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媛》第2/209页


  “卿书?哈哈哈,嫂嫂,我笑你太天真,你以为真是母亲三番五次要让卿书纳我么?我告诉你,其实我和卿书早就情投义合。只是你仗着手上的雕活,在谢府妄自称大,别说母亲容不得你,就是卿书也早将你视为眼中钉。还有……”周玉苏声音一低,停下手中的动作,低首,脸上竟染了少许母性的光辉,而后,慢慢地抬首,故作神秘地凑了过去,语气中充满挑衅,“嫂嫂您猜,卿书他会不会想当父亲?”
  夏凌惜心口一麻,眸光不自禁地移向周玉苏的小腹,只见周玉苏,为了取信于她,竟慢条厮理地解开外袍,掀开里衣,露出浑圆的肚皮――
  霎时,一腔热血倏地涌至她头顶处,额上青筋突突暴起,刚张开口,周玉苏似乎不愿再听到什么,阴阴一笑,将手中的狼豪猛塞进夏凌惜的口里,俯身,在她耳畔恣意慢语:“我和卿书已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为了他落了两次胎,这次要再落,我将来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有没有机会做母亲。”
  “呜……”
  那浓浓的调合树脂味霎时呛得夏凌惜几乎窒息,而更令她五脏俱裂的是,强力的粘合力,马上令她舌头无法在口腔内活动,满腹的质问,竟无法吐出一字。
  谢卿书,谢卿书――
  她夏凌惜入谢家才三年!谢卿书真的在她眼皮底下和谢家义女周玉苏苟合了三年?
  不!她不信,一定是周玉苏这个毒妇胡诌,让她死不眠目。
  三个时辰后,她全身被玉脂浆所覆盖,包括一双眼睛,唯有两个鼻孔依然能正常呼吸,秦苏打量着夏凌惜那浸透了绝望双眸,语笑嫣然,“嫂嫂,现在,苏儿要为您画玉纹了,您别咽气,可要睁大眼瞧瞧,苏儿的画功,是不是比起凌月妹妹更胜一筹……”
  她就是要慢慢玩,让夏凌惜的如同一只挣扎无望的蝼蚁,被她活活折了手足,一步一瘸地走向死亡――
  当脚背上的玉纹描绘完毕时,周玉苏站起身,走到一旁,拿着一面铜镜,缓缓在夏凌惜面前举起,她笑如春风,“嫂嫂,您说,苏儿接手您的玉行,是不是有资格独接一面了?”
  黄铜镜内,“玉舞人”晶莹剔透,玉纹天然无暇,神姿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唇腔被玉脂胶合,眼睛被覆一层薄薄的玉浆,泪腺被阻――
  无声、无语、无泪!
  “嫂嫂别恨,世间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至死方休,我所做的,不过是将我所受的,一件一件还报于伤害我的人。也别怨,到了往生之路,十殿阎罗会把你犯下的孽债一笔一笔地清算给你听!”
  当玉窖的火升起,当空气消耗怠尽时,她仿佛听到梵音唱起――
  ……
  “啊――”凄裂的惨叫划破黑夜,她猛地弹起身躯,入眼处是一片的黑暗,她仓皇地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出一丝的光亮――
  心跳如雷,喘息如痛苦的呻吟!
  方才是梦么?
  她的喉咙还能发出声音!
  是梦,一定是梦,没有蚕丝线层层包裹,她的手能动!
  没有雄雄大火……
  “来人,来人呀!”她全身汗淋湿透,胃腹处的绞疼及胸口处传来阵阵的撕痛,疼得她差点昏了过去,她右手抚上胸口,掌心处传来疾速的心跳震动!
  很快,耳畔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地一声响,丫环提着一盏宫灯走了进来,并将它挂在了鹤嘴之上。
  骤来的光亮让她瞬时就发现这不是自已所熟悉的地方。
  深红漆的房梁,雕花的梨花木双门衣柜、妆台……及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妇人的脸。
  “二婶,怎么是你?”诡异之感顿生,眼前的妇人竟是谢家的二房刘氏。
  谢家如今当家的是长房,也就是她的婆婆钟夫人。
  她的声音虚弱而带着不成调的惊颤,那妇人并未听得清楚。
  “媛儿,你做恶梦了!”刘氏从怀中掏出帕子,拭了一下她额间的汗,“是不是发恶梦了,叫得娘整个心都抖了,怎么样,心口疼不疼?”
  昨晚女儿旧病复发,她担心丫环不够细心,半夜睡得不安稳,索性过来看看,谁知道刚走到走廊就听到女儿的惨叫声。
  “到底怎么一回事!”她心绪错乱地挥开妇人的手,刚想质问,却在看到自已手的那一瞬间呆了――
  这不是她的手!
