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53/220页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牵着马缰的小厮一个走神,良驹高抬前腿踹过去,小厮倒地,马缰也脱了手。这匹高大的马没了束缚,撒欢似地在闹市里奔跑起来。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惊呼连连,人群赶忙慌逃躲避,有人跌倒了赶忙爬起来,也有人还没等爬起来,被后面的人踩去。路边摊贩顾不得货摊,向后躲避,眼睁睁看着摊子上的货被这匹好似发了疯的马踩踏,心痛难忍。
  一个梳着?j发的小姑娘手里举着根糖葫芦,站在早已人群散尽的街道正中,好奇地望着奔过来的大马。
  “马、大马!”她奶声奶气,显然不知危险已近。
  围观的人群担忧地惊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匹枣红高马朝着小姑娘踩去。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人群里奔出来,踏着被马踩翻的木车,轻盈地一跃而起跨坐在马背上。
  马蹄子马上要踩在小姑娘的身上,却被拽得高高僵抬,马背竖起,拉成一道直线。
  它嘶吼着疯狂欲甩马背上的人,尤玉玑拉紧马缰不使自己坠马。
  云鬓松散。


第38章
  躁动的漠平神骏许久后终于慢慢顺服。尤玉玑轻轻舒了口气,这才敢逐渐松了松绕在手背上的马缰,让它被勒得抬高的马蹄慢慢放下来。
  骏马鼻子里发出不耐烦地躁音,前蹄也不安分地踢着地面。
  尤玉玑瞥向自己的手背。这马的力气不小,她刚刚不得不将马缰在手上绕了一圈再抓紧,皙白的手背被勒红,娇嫩的手心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芽芽!芽芽你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小姑娘的家人终于姗姗来迟,把女儿抱起来,手掌轻拍着女儿的脊背。他转过身朝尤玉玑连连道谢。
  “姐姐,给姐姐吃!”小姑娘在父亲的怀里使劲儿探身,将手里握着的糖葫芦朝尤玉玑递过来。糖葫芦被她的小手攥了许久,黏黏糊糊的糖浆淌在她的小手上。
  尤玉玑对小姑娘温柔地笑了笑,拿出一方柔软的纱帕将被糖渍浸湿的竹签裹住,重新递给她。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松散的云鬓彻底落下来,鸦发尽垂。她微微讶然,不由回眸望向落在肩上的鸦发。
  她本是随意的动作,却不知她这一回眸,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艳色无边百媚生。
  尤玉玑对别人的目光无所觉,亦不甚在意。她调转马头,朝珍馐楼去。
  她刚刚亲眼见到陈安之拍着这匹马的鬃毛爱不释手,猜测这是陈安之刚得的马。
  她停在珍馐楼门口,居高临下地蹙眉望向陈安之,沉默了一息才无奈开口:“这里是闹市,世子再如何爱马,也不该将未驯服的马带到这里。”
  尤玉玑以为陈安之许是要发脾气,却不想他虽然脸色难看,却一句话没说。尤玉玑将马背上跳下来,孙广亮的小厮赶忙忍着惧意过来牵马。
  “姐姐,你有没有事呀?”林莹莹小跑过来。
  翠玉也说:“姐姐真厉害,没想到有这本事!”
  尤玉玑眉眼间挂着浅笑没说什么,她没立刻往前走,而是奇怪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腿,才神色如常往前走去。
  司阙一直坐在角落没出去看热闹,从开着的十二扇吉祥云纹红木门望向尤玉玑。他望一眼尤玉玑的裙子,端起面前的酒盏,将一盏女儿红一饮而尽。
  不同于旁人担忧尤玉玑能不能将发癫的马降服,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尤玉玑做得到。他又不是没见过她以前是如何训马,比这匹枣红马性子再野的马也温顺于她。甚至她以前最常骑的那匹黑马,就性子野得很,除了她,别人谁也不能坐在背上。
  “呀,姐姐你的手受伤啦!”林莹莹惊呼了一声。
  司阙抬抬眼,望过去。
  “被马缰勒到了,没什么。”尤玉玑笑笑,眉眼间笑意不减,没太当回事。不过见她的手伤了,一行人身上也没带伤药,即使晚膳还没用完,也不再待,立刻打道回府。
  围观人群的目光仍凝在尤玉玑的身上,直到尤玉玑一行人登上离去的马车后,人群仍旧议论不止。有人赞扬她的马术,更有人称赞她的容貌,不多时,人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陈安之脸色难看地听着旁人如何议论尤玉玑。
  同行的几位公子哥儿也在向他赞扬尤玉玑的马术和美貌,可陈安之心里没有半分喜悦。
  作为热闹良驹的人,对于马术卓绝的人向来崇拜。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尤玉玑在马背上云鬓倾洒的模样,让他心动更意动,甚至生出占有的意思。
  可是这个人是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应当端庄得体,不是这般抛头露面让别的男子意淫才是!
