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第28/80页


  花霁轻轻笑了,林芊芊的手轻轻滑过他的面颊,温润如玉,柔弱无骨。带着阵阵的护手霜的馨香,很甜腻的味道,但花霁却很喜欢。他很想顺势握住林芊芊的手,然而,他却不敢。他很明白,情急之下拉住林芊芊的手是一回事,这样温柔暧昧的主动握她的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花霁很明白,这样的暧昧,对谁都不好――他们,是假戏真做,不是吗?他,不过是秦枫的替身,她,也不过是要一场戏。这样的感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完全就是一副上瘾的毒药。林芊芊毒害了他,也毒害了自己。花霁总想回避这样的感情,可每一次却发现,越是要回避,就越陷越深。他不愿自己陷入爱河,他不愿自己和林芊芊这样暧昧,他不愿搂她的腰牵她的手吻她的嘴,他不愿――
  他不愿这样龌龊破败不堪入目的自己,玷污纯洁的林芊芊。
  “你在想什么?”林芊芊问,歪着头凝视着花霁,细细打量他的俊秀的眉峰,微扬的眼角,浓密的睫毛,高庭的鼻梁,温润的唇线。她不止一次这样大量过他,却一次次的重复不倦的这么做。她当初怎么会觉得花霁像秦枫呢?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花霁这么的俊美,这么的温柔,这么的惹人怜爱,她当时怎么会把他当替身呢?
  “我在想――”花霁慢慢的开口,看着林芊芊,深情,却又淡漠,依然是他那招牌的云淡风情,“我在想,你真的不该吻我,我,很脏,这是真的。”
  “我不是说了,自己今天也没刷牙吗?”林芊芊故意说,“怎么啦,你也被娆哲传染上洁癖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花霁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声音很低,他的睫毛抖了抖,又垂下了眼睛。
  林芊芊知道花霁怕他脏了自己,她本想反问那又怎么样,可是却开不了口。“那又怎么样”,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她的确不在乎花霁的身份,不在乎花霁做过什么,可是,她不在乎是她的事。花霁,分明是很在乎。
  “我发现个问题――”林芊芊说,看着花霁低垂的眼睑,“每当你控制不住感情的时候,就爱垂下眼睛,花霁,你真的就这么怕暴露自己的真实感情吗?”
  花霁依然垂着眼睛,摇了摇头,片刻,却又点了点头:“是,我怕。”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花霁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害怕有人能洞悉他的喜怒哀乐。似乎自从进了幻色,自从跪在那些达官贵人脚下为他们服务之后,他就习惯性的开始隐藏自己的感情。
  别人对他的赞美,他淡漠的笑笑;别人对他的鄙夷,他淡漠的笑笑;别人对他的羞辱和嘲讽,他还是淡漠的笑笑。痛也好,恨也好,爱也罢,乐也罢,他都爱垂下眼来,让长长的睫毛遮挡一切神色,把一切都隐埋在心底。他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安全,很好,很舒服。
  林芊芊看着低垂眼睑、沉默无言花霁,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难过。这种难过,夹杂着对尊瑞王府每一个人的憎恨。她恨不能立刻冲进卧室,指着花俊轩破口大骂,她真想让花俊轩好好看看,他,花俊轩不是在暗中保护花霁吗,他不是唯一一个对花霁最好的人吗?但为什么,花霁还是变成了这副样子?尊瑞王府的上上下下,一定要把一个人毁成这样麻木淡漠,才罢休吗?
  什么心病难医,去他的鬼话!林芊芊愤愤地想,她一定要,治好花霁所有的心病。
  爱嘉一个人在XX路附近,一处空荡荡的巷子口徘徊。这条路很偏,少有人烟,这个巷子口越发荒凉。夜风习习,带着冬日的萧瑟,让只穿着呢子大衣的爱嘉感到很冷;夜色漆黑,偶尔只有流浪的野猫跑过,也让爱嘉感到很害怕。
  一小时前,花少钦给她电话,要她到这里等。如果不是花少钦在电话里一直强调等他有多么重要,如果不是花少钦说自己拿到了王府的印玺,爱嘉是绝对不会冒着严寒这么晚跑出来的。
  爱嘉看了看表,花少钦说半小时之内赶到,现在都一小时了,他还不见踪影。罢了,爱嘉想,再怎么重要的事她也不等了,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已经够给花少钦面子了。她正要掏出手机给花少钦打电话,忽然,一只有力的臂膀从后方袭来,捂住了她的嘴。
  爱嘉正要反抗,却感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后腰,耳畔,传来花少钦压低的声音:“别动。”
  花少钦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挟持着爱嘉步步后退,直到隐进了黑巷子里,他才松开捂着爱嘉嘴的手,随即将爱嘉的身子顶在了墙上,压着她不让她挣扎,手里的枪仍然指着她。
  “你,你要干吗?”爱嘉谷作镇定地问,虽然她知道花少钦未必会杀了自己,但看着那乌黑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阴冷的暗光,仍然感到害怕,“枪会走火的,你难道要我死啊?”
  “把兜子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扔掉。”花少钦命令道,“还有你的手提包,也扔掉。”
  “你是不是疯了!”纵然害怕,爱嘉也恼了起来,“你,你要绑架我不成?”
