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第10/80页


  “是了,”爱嘉说,对男人露齿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办,立冬前,事情就成了。”
  爱嘉说罢,转身要走,却又被男人叫住。
  “爱嘉,密切关注那个花霁,注意他和尊瑞王的关系。”
  “我看尊瑞王还很恨他,毕竟,花霁长得简直就是他母亲的翻版――”爱嘉说到这里,哼了一声,“要是给我,我也恨呐,一个小妾不仅背叛我还杀了我的结发夫妻――”
  “那个花霁很不简单。”男人打断了爱嘉,暗暗的光影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要预测他潜在的影响。”
  上午十点,林芊芊其实早就醒了,但仍赖床装睡。酒醉心明,昨天她“发酒疯”的一切今早都还历历在目,在秦枫面前喝醉已经让她感到懊悔,更关键的是,昨天自己在花霁跟前又哭又闹,把原本要带进坟墓的话都透露给他了。一想到自己昨天所说所为,林芊芊就觉得丢人不已,实在踏不出卧室的门。
  但这种逃避显然是徒劳的。十点半刚过,就听见花霁在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没有多余的问话,只是轻轻的敲一敲,很符合花霁的风格。林芊芊想了半天,才终于说:“我有点头疼,再躺一会儿。”
  “我为你……”花霁半句话说出来,忽而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他为她”,搞得这么暧昧。于是,花霁又改口道:“我做了些醒酒汤,喝一点比较好。”
  卧室里静了几秒,随后听林芊芊说:“好,麻烦你端来吧。”
  林芊芊一边这样应答着,一边迅速跳起来打开窗帘、穿好外套并快速的把乱蓬蓬的头发抓成一个马尾,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些。毕竟昨天丢了人,今天好歹也得挽回点面子。林芊芊刚用一个草莓样式的辫绳扎住马尾,还没放下手,花霁就进来了。
  花霁看到林芊芊,目光停在她辫子上那颗硕大嫩红的草莓上一秒,随即莞尔一笑。
  林芊芊接过他手里的碗,闻了闻,他做的只是很普通的橘味醒酒汤,但看那鲜嫩的红枣,饱满的莲子,夹杂着酸酸甜甜的水果香,令林芊芊骤然胃口大开。她抬头对花霁赞美道:“你自己做的?――啊,你果然好全能啊,什么都会!”
  “我自己喝醉过,所以才学会的醒酒汤,”花霁说,“吃一堑长一智而已。”
  “那你吃了这么多堑,必然学会很多本领了?”林芊芊说,三口两口就把醒酒汤喝完,“给我讲讲,你还会什么?”
  花霁轻轻笑,瞟了一眼林芊芊枕边的闹钟,接过林芊芊递来的碗,说:“一会儿我要去王府那里,午饭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尝尝我的厨艺怎么样――我是照着你母亲的菜谱现学的。”
  “现学现做,依然是个天才!”林芊芊说,对花霁摆摆手,“快走吧,不要在那里迟到。”
  花霁走后不久,林芊芊便起来热午饭了。她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对花霁现学现做的手艺赞不绝口,一边随意翻看那本菜谱。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本菜谱不知道先前黏上了什么东西,竟然把制作奶油蛋糕和土豆泥馅饼的两页粘在了一起。两页合成了一页,难怪她昨天做蛋糕的时候还纳闷,为什么蛋糕里加了糖还必须放那么多盐,为什么还非得在奶油下放土豆泥――原来不是蛋糕另类而是菜谱有问题。
  而花霁……林芊芊脑海里出现他狼吞虎咽吃蛋糕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波澜,酸酸甜甜。这个傻瓜,他,真是个傻男人。也,真是个好男人。
  幻色高层的一间屋里,花俊轩懒洋洋的靠在皮质的转椅里,脚架在写字台上,漫不经心的看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这几个月来的新闻基本围绕着一个话题,那就是父亲和政敌因为是否允许开发新品种的化学武器而你来我往的斗争。政敌康将军一直认为,若想稳固S国在世界的根基,就要在武器上多花心思,譬如研发极具杀伤力的新品种;而尊瑞王则极力反对,并声明,研发此类武器是反人类的做法,是违反国际和平公约的。
  电视新闻还在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讨论,花俊轩叹息一声,不耐烦的换了频道。提及这件事,他的烦恼不比他父亲少。
  就在他刚刚锁定一档体育栏目时,就见服务部的经理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说:“俊轩少爷,麻烦您到K20包间,花霁那里出了点小问题。”
  花俊轩推开包间的门,纵然他再是个冷心肠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微微有些诧异。
  只见包间里一片狼藉,茶几上的酒杯酒瓶摔得粉碎,一盏装饰吊灯上的水钻也碎了大半,花霁匍匐在这一大片的碎玻璃碴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抽打成一条条的破布,血不禁染红了雪白的衣料,并顺着身上 交错的鞭痕蜿蜒而下。花少钦正扬起一条极长的带着倒勾的皮鞭,划破长空,仍抽打在花霁伤痕累累的身上,花霁的身子被皮鞭震得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呻吟。在花少钦旁边的沙发上,唯一没有狼藉的地方,爱嘉正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戏谑和同情交错的复杂神色。
  “他又怎么了?”花俊轩问,视线扫过爱嘉和花少钦,暂时压下了浓浓的醋意。他的眼睛停在花少钦手里的鞭子上,发现这残忍的刑具并不是幻色自备的情趣道具,便说:“这里不许私自带刑具来,我记得你来之前,我提醒过你。”
  “你大约提醒过吧。”花少钦漫不经心的说,放下了举起的鞭子,踢了花霁一脚,冷笑道:“他又怎么了?他公然顶撞我,明白吗?”
