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2/136页


高年段的学姐上来给我们佩戴红领巾,我瞅了眼给瑾瑜佩戴红领巾的学姐,长得比我这位要漂亮些,身段也不错。

我们站在领奖台上宣誓、行注目礼、唱国歌,瑾瑜就站在我身边,声音细细小小的,奶声奶气的童音绕在我耳边像录音机里面唱花鼓戏似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瑾瑜,真是怀念。

前几天跟小表妹聊天,她问我跟瑾瑜在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我摇头说没有,表妹一副可惜的表情,说我跟瑾瑜其实根本不算早恋,现在小学谈恋爱才算早,你跟他根本不算什么。

我小学那会是爱玩的,不爱做作业,整天疯来疯去,而秦白莲也不怎么管我,她认为孩子的自我成长非常重要,所以从小学到高中,她对我的管教都是宽松而纵容的,比如小学二年级热播《鹿鼎记》,我常常逃学回家,秦白莲知道这件事,认真教育我逃学是不对,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有正当的理由,所以当天她给我准备了一叠病假条,让我每天给老师一张直到《鹿鼎记》放完。

因为这件事,同班同学都认为我生了大病,关怀问候不断,连瑾瑜都认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开始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千万别想歪了,瑾瑜对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绝对不是电视里放的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话,那时他才多大啊,而且还是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跟我说啊,生了大病的人都会到一个不同的地方,而他姥姥就在那里,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让我带个信,说他很想姥姥。

多纯真的孩子,多纯真的话啊,想姥姥是吧,成啊,你咋不让你姥姥把你带走,把你带走呢?

小学五年级开了一堂新课程,叫生理教育,男女分开上,主要是跟体育课换,比如女生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就上生理课,反正就是男女生把生理教育课和体育课换着上。

明明不算事的事,因为学校折腾得有点故作神秘,引发了学生的强烈好奇心,无论男女都想知道对方上什么课程。

而我就问过瑾瑜,你们上什么课啊,有意思吗?

瑾瑜说没意思,就是那样吧。

我又问:“就是那样是哪样啊?”

瑾瑜被我折腾烦了,一双初具模型的凤眼瞪了瞪我:“那你说,你们上什么了,不会上了什么见不得人了吧?”

我笑着说:“我们才不会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信就跟我们女生一起上去啊。”

瑾瑜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以后有阵子我让他帮我削下铅笔,他头都没有抬一下。

第二章

瑾瑜这人学什么会什么,而且都是顶好的,三年级的手工课有学绣花这手艺,他绣的东西都比我好看,至今他那时候绣得一面小红旗还在我那儿。

我绣的是一只猫,瑾瑜说是一只老虎,因为在他印象中是没有那么丑的猫的。

五年级,我们班来个一个转校生,叫何小景,女的,模样挺好,就是有点黑,瑾瑜那帮男生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黑子。

我跟何小景关系处得特别好,原因主要是她跳格子、踢毽子、玩牛皮筋的水平都很高,本来我也很擅长玩这些小游戏,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何小景来了之后,我这只井底之蛙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对于何小景,我们之间没有周瑜诸葛的问题,相反是英雄惜英雄。

何小景读了半个学期后就走了,她家特别有钱,临走前给我们班都送了礼物,所以我们就更舍不得她了。

何小景给我的是一套熊猫牌的水粉笔,一共12支,里面有很洋气的明黄色。何小景送给瑾瑜的是一支钢笔,班里比较识货的大刚说是派克牌的,这货特别贵,他爸就有一支。

而何小景除了给瑾瑜一支派克钢笔外,还多送了一封信,粉色的信封外面贴了好几张当时流行的小贴画,好像是几张美少女战士,同一个人,不,同一只是兔子,叫月野兔。

那封信我没看过,后来我问过瑾瑜,那信到底写了什么啊?

瑾瑜一副想了很久的样子,然后说道:“也就是那样吧。”

小学发生的事情挺多的,有趣的也有,但是能记住的不多,而我跟瑾瑜也没能整出什么事,直到毕业那会写同学录,瑾瑜给我的留言是:“女孩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秦潮歌,希望我们有缘还能再相见。”

老实说,当时我并不满意瑾瑜给我的留言,什么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啊,他是在骂我不美丽还是讽刺我不可爱啊。

当场我就让瑾瑜把前面美丽可爱那句给划掉,但是他不同意,死活不干。

既然瑾瑜不给我划,我就打算等他让我写同学录的时候,我也写差点,比如就四字“好走不送”,不过瑾瑜没折腾同学录这玩意,还不屑地说太无聊了。

我以为他是因为没零花钱买不起,私底下还问过他:“是不是没钱买啊,要不我借你点,你把你那派克钢笔借我写几天?”

小学毕业后,我和瑾瑜就各自上初中了,他上他的省重点初中,我上我的区重点。

我的初中生活就有点凡善可陈了,基本上也没什么建树,相反秦白莲在我初中这几年大展手脚,筹钱送礼陪笑脸,不仅将一破宾馆改建成了颇具规模的小酒店,还申办成功了一个三星级。

秦白莲说她那酒店根本申请不了三星级,甚至连基本要求都没有达标,比如三星级酒店最少有50间客房吧,但是宾馆改建后最多只有30多个房间,何况亲白莲为了筹钱把家里房子卖了,然后我和她又要占掉酒店两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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