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第97/139页


  姜未脸色苍白, 警惕地盯着秦赐:“这不可能。”
  她心里有些乱, 六神无主, 秦赐朝她走过来, 姜未十分抵触, 下意识地要向后跑,却不小心被椅子绊倒, 摔在地上。
  “没事吧?”秦赐蹲下来,要将她扶起来。
  姜未却一动不动, 有点发呆,甚至都忘了拒绝秦赐的触碰。
  他小心地观察着姜未,提议:“我抱你上楼洗澡。”
  正要把姜未抱起来,她忽然轻轻捏住秦赐的衣袖, 低头看着地板说:“真的是我给别人泼硫酸了吗?”
  秦赐皱着眉:“你那时候病了。”
  “病了就可以给别人泼硫酸吗?”姜未有点过不去这坎。
  她这话把秦赐问住了。
  要他怎么回答?
  当然不能给别人泼硫酸,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应该, 这是肯定的。
  但姜未明显已经大受打击, 眼睛都失神了,再说她做错了, 无疑是雪上加霜。
  秦赐绕开这个话题, “别想了,先去洗澡。”
  他的手捏住姜未的肩膀,她的余光看见他腕上的旧伤, 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你这个伤,该不会是我咬的吧?”姜未睁大双眼看着秦赐,目光微微晃动。
  先前那么亮的烛火, 此刻却仿佛风吹草动都要熄灭。
  秦赐将衣袖拂下来,表情有些不自然。
  真的是她。
  姜未心都冷了半截。
  她不声不响地推开秦赐的手,自己扶着椅子腿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姜未视若无睹,也没心思研究逃跑路线,一脸沉重,如丧考批地坐到床上,门也不关。
  秦赐的伤,于晴的脸……
  她还做过什么?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病了那么久,反反复复,一定给家人和秦赐带来许多折磨。
  难怪他们所有人都不希望她想起来。
  秦赐一直跟在姜未身后,他走进房间,带上门。
  “明天我会安排医生给你看病,你今天好好休息。”秦赐站在姜未面前,给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从前,秦赐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
  姜未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刚醒来那会儿。
  从旧金山的医院,回到国内,最初那段时间,她只认识秦赐,只能依赖秦赐。
  那时候,秦赐对她永远都很温和,总是彬彬有礼,却感觉疏离而客套。
  姜未曾经觉得奇怪,不懂秦赐在想什么,怎么总是对她若即若离。
  后来,不知怎么的,秦赐莫名开始亲近她,冰山逐渐消解,她开始感受到秦赐的喜怒哀乐,也曾那么亲密无间过。
  仔细一想,秦赐前后的转变,就在他母亲出现前后。
  她告诉过秦赐,那件事不是他的错,他的父亲会原谅他,姜未也会。
  在泳池里,她还答应过秦赐,不会离开他。
  而秦赐现在又变了,回到了姜未刚醒来时的陌生,不仅有距离感,似乎还对她诸多挑剔。
  姜未敏感的察觉到,秦赐在忍耐着什么。
  这两天晚上,不用姜未说什么,秦赐自动退避三舍,去其他房间睡觉。
  倒是给姜未省了不少功夫。
  他们现在的状况,大概是谁都不想看见谁,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暂时分开,保持距离也好。
  夜晚总是很安静,偌大的别墅,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未洗了个冷水澡,一点热度都不带的那种冷。
  她努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今晚总归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索性失眠得彻底一点,才可以专注地想些事情。
  姜未坐在床上,以打坐的姿势,一只脚搁在另一边腿上,闭上眼睛冥想。
  冥想这个法子,还是先前的瑜伽老师桑贾伊教给姜未的。
  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只在网上找了些冥想的方法,每天都会抽出十分钟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进行训练。
  与其说时是冥想,不如说是放空大脑,摒除杂念,更像是对专注度的训练。
  姜未感受不到太玄妙的东西,但每次冥想,总觉得心里特别安静。
  心里一静下来,总有收获,就像桑贾伊说的,一些潜意识或者无意识会被释放出来。
  好几次,姜未都会想起些过去的事。
  她想起过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看元宵节烟火。
  姜知远把小小的姜未抱在头顶,让她可以看得更高,更远些,小姜未看到烟花,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停喊着“再高一些”。
  这时候,肖莉捉住姜未的小手,生怕她掉下来。
  回家路上,小姜未看到路边摆摊卖的五颜六色的小本本,撒娇要买。
  肖莉不许,说她本子已经够多了,买回来也不用,这次不许姜知远惯着她,姜知远无奈,小姜未哭着抱住爸爸的腿耍赖不肯走。
  恰好这时候碰见胡亚菲和姨妈一家也出来看烟火,最后还是姨妈出钱给买下来。
  她还想起过小学时,和班长同桌,还有同样住在附近的一个女同学一起放学回家。
  校门口,有一个卖狼牙土豆的小摊位,班长请她和那女同学一起吃土豆。
  姜未吃得嘴上一圈红辣辣的油,班长又买来一包纸巾给她擦嘴。
  但那天回家后,因为她校服上滴到油,肖莉还是发现她在外面偷吃东西,又把小姜未训了一顿。
  每当想起这种回忆,姜未就觉得哭笑不得。
  小时候妈妈好凶啊,对比现在那么小心翼翼,处处谨慎,姜未常常觉得困惑又心酸。
  现在心里只剩下心酸。
  还有班长。
  小时候,她似乎经常和他在一块儿玩,自己日记里写的那个“他”,应该就是班长。
  徐子怡说过,他叫杨照。
  尽管那张毕业照很模糊,不太看得清面容,但莫名地能跟记忆里和她一起登雪山的男人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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