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之禁地迷城》第20/428页
“那……”我也无语了,挠了挠头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
潘海根看了大奎和阿生一眼说:“现在,只能等他们两个先醒过来了。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我又想说点什么,潘海根却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小屋门口,定定的望着外面开始出神,张野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说话了。
我只好闭上了嘴,静静的等待,等待大奎和阿生的命运,同时,也是等待我的命运。
进,或者退,生,或者死。
等待,这对目前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煎熬,好在没过多久,就在窗外景物越发清晰的时候,一缕阳光射入小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顿时明亮了起来。
天亮了。
而就在这时,大奎忽然发出一声闷哼,同时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我下意识的一捂鼻子,就见大奎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看了看我们,就跟不认识我们似的,忽然说了句:“你们怎么不睡觉啊……”
张野也跳了起来,瞪大眼睛上下看了看大奎,忽然就笑了,脱口骂道:“睡你娘啊睡,就你睡了一夜,舒服死了,哥几个给你守尸呢。”
大奎翻身爬了起来,这才发现并不是在野外露营,又看见阿生在旁边躺着,吓了一跳,叫道:“亲娘嘞,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做梦吧,这、这是哪啊?”
潘海根不知何时也走了回来,看大奎无事,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微笑,说:“你就不用管这是哪儿了,能走路不?”
大奎闻言,当即起身下地走了几步,除了稍稍有些不便之外,似乎并没大事。
“潘爷,没事!”
潘海根点了点头:“那就好,阿生怎么样?”
我们赶忙又围在了阿生旁边,却见他也已经朦朦胧胧的醒来了,双眼半睁半合,无力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又闭上了,同时低低的松了口气。
“他、他怎么样了?”大奎紧张问道,“昨天晚上我睡着了之后,发生啥事?”
我们都没回答他,潘海根看了看阿生,点头道:“应该也没事了,但他中毒比大奎深,再过一会,估计就完全醒了。”
大奎还是一脸的迷惑,张野把他拽到一旁,小声跟他讲了昨天晚上的经过,听的大奎都惊呆了,最后听说自己被拖到了沼泽边,差点就被当成了那些怪蛇的食物养料,脸上更是变了好几个颜色。
说话间,阿生就已经缓缓醒来了,此时也已天光大亮,大奎张罗着饿了,要吃点东西,但我这个负责后勤的,却是束手无策,因为所有的装备和给养,都遗落在了昨天的露营地上。
张野摸出长刀就往外走,表示要回去取东西,我却觉得那样太冒险了,如果再碰到昨天那些怪蛇,咋办?
张野说,如果没有装备和给养,在这片一眼看不到的荒原上,必死无疑,再说我们昨天赶路的时候,一路也没有遇见凶险,这说明,那沼泽蝾螈应该是一种夜间才活动的生物。
潘海根也说,不管怎么样,装备还是必须拿回来的,他叫我照顾大奎和阿生,不要乱走,然后便和张野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返回昨天的露营地去取装备。
大奎本来也要去,却被潘海根脸一沉吓的不再吭声了,我也劝他,腿上没有好之前,还是好好休养。
他们两人很快就走了,这下子就剩下我们三个,大奎闲不住,安静了一会就问东问西的,阿生也对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的事基本不记得了,我只得把昨天经历的事又详细给他们说了一遍,他们这才老实了下来,怔怔的坐在那发呆。
我闷坐了一会,又问了他们两个一些关于潘海根的事,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我心里有气,便起身出门,呼吸了一下荒野上的新鲜空气,再看看周围,满地都是荒土坷垃,草木很是稀疏,零星有几间被荒草压倒覆盖的房屋遗骸,看起来,这里过去应该是个小型的村庄了,而我们所在的这屋子,明显是经过整理的。
我想起了住在这里的那个神秘年轻人,潘海根所猜测的应该不错,他就是这里原来居民的后代。
只是接下来何去何从,我却是忐忑得很,潘海根会就此放弃计划吗?
我想是不可能的吧,但若继续走下去,又会有什么样的凶险,在等着我们呢,我们最终所要去的地方,又会是哪里呢?
这幅员辽阔的江东六十四屯,虽然是由百年前沙俄侵略的那场惨案所著名,但我此时却隐约觉得,在这块土地上,似乎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正胡思乱想着,前方忽然闪出两个人影,抬头看,正是潘海根他们回来了。
他和张野两人各自背着两三个背包,手里又抓着些东西,一路小跑,我忙迎了上去,接两人回到屋子里,潘海根卸下东西,对我们说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如果顺利的话,咱们休整一下就出发。”
“出发,去哪?”我第一个开口问道。
“东北方向,继续前进。”他淡淡说道,同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夜
东北方向?那岂不是这江东六十四屯的腹地么?
