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再临秋水》第39/57页


  再往前便是内院,此时主人尚未歇息,二门虽然落了锁,不过内院还是有人影走动,两人放轻脚步,渐渐靠近主院,只见门外有不少丫鬟婆子守着,隐隐听那嘴碎的婆子议论主家:男主人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来了,这都住进来三四个月,平日里都是些些管事进进出出,女主人看着也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呢。又一个婆子神神秘秘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些天我见着女主人跟一个相貌堂堂的富家公子在酒楼喝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着就是几个老货不怀好意的小声笑着。
  巫行云听得嘴角微微翘起,使个眼色给刀香罕,两人翻进院落,院内收拾干净利索,两人隐于窗下,透过窗户隐隐可见正屋有个丽装妇人正在丫鬟伺候下洗漱,除了那名妇人并不见其他男子,不多时屋内灯光渐暗,丫鬟婆子也退了出来。无崖子并不在府中,看着那与师妹相似的脸蛋,巫行云突然觉得眼前这人除了看着很讨厌之外,那股浓浓的恨意却早就不见了。
  刀香罕倒是惊异一把,回去之后连连问道,这个是小姨子的双胞胎姐姐吗?看着比小姨子还老点。巫行云啐他一口(刀香罕努力研究宋人文化,所以早就管李秋水叫小姨子),说这人是师妹的妹妹,跟师妹相差十几岁,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能长的这么像。
  自那之后,巫行云不想再去看那人,就安排人密切监视别院,顺便也要弄清楚无崖子现在何处,为何两人没有住在一起,可是有了矛盾,既然如此为何李沧海住在别院。这次去,巫行云明显感觉到李沧海身有内功,只是功力却很差,勉强算是江湖上二流高手吧。
  心中有些气不过,若是师妹当初没将小无相功交出去,就她李沧海这把年纪,这种资质,哪里能达到这个境界,估计无崖子也帮了不少忙,这两人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练到如今这个境界,估计是煞费苦心吧,无崖子就是个色令智昏的蠢货!
  自己这些年不是没有埋怨过师妹,可她却镇定的说,沧海的个性她很了解,若是一直做个普通人,她必定要过人上人的富贵生活,无崖子却志不在此,一心想着要创出绝世武功,必定不会很关注衣食住行,最有可能的是隐于深山钻研武学。放着万贯家财不去享用,却要像野人一样躲在深山过着简陋的生活,这一定会让李沧海很不满意,两人必有矛盾;如此无崖子一定会将小无相功交给李沧海,以便她练了武艺之后两人能有共同的理想,而不是天天争吵怎样处理财富才算不枉此生;然而李沧海本就自视甚高,除了武功不如姐姐之外,其他都将是出类拔萃的,有了武艺之后更不会安于本分,做个相夫教子的内宅妇人;她必定觉得自己这样了不起,怎么还能窝在穷乡僻壤钻研什么武学,烂在深山无人知,那就太蠢;如此两人矛盾更深,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李沧海本性就不是知足的,学了小无相功之后,因着那可以模拟任何内功的好处,眼前又有无崖子搜刮来的各门派绝学,定会贪得无厌学其他门派的绝学,到时候各种功夫不相容,有的她吃亏。
  巫行云勉强被她说服,可如今见自己讨厌的人好端端的就在眼前,不由得心中憋闷,又不能明着赶他们走,只好绞尽脑汁想办法。
  不过几日,就有人来报无崖子住在无量山剑湖底,周围有不少守卫和他这几年招揽仆从,似乎还有两个少年弟子,因不能靠的太近,也只能打探到这么多。
  巫行云思索,无崖子这些年也不知道收集了多少武功秘籍,这次来大理,不管他是常住还是有目的,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心法和六脉神剑剑谱一定是必得的,自己不想跟他打架,那就坏他计划,反正好东西在他手里也是暴殄天物。
  如果已经被无崖子拿走,那自己就想办法把无崖子调开,然后偷走;如果他尚未成功,那就现在全偷回来。
  巫行云下手很快,六脉神剑剑谱就在天龙寺,不费吹灰之力就拿来,此时大理皇族人才凋零,却还内斗不休,不然也不会被权臣把持。天龙寺内的老僧功夫不弱,却也及不上正当年的巫行云,无人练成六脉神剑。
