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81/136页



“我正要找合租人,房租从优。”

“潮歌,你喜欢过人吗?”

“小歌,你说一个男人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吗?”

“潮歌,我结婚了。”

“他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因为裸婚,就没有通告你们。”

“……”

我一直没有缓过来纪酒酒是真走了,直到在去S市参加了她的追悼会,追悼会上我看见了从小让纪酒酒羡慕的女人纪蝉。

纪酒酒说纪蝉很漂亮,追悼会上,穿着黑色小西装的她扶扶着痛哭出声的纪母。

我站在角落,看着前方纪酒酒的照片,照片里她笑颜如花,弯弯的眼睛,上翘的嘴角上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纪酒酒是爱笑的,在法国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见她皱过眉头,她爱薄霖,那个听说用左手写字的少年占去了她半边青春,她黯然出国,他结婚,她及时回头,然而这样一个直率简单的女孩,怎么就这样没了。

我忍不住悲伤,追悼会来了纪酒酒很多同学,初高中都有,然而那个薄部长却没有来。

我想他准是太忙了,忙得连妻子姐姐的吊念会都抽不出时间参加。

我在S市呆了两天,纪家在S市的望门,纪酒酒的追悼会开了两天,这期间我一直没有见薄霖过来,直到酒酒入土的那天,我看到薄部长。

很高很瘦,穿着一件熨得格外平整的黑色西装,面目清俊,双眼盯着墓碑上的纪酒酒发呆,垂放在大腿边上的左手戴着一个素洁的铂金婚戒。

从墓园离去的时候,这位薄部长突然叫住我。“秦小姐。”

我抬头:“薄部长,有事吗?”

近看薄部长,他两边的脸颊都瘦得凹陷进去,纪酒酒在法国跟我提起他的时候说他瘦,但是应该没有痩到像现在那么夸张,现在的他除了瘦,脸色苍白,双唇紧抿,眼里有着难以形容的悲伤。

“秦小姐可以告诉我一些酒酒在法国的事吗?”

我默了会,然后说:“她在法国过得很好,很好……”一遍还不够,我又加了句“很好”,扭过头看天际沉沉的晚霞,关于纪酒酒的有些事,我如何也开口不了,我开不了口说纪酒酒在法国一直在努力忘记一个人,她虽然每天笑得很开心,但是她常常会去酒馆买醉,她醉酒的时候叫一个人的名字,她得过两次急性肠胃炎,她编了一首属于她跟他的钢琴曲,她把他的名字刻在巴黎郊外的城堡上,她一直有一个爱的男孩,而那个男孩占用了她美好的青春后跟她的妹妹在一起了……

从S市飞回Z市,即使我疲倦得想在床上躺个一天一夜,不过刚下飞机我就要忙堆积起来的工作。

夜深坐着公司的车回公寓,下车的时候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见我上楼,车里的人一个箭步过来拉住我的手。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瑾瑜望着问我。

我无力地甩开瑾瑜放在我手臂上的手。

“瑾瑜,求你了,别缠着我好不好,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累,求你让我过得舒坦一些好吗?”

瑾瑜松开我的手,磕下眼,然后他扯了个笑:“今天工作很累吗?那快上楼休息吧,我先走了。”

回到公寓,我捂住被子睡觉,眼泪却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我回到那个武侠剧组继续拍电视,为了能赶上寒假专场,剧组加快了拍摄进程,所以我每天的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然后忙着忙着,身体就吃不消了。

我请了半天假到附近的小医院挂盐水,陈可走后,Andre一时没帮我找到合适的助理,所以现在挂盐水,要去厕所的时候,需要自己一边顾着扎针的手,一边举高吊瓶防止血液倒流。

上好厕所出来,我小心翼翼地提着吊瓶出来,来到输液室,在我踮着脚要把吊瓶挂到墙上的吊钩上时,一只手拿过我手中的吊瓶,然后从善如流地把吊瓶挂在了吊钩上。

“谢谢。”我转过头说。

然后满脸吃惊地问:“贺昂,你怎么来了?”

贺昂让我坐下来,然后等我坐稳之后,说:“在BBS看到你那室友的事,就回来看看你,在机场遇到Andre,他说你在这里拍戏,然后我过来这里,导演说你生病了。”

我低头笑笑,一时之间感动得语塞。

今天温度不高,挂水的时候导致我左边的手臂冰凉冰凉的,然后贺昂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个小热水袋,将手搁在热水袋上,凉气立马散了去。

“从哪儿来的?”我扭头笑着问贺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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