  “花霁,怎么回事?”花俊轩垂眼问花霁。花霁微微直起身子要解释,却忍不住一阵阵强烈的咳嗽,他捂住嘴,咳出的血却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下来。
  “我不过是开了一句林芊芊的玩笑,他便顶撞我。”花少钦说,大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花霁,“不管我作为他的客人还是他的主人,都有权惩罚他吧?”
  “不,你没有。”花俊轩说,冷冰冰的看着花少钦,丝毫不留情面,“首先,幻色不允许客人私带刑具惩罚工作人员;其次,花霁是我领来幻色的,他就算有天大的错,也该由我来处理;再次……”花俊轩说到这里,微微扬起眉毛:“少钦,你还不算花霁的主人。”
  花少钦看着花俊轩,他知道花俊轩素来看自己不爽,但表面通常还有过得去,从未如此不留情面。今日,怕是看到自己和爱嘉在一起,醋意大发么?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花少钦淡淡地问,看了沙发上的爱嘉一眼,“大少爷,你似乎要留心了。”
  “你这是威胁吗?”花俊轩立刻反问。
  “干什么呀,亲兄热弟的,别伤了和气嘛。”此时爱嘉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对花俊轩微微一笑,“轩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什么?”花俊轩蹙眉。
  “我是来找花霁玩的,碰巧有遇到少钦,这才挪到一个包间里。”爱嘉说,对花少钦嫣然一笑,随后面向花俊轩,拉起他的手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花俊轩正要走,忽听得花少钦对花霁说道:“你,爬过来。”
  花俊轩见花霁手脚并用的朝花少钦爬过去,下意识的蹙眉,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移开目光,随爱嘉走了出去。
  花少钦见花俊轩走了,似是得胜般的笑了笑。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而花霁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爬到花少钦的脚下,直立起身子,膝盖仍然跪地,却因为直起身子这个动作,而把方才粘在膝盖上的玻璃碴更深的嵌入了皮肉。花霁张开嘴,衔住花少钦的裤子拉链,用嘴将拉锁打开。
  “真是好乖,隔了几年,你还记得我最喜欢什么。”花少钦说,摸了摸花霁的头。如果他记得没错,几年前他上一次来幻色,让花霁为他用嘴服务,使得花霁满脸通红泪如雨下,而如今,花霁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动作也娴熟灵巧至极。
  “看来你已经是老手了,”花少钦说,一面享受,一面不忘刻薄的侮辱他,“二公子,我发现你现在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真是又浪又下贱,完全是你娘亲的翻版。”
  花霁耳边听着花少钦的恶意侮辱,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完全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令人不齿,可心里却偏偏没有该有的羞耻感。此刻他的心里反倒,却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愤怒。他的娘亲,他那素未谋面的娘亲,他那抛弃自己、背叛父亲、谋财害命并私奔消失的娘亲,让他又恨又念又伤心。他的娘亲还活着么?他的娘亲能想到自己儿子此刻在做什么龌龊事么?他的娘亲,当初既然要抛弃他,为何不早早掐死他,为何却要留他来承担一切罪责。
  包间外面,花俊轩在阳台默默抽烟,而爱嘉则抱着手站在他身旁。
  “瞧你,刚刚都失态了。”爱嘉说,似笑非笑的看着花俊轩的侧脸,“真纳闷,我以前和别的男人来玩,也没见你这样。”
  “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和花少钦!”花俊轩说,声音已经冷静了不少,但一想到花少钦,就仍然一阵阵的冒火。
  “好啦好啦,以后我见他都绕着走,总可以吧?”爱嘉说,轻轻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轩哥,能背你如此厚爱,真好。”
  “嗯?”花俊轩侧过脸,看着爱嘉,而爱嘉却又偏偏扭过头去。阳台的风吹起她的卷发,她只留给他一个深奥莫测的笑盈盈的侧脸。
  第十四章:花俊轩点醒梦中人,林芊芊置办新衣裳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李白・《月下独酌》
  皮球滚来滚去,从他的脚边滚到湖里。他正在湖边拿着巨大的剪子修灌木丛,三个小小的身影跑来,为首的花俊轩,叉着腰趾高气扬的叫道:
  “喂,蠢奴隶,快去捡来!”