  “快!”花少钦低喝道。
  爱嘉咬住嘴唇,害怕得瞟了一眼乌黑的枪口,她这时才觉得,花少钦杀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将坤包扔到了一边,随后把大衣兜里的手机也掏出来扔掉。
  花少钦不放心的用另一只手,把她浑身上下又搜了一遍,的确,爱嘉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切都扔掉了。
  “要不要我再把鞋子脱掉……”爱嘉怯怯的问,抬起脚,做出要脱靴子的动作。
  “不用了,你跟我来。”花少钦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把揪住爱嘉的胳膊,依旧挟持着她,朝巷子的另一面走去。
  “你……你到底要干嘛?啊?”爱嘉问,巷子不长,走了一阵子,她便看到了巷子另一端,停着花少钦的跑车。
  “带着你逃命。”花少钦说,把爱嘉拽到车前,推了她一把,“快进去。”
  爱嘉听话的进了车,花少钦四下看了看,随后也跟着进了车内。
  “你干什么要逃命?”爱嘉问,此刻花少钦已经发动了汽车。
  “阻挠花霁失败了,你以为康文庆能放过我?”花少钦反问。
  “怎么不能?你把康将军想得太坏了。”爱嘉说,“再说了,你可是立过军令状的人,怎么能说逃就逃,这可是罪上加罪了。”
  花少钦一声冷笑:“军令状?我又不是他军队里的人,那玩意儿对我没用。白纸黑字,全是鬼话。”
  爱嘉静默了一阵子,随即抿嘴一笑,又开口道:“那么,你带我,做什么?还要我和你浪迹天涯逃亡不成?”
  花少钦看了爱嘉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怎么,你真觉得我只把你当个床伴?”
  “哎呀,你莫不是对我……”爱嘉低呼一声,掩嘴笑了,“小帅哥,你想清楚,我可不搞姐弟恋――你这粉嫩嫩水灵灵的样子,不得把我衬得更人老珠黄了?”爱嘉一边说,一边探着身子,要摸花少钦的脸。
  “给我坐好!”花少钦喝斥着警告道,十分凶恶。
  爱嘉瑟缩了一下,乖乖地坐到了座位里。
  “你最好老实点,坐着不要动,我不想对你动手。”花少钦说,余光冷冰冰的扫了爱嘉一眼,“不想让我捆着,就乖点。”
  “好嘛,我可是束手就擒,千万不要对我动粗。”爱嘉说。
  “如果你一路上都这么乖,我就不会。”花少钦说,冷笑,“否则――”
  “没有否则,没有否则。”爱嘉立刻说,蜷缩在椅子里,猫一样的,“看样子你要连夜赶车了?我们这是去哪儿?”
  “先上高速,我要在高速路上睡一觉。”花少钦说。
  “高速路上停车,是要死人的。”爱嘉小声提示道。
  花少钦没有说话。
  凌晨一点,偏远的塞外荒原,寸草不生,苍茫大地全都暴露在萧瑟的冬风中。在荒原上,突兀的矗立着一个屋子,乍一看十分普通,仔细看去,却是一个铁皮屋子。
  铁皮屋内没有任何设施,只有一个楼梯,通向地下。一个白衣人打开地下室的白炽灯,闪身到一旁,恭敬的鞠躬。康将军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大衣,扔给白衣人。
  “阿义,有花少钦的信吗?”康将军一边说,一边坐到地下室的一张办公桌旁,胳膊支撑着桌面,双手指尖在脸前触在一起,十分优雅。
  “将军,他手机关掉了。”叫阿义的白衣人说。
  “遇到御侍从后,花少钦就跑了,是吗?”康将军问。
  阿义点头。
  “然后他就杳无音讯了,是吗?”康将军再问。
  阿义再点头。
  “好吧……”康将军说,放下手,舒适的靠在了靠背里,“阿义,吩咐下去,密切留意花家的人,以及任何与花家有关的人。”
  “属下遵命。”阿义说,“那么,花少钦,不再追究了么?”
  “不必了,他已经没用了。”康将军说,“想想看,花少钦能够背叛他的养父,能够对他的大哥动用酷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即便我不动手,他也难逃尊瑞王的法网。”
  “是,属下明白。”
  “还有,御侍从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附近?”康将军又问。
  “似乎是去拜访尊瑞王,其他的,属下还不知道。”阿义说。
  “那个阉人,屡屡坏我好事,也是一个祸患。”康将军说,脸色阴沉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阿义,直升机什么时候来?”
  “还有半小时,将军”阿义面露难色,“您一定非走不可么?您若走了――”
  “我只是到M国的一个朋友那里,避避风头,顺便与他一同研究我们的武器。过不了多久,也许一年,最多一年半,我就会回来的。”康将军说,嘴角上扬,阴郁一笑,“阿义,我是个老人,和那些年轻人玩不起,总得找个假期休息休息。”
  “属下明白。”阿义说。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仍要密切关注我所交待的事,不要因为时间久了,就松懈了。”康将军说,点燃一根雪茄,“阿义,往后的一年,我不在,你可不要辜负我。”
  阿义一听这句话,立刻跪倒在地:“将军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定要知恩图报,万不敢辜负您的期待。”
  第三十六章
  想也想不到爱我是你,猜也猜不到伤我的也是你
  你能不在乎,但我却不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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