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第112/128页


  宴岑怔了下,长眼跟被刺痛了一般剧烈闪动, “不合适?”
  “为什么?你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容初垂眸不语。
  “不合适?”宴岑低低反问,“容初,你对我,难道没有感情吗?”
  他黑眸深深,神色激动起伏一瞬,突然抬手捏上容初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榕榕,你敢说你心里一点没有我?”
  容初被迫对上男人执拗又幽深的眼眸,立刻跟被烫到一般目光闪烁。她别开精致的小脸,又抗拒地往后撤了半步。
  “有时候,两个人合不合适,并不是感情说了算的。”容初避开男人的问题,“时机,背景,家庭……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她很轻地吁出口气,“宴总,总的来说,你和我并不合适。”
  宴岑定定看着她,眉心紧蹙,不解又难过,“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你说我们只要感情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你说,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爱情――”
  “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容初提高声音。她表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但恼怒很快又被压制。
  她秀挺的前胸深深起伏了一下,“我也不是20岁,我24了,我早长大了,或者说,我清醒了。”
  容初一直在心里拿这些话说服自己,可亲口说出来时,她的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我明白如果一份感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那我就该尽快舍弃掉这段情感。如果所谓的爱情只会伤害我,那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宴岑眼中一震。
  容初抬眸看男人,“我们发的声明,还有我大哥刚从说的一些话,宴总认为没有道理吗?”
  她微微扬眉,“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们之间……有些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何止今天,容初现在觉得大哥以前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们这样的人家,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顺从自己的心意的,婚姻就是一件。
  对她来说,选择一个彼此实力相当,家庭关系相对简单的男人才是最合适的。她不会被轻慢,居居也不会受委屈……
  宴岑摇头,“不是的,容初,我――”
  “咔啦”一声,容初已经拉上外层的门。
  镂空的门饰挡住了她部分的脸,她的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宴岑。”
  容初轻声喊他。宴岑只看到她精致的唇瓣微微打颤,又很快抿唇一条线。
  “该说的,我今天都说明白了。”
  她咽了下嗓子,下定决心一般,“你的确,不是我需要的那个人。”
  说完她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便立刻“哐当”关上了门。
  门板闭合投下的阴影笼罩在宴岑身上,他的面目也半隐在黑暗中,更显暗沉,甚至森然。
  男人像一块雕塑般一动不动,他僵滞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
  继容氏总裁亲笔声明,容蓉发声之后,这件事一时没有更多的进展了。身世曝光的容初这段时间都没有营业,也没有公开露面。
  而所有人都期待回应的另外一位当事人,Lare太子爷宴岑也没有任何反应。
  两天后的下午,宴岑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召集了高层召开了一个秘密的会议。
  宴岑的父母到场。他们惊异地发现,宴氏的亲族及旁氏几脉人员也都在现场。
  宴岑没有理会父母暗示的眼色,他朝门外点头示意。
  看到走进来的律师和公证人员,在场的人更加讶异了。
  宴岑淡淡向律师开口:“周律师,您开始吧。”
  周律师点头,“受宴先生的委托,今天请大家到场,主要是想完成一场签订契书的仪式。”
  “契书?”
  “什么契书?”
  “不会是……”
  “一直以来,宴岑先生和集团核心的管理思路都有着天壤之别,现今分歧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经过慎重考虑和抉择,宴岑先生决定从宴氏家族中完全分离,保留核心品牌Laboum以及相应子品牌,另行成立公司……”
  众人:“!!”
  “此外,集团旗下的几大平台,200余品牌公司,包括投资、贸易、酒店、商业广场等众多业态现分配如下……”
  宴父又惊又怒,“宴岑,你这是在做什么?!”
  岑月也瞪着儿子,脸色刷白,“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这是在分家,不,他这就是在毁掉整个集团啊!
  根据契书,核心品牌Laboum已经被宴岑从集团剥离,Lare表面上保留响当当的名头,但实际已经被分割得七零八落。
  这样的分配法从表面上来看偏偏挑不出一点错,宴岑的父母到高层甚至到宴氏的旁支都有份。可实际上,不管是经营管理还是集团效益都会大受影响――毕竟这几年宴岑才是这艘时尚巨轮真正的一把手,他现在要放手,谁还有能力做这个掌舵人。别说是那些能力平平的旁支别系,就算是他们夫妻俩,现在也谁没有这个能力了啊。
  Lare被架空成了一具空壳,但原来游离在核心外的旁支们,却实实在在分到了一杯羹。他们才不管这样分家的长远结果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眼前的蛋糕。
  宴岑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他要分家,宴家的父母和原来的核心高层自然不愿意。他一个人拧转不了整个大局,那就彻底把局面搅乱,自然会有人跳出来。
  现在为他开路,就是为他们自己争取利益:
  “大嫂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觉得这份契书没什么问题。”
  “就是。当年创建品牌,我们的父辈也都有功劳,没有道理现在你们一家独大。”
  “还是宴岑讲理,有眼光又懂事,我看这个分法很好嘛!以后大家一起,一家人就该相互帮衬承担嘛!”
  “一家人?相互帮衬?那当年集团前有狼后有虎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儿!”
  “大哥,您这样说就不合适了吧?当年集团不好过的时候,那也是宴岑撑过去,他主事是应该的。既然如此,现在我们也都应该听他的!”
  ……
  双方剑拔弩张,宴岑只面无表情地看戏。过了片刻,他敛睫淡淡跟助理道:“接下来的签约仪式还有公证,你留下来盯着办。”
  助理颔首应声,宴岑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刚出门走到廊厅,岑月的声音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宴岑,你站住!”
  宴岑转身,看见母亲怒容满面。
  “你是疯了是不是!啊?”岑月过来抓上宴岑的胳膊,“为什么要这样?Lare可是你这些年全部的心血,你怎么能这样糟蹋!”
  岑月眼睛都红了,“你这不仅是要毁了Lare,你自己的身家和资产也会缩水的啊!”
  宴岑一把拽开的袖口,淡淡瞥了岑月一眼又移开视线,“Lare有多少品牌是我接手后并购的,我上任后,集团的资产翻涨如何,你们也都是心里有数的。”
  “可我只带走了Laboum,自认问心无愧。可就算我只有Laboum――”他侧眸深深,“我也自信,它能够成为第二个Lare。”
  岑月愣住。
  宴岑扭头刚迈步,就听到她在背后道:“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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