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再临秋水》第18/57页


  “说来惭愧,当年小人家乡水灾,亲人都被水冲走了,朝廷虽说有赈灾,谁知那些狗官欺压百姓,拿着赈灾的粮食买卖,又饿死不少人,小人无法只能往江南富庶之地乞讨,后来路见强抢民女的富户,一时气不过杀了人被官府追拿,这才入了明教,如今也是五年了…..”说罢长叹一声,一时不语。李秋水若有所思,又开口道:
  “你们教主是何来历,既然在你等口中这般不堪,为何还能做教主?”
  络腮胡子叹道:
  “女侠有所不知,全赖他有个好爹,据说前任教主姓霍山,是本教创始人的不知道几世孙,为人很是仗义,劫富济贫,对本教众人管束很严,对普通百姓却是极好!笼络的江湖中人多来投奔。只可惜多年前朝廷数次绞杀,先教主为了明教保存实力,引开官府追兵,自己奋力拼杀,最后坠崖而死。死时并未确立继任教主人选,教中几位左使法王都是能力出众之人,谁也不服谁。而教中众人感念教主恩德,又怕争位引起内乱,这才全力推荐教主独子继承教主之位。
  我也是听了先教主的名声这才入教的,谁知刚入教便遇上教主仙去。这现任教主年少时尚有些才能,只是继任教主后便肆意妄为,刚愎自用,不尊重教内老人的管束,教内很多人对其不满。”
  李秋水点点头,又再询问明教事宜。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眼前似是越来越窄,再走时已是看见墙壁,李秋水抬头看看,只见头上有个井口大的洞,其上似是有草木晃动,凝神细听,外面毫无异样,仍是不放心,问道:
  “这里便是出口?”
  络腮胡子忙点头,见李秋水顾虑便道:
  “女侠莫担心,若是他们收到讯息,此时这洞口必是有挂着倒刺的网子,一有人上去便放开机关。之前我们没机会发出,自是无碍的,小人这就上去,女侠你可随后,我王兄弟先留在这里。”
  李秋水见他一路对那姓王的颇为照顾,也不担心他就此逃走,便点点头,络腮胡子一跃而起,黄裳见他跃出,也紧跟着抓起王姓男子跳了上去,李秋水心中一紧,正要开口阻拦,却见他早就出了洞口,急得直跺脚。只听得传来黄裳的声音:
  “秋儿,上来吧。”李秋水不及多想,便窜上去。只见黄裳将那人扔在地上,许是手劲重了,此时他正在揉着屁股哀哀叫。天空中一弯月牙,冷冷清清,四周坟堆散乱,荒草遍布,突然有一只野猫或是野狗窜出来跑走,吓得那王姓男子叫也不敢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风吹世换

  只见黄裳将那人扔在地上,许是手劲重了,此时他正在揉着屁股哀哀叫。天空中一弯月牙,冷冷清清,四周坟堆散乱,荒草遍布,突然有一只野猫或是野狗窜出来跑走,吓得那王姓男子叫也不敢叫了。
  李秋水咯咯娇笑。见那络腮胡子还在一旁恭恭敬敬,便开口道:
  “赵兄是吧,今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明教隐秘之事…..”听见这话络腮胡子眉头紧皱,那王姓男子更是脸色都白了。只听李秋水缓缓接着说
  “若是你们能归我所用,自是甚好,我自会帮你们解出生死符。若是不然……..我今日就放了你们,以后若是有事呢,便到城北客栈找我。记住了别被人跟踪了,不然你们就是当下死了我也是不管的。”
  络腮胡子低头想了半响,咬牙道:
  “多谢女侠饶命,我们兄弟还要回去复命,这就不打扰了!”
  李秋水笑道:
  “我好意收留你们,却不领情,等你们求到我这里,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呵呵呵呵”听的笑声远去,再抬头时,一男一女早就不见踪影。
  白净面皮虚了一口气,瘫倒在地:
  “赵大哥,咱们是不是要马上禀报给他们几个?”
  “不妥,咱们今天遇到敌人,却未发讯息出去,反倒是走漏明教不少消息,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连总坛都说出去了,你我只怕当下就要死。况且你看那两人身手,只怕这次来的人一起上,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人家既然敢留下住址,就不怕咱们去,只怕还是等着咱们去呢。你我都是穷苦人出身,到这明教也是混口饭吃,如今他们越来越不把咱们当人看,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就算你今日说了,抓不抓得住那两人先不说,这些人一定会把咱俩拿回去当内奸邀功呢。”
  “赵大哥说的是,以前他们还能帮附近百姓做点事,现在提拔的都是些地痞流氓,一个个只知道搜刮财宝,唉,要是老教主在就好了,哪怕是方左使当教主也好啊……”
  “闭嘴,你还嫌活的舒服是怎么着,这种话以后提都不要提,今日这事回去更是不能提,你我只能悄悄找人医治了,那两人还算手下留情,要是谁把我认识的人抓走了,我怎么说也要抓他几个人当人质的,谁承想她倒是把我们放了。还是女人容易心软啊!”
