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第57/89页


  “咳嗯,”她尽量沉稳地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让我哄你睡觉,我讲了好几个故事,嘴巴都干了。”
  “……”
  阮天心的脑袋上缓缓浮起一个问号:是我的错觉吗?谢观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遗憾的样子。
  “啊。”他又像回忆起什么似的,突然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
  阮天心立刻紧张起来,浑身绷紧:莫、莫非是同居邀请要来了吗?
  她还没有考虑好——
  “啊,”谢观继续道,“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印象,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身边。”
  像冰川初解,谢观脸上的笑意变得比往日更加柔和。
  那种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忘不了。
  ……
  凌晨时分。房间是一片密密实实的黑,他在一阵强烈的心跳和咽干感中醒来,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想,酒醉的人大脑里漂浮的全是零零星星的思维碎片,组不成形状。
  但在绝对的安静中,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愣了一会儿,他没有开灯。放任自己的手轻轻摸过去。
  床边有一团被黑暗盖住的轮廓。谢观的手指碰到了一层软腻的皮肤,像一个随时可以掬入掌中的雪团子。但,是有温度的,是随呼吸的节奏起伏的。
  再往下摸一点,他就摸到了更讨他喜欢的部分。
  啊,是嘴唇。非常柔软、总是鲜艳的嘴唇,有一点湿润。没有防备地微微开启着,细小的呼吸就是从这里游出来的。
  谢观对它们算是熟悉。经常看的、经常摩挲的。经常……吻的。
  他像一个痴-汉一样,连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而小心翼翼地去感受着阮天心的气息。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就会变成一个五彩泡泡,跑到别人家小孩的睡梦里。
  这种感受也十分新奇,但因为阮天心带给了他太多的“人生第一次”,这一次的体验反而没有那么出乎意料。然而,这并不妨碍谢观在黑洞洞的房间里,独享这种滋味。
  顷刻之间,他好像又变回了六七岁时、恐惧黑暗的小男孩,阮天心用她小小的身体,替他守护领土、杀死怪物。
  以往关照他的工作,基本由谢美香完成。但谢美香有了孩子之后,重心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自己的骨肉身上。
  但现在,谢观也有了等待他回家的人。也有了在长夜中照料他的人。
  他的手又挪了挪,把阮天心的小手指勾住。几乎没用力,轻而易举地,他们就有了一点在黑暗里的联系。
  谢观一动不动,心满意足地勾了一会儿,直到寂静被阮天心的一声喷嚏打破。
  早已入秋了,天气有点凉。她连打喷嚏的声音都是小小的,委屈地坐在地毯上,两条腿蜷在一起。
  谢观回过神,懊恼自己贪恋过度,迅速掀被下床,将人打横抱至客卧。
  ……
  “昨天晚上……辛苦你。”阮天心难得看到谢观窘迫的表情,比平时少言寡语的样子更让人心动。
  “跟我说什么辛苦,”阮天心挥舞着勺子,笑眯眯的,“只要下次快一点来抱我就好啦。”感冒了还是很难受的。
  谢观把虾饺往她跟前递了递,颔首保证道:“不会再忘。”
  他又示意性地点了点桌子上别的食物,“你太轻了,所以快点吃饭。”
  “哼,一点也不温柔哦。”阮天心故意作道,“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案例,男人都是这样,一到手就不珍惜。”
  她脸颊鼓起来的样子比金鱼可爱万倍。谢观看上去拿她毫无办法,放缓声调问:“可以吃饭了吗,公主殿下?”
  “不行。”阮天心美滋滋道。
  谢观更加柔声细语,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行的话,那我只好强吻你了。”
  阮天心:“……”
  她还没享受够呢,这人怎么这样?
  太委屈了,阮天心低头喝粥,呼噜噜。
  谢观宛若一位贤妻良母,温柔得滴水:“慢点吃,别噎着。”
  ……
  下午,风和日丽。
  阮天心向往道:“要不然我们去游乐园玩吧。”
  谢观:“……”
  他刚刚把到手的乐高新款街景从卧室里拖出来,放到地毯上。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拼这个。”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这个结束工作、无所事事的下午,是他最宝贵的下午。他要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舒舒服服地在家里度过。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阮天心却能感觉到谢观内心的失望。
  为了不让谢观心里的小人嘤嘤嘤哭泣,阮天心想了一下,便大方道:“好吧,那下个周末能陪我去游乐园吗?”
  虽然并不喜欢人群(尤其幼儿)、喧闹和无厘头的娱乐设施,但爱情是相互的,谢观便也颔首,说:“可以。”
  既然已经决定了行程计划,阮天心倒也没再纠结,爽快地坐到地毯上,帮谢观拆乐高盒子。
  还没拆到一半,阮天心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宁可。阮天心接起来,就听到一声极其快活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哈哈哈哈哈!”
  阮天心:“……”
  “姐妹,出来玩啊!”宁可兴奋地呐喊着,“程功这个狗男人今天加班,哈哈哈!”
  ……男朋友不在的日子为何如此癫狂,阮天心想不明白。但她自个儿的男朋友难得回来,暂时还舍不得这段跟他独处的时光。
  阮天心只好忍痛道:“可是我要陪谢观……”
  “呸,狐狸精!”宁可突然怒骂。
  在一旁安静地拆着盒子的谢观:“……”
  “姐妹,老是跟男人玩干什么,不嫌腻吗?”宁可换了种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依稀记得,从前的周末,是我们的闺蜜快乐时间。”
  她又吐出一口悠长的叹息,“现在快乐都去了哪里?”
  还没等阮天心回答,谢观突然朝她伸手,示意要电话。
  对不起,姐妹!阮天心简直不忍心看,一闭眼,将烫手的手机塞到男朋友手里。
  谢观持着手机,清冽、磁性的声线灌入声筒:“现在快乐在我这里。”
  阮天心:“……”
  说完,谢观把手机还给阮天心。她再放到耳边的时候,感觉对面已经没有人了,一片死亡般的安静。
  宁可:“…………”
  隔了大概有十秒的样子,阮天心才听到电话那边响起了急促的呼吸,然后宁可哆哆嗦嗦、跟吞了冰块一样的声音传来:“刚、刚才那个……”
  “嗯,是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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