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第307/409页
“不急,我想再观察一下。”杨不弃道,“我不想当着他们的面找记忆。我和他们又不一样。”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扫了眼他下半身的树干,略一沉吟,扯了下他的胳膊:“不急的话就跟我来。”
杨不弃:“?”
他乖乖地跟着徐徒然往更深处走,走出一段距离了才道:“怎么?”
“我刚才昏迷那会儿和那大木头说上话了。”徐徒然低声道,“它让我往最里面走……”
“最里面?”杨不弃蹙眉,“你还真信它的?”
“不好说。我是觉得它对我没恶意。”徐徒然边继续往里走,边道,“而且听它的意思,它对我们闯到这地方来好像不是很在意。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
不然那家伙不会说“又”。
“或许以前也有人找到这地方。”杨不弃沉吟道,“比如那个将线索藏在虫子博物馆的人。”
假如能利用好白熊集体迁徙的机会,想进来并非不可能。何况这附近并没有黑熊巡守。
只不过,以前哪怕曾有人找过来,多半也只是单枪匹马。不可能像徐徒然一样直接包辆小火车拉一群人过来。而假如只有一个人的话,面对埋有胸针的土包,那想必是相当棘手。
“确实。既需要工具,又需要确保挖到的是自己的东西。不然等于白干。”徐徒然点头,“而且既然白熊‘自杀’走的是左边隧道,那么转化出的黑熊,说不定正好就是从右边出来。这样打个时间差,很可能过来的人都还没找全东西,就被转化后的黑熊逮个正着……”
然后再度被剥成一张白纸,忘记一切,被丢到林子里重新来过。
这样一想,这个机制还真是足够残酷。
徐徒然说着,微微皱起了眉。旁边杨不弃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把‘说不定’去掉。”他略一停顿,低声道,“看来你说对了。”
“?”徐徒然不解抬眸,顺着杨不弃的目光往前看去,正见前方几只大黑熊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不知干些什么。
也是杨不弃眼神好。这么乌漆嘛黑的几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徐徒然略一挑眉,提着石矛走上前去,那些黑熊像是被惊动般转过身来,看到徐徒然却没有过多反应,转过身去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又过几秒,方见它们陆续站起来,彼此推搡着走了。
徐徒然这才知道它们方才是在干嘛――只见黑熊之前蹲着的位置前,正列着一列被挖开的小土包。
每个坑里都波光粼粼,水底静卧着一枚字迹模糊的胸针。徐徒然脱下半边手套,试着伸手,顺利从中捞出一枚,接触的瞬间便感到一阵熟悉的暖流涌动。再一细看,上面赫然是三个字。
【徐徒然】
原来如此,合着是给我开后门。
徐徒然看似笑了一下,心底的疑问却愈发厚重。她将这枚胸针别在胸口,汹涌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坠落。苏醒。新的生命。金香树。慈济院。A大……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掠过一生的记忆,然而细究之下,仍存在相当的空白。徐徒然抿了抿唇,又捞起第二枚胸针。
【能力者】
天灾。秩序。混乱。扑朔迷离。非正常理智……
相应的内容更为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徐徒然试着动了下手指,黑色的晶体于洞壁上稍纵即逝,留下深深的焦痕。
第三枚――【作死值】。
系统。恶毒女配。技能加点……
徐徒然迅速消化着再度想起的一切,冷不防意识中忽然有机械的提示音响起,接二连三――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五万点。解锁奖励功能――代行步数X10000。】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五万五千点。解锁奖励功能――梦中空间百分百登入机会一次。】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六万点。解锁奖励功能――天灾/野兽/长夜/预知技能补充包X2[仅限辰级及以上使用,且一个倾向只可使用一次]。】
徐徒然:“……”
好家伙。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长久退游后忽然回坑的老玩家,一开邮箱,那叫一个满满当当,惊喜连连。
――虽然在恢复这部分记忆后,瞬间浮现于脑海的问题也相当多。比如所谓的“引导者”与系统之间的关系,比如作死值系统在被屏蔽时差点给出的乱七八糟奖励。再比如“辰级及以上”这个微妙的描述……
但起码现在,徐徒然选择拥抱这种收获的快乐。
这地方真好,我下次还要来!
当然,拥抱快乐的同时,她没忘关注一下站在旁边的杨不弃。
“……友情提示一句。某个同款告白胸针,我这边已经快攒到十连了。”
听着旁边传来的花盆移动声,她不慌不忙地戴好手套,从背包里抓出一把胸针,悠然开口。说话的同时顺手一拨,果见所有的“口口口”都被替换成了同一个名字。
“你现在要是再敢跑,我就把这些胸针都挂到外面去。”
徐徒然不紧不慢地将后半句话说完,正准备偷偷离开的杨不弃登时停下脚步。
埋在花盆了根须都忍不住蜷了起来。他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徐徒然,张口刚想说什么,身上忽然又噼里啪啦掉下了两个胸针。他飞快地往地上扫了眼,难以直视地捂了下眼睛。
徐徒然好笑地看他一眼,顺手从第四个坑里捞了一把,在手臂上戳了下。跟着起身走到了他旁边,当着他的面,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胸针。
她此时两手都戴着手套。因此,胸针的字顺利得以保留。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是怪物。】
【我喜欢徐徒然。】
……
她将这两枚胸针托在掌心,侧头仔细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抬起眼来。
“你傻的吗。”
她轻声说着,顺手将【我是怪物】远远丢了出去,转而将另一枚顺手别在了他的衣服上。
两人挨得极近。隔着衣服能感受到徐徒然手指的触碰。杨不弃抿紧嘴角,耳根也好、眼眶也好,不知为何,突然都有些发烫。
“对不起。”他小声道。树枝不自觉地紧绷蜷缩。
徐徒然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又拿出自己带在身上的几枚,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别了上去:“道歉做什么?”
杨不弃:“……我给你添麻烦了。”
“……”徐徒然动作一顿,“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继续给杨不弃别着胸针。
后者心头一沉,下意识想说“别管我了”。喉头却像被什么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徐徒然,终于别好了手头的胸针,抬头冲杨不弃客气地笑了一下――然后在杨不弃茫然的眼神中,直接一个脑瓜崩敲了上去。
原本正趴在杨不弃头顶看戏的小粉花被吓得立刻跳了下去,而挨揍的杨不弃本人,则捂着脑门,露出更加迷惘的眼神:“你打我做什么?”
“……”徐徒然简直要被这家伙给气笑了,捋起袖子正打算再和他好好“聊聊”,视线无意中扫过刚刚给他别上的几枚胸针,表情蓦地一顿。
正紧张以待的杨不弃:“……?”
下一瞬,便见徐徒然快步上前,一把从他衣服上薅下一枚,递到杨不弃眼前:“这枚胸针不是你的?”
“?”这话题转得太快,杨不弃都没反应过来。他飞快地看了眼徐徒然手中,只见那枚胸针上写着一行大字――【我想杀匠临】。
他皱了皱眉,小心开口:“匠临是谁?”
“一个挨千刀的家伙。和害你的那个是同类。”徐徒然皱眉,“这枚胸针到了你身上就褪字。而且也没有触发相关回忆……”
说明这胸针的来源并不是杨不弃。