  “是啊,那小娘子生的可真好,可惜没看太清楚!!”啧啧出声,
  “啪”的一声“哎呀,打我作甚!”
  “你小子少做梦了,就你这德性,娶个丑媳妇过日子算你运气,还想找人家天仙似地人物……”
  “我就想还不行,哪像你想也不敢想….”
  拍打声不绝于耳….
  “哎呀,还打…..”
  ……..两人越走越远。
  ……..
 ⊥栈之内,李秋水与黄裳在室内轻声说话,黄裳不解:
  “秋儿,为何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咱们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两人,却不仔细审问,白白错过机会!”李秋水低声道:
  “大哥有此一问也是应当,只是大哥看那二人行事如何?”
  黄裳略思索:“这二人武功稀松平常,行事胆小,欺善怕恶乃人之常情,他二人初遇你我时想得并不是找人来抓住我们,而是逃跑。可见不是那等奸邪之徒,却也有些憨厚,倒似普通百姓一般!”李秋水赞道:
  “大哥果然英明,我也正是看重他们这点,且不管他所说是真是假,明教现下有些混乱倒是真的,那几人当时在我家也是争吵不休的,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看他二人行事也知道现在明教管理多有不善,今晚他们并未按照上都吩咐发讯息,反到自己一身伤被人放回去,这两人能被派这等苦差事,可见也不是得上头欢心的,若是他们回去禀报只怕没得到奖励反而要吃瓜捞,那个姓赵的男子看着有几分急智,为自家安危着想也不会贸然禀报!”李秋水见黄裳似是还有疑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若是他回去便都说出来,先不说那些人是不是会拿他当奸细看,就是这些人都来了你我也能应付,此地你我都不熟悉,一动不如一静,引蛇出洞反而更好,到时候抓到他们所说的那个钟散人的亲信再作打算,也省得你我贸然出手打乱局面,若是他们并未说出去,呵呵呵,明日午时当会前来找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李秋水笑眯眯的看着黄裳,不再多说。黄裳此时也算是有点明白了,这次遇到的只是一小股明教教徒,若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反而不秒,看秋儿的意思,怕是想混进明教以便解救李大人,思及此处不觉有些担心,身入虎穴实在是危险,踟蹰开口:
  “秋儿可是要混进明教内部打探消息?可有计策?”
  “大哥不必担心,如今只要能混进明教总坛,知晓父亲所在,以我的功力救出他们还不算大事,只不过……”
  “秋儿担心何事?”
  “那方白的迷药我到现在也不能找到解药,若是此去又遇到此人,只怕有些棘手,倒是也只能见着拆招了,父亲被掳走已有两月,若是他们以礼相待还好,若是……”说到这里李秋水也不敢想下去,以那日所见明教所为,自己也实在没有信心觉得他们一定不会伤害父亲,心中黯然。黄裳见李秋水面色沉静,也知道她心中不好受,便也不再多话,轻声安慰:
  “秋儿不用担心,世伯与弟弟福大命大,到时我与你同去明教,定能救出他们!”
  “大哥不可轻率,明教情形如何你我都不清楚,父母养我多年,就这样飞来横祸…..这世上我已无牵无挂,大哥怎可以身犯险?”李秋水语音尖厉,毫不迟疑说道
  “秋儿,大哥日前说过的话绝不反悔,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生死不明?是福是祸,大哥都与你一起承担!”
  “大哥,不可率性而为,别忘了你还有高堂尚在!若是你有三长两短,叫她老人家如何过活?”
  “这……秋儿不必多言,若是你有三长两短,大哥一样不好过!”
