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20/220页


  不,他不要这样俗气的人生。
  他选择肆意纵狂。
  所以,这个女人不能碰。
  司阙冷漠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尤玉玑从里间走出来,声音都带着笑:“阙阙,你的裙子太长了。”
  司阙回头。
  尤玉玑攥着雪色的裙子转了个圈,裙尾摆起来像忽然绽放的昙。
  司阙又将酒杯拿起来,再喝了一口烈酒。
  他垂眼瞥着酒杯中轻晃的残酒,因为忽然产生的想法,又愉悦起来――他这回想赌一赌什么时候把尤玉玑这枚蛊拔了。
  不多时,枕絮带着尤玉玑的衣服过来,尤玉玑便去里间换了自己的衣裳。
  这场冬日初雪来的忽然,停得也快。
  尤玉玑望着窗外远处,隐隐看见一点梅的影子。她忽然来了兴致,道:“初雪时,对饮言欢是雅事。赏梅也是。我们去梅林看看吧?”
  尤玉玑没等司阙接话,她动作自然地将手心覆在司阙的手背上,立即又说:“你身体可吃得消?若觉得疲惫,改日也行。”
  “我陪姐姐。”司阙微笑着。
  尤玉玑邀司阙赏梅,也是因为尤玉玑有心想让司阙多出去走一走。
  司阙换了身衣服,又带了帷帽,才走出云霄阁。他不喜欢别人夸他貌美,尤其不喜男子打量他的目光,所以外出时,时常以帷帽相遮。
  这还是司阙第一次走出云霄阁,府中奴仆忍不住偷偷打量,见他戴着帷帽白纱遮面,不由失望。当日司阙来王府时,没戴帷帽,有些奴仆见过他的脸,纷纷与没见过的奴仆惊赞那是怎样一副九霄神女的仙容。没见过的人,自然抓耳挠腮的好奇。
  两个人走进梅林里,才没有好奇的目光。
  这场初雪太过温柔,地面未覆白。枝头红梅亦只是沾了一点点白。
  尤玉玑站在一株红梅下,仰头望着枝头红梅。渡了雪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妩媚的五官多了一层温柔。
  “后悔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尤玉玑一怔,回首望过去。
  陈琪眸色深深地盯着尤玉玑的脸,再问一遍:“当日选了陈安之,后悔吗?”
  陈琪,当日西太后让尤玉玑挑选的三位世子中的一位。
  尤玉玑温声,有礼又客气:“琪世子。”
  隔着帷帽的白纱,司阙冷眼瞥向陈琪。


第15章
  另外几位世家公子走上前来,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年少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到陈琪身边,将手肘搭在陈琪的肩上,望向尤玉玑笑起来,说:“现在该改称四嫂了。”
  经了提醒,陈琪才把盯在尤玉玑身上的目光移开。
  “涟世子、宜世子。”尤玉玑客气地与另两位世子见过礼。
  陈琪和陈宜年分别是平淮王和盛湘王的嫡子,这两人也是当初西太后让尤玉玑挑选的另外两位世子。
  至于最年少的陈涟,则是当朝太子的嫡次子。
  在三位世子身后还有两位年轻公子哥儿,尤玉玑并不认识。
  “今日得闲,我们来寻四哥对弈浅酌。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四嫂。也不打扰四嫂赏梅雅兴,我们往前边去了。”陈涟道。
  尤玉玑简单客套了两句,便向一侧退开,目送几位世子离去。她望着几位世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别看立储多年,如今朝中暗流涌动。不同于晋南王的远离朝堂,平淮王和盛湘王对皇位似都有意。陛下西去后,究竟会不会是太子登基亦是未知数。面前这几位年轻的世子爷,将来谁会一跃成龙都不好说。
  “后悔了?”
  尤玉玑怔了一下,转过身望向司阙。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望着枝头的一朵红梅陷入沉思。
  她想起大婚那一夜独孤燃着的喜烛。她总是不太愿意回忆那一日。甚至,她根本不愿意想起陈安之这个人。
  司阙隔着白纱望着她,见她沉默。他朝她迈出一步,再问:“姐姐一定很后悔吧?若是选了琪世子或宜世子,说不定正和如意郎君红袖添香鹣鲽情深。”
  轻风吹拂白纱,司阙视线里的尤玉玑慢慢绚灿笑起来。
  “嫁去别处也未必没有旁的难处,甚至更差的结果。自己选择的路,没什么值得后悔的。”尤玉玑冲司阙缓慢地眨了下左眼,去拉他的手,语气欢愉地故意逗他:“再说了,若是嫁去别处也遇不到阙阙呀。”
  司阙抿唇,眼前还是她刚刚冲他嫣然眨眼的一幕。
  尤玉玑轻啊了一声,蹙眉问:“阙阙,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你是不是冷?我们回去?”尤玉玑将司阙的手捧在双手里,放在唇前轻轻哈气。
  丝丝缕缕的暖流从指尖缓缓流进司阙身体里,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香,也一并袭侵他的身体里。
  “不冷。”司阙慢慢笑起来,“姐姐想听我弹琴吗?”
  “好呀。”尤玉玑立刻说。不知道为什么,尤玉玑总觉得司阙这话说的好像是为她弹琴一样。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惊讶。
  天下人都知道阙公主一曲难得,公主不为别人抚琴。能够听到公主的琴声,已经是幸事。
  不多时,流风将司阙的琴抱过来。
  尤玉玑挨着司阙坐下,在心里猜着司阙会奏哪支曲子。她脑海中想起许多曲目来。
  司阙长指搭在琴弦,停顿了一下,第一个音才从他修长的指下流出。
  尤玉玑听了第一句,便知这是司阙即兴所作的一支新曲子。
  在司阙的琴声中,她眯起眼睛,视线穿过不远处的红梅,又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好像看见了景色飞速后掠,掠过了寒冬,春暖花开,潺潺溪上渡着温暖的光晕,再远处是不见尽头的芳草萋萋。她似乎又听见了遥远的笑声,轻轻浅浅隔着珠帘,却难掩轻快的喜悦。
  凉风吹拂,尤玉玑将拂面的发丝拢去。
  在司阙即兴的曲目中,尤玉玑好像回到了故土,天幕湛蓝碧草连天,她于天地间开心地起舞。
  她听出来了,那珠帘后缥远的笑声是她自己的。
  可这里是陈京,她不能再如往昔年岁里那般随意跳舞。想到这里,她不由垂下眼睛,眸中略有黯然。以前在家乡时根本不知何为故土思,如今懂时早已归不得。
  司阙看她一眼,指下的弦变了调,又为她多添两分欢乐的调子。
  不远处的花厅里,陈安之手中的酒樽跌落。他失魂落魄般站起身,走到窗口遥遥望着琴声的方向。
  陈涟哈哈笑了两声,道:“四哥,人已经到了你的府上。四哥也算得偿所愿了。”
  陈宜年也在一旁笑着说:“四哥为了那位阙公主可是敢在皇帝爷爷盛怒时要人的。此等深情,实在憾人肺腑,想来阙公主也被四哥感动了。”
  陈安之没说话,他望着琴声发出的方向,神色怔怔。片刻之后,他忽然开心地笑起来,说:“你们听,她的琴声里是欢快的调子!”
  陈宜年和陈涟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另外几位世家公子哥儿倒是跟着附和了几句。
  唯,陈琪一直沉默不语独自喝着酒。
  陈宜年笑着打趣陈琪:“你们看三哥这郁郁模样和四哥当初日日念着阙公主时简直一般无二。”
  陈涟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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