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第二春》第92/94页


  将军府是慕容将军的府邸。如今这个慕容将军,说的自然不是已故的慕容铎,而是他的儿子,慕容以涵。
  慕容以涵年纪不大却城府极深。七年前的守城一战,慕容以涵带兵死守,连守十余日不曾被一人踏入皇城之内,保全皇帝,立了大功。接着几次带兵出征都打了对战,年纪轻轻便已是精骑大将军,食万户。
  然而光鲜之外,谁人都知道慕容以涵的心里很不好过。他娘亲死的早,父亲与其伉俪情深,不曾续弦,因此家里子嗣本就单薄。除却他自己以外,只有一个妹妹,二八年华被聘入宫,后成为了皇贵妃。
  先帝驾崩后,慕容老将军作为有赫赫战功的老臣,自是一家荣华。何况他的妹妹慕容氏也被封了太皇太后,不可谓没有福气。
  但这一福气,也仅是到了这里。
  朝堂不稳,家里接二连三的变故。先是父亲被剥军权虎符,接着就殁了。然后是慧宸皇后,前往避暑突然暴病,不过两三日就撒手人寰,驾甍了。
  家里唯一的家人悉数不在,慕容以涵空有权柄,但任谁都知道,这位冷面将军的心里,并不如表面那么光鲜得意。
  偌大的将军府,一到了府里就无比冷清。以往妹妹的欢声笑语不再,爹爹的谆谆教导不再,娘亲的和声叮嘱不再。他连一个夫人都没有,漫漫长夜,全是在兵书与舆图之间渡过。
  这日帝都下了大雪,银装素裹。慕容以涵依旧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握着兵书古籍打发时间。
  然而,这一府注定不会普通。因为,将军府里来了盗贼。
  这盗贼自西边墙上翻下来,一共两人。一个牵着另一个,快步绕过了精心布置的看上去是假山实则是阵法的院子,一路朝着后面寝房而去。
  前头这个还不停的催促后头那个:“你快点,快点。怎么笨手笨肢的。”听着是个女子的声音。
  后头那个显然非常无奈:“你慢慢走又能怎么?跑着跑着,等会儿又能该摔了。”这声音却是个男子的。
  那女子明显很是不服气,哼了一声,说:“什么叫“又”该……啊!”
  然后就很倒霉的就给摔了。
  那女子揉着腰被男子扶起来,那男子很没好气:“你看看,早跟你说了。”
  这显然是很丢脸的事情,那女子自然经不住他这么嘲笑,立刻骂道:“闭嘴!”
  他两人原本是悄声进来,静静的潜伏进去。结果这么几句说得声音大了些,一下子就惊动了擅离职守,一眨眼的工夫,守卫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往他们这里奔来。
  那女子“哎呀”了一声,苦恼道:“这可怎么办。”
  这么丢脸的盗贼,自然是慕容以安无疑。后头跟着的极度无奈的盗贼,自然就是她过去的小叔,如今她的夫君大人。
  夫君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无奈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慕容以安脸皮厚,浑然不觉,拉着他就开始跑。
  她不曾戴面纱,也未有易容。这些护院、管家、家里下人,再怎么换,也总有旧人在。给认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慕容以安七年不曾踏足将军府,转着转着就有点晕头转身,在自己家里给迷路了。最后还是皇祈扯了她一把,拉着她跑到了书房前。
  两人一路跑着,还不忘聊天。
  慕容以安有点幸灾乐祸:“这下可好了,除非惊动哥哥,不然你就是瓮中的鳖,手到擒来哟。你当年发兵围困皇城,虽然本意是留我跟你一起,不会伤到我。但我哥哥可是真真切切被你困在里头的。等下见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皇祈风淡云轻好整以暇:“本就是温叔镜等不及,自己提前发兵。以我本意,怎可能会伤到你亲哥哥。”
  慕容以安一边跑一边哼:“我不信呀我不信。”
  皇祈气的差点一脚踹到她脸上云。
  几句话的工夫就到了书房前。皇祈停下脚步,带没来得及看慕容以安一眼,后者就一把推开门奔了进去,把里头坐着的慕容以涵吓了好大一跳。
  慕容以安一下子冲过去,然后,直接扑在了他脚边,抱着慕容以涵的大腿说:“哥哥,哥哥求我啊!”