  “大哥……”李秋水哑然,早就知道黄裳对自己的心意,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却也让她烦乱暴躁的心情,多了一丝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日随和气熏

  却说那赵王二人,自被李秋水放回去后,当下便装作没事一般。明教中人并未住在客栈,此地有他们一个分舵,外部看是个粮油铺子。此处分舵舵主名叫严友亮,很是精明,这次派来的人领头的是钟散人的亲信,姓钱名勇,约莫三十多岁,据说是钟散人的师弟,为人骄横,一身横练功夫很是出众。严友亮对于教主所作所为也是有些不满,怎奈自己职位低微,实在没有说的上话的地方,也只能忍耐,对于总坛派来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的事情从不插手。
  赵王他二人先收拾收拾自己。然后调整好表情,表现出很是悠闲的样子,晃晃荡荡回去。本就不引人瞩目,再加那另外几人自恃有身份,他们不说,人家压根都懒得过问。就这么顺顺当当混了过去。赵二担心余毒未清,一夜没睡好,本来想当天晚上就去看医生,可是一想到明教耳目众多,自己急吼吼得出去只怕要被人发现端倪,只好忍耐。
  第二天,天一亮便偷偷叫上王大往医馆去,对众人只说是昨夜风大着了凉,其他几人嘲笑他们功夫差体质弱,吹点小风就生病,二人也不在意点头哈腰的出门而去,直奔医馆。可惜,大夫捏着胡子查了半天,只说赵二完全没中毒。倒是把王大体内的附骨钉给吸出来。赵二不信,非要大夫仔细查看,那老大夫也是此地有名的,哪里受过这般嫌弃,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说二人是疯子,没病非要找点病出来,脑子有病天生的看大夫没用。王大性子急,就要上前理论,赵二急忙拉住他,再换医馆问诊。没想到全城的医馆都看遍了都说没事,赵二无法,揣着满肚子疑问拉着王大回去。二人回去后都有点蔫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若不是中毒,就是那女子在吓唬他们,可似乎没这个必要,要吓唬也要看出结果,吓唬完了又放了?这也实在太儿戏,完全不像是江湖中人的行事风格。若是真的中毒,就是那女子手法高明,非寻常医师可解,甚至连看都看不出来!这就麻烦大了,现在是没发做,等发作时恐怕一切都晚了!越想越害怕,拉着王大就往外走。王大从大清早就跟着他到处看医生,早就累瘫了,好不容易回来能歇一会儿,见他又要出门,不解,急忙拉住他:
  “赵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全城的医生都看完了,说没事,你还要出门啊?”
  “昨日那小娘子不像是吓唬我们,且当时那种折磨我到现在还记得,不像是没中毒的样子,我担心这毒药发作时被他们看出端倪来,只怕你我性命不保,还不如早点找到那两人讨要解药为妙!”
  “赵大哥,那两人一看就知道跟明教不对付,咱们昨天能回来,这是运气,要是再自投罗网,只怕后面事情更多!”
  赵二想了想,说道:
  “你说的也有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你我只是小喽啰,人家要杀早就杀了,留着你我性命,又放我们回来必有有所图谋。昨晚我知道的都说了,就算今天去她要我做牛做马也只能认了,必不会有性命之忧,那生死符何时发作我们并不知道,若等会发作时再找人家,一来会被这里的人发现,那可真是找死。二来只怕连走路的力气也是没有,还不如现在就去…..”
  赵二越说声音越低,王大本就没什么注意,二人同时入教,向来都是听赵二安排。此时关系生死自然还是听赵二安排。二人商议半天,还是觉得该偷偷出门,于是便尽力避开众人,从后门溜走。直往李秋水说的那个客栈而去。
  二人心中有事,行事慌张,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们。原来,从他们早上出门开始,就有人向严友亮汇报,这二人行事鬼祟,说是受了风寒,可大夫却说他二人身体康健,除了脑子有病问过好几家都是这么说。加上做完他们正好去废宅是巡查,会不会是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见他们回来后就关上房门,想到这两人也是上头派来的,自己实在不好插手,思及此处便着人请钱勇,自己在房中静候。
  钱勇来后,一听到自己手下竟然是内奸,当下就要发作。严友亮一看坏了,早知道这人靠不住,若是不去按住了打草惊蛇坏了教主大事,到时候他有人庇佑,自己可是无依无靠。忙起身赔笑安抚他,又说他们只怕还有后招,请钱兄弟稍安勿躁,且看他下一步行动,正说着,就有人来禀报,说赵王二人从后门出去了,请用咬牙切齿带着大家就要追出去,严舵主忙拉住他,两人商议停当,这才出门。那钱勇也不是真的无脑,是指脾气暴躁,见严友亮说的有理便也不再坚持,心中却想,这事本来是我的手下出错,我若是自己发现,顺藤摸瓜把那对头抓住,教主一定能奖赏我,现在多了个严友亮来分功劳,真是失策,可又不能把人家撇开毕竟还是人家先发现的。晦气!严友亮见钱勇脸色难看,不疑有他,只当他是气愤手下不够忠诚。两帮人各怀心思跟在二人后面。渐渐接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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