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第71/139页


  “未未?”秦赐喊了她一声。
  被子里的女孩动也不动一下, 只有长发披散在外面, 悄无声息的。
  秦赐缓慢地掀开被子,露出姜未的脸庞,她双目紧闭, 整张脸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怎么叫她都没反应。
  他面色凝重,将手探到姜未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
  发烧了。
  “未未,我送你去医院。”秦赐赶紧把冷气关掉,弯下腰,准备把姜未抱起来,领带却被她抓住。
  姜未一张巴掌脸紧紧皱着,额头上出了汗,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冷,我不去医院。”
  “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秦赐低声在她耳边说。
  姜未不听,一手拽着他的领带,一手拽着被子,死活不肯离开,越是生病,就越是倔强。
  跟生病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本就虚弱,没什么力气,这么闹腾更是耗费体力。
  脸红红的,全身虚汗,额前的头发,连着眼睫毛都湿.答答的,看上去格外可怜。
  姜未不是爱哭的人,此时看上去却像是哭了一样,秦赐看着她,心里顿了一下。
  “先生,还是别跟太太闹了,先量量温度,别给拖严重了。”章淑梅听见动静,上来一瞧,有点看不过去。
  这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
  章淑梅的话提醒了秦赐,他先把姜未放下,拿来温度计给她量过体温,三十七度八。
  不算高烧,比秦赐想象中好很多,他松了口气。
  姜未不肯去医院,他只好打电话找来一位私人医生,吊过水,吃了药,等发完汗就能恢复。
  这一整天,秦赐都没去公司,一直都守在姜未身边。
  她虽然病得有些昏昏沉沉,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能感觉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给她打针,喂她吃药时,姜未也都有感觉。
  她只是不想睁眼,不想看见秦赐,也不想和他说话。
  在知道了那个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秘密之后,问题并没有解决,反而是迎来了更大的问题。
  知道了那些事,还要她以后怎么面对秦赐?
  怎么和他和和稳稳的生活下去?
  昨晚,徐子怡同意了姜未很早以前发送的好友请求。
  她向姜未道歉,向她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在姜未和徐子怡偶遇的那晚,在徐子怡下班之后,秦赐的助理徐朗在店门口等她。
  徐子怡认得他,刚才和姜未在一起的就是徐朗。
  徐朗彬彬有礼地向她说明来意,向徐子怡提出了一个让她几乎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把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最大的弱点也牢牢握在手里。
  在外人看来,徐子怡外表光鲜亮丽,月薪过万,在寸土寸金的万隆奢侈店上班,接触的都是高层次人士。
  没人知道,为了维持高端的形象,不被刁钻势力的同事看低,她私下里沉迷购物,欠下不少卡债,还借了一部分高利贷。
  上个月在澳门,徐子怡抱着搏一把的心态,下了重注,却输得血本无归。
  催债公司那些牛鬼蛇神天天给她打电话,声称再不还钱,就到她家泼狗血,还要到她上班的地方闹事。
  “钱能摆平的都是小事,我们需要你帮的也只是一个小忙。”徐朗微笑着说。
  的确很容易。
  动动手指把姜未删除掉,从此以后在她眼前消失,不要再出现。
  除了帮徐子怡还清债务,另外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
  秦赐说到做到。
  帮徐子怡清偿债务后,再也没人骚扰她,那些逼得她神经兮兮的电话也没了。
  站在太阳底下,呼吸着温热的空气,她感觉自己终于可以重新做人。
  她搬到一个南方城市,水草丰美,空气清新,带上母亲一起,她准备过自己的新生活。
  秦赐给她的钱,足够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天不遂人愿,偏偏在这个时候,徐子怡检查出末期肝癌。
  如果做手术,积极化疗,可以多活几年。
  但她的父亲也是死于肝癌,她见过父亲治病时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毫无尊严,也毫无生活质量可言。
  最后不到半年就走了,瘦得不成人形。
  徐子怡悄悄瞒着自己的母亲,不准备做手术,听天由命。
  但有件事,她觉得是时候说出来了。
  疾病会带来痛苦,甚至死亡,但当事人有知情权,也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她告诉了姜未,那件发生在她小学三年级暑假的事。
  那件事发生在七月的一个下午,具体日子徐子怡记不清了,她那时也很小,只记得大概。
  九月初开学,所有同学都来了,班里唯独空着一个座位。
  那是姜未的。
  所有同学们都好奇她去了哪里。
  姜未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性格阳光烂漫,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人缘和好,老师也喜欢她。
  当同学们问起,老师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们,姜未同学生病了,在家休养,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上学。
  可是过了一个多月,姜未都没来上学。
  就连桌椅都被收走,老师说,姜未会休学一年,明年与下一个年级一起上学。
  同学们自发组织起来,想要去姜未家里看她,也被老师拒绝了。
  直到有天,徐子怡到办公室送作业,她听到班主任和其他老师的对话,吓得回去做了好久的噩梦。
  她去得不巧,没听到头,没听到尾,只听到中间那段。
  班主任感叹说:“真是心狠手辣,对个小孩儿下狠手,肾摘了一个,子.宫也伤了,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关键秦家那么有钱,非说不是他们家的责任,只肯赔二十万,要不是他们家那儿子,小女孩儿能出这事?”
  “太残忍了……”班主任说,“听说她现在有点应激反应,不理人,整天发呆,夜里睡不着,以前多伶俐的孩子啊。”
  “最残忍的不是这,”有个男声说,“那一刀,就是那个秦赐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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