  一阳指心法,在皇宫内找到。不说以后段氏传承,至少现在无崖子不能拿到就好。天龙寺很是乱了一番,可毫无结果,只好哀叹作罢。皇宫内到还好些,毕竟有不少皇族子弟都是从小学习,也不怕传不下去,只是自此以后都谨慎许多,心法口口相传。
  巫行云把东西都藏好,正好赶上李秋水回来,心中高兴,两人也没有回摆夷族就在逍遥派一家客栈住下。细说这半年的经历,叽里呱啦把自己这半年的事情都说了,正要说自己遇到无崖子的事情,却见李秋水神色黯然。忙问她到底发生何事。
  李秋水深深叹口气,很是疲惫的缓缓说来,原来,本打算启程前来大理时,收到山下传来的消息,说是从江南那边来的,来人身份特殊,除了李秋水,这些年都没人见过,而且送信的人带来腰牌,似乎是十年前样式,这些年李秋水因着要跟无崖子的人作出区分,上下人手都换了腰牌,只有一些派出去尚未完成任务归来的人没来得及替换,一见那腰牌李秋水大惊。
  那正是派去中原十大门派得人所携带的特殊令牌,十年来,中原十大门派日渐凋零,当年围攻黄府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或者是在门派斗争中被打死,又或者是在本门争权夺利时被人陷害,当年意气风发,处处以江湖领头羊自居,到处替人调节江湖恩怨的中原十大门派,在这十年的时间里早就变得为人不齿,后继无人,却又各个自命不凡,贪心不足,自相残杀。其中有九个门派早就或散伙,或并入其他门派,这其中有李秋水的手笔,也有无崖子的杰作,不过无崖子不知道他帮了师妹大忙,当时还在暗自庆幸,师妹终究心软,没再让师姐来跟他捣乱,这才能顺利的拿到这些门派的武功秘籍!
  不知有多少次,巫行云都要称赞师妹这手玩的漂亮,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跟他们明着来,费时费力不说,只怕到最后就算把十大门派连锅端了,也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到时候纷纷觊觎逍遥派瑰宝。毕竟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虽然自己姐妹不怕这些小人,可不怕贼头就怕贼惦记。这些小人耍起阴谋诡计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这样从内部瓦解他们,吞并他们的势力财富,看着这些人被自己亲近的人陷害排挤,看着他们面对未来越来越失望却还要苦苦挣扎的神情,真的是很开心。这可比一刀杀了他们有趣得多,原来要报仇并不一定要他死又或者是肉体上折磨他,看着他越活越没希望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如今前来送信的这人,正是在最后剩余的一个门派秋刀门,当初李秋水下的命令是门派不倒,任务就不算完成,所以派去的两人一直敬忠职守,就算有消息也都是通过专门的人手联系,此次贸然派出一人前来,实在诡异。
  李秋水暗自思索,如今这个叫秋刀门的门派之所以还在,全是因为有个半死不死的老婆子死撑,她也是当时围攻黄府的人员之一,武功不弱,两柄弯刀使得犹如满月,人又长的俊俏,当年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当初也算是顺风顺水,嫁给青梅竹马的师兄,两人接管秋刀门,在中原十大门派内那也是极有体面的。
  只是好景不长,怀第二个孩子时,被她那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花魁气着了,虽然她借着威势将那女子赶走,可师兄也和她离了心。甚至隔三差五的就能带个女的回来,她是实在气不过,可周围全是劝她看开一些的人,两向越闹越僵,在她大儿子疑是被人谋杀之后,她把矛头对准丈夫,非要将他拉下马不可。
 ∩惜的是,她虽是秋刀门的真正传人,可丈夫却是正儿八经的掌门人,而且还是其他某个门派的子侄,这个年头女人就只能矮男人一头,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虽然她找到证据拉她丈夫下马,也将那个疑是凶手的小妾千刀万剐,自己坐上掌门人宝座。