  慕容以涵差点没给她吓得劂过去,面如土色的看了看她的脸,看了看一旁的皇祈,几乎要给吓尿了。顿了顿,听到外头脚步声起。他自然不笨,一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妹妹惹出来的祸事。
  管家隔着门说:“少爷!家里好像来了刺客!”
  慕容以涵铁青着脸色看了自己脚边正要死要活的“刺客”一眼,铁青着脸憋了半晌,说:“无事,我有朋友跟我玩笑。你们下去吧。”
  管家带着人渐渐走远,慕容以安立刻换上一副笑嘻嘻的神情,刚要站起来,一眼见到她哥哥的脸色,吓得又给瘫了回去,抓着他的衣摆,说:“哥哥,我的救命恩人啊……”
  慕容以涵都快气吐了,顿了顿,一把将她捞起来,一巴掌就打上了她的脸。
  清脆的一声,极响。
  慕容以安给打的趔趄了几步,被皇祈冲过来护住。她被打得有点发懵,发怔了半天,嗫嚅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慕容以涵手都抖起来,指着她,气的话都说不出。
  静了很久,莫容以安眼眶红了红,掉了几滴泪。连慕容以涵这个传闻喜怒不形于色的、泰山崩顶不曾眨眼、向来铁面的将军都红了眼睛。
  他指着慕容以安,颤着声音,说:“你……你……既然是假死,这么多年,你……你……”
  慕容以安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什么都不敢说,低着头束手站着,像是被父亲训斥的小孩子。
  慕容以涵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指着她说:“你,七年了……你当没有我这个哥哥吗!”
  慕容以安给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哥哥却不饶她,只是继续骂:“娘早死,爹也没了。我们这个家,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你虽不是爹娘亲生,但这么多年,我们早视你为亲生骨肉!你,你便是不认我,也用不着这般气我伤我!七年……你知道多怎么过的!”
  慕容以安垂着头给他骂,手指发颤,一直掉眼泪。
  慕容以涵是真的气极了,指着她骂了足有一炷香,且骂词都不曾重复,不可谓不让人感叹。
  他骂到最后倒也再骂不出来,只一连串的叹大气。
  两个人静了静,皇祈搬了个椅子给他娘子,跟慕容以涵说:“她……”
  “还有你!”皇祈刚说了一句,慕容以涵又把矛头指向他,“你就这么纵着她!举兵谋反我都不说你了,她是我唯一的妹子,你就这么由着她到处乱跑,不让我知道?!”
  皇祈很无奈的看了慕容以安一眼。
  慕容以安怯怯的看了慕容以涵一眼。
  静了良久,皇祈咳了咳,再度开口:“她怀着身孕,你这么骂,到时候外甥都要给骂没了。”
  寂静。
  房里一片寂静。
  寂静了半晌,慕容以涵缓缓的,“啊?”了一声。
  皇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和他妹子各一眼,说:“安子怀孕了。大夫说不宜动气,不能情绪波动。你再这么骂,再这么打,再这么让她哭,等下我们就在你这房里等她滑胎吧。”
  慕容以涵呆滞的回头去看他妹子,愣了愣,脱口而出:“你居然会生孩子?”
  慕容以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不会,难道你会?!”
  他俩大眼瞪小眼,半晌,慕容以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容以涵看到她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来抚了抚她的脸:“疼不疼?我下手重了。我只是气你,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慕容以安贴着他的手笑了笑:“是我错了,再不会了。我是回来养胎的。”
  这话一出,皇祈和慕容以涵双双“啊?”了一声。
  慕容以安不理他们,自顾自的说:“我想来想去,我心里最担心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十七,一个就是你。既然寻不回十七,能让我不动手不情绪波动的地方,估计只有这里了吧。”
  皇祈求立刻说:“你就不怕?”
  慕容以安坦然道:“怕啊。但是哥哥能护好我的。”她冲着慕容以涵笑了笑,“是吧。”


  番外三、这是恶搞的YY
  皇祈追慕容以安已经追了整整两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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