  这只手比起她的足足小了一圈,手指纤细,骨节均匀,分明是一双不曾劳作过的手。
  而她,自幼开始学着雕玉,每天被外祖父逼着和各种各样的石头打交道,指节常磨出茧子,长年累月,茧上生茧,重重叠叠的,连着手上的骨节也变得粗壮。
  “拿镜子来!”她抬首,声音沙哑,看着妇人的神情带了审视。
  “媛儿,你……”妇人极为担忧,但也没怀疑什么,这孩子每次一发病,脾气就见长。
  “镜子,”她劈口便打断妇人的话,伸出抖动的手,“给我镜子!”
  妇人轻叹,吩咐一旁侍候的丫环境:“青荷,给小姐镜子,再找件干的里衣给小姐换上。”
  青荷连忙走到化妆台前,拉开抽屉,拿了一面菱花镜递给了她。
  她飞快地瞄了一眼镜中人,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仅一眼,甚至没有细细看清镜中人的模样,她便知,这不是她!
  甚至分不清心底是悲、是喜、是恐、是彷徨,只知道,她的心脏跳得太快,汗透衣襟。
  少顷,她闭了闭眼,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复又拿起镜子,在昏暗的油灯下,看着镜中那张稚嫩尚未展开的少女脸盘,似乎未到及笄的年华,她没来由地笑开了。
  天――不亡我也!
  这张脸于她很陌生,可她知道,谢府二房刘氏的独女名唤谢良媛,因为一出生便是带了病症,养在深闺中,极少见人。
  一年四季药不停,谢老夫人心疼她,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这时,一个丫环披着衣匆匆跑了进来,呵欠连连,一看到二夫人在场,吓得连忙奔过去,手无足措地解释,“夫人,小……小姐昨夜胃疼,奴婢给揉了大半夜,这才刚睡下!”三喜一边小声解释,一边手上倒不敢停,和青荷一起帮小姐换衣服。
  “青竹不在,我就是不放心。果然,小姐房里居然连个守夜的人也没有,小姐发恶梦叫人,你居然到现在才过来。我告诉你,再这样当差,小心我把你卖到窖子。”刘氏一指狠狠戳在三喜的额头,可这会女儿不舒服,她也没心思教训奴才。
  “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不敢了!”三喜唬了一跳,昨晚六小姐一直睡不安稳,一会闹着要她们揉肚子,一会要喝水,一会又嫌屋里有蚊子,弄得她们人仰马翻地,她不容易侍候她睡下,才偷着闲去眯半个时辰,谁知道这么巧就被二夫人现场抓包。
  妇人拿出帕子,不停地抹着夏凌惜额边的汗,心疼道:“准是昨晚吃多了蟹,让你别贪嘴偏不听,明知自已体寒还不爱惜,果真到了夜里便盗梦出汗,这一阵的身子怕又是白养了。哎……过几天便是中秋,你祖母要是知道你在这节骨眼病了,准是心疼!”
  她倒抽了一口气,“中秋,过几天就是中秋节?”
  “你这孩子怎么睡糊涂了,差五天便是中秋,昨儿你舅舅派了送了一筐扬州大匣蟹给我们娘俩。哎,你昨夜就是贪嘴,让你别吃那么多,省得寒症发作,你就是不听。哎……看,这流了一身的汗!”
  她恍若雷击,任由刘氏在她耳边唠唠叨叨。
  中秋将至,这么说来……。离她的死已过十几天!
  而谢府里并没有传出丧乐或法事的动静,谢府上下依然喜乐融融地过中秋,开宴席。
  她是谢家的长房嫡妻,就算被婆婆、夫君、妾氏联手谋害,面上,还是得帮她大办丧事!
  难道,中秋之时,谢府并未派人去郊外玉窖别苑接她回府过节?
  遂,对她已然遇害并不知情?
  或是,她的肉身已成玉舞人,没人知道她死去,凶手来个更狠的,伪造她失踪现场……
  重重疑惑在她心中燃烧!
  脑海中,周玉苏在她死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点点滴滴在脑中缓缓过滤,也不知过了多久,胸口处竟如升腾起一面战旗――
  便是拖着病体,明日她要去会会周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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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5月14日,篡后大结局公告时,月说,新文会在2015年五六月左右开,亲们当时纷纷留言,说:“一年呀,太久了!”
  这不?今天开坑了?感叹时光飞逝之时,亦感谢亲们的不离不弃。
  这个文是月的完结文〈凤凰斗之携子重生〉的系列文,男主是凤凰斗里的兰天赐。
  新来的读者,月欢迎你们,盼你们信任月的作品质量,虽然暂时不日更,但请你们信任月的坑品,不会写虎头蛇尾的文,更不会有废坑存在。有兴趣的话,请去看月的完结文〈凤凰斗之携子重生〉或是〈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02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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