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2罗刹之国》第67/90页


公主――罗刹国的兰那公主殿下?就是自己吗?那萨顶顶又是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居然已完全换了身打扮,紧身的筒裙包裹着身体,看起来就像玉灵的装饰。而她裸露的肩膀,系在脖子上的丝巾,赤着的双脚,让她更富有热带风情。再摸摸头上,竟已挽起重重发髻,鬓角还插着一支鲜艳的“曼殊沙华”之花。

顶顶(还是兰那公主?)完全傻了,抑或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已回到八百年前?罗刹鬼国的宫殿之内?她任由脚步带着自己向前走,穿过一个个跪倒的宫女奴仆,走过一道高大的塔门,抬头只见那厚厚嘴唇的神秘的微笑。

穿过塔门却是个花园,种植着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不知道是谁使的法术,能让这些不同国度不同季节的花同时开放――艳丽的曼茶罗花旁盛开着白色的樱花;洛阳牡丹花下孤独绽放着蓝莲花;蓝色妖姬的玫瑰花上是黑色大丽花……

仿佛来到了植物园的大型温室,顶顶(兰那公主?)已被这奇妙的花园惊呆。植物中间点缀着一些佛塔,还藤蔓缠绕的回廊,水池边小巧玲珑的亭子,一切都指向那座神秘花园――兰那精舍!

她抚摸着热带的宽大树叶,绕过一道浮雕长廊,迎面撞在一堵温柔的墙上。

那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顶顶(兰那公主?)几乎跌倒在地,她的后背靠着浮雕,仰头看着这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仓央?”

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刚才在王宫的大殿之上,来自遥远的雪域高原的使者,向罗刹国王提出要迎娶公主回古格。

如果自己就是罗刹国的兰那公主,那他就是代表古格国王来向自己求婚的?

男子已单腿下跪在地道:“仓央冒犯了公主,请恕罪。”

“我饶恕你――请抬起头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的话竟一下子有了皇家风范。

于是,仓央抬起了头。这是一张钢铁般的脸,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古格高原的风霜,却在他脸上刻下了许多痕迹。

不待公主下命令,他已从容站起,一身罗刹本地的装束,仍难掩他宽阔的胸膛,还有腰间悬挂着的宝剑――武士的标志。

“你是古格国王的使者?”

“是的,公主殿下,我奉我家国王之命令,来罗刹王国迎娶公主回古格。”

顶顶也不知是如何与他沟通的,甚至搞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语言,却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古格在什么地方?”

“在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世界最高的屋脊,那里有连绵的雪山,无垠的草原,巍峨的佛寺,坚不可摧的城堡。那是个无比美丽的地方,只要能够翻越高山,克服你身体的所有困难,你便会永远爱上并无法离开那个地方。传说中的香巴拉圣地,便在我们古格的边境,只有通过古格才能进入那片秘境。”

在仓央冷静的叙述中,眼前似已浮起古格的景象,这究竟是对八百年后的未来记忆,还是对八百年前的古老想象?

“你又是什么人?”

“我,仓央,公主您最卑微的仆人――奉我家国王之命保护您平安远赴古格。”他俯首恭立在她身边,不时用眼角余光瞄向四周,就像忠实的保镖,“我的父母都是古格的牧民,从小在古格城堡下的原野长大。我十六岁便被征召入老国王的禁卫军,随老国王征战四方,因战功获得世袭武士的荣誉。我又作为老国王的使者,代表古格出使过许多国家。”

真的在和八百年前的武士说话吗?顶顶睁大眼睛问:“你到过哪些地方?”

“整个雪域高原都走遍了。我出使过大宋国,去临安向大宋皇帝进献贡品,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繁华得无法形容,人们居然用纸张做钱币,建造能远航到任何地方的大船;我坐着大宋的帆船去了日本岛,见到了传奇的源义经大将军,在他遭到追杀时我救了他,并悄悄保护他去西藏隐居;我跨越沙漠经过和田与喀什噶尔,到达黑契丹帝国的首都虎思斡耳朵,带回了强大的古尔汗的礼物;我翻越了喜马拉雅山,抵达佛祖的故乡印度,与信徒们共同沐浴了恒河水;我还奉命远赴漠北草原,路过弱小的蒙古部落,与一个叫铁木真的青年结拜为兄弟――”

[b]铁木真![/b]



凌晨,四点。

月光如一层保鲜膜覆盖着沉睡的南明城。

大本营。

三楼,伊莲娜的房间。

她还倒在沙发上熟睡,头发散在靠背上,洁白的皮肤被月光包裹着,那是俄罗斯与罗马尼亚的混血结晶。

厉书已独自爬起来了,屏着呼吸凝视着月光“美人”――美国之人,亦是美丽之人。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宛如童话里王子吻了睡美人,但伊莲娜还不曾醒来,不知在梦中见到了哪个男子?

反复回想几个小时前,自己和她究竟干了什么?感觉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奇妙,只有绝望中的喘息,和心底强烈的压迫感――错过了今夜便是世界末日?生命中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延续生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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