  错综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盘旋,五味杂陈。
  被这匹马弄乱的热闹街市重新恢复寻常,只是人们仍旧在谈论着。没有人会知道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当今陛下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陈帝感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草原上的女子不仅能歌善舞,骑驭之技甚至也优于中原男儿。”
  平淮王仔细揣摩父皇的意思,一直拿不准,便附和:“父皇说得对,的确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咱们陈地人亦有擅长之事,是草原人不能比拟的。”
  陈帝皱眉,不悦道:“陈地这样的称呼以后勿要再用,更不能自傲。能取长补短更好地融合,才能成为繁荣的大国。”
  “是!”平淮王赶忙说。
  陈帝叹了口气。他一方面因为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而仍有三国未收并而寝食难安。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成了那只能开国不能守疆的帝王。
  几个儿子中,立嫡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他不仅是个父亲,更是个帝王,不免想的更多些,盼着子承父业,将这大帝国之志发扬光大。他对太子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几个儿子中属太子性子最软,身体也不太好。
  原本他很看好曾经随他征战沙场的晋南王,可偏偏晋南王如今成了最无心政事的一个。
  陈帝望向珍馐楼门口的陈安之,不悦地皱眉。晋南王不仅性子大变,儿子养的也不好。他沉了脸,吩咐:“德顺,让晋南王进宫一趟。”
  陈琪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车窗外。
  他又一次见到了尤玉玑骑马时的样子,初见的情景不仅再现,又被重重描了一笔。那些埋在心底的痴迷向往从未离去,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此时此刻,这几日拿不定主意的他忽然就下了决心。
  ・
  暮色四合时,尤玉玑一行人的马车回到了晋南王府。
  林莹莹嘴甜地连说要请个大夫给尤玉玑看手上的伤,被尤玉玑推拒了。
  “只是些皮外伤,回去擦些药就好了。”尤玉玑柔声。
  几个妾室也不跟去昙香映月打扰,各回了各的住处。
  抱荷小跑着去柜子里翻了外伤药,然后疾步朝尤玉玑小跑着过来。她刚走到尤玉玑身边,手中的伤药被司阙拿走。
  “去端温水。”司阙道。
  抱荷点点头,赶忙往外跑。
  尤玉玑含笑望向司阙,道:“今日在外面闲逛那么久,你也先回去休……”
  尤玉玑话还没说完,因为被司阙打横抱起,怔在那里,后半句话忘了说。她愣愣望着司阙,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姐姐不要再走路了,会磨到腿上的伤。”司阙抱着尤玉玑走进里间,轻轻将她放在美人榻上。他没立刻直起身,双手撑在尤玉玑腰侧,低声道:“我好心疼的。”
  尤玉玑意外地望着他,惊讶他居然知晓她腿上有伤。
  她穿着柔软的裙子,而不是骑装,用力去控制那匹野马时,将她腿侧磨破了。
  司阙垂眸,将尤玉玑腿上的裙子向上推掀,果然见她雪色的里裤被血染红了一块。司阙皱眉,明显没想到会伤的这样重。
  “没什么的。”尤玉玑推了推裙子,去遮腿根侧的伤。
  她还欲再推,手已经被司阙握住。
  司阙拉着尤玉玑纤细的手指,将她的手摊开,看她手心的伤。他不由低下头,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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