  奈何不服她的大有人在,又是一轮腥风血雨,不过不同的是,初时只是她对付丈夫,后来却是丈夫、子侄、师兄弟等等一团乱斗,为着各种原因,此时中原十大门派越来越混乱,本来就是牵涉很多的十大门派间,更加热闹,不少其他门派的人都有牵涉,谁让大家都是亲戚呢。等到她小儿子也参与其中时,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她已经心力憔悴,可为了门派传承,哪怕她病得快死还是支撑着。
  丈夫早就在几年前的斗争中被人毒死,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儿子也傻了,除了认得自己娘亲,什么也不懂。自己同辈的人都死光了,下一代要么死了要么走了,秋刀门因着这女子的关系,尚有那些念旧的人在。只是门上下一团暮气,任谁也看的出来,早已是穷途末路。
  这些可都是卧底的功劳,只是没人知道而已。那这次来报讯可是那女子终于要死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见过来人之后,李秋水惊喜交加,原来,半月前,有人在那半死的婆子身边停留,被秋刀门的人发现,以为他是意图不轨,追了过去,被人惊走。李秋水派去的这两人正好就在附近,由此追查,却发现这人跟当时门主出示过的画像极为相似,事关重大,两人怕认错人坏了门主大事,这才冒险让一人假死前来报讯,最好请门主亲自去一趟。
  李秋水二话不说即可就随那人起程,心中激动不已。十年了,总算有些消息,若是真能找到黄大哥就好了,此事还是不能张扬,等确定找到时再说不迟。这也就是今年没能按时前来又没有其他消息的缘故。
  巫行云听得振奋,急着问后来怎样,可找到了,那人是不是你说的黄大哥?说完有些后知后觉的拍自己脑门一下,暗骂,真是蠢到家,若是能找到如今早就该带去山上见黄大娘,哪里会这样沮丧坐在这里跟我说话。看向师妹的眼神就有些讪讪。
  李秋水似乎没看见师姐的小动作,继续讲述,日夜兼程到了秋刀门附近,却听属下汇报说那婆子死了,秋刀门也散了,可是追踪之前那个疑似黄裳的人却出了点问题,李秋水急问到底如何,那人现在何处?
 〈到的却是个尸体,按照那个留守的人汇报,秋刀门的人同时也在找他,只是自己更加小心,不想那人没找到,却在某个自己算好的路上发现这个尸体。自此这人就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只好把尸体带回来。
  李秋水上前揭开裹尸的布单,手却有些抖。那尸体有些腐烂,除了脸看不清楚外,其他地方倒是跟黄裳有些相似,身量体宽,脚趾大小,身上衣服的颜色,配饰,甚至连脚上穿的鞋也有些相似,他最喜欢就是稍微有些厚度的鞋子,据说不会让脚受罪。这具尸体看骨骼似乎也是练武之人,可完全不是高手那种境界,金蝉脱壳之计,还是个很熟悉黄裳的人,或者根本就是他本人。
  心中有些冷,李秋水寒这一张脸,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里里外外找个遍,还是没有任何迹象。心中有个声音却越来越强烈,他没死,他还活着,可他为什么不愿见我??生我的气?因为我害得他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李秋水心中黯然,这多年的愧疚折磨着她,如果不是这两人恰巧发现他,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苦找了这么些年,全是心甘情愿,只盼着老天开眼能再见他一面,可若是人家根本就是避而不见,那自己辛苦去讨人厌弃这又何必?自己的一切努力瞬间都成了笑话。想想山上的黄老太太,她应该是不知情的,可此时真的不想见她,一路黯然伤神来了大理。
  听完这些事情,巫行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说她应该安慰师妹同时大骂黄裳乖戾、不识好人心等等,可这些毕竟是师妹猜测;若是那人根本就不是黄裳,而是那俩个蠢蛋看错了,到时候师妹伤了心,黄大娘那边也有隔阂,得不偿失啊。


☆、97乳燕飞华屋

  巫行云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应该帮师妹理清思路,毕竟大喜大悲之下,人会有些糊涂,总是容易钻牛角尖。且不说那人是不是黄裳,这些年过去,在她心里早就觉得黄裳死了,在十年后出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就只有黄大娘和师妹一直在自欺欺人,花费那么大的心力想尽办法找他,若不是这份心意现在看来似乎是落了空,师妹也没这么难过。不过这话不能真跟师妹说。眼下还是安慰她继续找比较好,温言劝说,倒是把李秋水说动了。