我没有说话,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场说死就死的冒险,还得继续下去。
但必须要休整一下了,否则以大奎和阿生现在的状态,恐怕是不行的。大奎嘴上强硬,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其实这也就是他,要换成了我,恐怕下地都不可能。
阿生比他中毒要深,但恢复的却是比大奎要快,因为他只是中毒,大奎却是剜肉,这道理就有点像电脑,软件上的病毒容易清理,硬件上的毛病,却是耗时,搞不好还得换个零件什么的。
没办法,我们只能原地休息,不过潘海根和张野两个人稍稍吃了点东西,便起身去探查路况,我和大奎还有阿生则留下来休息,一直到天将正午,他们俩才带着一脸兴奋回来了。
其实我很想再找个机会,问问潘海根那黑水妖窟的事,但是始终也没合适的时机,我只得忍了又忍,想想他也是根本不会把内情完全都告诉我的。现在我基本就是上了贼船,想下去也不可能,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我默默告诉自己,凡事多留神,别把小命搭上就行了。
潘海根说,这里不宜久留,还是马上出发,但大奎腿伤还没好,只得给他找了个木棍当拐杖,而阿生却是已经无碍,于是正午时分,我们便再次出发了。
这一上午,潘海根和张野似乎已经把附近的情况都摸熟了,我们从小屋一侧出发,沿着一片荒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趟过一片荒草丛,又爬上一座小土坡,居然出现了一条大路。
这条路自然也已经荒弃日久,但比之继续在荒野中跋涉,心情已经是截然不同。潘海根告诉我们,从这条路往东北方向一直走,应该就可以深入这片土地了。
看来他和张野倒是没白折腾,把路径都已经摸好了,我望着这条不算宽阔却蜿蜒曲折的路,不知怎的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这条路,不会是个断头路吧?”
我本是无意的一句,意思是这条路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断了,前面仍然是那一片无尽的荒原。但我说完之后,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满是说不出的意味。
大奎更是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呸呸呸,晦气晦气,这话是随便说的么?!”
我下意识的一躲,却还是没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肩膀上,潘海根看了我一眼说:“干咱们这行的忌讳说这两个字,前面的路不管到哪,都得往前走,别想那么多了。”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下,耸了耸肩,再没说话。
不过心里却是暗想,我可不是干你这行的,这件事之后,大家还是各走各的路,互不往来的好。
我们终于踏上了这条所谓的路,按潘海根说的,往东北方向走去。
脚下的这条路,蜿蜒绵长,远远望去,犹如这莽莽荒原中一条枯死百年的大蛇,横亘原野,无头无尾。
我心中忐忑,不知这条路,究竟是断头路,还是不归路。
好在,一路上终于没有再遇见什么危险,事实也证明了,潘海根他们上午探的路径应该是正确的。我们在这条路上,见到了数个早已被荒弃的村庄,荒野上甚至零星出现了一些现代化的东西,比如,一辆很破旧,样式也十分古老的汽车,此时却已经是被尘土和荒草覆盖,一只黑色的鸟孤独的停落在那上面,旁边还是一根孤零零的电线杆,远远看去,倒是更像一段枯死的木头。
这似乎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行程,我们越往前走,潘海根的脸色越是凝重,他开始不时的拿出一张地图,在休息的时候默默的看,每一次,眉头都是紧蹙着。
夜幕降临之前,在这条路的极远处,出现了一片荒弃的村庄。
一路上这种村庄我们也见过了几个,潘海根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加快速度,今天晚上就在那村庄里休息,这也算是吸取前一天的教训,不管怎么说,能住在房屋里,总比露营安全,谁知道半夜里,还会出现什么东西呢?
但那村庄看似很近,我们却一直走到天色接近全黑,还是没有走到,那荒野的村庄,就好像沙漠的沙市蜃楼一样,看着像是真实存在的,实际却是一片虚幻。
不过荒野上出现海市蜃楼,这毕竟还是有点扯淡,潘海根对我们说,这就像望山跑死马是一个道理,荒野中由于没有太多参照物,而且又是一马平川的,所以才能看到很远处的村庄。
所以,只要我们加紧赶路,必定可以到达那里。
他自嘲似的笑道:“这是咱们在这里的第二夜,但愿,别再惹到什么麻烦。”
于是我们便在黑夜中赶起路来,说也奇怪,白天的时候这荒野寂静得很,除了风声,还有偶尔的鸟啼,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这天黑下来的时候,周围的荒野中各种奇怪的声音便都出来了,那草丛里叽叽啾啾,仿佛怪虫低鸣,又沙沙作响,仿佛草蛇夜行。
夜风微凉,放眼望去,周围草丛拂动,天空乌云罩顶,星光隐没,真好个险恶的荒野之夜。
我们就在这黑暗的荒野中闷头前行,我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走在一头巨兽的肚腹中,周围的几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压抑的要命,要不是我们的强光手电还比较给力,照亮了很大一片区域,我简直都要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就在这时,大奎忽然指着前方叫道:“你们快看,到了到了,前面有灯光哎。”
不光他看到了,我们几人都已经看见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荒野中,出现了一点红色的灯光,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温暖的小屋,亮着归家的灯光。
大奎还在兴奋的叫:“太好了,前面有人家,这回咱不用露宿野外了,哎,你们说,这是住的中国人还是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