  他听到这话,懵了,扭头看漂在湖里的皮球。他该怎么去捡?
  “笨蛋,快去啊!”花少钦说,抬起胖嘟嘟的小腿,冷不防的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到了湖里。
  他跌进湖里,被水呛得连连咳嗽。花少钦得意地笑,花俊逸躲在了花俊轩的身后。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皮球捞上岸,花少钦一把抢来皮球,拉起花俊逸跑远,并回头招呼花俊轩。
  花俊轩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脱掉自己的小马甲,扔到地上,对他说:“喏,穿上,别跟落水狗一样。”
  花霁睁开眼睛,包间的灯光在眼前忽明忽暗,玻璃的碎片在灯下泛着璀璨而斑斓的光。是梦,原来自己没有回到小时候,原来自己还在幻色的糜烂里。花霁缓缓动了动身子,浑身都痛,说不出哪里在痛,痛得神经麻木,却又异常敏感。
  “把衣服穿好。”一件折叠整齐的衬衫递到眼前,伴随着花俊轩冷冷的声音。
  花霁努力支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穿好衣裤鞋袜,花俊轩便在一旁默默坐着看。待到花霁穿戴整齐,谢恩之后,花俊轩才点点头,说道:“把桌上的东西吃了吧。”
  花霁拿起放在茶几上,还温热的煎饼,站在花俊轩慢慢的吃。口里有些伤,被温热的煎饼刺激得很疼,煎饼与口内丝丝血水一起咽了下去,但他却没有表露出丝毫不适。花霁一边吃,一边默默的观察坐在沙发里的花俊轩。只见花俊轩低着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没有往日的飞扬高傲,反倒十分萎靡不振。
  一根烟在花俊轩的手指默默燃尽,他抬起头,看着前方光照不到的黑黢黢,微微眯眼,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林芊芊。”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吓了花霁一大跳,让他顾不得扔掉手中的煎饼,连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大少爷……不是的,奴才惶恐,奴才不敢。”
  “别把我当傻子。”花俊轩说,并不扭头看花霁,仍看着未知的前方,轻轻一笑,“喜欢,又能怎样。你,难道就不是男人,难道就不是个人么。”
  花霁看着地板,不由蹙眉,花俊轩这是怎么了?语气听上去很是悲伤,似乎又被那个爱嘉伤了,却似乎伤的更深。
  “我早知道你会假戏真做,自从你把林芊芊的想法告诉我以后,我就知道。”花俊轩说,“林芊芊同学会,是什么时候。”
  “是……两周后。”花霁说,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明白了花俊轩的意思。他真希望花俊轩不要说下去,他真想阻止花俊轩说后面的话,可他却还跪在地上,听花俊轩的话,冷酷而现实的响起。
  “花霁,你要知道,你参加完那场同学会,给林芊芊当奴隶的任务也完成了。”花俊轩说,“到时候,你就该离开她,继续回到王府来。”
  “是……奴才,明白。”花霁说,匍匐在地上,手指紧紧扣在地上,试图想用受伤手指的痛,抵挡心头骤然的痛。
  幸福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美好,在林芊芊身边的温馨甜蜜,几乎让他常常忘记终将离别的事实。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而是总在忽略这件事。他已经爱上并习惯了有林芊芊的生活,却忽然被提醒,两周后,他还是要回来王府。两周后,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这一个月演戏般的浓情蜜意,不过是子夜昙花,少人观看且速速凋萎。
  他,不想回去。
  “你不想回来?”花俊轩仿佛一瞬间便洞察到了花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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