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68/220页


  “姐姐,你要陪世子待客。”
  尤玉玑声音放得轻软:“康景王与王妃一起过来,我理应过去一趟。不过我会找个托辞很快回来。”
  她展颜绽笑:“答应了下午陪你去看冬菊的。”
  司阙这才乖乖地笑起来。
  待尤玉玑转身,司阙立刻收了笑,拎起床里角落正睡着的百岁,将它高高抛起。睡梦中的百岁吓了一跳,半空中蹬了蹬腿,一个鲤鱼打挺四爪稳稳地落地,它歪着小脑瓜,迷茫地望着司阙。
  司阙却没在看它,而是慢悠悠地自言自语:“康景王什么鬼,敢让我的鸢鸢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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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尤玉玑答应司阙的那般,她去了花厅见了齐鸣承和他夫人,客套了几句,便推脱头疼想要离席。
  陈安之巴不得她快点走,免得齐鸣承盯着她。
  齐鸣承前日送帖子过来说是赔罪,可到了之后绝口不提那日之事,随口闲聊时口语也是一惯的傲慢。
  陈安之不由心中不悦。他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齐鸣承的妻子冯珍,怔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
  齐鸣承这一幕收进眼中,无声冷笑。片刻后,他道:“听说贵府的梅林种类繁多甚是美景,不若待本王转转?”
  冯珍立刻说:“你们去,我就不跟去了。”
  陈安之与齐鸣承到了梅林,走上观景亭?望梅海。齐鸣承眯起眼睛望向那抹紫色的声音,笑道:“安世子,在赏冬菊的是令夫人吧?看来已经不头疼了。”
  陈安之望过去,不仅看见了尤玉玑,还看见了司阙。司阙坐在轮椅上。之前司阙坠楼之事被尤玉玑瞒下来,是以,陈安之并不知晓司阙断了腿。反正司阙体弱,之前也偶会坐轮椅。
  齐鸣承瞥向陈安之,见他望着轮椅上的人发怔。他不由定睛一看。
  良久,齐鸣承意味深长地说:“怪不得安世子宁肯惹恼陛下也要这司国阙公主纳回府中。”
  陈安之一怔,望向齐鸣承。
  下一刻,他立刻黑了脸。
  ――同为男人,他一眼看懂齐鸣承望向司阙的目光。
  在齐鸣承原本的打算里,他今日带夫人登门,依着礼数,陈安之衣需带尤玉玑登门回礼,彼时是他动手的时候。
  可现在,他看上陈安之另一个女人了。


第49章
  不久后,齐鸣承告辞,离开前回请了陈安之。陈安之面上只能含笑应下,待齐鸣承一走,立刻气得拂了桌上的茶器。
  齐鸣承为什么一直针对他?陈安之心知肚明,可陈安之心里也委屈啊。作为一个男人,他理解齐鸣承的针对。可作为被针对的那个人,他心里不能不气。
  “这群降国人就该全杀了了事!”陈安之愤言。望山和望江低下头,这话可不敢接。
  齐鸣承登上马车坐下,看着冯珍扶着侍女的手上来。他望着她冷笑一声,别开了眼。
  冯珍咬唇。她忍了又忍,待马车驶出一段,耳边尽是车辕轱轱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些旧事,王爷就不能忘了吗?”
  “忘?”齐鸣承笑了,“就算本王忘了,你能忘还是狗屁陈安之能忘?怎么,本王今日带你来见你的旧情人,你不感谢还拿出这张死脸对着本王?”
  冯珍红着眼睛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她搭在膝上的手攥起再松开,松开再攥紧。
  她细小的动作被齐鸣承看在眼里,轻鄙地冷哼一声。
  他这一道冷哼,对冯珍来说像是一张无形的推手,所有的纠结终于有了决断。冯珍忽然转身奋力推开车窗,从疾行的马车跳下去。
  齐鸣承怔住,抓着车棱高喝:“冯珍!”
  “吁――”车夫赶忙停下车。
  本不是荒僻的地方,乎有人跳车,惹得路人阵阵惊呼。人们很快弄明白跳车的人竟是康景王王妃。
  百姓窃窃私语,不懂衣食无忧大富大贵的堂堂王妃为何要跳车。
  不过大半日的光景,这件事情已在京中传开。堂堂王妃跳车身亡,就算百姓不知具体详情,也足以瞎想出许多个绘声绘色的版本。
  陈安之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怔住。
  良久,他端起桌上的一盏茶,起身走到院中,将这盏茶水倒在一株梨树下。
  当初冯珍过来找他的一幕忽地又浮现在眼前,那一天,是她被赐婚给齐鸣承的第二日。
  她什么也没说,只将他曾送给她的玉佩归还。可就算她什么都没说,陈安之还是从她哭过的眼中看见了不愿。
  可是他能如何?
  圣旨不能违抗,他并不能出面帮她向皇爷爷求情。
  更何况……
  虽然冯珍很好,他的确夸过她的琴技。虽然他也的确作诗称赞,赠她美玉。可他并不想娶她啊……
  陈安之叹了口气。
  “想来……风言风语传进齐鸣承耳中,你婚后的日子不好过吧?”陈安之愣愣望着面前枯败的梨树。
  他唏嘘了片刻,将这人这事放下,转身往回走。他刚走了两步,脚步生生顿住。
  他忽然想到了尤玉玑。
  赵升对尤玉玑会不会如他对冯珍一般,有好感但紧紧是好感。而女子敏感,胡思乱想,暗暗许了芳心。尤玉玑会不会也只是一时的糊涂?
  陈安之又想到这段日子,自己对尤玉玑的冷漠,她会不会也如冯珍一般黯然难过?会不会难过堆积得久了,她也会轻生?
  陈安之忽地心头一窒。
  ――不行,他绝不做齐鸣承那样的混物,他是顶天立地男儿郎,绝对不能害得女子绝望轻生。
  “望山。”陈安之吩咐,“去库房拿一套首饰送去昙香映月。”
  他顿了顿,又补充:“成色好些的。”
  后来,望山从昙香映月回来,将首饰盒放在桌上,苦着脸说:“爷,夫人没收。”
  “怎么办事的,是不是东西没挑好?”陈安之将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玉饰。一对翡翠镯子、一支白玉步摇,和两支芙蓉簪。玉料和雕工都不错。
  望山吞吞吐吐:“夫人连东西都没看,只说不缺首饰,就让小的拿回来了。”
  “给脸不要脸!”
  “谁惹表哥生气了?”方清怡搭着丫鬟绿梳的手,迈过门槛走进来。
  陈安之赶忙起身去扶她,笑着说:“表妹今日怎么过来了?”
  “闲来无事酿了些梅子酒,给表哥送来。”
  “表妹有心了。”
  陈安之发现方清怡看向桌上的首饰,立刻笑着说:“我正挑了一盒首饰打算送去给你,没想到你也有东西送给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了!”
  ・
  第二天,齐鸣承带着冯珍去了一趟晋南王府回去的路上冯珍跳车身亡一事,传到了陛下耳中。
  陈帝刚下了早朝,坐在书案后翻阅着奏折,面无表情地听德顺禀了事情的缘由。
  “这么说,倒是怪起朕乱点鸳鸯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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