 〔下心来一想,师姐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只是看到那人明显模仿黄裳的装束,就猜测是他本人,可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之事吗?说不定那人真不是黄裳,只是穿着相似,体貌相同。虽说他出现在那婆子身边有些可疑,但毕竟也不是亲眼见到,那两个人也不认识黄裳,再说那都是十年前的画像了,极有可能看错的。自己一时心急就当了真,唉,不该一时生气,停了搜寻之事。说不定黄大哥就在附近,这一停错过了可怎么好。
  不说李秋水急急忙忙的找人传消息继续寻找黄裳,巫行云见她仍旧有些闷闷不乐,自然是想着法的逗她开心,无崖子夫妻非常荣幸的成了两人的开心果。
  巫行云早就查清楚无崖子夫妇的现状,如今一一将给李秋水听。
  无崖子夫妻这些年来天南海北去了不少地方,武功秘籍搜集了不少,除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大理段氏绝学。其他的有不少都是全套。可产业方面就不是很乐观了,李秋水上手有不少逍遥派产业,同时又有林家产业,要真想挤兑他,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况这两只不是太懂经营。不过李秋水不想将家族产业跟师门产业混为一谈。也不想无崖子他们死的太快。
  如此,李沧海借着夫君势力很是快活了几年,不过,就算她再精明也架不住逍遥派众多的管事合谋。十年来,无崖子手中的产业迅速缩水,统统回了逍遥派怀抱,无崖子对这些不是很上心,等他明白这是师姐妹动的手,已经有些晚了。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如此能换得沧海消停,不再跟各色男人周旋;换的师姐不再动手抢秘籍;自己有那一大笔财产到哪里都能惬意隐居;可以早点实现愿望实在是大好。钱财身外物,太在意就俗不可耐了。何况就算自己没钱,凭自己一身本事难道还会饿死?
  李沧海初时跟着无崖子,那也是温柔小意,两人柔情蜜意好不逍遥,奈何后来那种一呼百应,呼风唤雨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惬意,无人管束,自己当家作主,无人违逆,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豪气。富贵迷人眼啊,前呼后拥的日子过得惯了又怎么能忍受自己越来越穷,听话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到了变卖家产的地步(原谅李沧海这么想,这娃之前就是个内宅妇人,她妈还没来得及教她管家,这算是不错了)。如今却离繁华的宋境越来越远,来到这边陲之地,看着那些光膀子的各类野人,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实在有伤风化。自己本来是富家千金,生来就是过富贵荣华的日子,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经营不善,总觉得是无崖子不在乎这个,自己费劲心机才有了好局面,就因为他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钻研什么绝世武功,转眼就被破坏。
  而且还要自己跟着他住在山洞里当野人,虽然那山洞装饰的不错,不少的宝石夜明珠都被他拿去装在石壁里,真是暴殄天物,那黑洞洞的湖底,除了湖底三两条小鱼,鬼都不会去转悠,还不如给自己打些首饰或者开个珠宝店来的好些。
  好在大理还有一套别院存在,李沧海当然要住进去。无崖子见她如此也不勉强,这两人的结合本来就是单方面费尽心机制造机会的结果,无崖子是被动接受的一方,要他花费心思讨自己老婆欢心还真是为难。他只会觉得原来那个处处符合自己心目中理想妻子形象得人,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难道是自己选错了人?
