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疯子》第24/57页


  这是风止第二次抱我,这一次,比上一次,持久的多,让我开始有些贪恋风止的怀抱,他抱着我走的这样稳,他手上力道拿捏的正好,生怕弄疼了我。
  一路上风止始终板着脸,让我没有那个胆子跟他说话,就怕一句话说错,他就直接把我抡地上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止。他跟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在我面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完全是在表演抚远将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特有的教养。今天他这样板着脸,让我有些害怕,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私以为我想明白了,或许是别人调戏了他的老婆,让他丢了脸受了侮辱,下不来台面,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的面子挂不住,虽然我只是个挂名的正妻,但这台面上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我自己丢脸不要紧,关键是不要丢抚远将军府的脸。
  风止这个气生的很正常。
  我觉得我的悟性挺高,但是却也没有因为自己这么高的悟性感到高兴,我咬着下唇委屈地偷偷抬头看了眼风止,心里想着,为什么他不能是因为别人欺负了我才生气呢。
  回到安府的房间里,风止很小心地将我放在床上,让我靠在床沿边,自己则坐在我面前,皱着眉头紧紧地看着我。
  我被他这么看着,浑身都不自然起来,今晚的风止,着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他一向都不太会按常理出牌,我也不好胡乱揣测。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风止的声音似乎在刻意隐忍着怒气:“为什么不像柳初棠那样反抗,而要让那些人碰你。”
  我这个人的脑子一向比较缺根筋,时常短路,比如现在,我实诚地回答风止,我只是想用催眠术将他们催眠而已,可是,我弱爆了,根本没用。
  我说完这些话以后良久,风止都没有说话,两边的烛火亮的晃眼,我大着胆子慢慢地抬眼看了看风止,却被他突然放柔和的眼神惹的有些不知所措,我被这样带着怜悯的眼神引得鼻头一酸,委屈地落下了难得的泪水。
  风止抬手用拇指替我拂去眼角的泪,柔声道:“傻阿九,你怎么这样傻,你不晓得我会担心么。”
  风止这样的话,直接将我这些日子的委屈,直接激发了出来,眼泪越流越多,我开始失声痛哭:“谁要你担心了,从前你不告诉我你是傅君,今天又突然承认了我同你成过亲,你果然是觉得我傻,很好耍是不是,谁要你担心了,我自己能救自己,你以为就你会阴阳术么,我也会,我可以……”话为尽,风止便将我紧紧地拥住,我将剩下的话直接咽了下去。我有些震惊。
  风止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说,阿九,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我从死心塌地的喜欢风止,开始慢慢转变自己的情感,觉得风止不会喜欢自己,所以选择渐渐放开这段喜欢,他所表现的出来的,除了今夜,没有哪一刻是显示着他担心我,甚至,喜欢我。
  我哽咽了一下,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道:“我一直觉得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风止突然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拥地更紧了些,他说的下一句话,直接干净利落地将我打败,我一败涂地。
  他说,阿九,我喜欢你。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是在风止的怀里睡着的,带着他的这句话。
  待我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风止已不在身边,身上原本被撕的破烂的衣服已经不在,早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顷刻间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是不是一场梦,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散乱着头发绕过床前的屏风,霎时,打到一半的哈欠卡在了喉咙里,身体呈一个奇怪地伸懒腰的姿势停在原地。
  风止正在悠然自得地用早膳,现下正执着筷子端着碗抬眼看着我。
  没看到他的时候,我没想起来昨晚他说的那句话,看到他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他昨晚说,阿九,我喜欢你。
  我愈发觉得这是一场梦,始终不敢相信,很想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说过这个话,但是又怕他会告诉我,阿九,你没睡醒吧。
  我犹豫了很久,纠结了很久,才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坐下,忘了洗脸梳头发。风止面色平静道:“梳洗一下,来吃早点吧,这些是你喜欢的。”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这这,这唱地是哪出?风止真的转了性了?昨夜的事果然还是真的?
  我又犹豫了很久,又纠结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他:“你……昨晚是不是说过……喜欢我?”
  我用的是疑问句。
  风止端碗的手和执筷的手顿了顿,放下碗筷,沉默了半刻,侧头看着我,语气略坚定道:“是。”
  我诧异道:“怎么可能!”
  风止眼神怪异地看着我。
  我垂头绕了绕手指,诺诺道:“俗话说才子配佳人,你喜欢我这件事,不符合常理啊。”
  风止咬了口饽饽,喉结轻动咀嚼着。我紧紧的盯着他,觉得手心里满是滑腻的汗,他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回答我:“哦,可能我这个才子和别的才子口味不太一样。”

