远诀别一般。
  “唔。”齐叔晏力气大,又往上,就把女人抱了起来,闽钰儿这才抓着男人的胳膊,不满地蹙眉。
  “齐叔晏。”声音被男人咽进喉咙。
  两人正纠缠之际,屋子外陡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是个小丫鬟道:“公主,公主?”
  “有人求见公主。”
  闽钰儿被吓了一跳,不妨咬住了舌头,嘴里立即涌了血。她抽身,抬头看着男人,小声道:“先放我下来。”
  齐叔晏盯着她,手下没有要放的意思。小姑娘脸红了,攀着他的胳膊,“殿下,有人找我,你先把我放下来。”
  男人这才将她好端端地放了下来。两人衣角被雾气浸久了,都有些湿湿的,闽钰儿的发梢更是湿透了,贴着鬓边,衬托的肤色白里透红。
  她不敢看齐叔晏,赶紧捂了嘴角,逃出来。
  门阖上,小姑娘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她边走边问:“来的人是谁?”
  小丫鬟低着头,“穿着黑衣,我瞧有点眼熟,像是公冶家家的二公子。”
  公冶衡?
  闽钰儿不敢信,她疾步走到屋子里,珠帘掀开,就看到了一个背影。背对着她的黑影挺拔修长,一头乌发垂到了腰迹,正侧身从桌上捡起那个木偶娃娃,兀自笑了一声。
  “公冶衡?”
  男人转头,还真是他。公冶衡极少穿这样的黑衣,还贴腰环着玉腰带,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
  和他以往给闽钰儿的印象很不一样。
  没由来的,闽钰儿冒起个念头:难不成过去,公冶衡一直是这样,只不过刻意在她面前掩饰了?
  “怎么了,看到我吓成这样?”公冶衡手里捏着娃娃,在旁边坐下,他曲起一条腿,有点不羁模样,看着小姑娘,愈发皱了眉:“我大老远过来,你不过来问候一下?”
  闽钰儿叹了一口气,这才迈着步子过来。她主动给公冶衡倒茶,低头下去,脖颈上的水汗细密,男人看见微挑了眉头,视线上下逡巡一晌,又看出女人带着湿意的衣衫。
  鬓发有些乱,小嘴格外红艳,公冶衡这样的人物,不需多想,就立刻猜出来小姑娘刚刚做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露笑,小姑娘一边倒水一边问他:“高笙应该还好罢?”
  “她好的很。”
  “那你……”闽钰儿顿了顿,茶水满了,她把茶水端给他,“你还好罢?”
  “嫂嫂也会关心我好不好?”他话语里有些轻佻。
  小姑娘似是有些不服气,说:“还好意思说。你一去没消息,我们一干人留在府里,手无缚鸡之力,差点被杀了,幸而命大被救了下来。”
  “回了北豫我还在想,怕你被你那四叔害了,想着一晚上要是再没消息,我就让我爹爹出兵助你一把。”
  “哦,是吗?”
  “当然是啊。不说别的,就是救下几个人,不用我爹爹,我也能派人去救的。”
  男人听着,眸底渐渐深起来。看得出来,闽钰儿确实是被吓到了,她尚在喋喋不休,埋怨公冶衡这家伙惯会瞒着人,男人接过她递的茶水,在她还没抽手回去的时候,措不及防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子。
  紧紧握住。
  “公冶衡?!”闽钰儿怔住,往回抽手,男人微笑,手下用力,不让她退,反而径直将人拉到了怀里。
  他凑在她耳边,细嗅她颈间的香,“嫂嫂,这个木偶娃娃好看么?”
  闽钰儿回头,“公冶衡你疯了吗?”
  他置若未闻,“若是好看,不如让嫂嫂给我生一个孩子,比那个更好看,嗯?”
  “你闭嘴,公冶衡!”
  这话像是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吐出来的,闽钰儿简直不信,公冶衡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
  “不然呢,嫂嫂想要给那个姓齐的,生一个孩子么?”
  男人没有笑了,眉间俱是厉色,“你就那么喜欢他?”
  “连衣上都是湿的。”他的手游走到腰间,拿捏了力度捏住,不重不轻,小姑娘恍如雷击,霎时战栗起来。
  公冶衡这样的面目,闽钰儿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只觉害怕,想要喊人,男人就覆上了她的嘴,“嘘,安静点。”
  他松开了腰间的手,转而擒上闽钰儿的肩,别过她的脸,与她视线相接,直直看着。
  这一看,他就看到女人嘴角的血,他凝眉,随即饶有兴味地替她擦拭,“齐叔晏在你房里?”
  闽钰儿不说话,看着他,眼神不言而喻。
  “真是个小傻子。”他说,终是平复了下心绪,“齐叔晏没你想的那么好,你把眼睛擦亮一些。”
  闽钰儿眼睛一瞪,就开始咬他的手,公冶衡只得松手,让她说话。她红着眼睛,劈头就是:“公冶衡你就是个混蛋!”
  “是么,多谢抬举。齐叔晏他也不遑多让。”
  “你……”小姑娘被噎住,“你就是一派胡言。”
  “哼。”公冶衡笑了一声,他倏地低下头来,眼神里漫着轻慢的意味:“齐叔晏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他祸害过多少人?”
  “你胡说。”闽钰儿别开了眼。
  “我胡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七岁那年的生辰,齐国和春海失踪的一百个人去哪儿了,嗯?”
  瞧着闽钰儿懵懂的神色,公冶衡替她挽了鬓边发,说:“不要紧。”
  “这等丑事,都被齐国里面的人瞒着了。就是你熟识的那一群人,江憺,孟辞,还有他们的父辈,都是功臣。”
  “你在说些什么?”闽钰儿听不懂。
  “献祭你懂么。”
  “不懂也没关系。”公冶衡笑,“都是些不入流的邪术罢了。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刽子手的遮羞布,哪有什么天意命道,死活都是自己争取的,是以我最厌恶齐国的钦天监了。”
  也最是厌恶孟辞一干人。
  “所以你想说什么?”闽钰儿要挣脱他的手。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齐叔晏也是一个凶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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