  本来以为她聪慧温柔,又体贴自己,学了小无相功,两人能有共同话题,也会支持他,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啊。自从学了武艺,李沧海更加热衷于名利,可惜的是如今在这个地方,没办法接触到厉害的大人物,想必她也因为这个很不满意吧。
  无崖子没心情猜测妻子打算今后跟哪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接触,甚至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自己返回湖底,潜心钻研武学,再也没出来过。李沧海也察觉出丈夫的疏离,可他又不明说,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李沧海气不过,便赌气不去找他。自己仗着身有武艺,成天出入茶坊酒肆,打算用手上的家当,盘下个铺面经营,顺便能跟大理贵族有些联系。她人长得美,又惯会察言观色,似乎谈成了几个。一家绸缎庄,一家酒楼,还有个经营不错的客栈。已经开业了,只是合伙人是谁,尚未查明,这人也是神出鬼没的,巫行云的人监视好多天都没见他露面。
  巫行云对着李秋水咬耳朵:“听说李沧海最近有些担心,怕无崖子就此不要她了,毕竟无崖子那一身本事就是她最大的资本了,要是在自己羽翼未丰时得罪无崖子,只怕会前功尽弃,这几日天天派人去请无崖子过来,无崖子掉在书堆里了,很是不情愿,推三阻四的,咱们去瞧瞧热闹去。”
  李秋水有些恹恹,不太想去,可巫行云为得就是拉她去,哪里容她逃脱,就算找来刀香罕顶替也是无用,因为这家伙一来就叛变,帮着巫行云强拽着李秋水。无奈,只好陪着他们胡闹。
  三人观察几天,听说李沧海那边送吃送穿打动了无崖子,诉说相思之苦,表现的无比乖巧,很符合无崖子贤妻良母的要求,这才把他从书堆里拽了出来。虽然没说要去,不过三日后就是李沧海生日,想必无崖子晚上会过去的。
  巫行云和刀香罕计划就在无崖子回去的那个晚上跟他们捣乱,具体怎么做,就听巫行云安排。李秋水浑不在意,默默想心事。
  时间过得很快,李沧海生日那天,三人已经到了别院,李沧海打扮的很是靓丽,美艳非常,又显得可亲,此地风俗开放,女子也有不少当家做主的,故此没人觉得她逾矩。李沧海作为主家招呼来客一点也不显拘束,真正一副江湖女侠的做派,同时又身兼特殊的迷人风味,引得众人为之倾倒。
  观察来往的各色人等,都是李沧海来此地之后结交的,还真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众人不外乎夸赞她才貌双全,实乃女中豪杰,令人佩服等等。李秋水很惊讶在这些人里面发现熟人,慕容湛!人多怕露了形迹,故此站的比较远,只是他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傍晚,无崖子尚未到达,听府中仆从回报李沧海说,无崖子派手下人前来送礼物,说是过一会等客人都走了就来给她庆生。李沧海很高兴,眷将前来祝寿的客人送走,再派人将整个院落收拾的温馨,自己往主屋而去。天色暗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
  三人潜伏在主院李沧海卧室之外,只见李沧海沐浴之后将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了,自己穿上一件精致的肚兜,外罩淡绿薄纱,淡淡妆容,更显得似仙似妖,柔媚入骨。
  在场的除了刀香罕就是两个未嫁女,李秋水还好些,巫行云就有些脸红,暗骂一声贱人,悄悄在李秋水耳边叮嘱几句:“她面前那个水壶里我放了不少的药粉,喝了动都动不了,更不能出声,不过意识却是清醒的,一会你进去把她脸划花了,也算是报了仇。”
  李秋水惊愕,师姐不是一向担心骨肉亲情,所以从来不提报仇的事情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何况虽然自己很恨她,可这种亲自下手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忍。巫行云看师妹好不容易出现除了冷冰冰之外的另一张脸,觉得很有趣,憋笑半天,这才说道:
  “给你,拿好这把刀,这里有一瓶颜料,是刀香罕自己研制的,拿刀沾着颜料画花她的脸,保证三个月内洗不掉,嘿嘿,到时候看她怎么出门,我们这就去截住无崖子,你等她喝了茶水再进去!记住了啊,一定要让她看见是你,不然不好玩了,要是这两个贱人被吓得马上离开这里就最好了。”
  李秋水很无奈,看着飞身离去同时笑意盈盈的师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刀香罕临走给她一个“你保重”的眼神。李秋水很鄙视他,早这样就别陪师姐玩啊,现在使眼色有什么用?手中拿着闪闪发亮的小刀把玩,无意间手指覆上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柔软!!这哪里是刀啊,明明就是毛笔!!只是外面罩着个薄皮做的刀刃样的笔套,上面还刷着银粉。李秋水哪有不明白的,不由莞尔,师姐总是这么调皮,这个时候还不忘戏耍我!
