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美娇娘》第28/74页


  好端端,为什么……突然床塌了?
  在刘渝北有限的人生里面还没有过这种经历,他自小见到的床铺全都是十分结实的,劈都劈不开的上好木料,放在屋里面,沉的需要五六个成年男人来抬。
  至于塌掉……这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因为太旧了所以坏掉”这个概念。
  这会儿,除了懵懵地看着陆鹤州和岑悦,他连自己该问什么都不知道。
  陆鹤州以拳抵唇,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不怪他忍不住,实在是小表弟的神情太过好笑。刘渝北身为皇子,生长在宫廷之中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响亮,引来了刘渝北的怒视。
  岑悦嗔怒地看他一眼,尴尬道,“这床铺年久失修……没想到这么不结实……”
  刘渝北脱口而出,“那怎么不换新的?”
  陆鹤州白了他一眼,训斥了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钱?正因为缺少钱财,才住在这样的地方,睡这样的床。”
  “你这话问的,和那句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
  刘渝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哥教训的是。”
  岑悦尴尬的笑,站在陆鹤州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位是皇子殿下……年纪轻轻的,怎么生的这般不聪明?
  刘渝北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银白色的袍子上面沾满了灰尘,变得脏兮兮的,他看了一眼,轻轻叹口气,道,“我得先去换身衣服。”
  这一声巨响,自然不仅他们三人听见,门口等着伺候的侍卫们也听的一清二楚,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都□□自己的刀,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结果就只看见自家主子和人家大眼瞪小眼,底下一片废墟,宛如是被人糟蹋了。
  侍卫长小心翼翼地问,“主子……发生了何事?”
  陆鹤州回头,“无事,你们先下去。”
  刘渝北扶住自己的腰,喊了一声,“唉哟我的腰,你过来扶着我回马车上。”
  侍卫长吓了一跳,“主子这是怎么了?”
  “摔的。”刘渝北没好气,“疼,你们赶紧去给我找个郎中,没把我的腰给摔断吧。”
  他扶着自己的腰,像模像样地揉了揉。
  岑悦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真的摔住了,满脸愧疚,“都是我不好,没有先试试……要是我试好了,不让你过来,你就不会摔这一下子了”
  刘渝北依靠在侍卫身上,摆了摆手,“小表嫂千万别这样说,我没事,年轻体健的,摔一下算什么,我就是随口哼唧两声,更何况我也知道,表嫂你是一片好心留我的,没想到这床这么不争气。。”
  他也挺无奈的,“本就是随便折腾折腾,没想到表嫂这样不经逗……”
  陆鹤州闻言,脸已经黑了一半。
  刘渝北哑然,不敢再逗岑悦,便转移了目标,看向陆鹤州,“表哥,我都已经受伤了,你还跟个黑面煞神似的,你还是我亲表哥吗?”
  刘渝北感慨起来,“怪不得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果然是这样,表哥以前最疼我了,从不舍得欺负我,如今为了小表嫂,居然拿这种眼神看我。”
  他委委屈屈的,“重色轻弟,亏你还是个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他看向岑悦,“小表嫂对我已经很好了,刚才我都摔懵了,表嫂一心只关心我又没有摔伤,结果我的亲表哥,哪像他,张口就说我太胖了……你还是我哥吗?”
  他掸了掸自己沾满灰尘和蜘蛛网的袖子,满脸嫌恶,嘴里还不忘埋怨陆鹤州,“我亲哥都没有像你这么残酷过!”
  陆鹤州白了他一眼,“那你去找你亲哥去!”
  刘渝北看向岑悦,“表嫂你看,你管管他吧,也就是我脾气好,不跟他计较。不然就凭他这张毒嘴,换了别人,肯定忍不住要跟他打架的。”
  岑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鹤州笑了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头附耳,对她说了一句话,岑悦的脸便红了,看着他,讷讷不敢言。
  刘渝北啧啧两声,“我还在呢,表哥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不知道人还以为是我们家不将就,青天白日的就搞这些有的没的。”
  他一直在说话,侍卫也不敢自作主张将他拉走。
  陆鹤州冷笑,“悦悦,方才我同你说了什么?”
  岑悦小声说了一句话,刘渝北脸上的笑容,像变戏法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张呆呆的脸。
  岑悦低着头,又重复了一下刚才陆鹤州和她说的话,“听说二皇子八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呢……”
  刘渝北横眉,怒视陆鹤州,“表哥!”
  陆鹤州轻咳一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刘渝北看着他装无辜的神情,忽然笑了笑,看向岑悦,神情里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恶劣,“小表嫂,我跟你说件事情,可重要了,你今天不听,一定会后悔的。”
  岑悦奇怪的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陆鹤州心里一突,听见刘渝北的话,眼前瞬间一黑。
  刘渝北笑嘻嘻道,“表哥在京城中,特别受欢迎,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他,连我妹妹裕华公主都对他情有独钟,可是表哥一向无动于衷。”
  他压低了声音,虽然在四个人的屋里,没有任何用处,却还是活生生营造出紧张的氛围来。
  “我们都说啊……表哥他不举……”
  不举!
  陆鹤州眉头倒竖,瞪着刘渝北,“你胡说什么!”
  刘渝北一摊手,笑嘻嘻道,“表哥,我说的都是别人的话,我可从未传过你的流言蜚语,你要相信我啊,扶我出去,我们走吧。”
  他说完话,便深藏功与名,靠着侍卫的肩膀,让侍卫扶着他,他扶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挪地走出去。
  他倒是走的干脆利落,只留下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陆鹤州。
  陆鹤州看着岑悦,这辈子头一次无从下手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悦悦……那个……”
  他当真说不出口。
  若对面是几个男人便罢了,大家都是男的,再荤的话都不算什么……可悦悦还是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跟她说这样的事情,陆鹤州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种罪恶感。
  可是不解释又不行……
  万一悦悦误会了呢?
  陆鹤州稳了稳心神,准备跟她直说了。
  哪怕被悦悦误会自己是个登徒子,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当真不举。
  这个太严重了。
  关乎一个男人全部的尊严。
  岑悦笑眯眯地看着他,“哪个?”
  脸上一派单纯无辜,纯洁如同冬天里,天上飘来的那一朵雪花,白白净净的,让人不忍心玷污。
  陆鹤州的话再次卡在嗓子眼里面。
  岑悦歪了歪头,问起问题来,同陆鹤州相比,堪称是单刀直入。
  “你不会真的不举吧?”
  陆鹤州连忙否认,“我当然没有!刘渝北的话,万万不能相信,他全是骗你的!”
  岑悦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事实是什么样的?”
  陆鹤州咬了咬牙,拉住岑悦的手,直接往他们两个住的地方去。
  岑悦还没反应过来,陆鹤州啪一声拍上了门,还拿门栓给栓上了。
  狭小的屋子里,只余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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