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带着空间回到过去》第2/122页


锦瑞心里一阵酸痛,泽阳,我把我最看重的给了你,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泽阳确实一直在履行他的承诺,他在大学学得是土木工程专业,除掉他不擅长的文科,在这个钢筋、结构计算上显出了属于他的天赋。大学四年,他的专业成绩虽然不能年年得第一,但是从没下过年级前四。
毕业后,他的教授推荐他去工程院做研究,但是他推辞了,在工程院里没个十年二十年,想出头太难,毕竟他只是个本科生,就算成绩很好,但是他也只是个普通高校的三本生,在工程院里不说名校的本科生,就是名校的研究生、博士生也一大堆,他耗不起那些光阴。
他去了工地,从最基础的施工员做起。
他很优秀,很努力,再苦再累,他都忍着,晒得很黑,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看的外貌更加难看,即使在半年的功夫,从两千的工资涨到五千,依然被锦瑞妈看不起。
锦瑞妈说:“每个月就五千而已,一年满打满算也只有六万,还是个大学生,你爸在你小姨夫那儿干,一年也有十几万,他还只是个小学生而已。”
锦瑞反驳:“他还只工作了半年,爸都干了二十几年了。”
锦瑞妈摔了筷子,瞪着锦瑞:“有了男人,还学会顶嘴了,还没嫁过去就向着别人了,我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孩子都是白生白养,我老了就该到敬老院去。”锦瑞妈说到最后,还红了眼睛。
锦瑞常年在锦瑞妈的淫威下,心底委屈不敢说,她觉得她妈太不讲道理,虚荣心又太强,简直没法沟通,于是赌气也不再说话。锦瑞爸出来打圆场,给老婆女儿夹菜,嘴里只能说:“吃饭,吃饭。”
尽管锦瑞妈还有锦瑞妈娘家人对泽阳各种看不起,但是他们除了觉得锦瑞找了这么个老公,在其他亲戚那儿丢了些面子,不能炫耀外,大致上也是看热闹的心理,在锦瑞坚持下,这桩婚事曲曲折折地成了。
因为泽阳家条件不太好,没能买房到外面单过,前几年只能在泽阳家和他爸妈一块。
锦瑞的婆婆公公,对锦瑞倒很满意,婚后的一段日子,撇开锦瑞妈对泽阳的冷淡,算起来也不错。
不过时间一长,锦瑞的迟迟不孕,让泽阳妈有了些意见。
泽阳妈时时唠叨:你和泽阳怎么还不生孩子啊,孩子不要生得太晚,要生现在就可以生了。我们老秦家,泽阳他爸的四个兄弟虽说都生了儿子,可是这生的儿子却没再生出个儿子出来,我们家泽阳就是老秦家最后一根苗了,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
泽阳爸也在边上点头。
锦瑞其实也挺急的,不是说,要生个儿子,而是半年了,肚子没个动静,让她着急。
仔细想想,因为泽阳在工地干活,俩人一个月也没能见上几面,这是难以怀孕的第一个原因;而她在高中时期,埋头苦学,县三中的住宿洗浴设施又太差,她等不及十几个人抢一个洗浴室,排着老长的队伍,浪费时间,很多时候,她用冷水洗了。她本就偏寒的体质越发不好,月经很紊乱,后来上了大学,和泽阳发生了关系,就愈发不敢和锦瑞妈讲,自己去看,医药费又出不起,这一拖拖到结婚后。
锦瑞想通了,便去中医院看了身体,这一调理,又是两年的功夫,月经才算正常起来,停药半年,才敢怀孕,这一耽误,已经过了三年。
