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排行榜》第42/79页


茉莉:我刚刚在说,这个丁骨跟我去的地方……

斯蒂:主题曲很好听。哒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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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这个我认得。是《公事包里的男人》(Man in a Suitcase)?

斯蒂:不是,是《男爵》。现在出录相带了。

茉莉:《男爵》?是谁演的?

丹:斯蒂夫・弗瑞斯特。

茉莉:我想我们以前看过。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家伙……(无法听见,由于有干扰来自……)

斯蒂:(在我耳边低语)你读过《来自阴影的声音》(Voices from the Shadows)吗?那是一本灵魂乐杂志,很赞。老板是斯蒂夫・戴维斯(Steve Davis),你知道的,就那个台球选手。

(苏茜跟丁骨做了个鬼脸,丁骨看着他的手表。)

如此这般。

这个组合永远也不会再同坐一张桌子了,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再发生。我以为数量会带来一种安全和舒适的感觉,可是没有。这些人任何一个我都不熟,甚至跟上过床的她也是,自从我跟萝拉分手以来,我第一次想跌坐在地上哭到眼睛掉出来。我想家。

应该是女人才会允许自己因为爱情而变得孤单,她们到后来比较常跟男友的朋友出去,然后比较常做男友做的事[可怜的安娜,试图记住谁是理查・汤普森,然后被告知她的头脑简单(演唱组)是个错误],然后当她们被甩了,或当她们甩了人,她们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三四年前最后一次好好见过的朋友太远。而在萝拉之前,我的生活就像那样,我的伴侣也是,绝大多数。

但是萝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喜欢她的朋友,丽兹和其他从前会到葛鲁丘的人。而且由于某种因素――相对的事业有成,我猜吧,还有相对随之而来的其他事被排到第二顺位――她那群朋友比我的还多是单身,比较有弹性。所以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扮演女人的角色,跟我所交往的人命运与共。不是说她不喜欢我的朋友(不是像狄克和巴瑞和斯蒂芬和丹这种朋友,而是上得了台面的朋友,那种我允许自己失去联络的朋友)。只是她更喜欢她的朋友,也希望我喜欢他们,而我的确是。我喜欢他们胜过我喜欢我的朋友,然后在我明白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老实说,直到为时已晚),我的感情已经成为给我定位感的东西。而如果你失去你的定位感,你就会患思乡病。合情合理。

所以现在怎么办?感觉上似乎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我不是指美国摇滚乐里那种自杀的意思;我是指英国托马斯蒸汽机车的那种意思。我已经耗尽气力,然后慢慢地停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那些人是你的朋友?”茉莉隔天带我出去补吃生日餐(培根酪梨三明治)的时候问我。

“昨天还没那么糟。只有他们两个。”

她望着我,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当她笑出来时,显然我是在开玩笑。

第三部分
你是女性品种?(7)

“但那是你的生日。”

“这个嘛,你知道的。”

“你的生日。而你能做到最好的就只是这样?”

“假使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然后你今晚想出去喝点酒,你会邀谁来?狄克和巴瑞?丁骨?我?我们不是你世界上最最要好的朋友,对吗?”

“拜托,洛,我甚至不在我自己的国家。我离家有上千里远。”

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那些进到店里的,那些我在酒馆看到的,在巴士上看到的,还有透过窗户看到的情侣。在他们中间,一些会不停说话、爱抚、谈笑和询问的,显然是新情侣。而这些不算,跟大部分人一样,我当新情侣的其中一半时还可以。我感兴趣的,是那些稍微稳定些、安静些的情侣,那些开始一起背靠背或肩并肩经历人生、而非面对面的情侣。

他们的脸上没有多少你可以解读的,老实说。他们跟单身的人没有多大差别;试着把经过你身边的人分为四种人生类别――快乐在一起的、不快乐在一起的、单身的和寻寻觅觅的―一你会发现你做不到。或者,你可以做到,但是你对于你的选择不会有任何信心。在我看起来这真的很不可思议。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而你竟无法分辨别人是有还是没有。这一定有错吗?快乐的人看起来一定快乐,无时不刻都很快乐,无论他们有多少钱,他们的鞋有多不舒服,或是他们的小孩睡得有多么少;而那些还过得去、但还没有找到他们的人生伴侣的人应该看起来,我不晓得,不错但是焦虑,像《当哈利遇上莎莉》里的比利・克里斯托弗一样;而那些寻寻觅觅的人应该会别着某个东西,也许是一条黄丝带,好让他们被同一类寻寻觅觅的人辨识出来。当我不再寻寻觅觅,当我把这一切全部理清之后,此时此刻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抱怨店的生意好坏、现今流行乐坛的缺乏灵性,或者你在这条路上的三明治店所感受到的那种穷酸气息(蛋黄酱和香酥培根三明治只要一镑六,而我们还没有人曾经一次吃掉过四片香酥培根),或者任何事情,我保证我都绝对不再抱怨。我会随时都散发出幸福的光芒,就仅仅为了这种解脱。
第三部分
谁他妈的是猪?(1)

25

我跟她在同一天早上听到这件事。我从店里打电话给她,只想在她的答录机留话;这样比较容易,而我只想告诉她她以前的一个同事在我们的答录机留言给她。我的答录机。事实上,是她的答录机,如果我们要谈法定所有权的话。总之,我不期望萝拉会接起电话,但是她接了,而且她听起来仿佛是从海底深处说话一样。她的声音闷闷的,又低沉,又平板,从第一声到最后―声都被鼻涕包住。

“我的天我的天,亲爱的,这足足有一个半的感冒。我希望你现在是在床上躺着捧着―本好书和一只热水瓶。对了,我是洛。”

她没出声。

“萝拉?我是洛。”

还是没出声。

“你没事吧?”

然后有可怕的一刻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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