  第十六章

  我一向是个比较随便的人,所以寻常姑娘们比如安浅这样的姑娘头上簪的簪子,脸上抹得胭脂从来都不用,如此风吹日晒倒也没将我吹得十分沧桑,这点我很欣慰。
  我梳头更为简单,只在发尾处一绑不让头发乱飞也就算是好了。
  所以,当我心惊胆战地在风止面前吃早饭,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后,用手拢起我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缎带将我的头发绑好的时候,我更加的心惊胆战。
  我僵着身体不敢动,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再次回到自己的背上,我才敢微微侧过一点头去看风止。
  他似乎在很认真地端详些什么,这个什么,是我的头发,我问他:“你一直看着我的头发做什么?”
  风止悠悠地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支起手托着腮看着我,我同他坐的很近,被他这样看着,我觉得自己脸很热,良久,他若有所思道:“唔,娶你做老婆果然省事,连绑个头发都这么简单。”
  我:“……”
  其实我有点委屈,在莲花山那样的地方,除了山下的几户人家里会有几个大妈,像我这样年轻的姑娘几乎是绝种了,至少我在莲花山的这十七年,从没有同龄人与我同性别,李大妈岁数在所有大妈中最小,但也过了四十岁,是个半老徐娘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一个将我当男孩子来教养的师父,怎么会把我打扮的女性化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委屈的我撇了撇嘴,讷讷道:“我晓得你嫌弃我从来没有个姑娘的样子,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也不会打扮,娶了我,真是你倒了八辈子……”
  “血霉”两个字还未出口,风止一手揽过我,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管怎么放大都还是很好看的脸贴了过来,他带有香饽饽味道的嘴唇贴到了我带有清粥萝卜干味道的嘴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唇畔还留在我的嘴角,眼神里含着笑,他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嘴角扬了扬。
  这这这,这是一个吻,这这这,这是一个我的初吻。我一张脸烧的通红,从前我从没有过现在这样心痒痒的感觉,是兴奋中带着初涉j□j的青涩。
  他将我轻轻地拥在怀里,耳畔带着他温热的气息,他说,就是喜欢你,该怎么办呢?
  我的世界观颠覆了,确切的说,自从遇到风止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世界观了。
  半仙师父一直说我始终不相信自己,也时常没有自信,时常否定自己,但是又在某些方面对自己尤其的自信,俗称的不该自信的地方很自信,该自信的地方使劲地贬低自己,师父他老人家想了许多的办法都没把我这个毛病根治过来,从而因为这个毛病导致我一直有几个错觉,第一,信五会好好保护我,第二,我的催眠术学的挺好,第三,风止他不喜欢我。
  唯有最后一条,我很庆幸这是个错觉。
  当我尾随着风止转到信五师兄和阿浅姑娘在的亭子里,我看到信五一脸苦逼的样子,又看到阿浅手撑着下颌一张脸笑成那个样子盯着信五看,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信五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端出一个标准的慈爱笑容,诚恳道:“信五师兄,昨日过的可还好?”
  安浅看到我之后,一路噌噌的小跑过来,绕着我看了看,我以为是身上有什么脏东西,才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她便说道:“还好你没受什么伤,昨天幸好哥哥告诉我他要去海棠苑带初棠私奔,我便告诉他你也在海棠苑,总算你没什么事。”
  安浅才是冰雪聪明的姑娘啊。
  风止说:“阿浅,谢谢你昨日说的及时。”
  安浅一扬手,略无所谓道:“哎~这有什么,我早就看出了你们两个有j□j,顺水推舟而已嘛。”
  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且眼睛的余光看到风止沉静的一张脸上,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接着就是信五在远处一手指着我痛心疾首:“小九,你……你你你……你真的准备被浸猪笼啊!”
  我讪讪地回答他:“浸猪笼你个头啊浸猪笼!”
  信五突然冲下来将我原本和风止有些接触的身体往旁边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然后挡在我身前,对风止怒道:“你晓不晓得小九她已经嫁人了啊,你这个样子不是要害她么。”
  我头有些痛,只好扶着额头默默地看着信五胡闹,风止挑了挑眉,用手中的笛子一指我,淡定道:“你身后那位,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堂成过亲的发妻。”
  信五愣了。
  安浅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抑扬顿挫转换了三个声调的“喔~”。
  我默默地从信五身后走出来,默默地走到风止身边,站定,半低着头,一手指着风止,道:“信五师兄,这是傅君,我的夫君。”
  安浅接口道:“不枉我这些日子一直缠着信五公子啊,才没让他搅了你们的好事。”
  信五两眼一黑,两腿一软,晕在了地上。
  安浅有些慌了,不知道是该扶还是不该扶信五起来,只好指着地上睡成一个大字的信五问我:“这……这是怎么了?”
  我踢踏着鞋子靠近信五,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唔……我信五师兄从小就有这种一遇到刺激就悲伤憔悴不能自已马上晕倒的毛病,只要有人给他渡口气让他顺一顺就好了,阿浅,我和夫君大人不太合适,要不你来吧。”
  安浅兴高采烈的应下道:“好啊好啊。”
  信五猛地一睁眼,噌地一下爬起来,面色严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静道:“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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