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排行榜》第17/79页


“你不认为有比我的唱片收藏还重要的事可谈吗?”

第二部分
清晰的战斗蓝图(4)

“是的,洛,我一向这么认为。”

我本来应该可以站上道德制高点(毕竟,她才是跟邻居上床的那个人),但是我连基地都走不出去。

“你上星期住在哪里?”

“我想你很清楚。”她平静地说。

“不过我得为自己弄清楚,不是吗?”

我再次觉得反胃,全然反胃。我不知道我的脸看起来如何,但是忽然间萝拉有点把持不住;她看起来疲倦而感伤,她死命直视前方,以免自己哭出来。

“我很抱歉。我做了些糟糕的决定。我对你不太公平。这是为什么今晚我到你店里,因为我想该是勇敢面对的时候了。”

“你现在害怕吗?”

“是,我当然害怕。我觉得糟透了。这真的很难,你知道。”

“很好。”

沉默。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全是些我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何时开始和伊恩交往,还有那是因为你听到天花板声音的缘故吗,还有那是不是比较棒(什么?她会问:全部,我会说),还有这真的定案了吗,或者只是一个阶段,还有――看我变得多软弱――你有没有至少想念我一点点,你爱我吗,你爱他吗,你想和他在一起吗,你想和他生小孩吗,还有那是不是比较棒,是不是比较棒,是不是比较棒?

“是因为我的工作吗?”

这个问题打哪儿冒出来?当然不是因为我他妈的工作。我问这干嘛?

“噢,洛,当然不是。”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因为我为自己感到遗憾,而且我要某种廉价的安慰,我要听到“当然不是”用一种温柔的冷淡说出来,而假使我真的问她那个大问题,我可能得到的是令人尴尬的否认,或是令人尴尬的沉默,或是令人尴尬的告白,而这些我全都不要。

“你是这样想的吗?我离开你是因为你对我来说不够崇高?对我有点信心,拜托。”不过话说回来,她说得很温柔,用一种我很久以前认得的语调。

“我不知道。这是我想到的其中一个。”

“其他还有什么?”

“不过就是那些显而易见的事。”

“哪些显而易见的事?”

“我不知道。”

“那么说来,并没有那么显而易见。”

“没有。”

再度沉默。

“跟伊恩还处得来吗?”

“噢,拜托,洛。别耍小孩子脾气。

“这怎么会是耍小孩子脾气?你跟那家伙住在一起。我只不过想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我没有跟他住在一起。我只是住在那里几天,直到我弄清楚我要干嘛。听着,这跟其他人没关系。你很清楚,不是吗?”

第二部分
清晰的战斗蓝图(5)

他们老是这样说。他们老是、老是说跟别人没关系。我敢跟你随便赌多少钱,要是西莉亚・詹森(Celia Johnson)在《相见很晚》(Brief Encounter)结局时跟特雷弗・霍华德(Trevor Howard)跑了的话,她也会跟她老公说:这,跟别人没关系。这是爱情创伤的第一条法则。我发出一声反感、而且不当的滑稽鼻音来表达我的不信,萝拉差点笑了,不过马上改变心意。

“我离开是因为我们处得不太好,甚至不太交谈,而且我到了想要理清自己的年纪,而我看不出跟你在一起可以,因为你自己都无能为力理清你自己。而且我有点对别人有意思,后来这件事超过原本该有的限度,所以看起来是个离开的好时机。但是我不知道跟伊恩的事以后会怎么样。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你会成熟一点,然后我们可以把问题解决。也许我再也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交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应该住在这里。”

更多沉默。为什么有的人――我们老实说了,女人――会这样?这样想没有好处,全是些混乱、疑惑、灰暗不明,以及模糊不清的线条,这应该是一幅生动鲜明的图画才对。我同意你需要认识新欢才能丢掉旧爱――你必须要有惊人的勇敢与成熟才能单纯地只因为行不通才把人甩掉。但是你不可以老是三心二意,就像萝拉现在一样。当我开始跟柔希那个同步高潮的女人见面时,我才不像这样;就我当时认为,她是个相当有希望的人选,那个能带领我从一段感情毫无痛苦地走到另外一段的女人。虽然实际上情况未能如此,她是个灾区,但那只是连气欠佳。至少在我脑中有一个清晰的战斗蓝图,全然没有这种惹人厌的“噢洛我需要时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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