锦瑞和泽阳都要三十了,各种风言风语在村里便起了。
锦瑞当年嫁给泽阳的时候,泽阳妈和爸在村里也挺风光。锦瑞虽然样貌一般,但是化个妆,做个头发,还是能唬住村人。成绩也不差,高中的努力奋斗,不惜坏了身子也争分夺秒的结局是上了重点大学。锦瑞妈是个爱面子,给锦瑞的嫁妆,除了把泽阳家当聘礼的十万八千和若干金器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又外加了十万和一辆十七万的轿车。
虽然比不了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在泽阳村里也算不错。
相比泽阳两个尚未买车,一个十几万的车还在贷款中的的三个堂哥,锦瑞家真心很好了。
三年过后,几个堂嫂从酸溜溜的语气,变成了刺耳的嘲讽,时不时在锦瑞耳边嘀咕了:“这金凤凰就是不一样,别人家母鸡三年蹦出两蛋,这金凤凰三年连个屁都没放了。”
泽阳妈也是绞尽脑汁想着法子,甚至连农村的老办法都想出来了:“要不咱去领养个女孩儿,让她给锦瑞带个儿子出来。”
锦瑞自然不愿,两年多好不容易调养的身体,现在快可以生了,怎么要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她怎么说,泽阳妈却不信,三年吃了那么多药,也没个信,她说什么也要用这个法子来试试看。
几天后,泽阳妈居然一声不响地不知道从哪儿抱了个女婴回来,让锦瑞心里好一阵恼火。而泽阳回来,对泽阳妈的举动,也很不高兴,说泽阳妈迷信。
再来这次泽阳回来前,泽阳所属的建筑公司要选一个总监,如果选上了,泽阳不但可以从工地调到总公司,到公司上班便是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日,月资还能跳到上万,泽阳的上司对泽阳很赞赏,说泽阳拿下这个位置是十拿九稳。
可惜,再最后一刻,泽阳被另一个小伙子打败了,原因是,那小伙子出身名校,而泽阳只是个三流大学的三本生。
泽阳妈知道这事,全怪在了锦瑞头上,觉得锦瑞不但没能给泽阳生出一男半女,而且还影响泽阳的运程,锦瑞心里委屈极了,她从没嫌弃泽阳家什么,而泽阳妈不但没能理解她,反而先嫌弃了她。
锦瑞妈听说了这事,打电话骂了锦瑞一通,无非是锦瑞当年没听她的话,跟着一个没前途的男人,现在知道苦了,知道错了,如果听了她的话,不嫁给泽阳,现在啥事没有。
锦瑞觉得,为什么自己妈这么刻薄,女儿受了委屈,本想在妈这边享受一通安慰,却反而更委屈了。
泽阳看着锦瑞意志消沉,便趁着五一放假,到四川游玩一圈,松散松散心情。
锦瑞问泽阳:“泽阳,你怨我吗?”
泽阳道:“你都没怨我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怨你什么。锦瑞,我是怨我自己,当年在高中的时候,没能好好念书,没能好好照顾你。毕业之后,更怨自己,没能赚更多的钱,让你过你想要的日子。”
锦瑞露出一丝笑容:“泽阳,要是上天能让我们再来一次多好。”
泽阳也笑:“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把你养得健健康康,赚很多钱,让你住豪华别墅,让你在你亲戚前挺直腰板。”
锦瑞凑到泽阳面前,亲了泽阳脸蛋一口,然后皱着眉头:“然后好好把我两拾掇一番,泽阳其实你五官挺好,就是皮肤不好,长了痘痘,又晒得太黑,毁了容。还有你这一身的肥肉,啥时候开始长得,大几来着?”