  屋内的李沧海站了起来,喝了些茶水,又点起香炉,不多时就躺倒在软榻之上,胸前的肚兜半遮半掩,露出嫩白酥胸一片,唇若涂丹,眉若远山,微翘起的嘴角,更添无限风情。只是她眼睛半睁半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醉了酒。
  窗外的李秋水默默地看着屋内的妹妹,看着那熟悉的脸庞,想起两人一起度过的岁月,以及家人的惨剧,到现在都是那么清晰。我的好妹妹,若今日师姐给我是一把真刀,我该怎样对你?前世今生你欠我们的实在太多,可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一天.…也不知站了多久,李秋水移动脚步,往屋内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并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屋内的人明显听到了,可惜除了脸上神情有些焦躁之外,做不了任何其他动作。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李秋水出声到“谁,出来!”
  屋内的李沧海似乎有些愣住,紧接着就是震惊和恐慌,显然,她听到外面有人,而且她还知道这人是谁。李沧海眼神惊恐,精致的肚兜裹着的胸膛也因着呼吸而剧烈起伏。
  李秋水出声的同时飞身而起,往院外一棵老树而去,出手如电,只听得树叶哗哗作响,有个黑影瞬间便跳出来飞上屋顶。若是此时别院内的有人抬头望天,便隐隐可见两条黑影在别院屋顶上跳跃,似乎是在互相追逐着以极快的速度往无量山而去。
  方才李秋水站立的院落此时很安静,除了各种植物在微风下散发清香,如果忽视有个黑影躲躲闪闪的走进别院,而丫鬟仆妇此时却似乎是睡死过去的话,一切都还算正常。
  那黑影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布局,不多时便来到主院,见主屋灯光未灭,似乎有些踟蹰,停顿一会。又渐渐往主院那边去了。
  此时,别院安静的过分,似乎连守夜的婆子都不见了。来人有些诧异,脚步有些急切的进了主屋,顺手关上房门,灯光下只见他一身夜行装扮,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的四处查探,没发现端倪,再悄悄走进卧室,似乎很惊讶,几步上前查看软榻上的美人,抱着她晃一晃,又说了几句话,见美人还是欲说还休的样子,担心她身上有伤,忙将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上下其手。见美人惊恐地看着他,急忙将自己的面罩拿下来。
  美人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隐隐含泪的双眼在灯下闪烁着,似乎在诉说天大的的委屈,又似乎在欲拒还迎。于是黑衣人顺应美人的目光指示,自己伸手脱了全身行头,也替动弹不得美人解了最后的束缚,不过两人都忘了要将床帏放下。
  急切的抚摸,粗重的喘息,摇晃的床帏,晃动的刺眼的同心结,似乎连屋内的烛光也摇摇晃晃,处处都是意乱迷情的味道,若是此时门外有守夜的丫鬟,只怕早就羞红了脸,屋内的人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各种声音,时起时落,犹如海浪一般,前仆后继,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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