泽阳笑眯眯地回亲了一吻:“咱们第一次之后,可不是你把我喂胖的。”
锦瑞横了泽阳一眼,这话说得可是一语双关了。
俩人躺在旅馆的床上,正说着起劲,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泽阳首先清醒过来,这是地震了,可惜他只来得及抓紧锦瑞的手,天花板已经砸下来了。
锦瑞想着,心里一阵阵泛酸泛疼。
“锦瑞,到了,到了,让让,让让,诶呦……锦瑞,是十三班,高二(十三)班,锦瑞咱们又在一个班,后面还有寝室,锦瑞,锦瑞――”王丹丹挤进公告栏前层层叠叠的人群,终于看到了教室,还有寝室号码。
锦瑞这才回神,果然是十三班啊。
她向王丹丹道谢。
王丹丹看锦瑞不大精神的样子,道:“锦瑞,你该不会中暑了吧?快到寝室去,我们都在b幢,我在402室,你在403室,反正就在隔壁,咱们一起过去,对了,我带了消暑药,到了寝室,我给你送过去。”
锦瑞心里流淌过暖流,丹丹是个很热情友善的姑娘,在以前,她便知道,只是她个性冷淡内向,对丹丹照顾地很少,心底一直留有遗憾,这一次,她会加倍对这姑娘好的。
俩人淌着汗,拎着一堆东西到了寝室,决定先去寝室整理东西,并约定整理好后一同去餐厅吃午饭。
再次回到学校寝室,锦瑞没有以往高中时期的不情愿,30岁的心境再来看学校的一切,再简陋的设施,在锦瑞眼里都很可爱。门口两侧分别各有一个晾毛巾的栏杆和一个八格的大木柜,分别是杂物柜和衣柜;简单的八张上下铺钢铁木板床,天花板上一只摇头小吊扇不知疲倦地转动着,在闷热的寝室里有规律地为八张床铺送去热风;窗户已经打开了一扇,窗台上放着一只黄色的塑料水杯,窗下一张破旧的木桌子,放着一只脸盆。
锦瑞看了一圈,从水杯来看,应该已经来了一个姑娘了,不过现在没人,可能去盥洗室忙活去了。
寝室依然是记忆中的寝室,简单、闷热。
锦瑞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在贴了自己名字的床铺上,把杂物、衣物放好,刚想去洗洗凉席,王丹丹便过来了。
她拿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盯着锦瑞喝掉,这才放心地回去。
锦瑞可能真的有些中暑,喝了药,竟然感觉人轻松凉爽了不少,去洗了凉席回来,寝室里的姑娘便齐了,有几个姑娘的家长也来了,正帮着整理床铺。
锦瑞也没表现地多熟络,朝着几人笑笑,便算是打了招呼。她记得高二寝室里的姑娘都很好,不像高一时,乱七八糟,因为一个男人,还闹分裂过。
晾了凉席,用抹布擦洗了木板栏杆,在床铺上按上蚊帐,所有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让寝室里几个娇宠着长大的半大姑娘,很是好奇。
虽然同县里的孩子,但是来自县里四方的孩子,贫富差距也蛮大。据锦瑞以往了解,寝室里姑娘们的家庭经济情况,数锦瑞和“导演”最差。
一号床代号“兰花”,因为她家是卖兰花的,卖的好的,好几万块一盆,有时候,一盆花就顶了别人家一年的收入。
二号床代号“墩子”,人长得胖乎乎的,老爸好像是哪机关办事的,住县城小区,家里养了条狗,据说很聪明,很听话。
三号床代号“蝴蝶”,挺漂亮的一个娃,身材修长,有很多帅哥追求。是班级体育生,短跑爆发力很强,家里条件尚可。
四号床代号“导演”,特别喜欢尼古拉斯.凯奇,平时很安静的孩子,可是只要一讲起电影,就滔滔不绝,难以闭口。家住山区,条件一般偏下。
五号床代号“手机”,这姑娘长得不差,成绩不甚理想,一天到晚,只要有空闲,便看到她在玩手机,不是看小说,就是和男友聊天。从衣着判断,应该挺好。
六号床代号“斯文”,小姑娘长得很精巧,秀气斯文,家里条件一般,衣着品味不错。
七号床代号“老乡”,这姑娘和锦瑞在初中也是同班,虽然是初中同班,俩人却也不太亲,家庭条件尚可。
八号床代号“室长”,乃锦瑞也。因为每个寝室的八号床为寝室长,刚好分配在八号床上的锦瑞便自动成了寝室长,寝室里的姑娘都亲昵地喊一声“室长”。
八个姑娘,各有特色,好在几个人心地都挺好,两年相处下来,虽然各有各事,但是八人一起,却相安无事。
锦瑞能再次见到这曾经相处两年的八个姑娘,心底自然高兴,脸上带着笑容,与人相处便简单多了,不消一个小时,八个姑娘都彼此认识,说话也慢慢热络起来。
等席子差不多干了,锦瑞铺好席子,放好毛毯,向其余七人还有几位家长道了别,叫了差不多完事的王丹丹,向食堂走去。
拿出饭卡,和王丹丹边聊天,边排队打饭买菜,正说着,王丹丹拉拉锦瑞的袖子说:“锦瑞,那个男的,好像一直在看你呢?”
锦瑞朝着王丹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皮肤微黑,体形削瘦的少年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人,不是泽阳,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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